郊区的树林宛如被轰炸一般，两个算得上战力天花板的人打的不可开交。


    金色的箭矢再一次从伏黑甚尔身边擦过，击中他身后的树，箭矢落到树上后，树干被炸开一个洞，随后一棵树轰然倒地，扬起尘土。


    即便是在柳阴拿着武器的情况下，伏黑甚尔也毫不逊色，每一次攻击都瞄准弱点。


    两个都在死人堆里挣扎过的人一旦打起来，无论是谁都拉不住，这一点孔时雨很清楚，但他更好奇到底谁更强一些。


    挥舞长弓挡下攻击，柳阴握着弓的左手虎口处传来些微疼痛，这下他知道伏黑甚尔是来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把弓不是普通的弓，不然这把弓当场就会折成两半。


    “力气不错。”柳阴将弓交换到右手，左手在半空中甩了甩，不断握拳缓解疼痛。


    “你也不赖。”伏黑甚尔也甩了甩手，刚刚打在弓身的那一下让他的手也感觉有点疼，那把弓不普通，继续赤手空拳恐怕真的会打不过柳阴。


    一直跟着伏黑甚尔的储物咒灵丑宝吐出藏在它身体里的咒具。


    两人进行新的一轮碰撞，周围的草木全都遭殃，土被炸的像锅里的蚂蚱一样，刚消停一会，下一秒又从地上炸起。


    武器之间的每一次碰撞让柳阴感觉到不太对，伏黑甚尔每一次攻击都瞄准了他的头，准确来说是他的脸。


    “你又发现了什么？”柳阴摸了摸脸往后退，手能很明显摸到面具上的划痕。


    伏黑甚尔手上的咒具怎么看都不是什么便宜货，肯定有特殊用法。


    “你还真是一个小鬼。”


    “看来你知道了什么。”


    面具奇物的作用突然消失，柳阴原本属于小孩的身形出现。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柳阴有了些许猜测，伏黑甚尔手上的咒具应该可以破坏面具奇物制造的认知障碍。


    “也没多少，比如那个大少爷身边有个同学。和你一样也是灰发红颜。”查到松尾的照片及行踪时，伏黑甚尔就看到了和松尾一起出现的柳阴本体，他觉得有些眼熟，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所以你觉得那人是我。”


    “我可没这么说。”


    “确实。”


    柳阴点了点头，大概知道伏黑甚尔想干什么。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收起武器，再继续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柳阴抬脚往放置血袋的地方走，那里是这一片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完整的地方，


    “放弃了吗？还是说你更想守护自己的秘密。”


    “我认为你是个聪明人，甚尔。你不会往外说，哪怕是孔时雨。”


    听到伏黑甚尔的话，柳阴还没走到地方就停下脚步，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后转过身，抬手将脸上的面具稍微取下来一点，露出猩红色的眼睛，“正如我说的那样，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伏黑甚尔饶有兴趣的盯着柳阴的红色眼睛看，那只露出来的眼睛透露了很多故事，那种眼神只有经历了许多事件才会变得那么沧桑。


    “好吧，就当给你个面子，也希望下次你能卖我个面子。”伏黑甚尔耸了耸肩，他没觉得从柳阴眼中看到的场景有多吓人，比这吓人的他也见过，而他在那样的环境生活了二十年。


    柳阴根本不需要伏黑甚尔的答复，不过伏黑甚尔已经答应要保密，柳阴也省了剪断因果这一步骤。


    “这可是你说的，东西我拿走了。”柳阴没管那么多，拿起放在地上的血袋，说了一声后就走了。


    “你直接拿走了我怎么交差。”伏黑甚尔开口叫住柳阴。


    “我帮你交。”柳阴头也没回，前不久被破坏的认知模糊恢复，伏黑甚尔再次看到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


    拿走血袋后柳阴没有急着去找人，而是回到基地。


    面具奇物从脸上被摘下，面具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划痕。


    柳阴伸手摸了摸，划痕不是很深，稍微修补一下还能用。


    这样的面具柳阴一共有两副，一副是原版，另一幅是他自己做的复制品，现在被破坏的这幅是复制品，真正的奇物可没有那么脆弱，柳阴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做出来的复制品会更加脆弱些。


    柳阴手上的材料能用的不多，修补面具的材料还是他堆积在飞船上的破铜烂铁中找到的。


    行动是早上开始的，面具是下午才修完的。


    看了眼时间，柳阴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孔时雨。


    几声忙音后电话总算被接通。


    “你还挺忙的，差不多半分钟才接电话。”柳阴在电话那边调侃孔时雨，实际上他延迟了差不多四个小时才打电话给孔时雨，论忙的话，还是他更忙些。


    “怎么样？”孔时雨的语气还是那样，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差。


    “已经拿到了，不过现在在我手上。那边不知道是谁接的任务吧？”


    “不知道，但这次之后我可能很难接委托。”


    “没关系，不会有人怪你的。”


    因果这种事，只要还没发生，柳阴随时都可以剪断。


    “所以现在是你去交任务？”孔时雨从昨天就开始等，等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既然现在是柳阴打电话给他，那就说明后续的事情全部由柳阴负责。


    “对，不过不是交任务，而是完成任务。”


    ***


    下午还是阳光明媚，晚上却开始下起了雨，下雨天让整个天空铺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没人知道雨夜中发生了什么，除了加茂家。


    这件古老的宅邸在雨夜不会有人会在走廊上走，脚步声伴随着雨声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门前，轻轻敲响大门。


    “谁？”屋内传来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


    门外没有人回应，只有一下又一下的敲门声。


    屋内的人睁开眼睛，看向带有些许亮光的障子门，门前没有看到任何人形，可敲门声依旧在响。


    恐惧感悠然新生，同时很快也压了下去。


    这周围没有陌生咒力，也许是有人在恶作剧。


    起身走到门前，确认门外没有人后才伸出手，手轻轻的放在门上。


    我真的要出去吗？明明外面没人。


    人在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都会再三确认自己是否要这么做，现在也一样。


    在一次又一次的思考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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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恐惧始终占据主导，双手扒拉门缝，用力打开大门。


    当看到门外的一瞬间，周围的雨声自动被过滤掉，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放大。


    常常出现于人们口中，名为龙的生物出现，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鼻子呼出的气将即将落在上方的雨吹飞。


    响亮的呼吸声犹如雨点一般，在耳边非常响，仿佛就在耳边。


    巨大的龙头缓缓向前，审视般打量着眼前的人，同时伴随着低沉的嘶吼声。


    巨龙像是不满一般，快速向前，用爪子把人抓住后飞走。


    冰冷的雨水在脸上拍打，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狂风席卷全身，身上的衣服浸满雨水，在黑暗的环境中不断挣扎。


    尖利的爪子突然松开，身体在空中翻转，最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环境和陈设全都和他的房间一模一样。


    “不对，这个东西......”


    眼前的东西早已不见几十年，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房间里。


    障子门突然亮起白光，回过头时门已经自动打开，门外站在早在十多年前死去的父母。


    理智在那一瞬间崩塌，一直压着他的话语环绕在他耳边。


    ***


    柳阴站在房间里没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自杀。


    血液从腹部的伤口处流出，染红整个地板。


    等血流的差不多，柳阴总算愿意行动。


    他来到那人身后，默默地伸出手。


    身体里的灵魂慢慢从身体里抽离出来，最后在柳阴手上化作一颗水晶球。


    水晶球通体灰绿色，内部似乎有液体一般，稍微动一下，里面的液体也会跟着摇晃。


    柳阴的手开始用力，水晶球慢慢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出现裂纹，裂纹渐渐变大，最后发出清脆的声音。


    水晶球碎了。


    “这才是死亡。”


    用物理方式杀死术师会让术师在死亡后变成咒灵，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将灵魂抹除，这样无论是化为咒灵还是转生都不再有可能。


    柳阴处理了一下现场后离开，雨夜同样没有放过他，浑身上下被雨淋湿，柳阴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趟基地，他取了些松尾的血液样本。


    分析仪上已经分析出样本成分，和普通血液没有区别。


    “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杀.人，人和咒灵又有何区别。”柳阴有时候不太理解生物之间的争斗，如果是为了活下去，出现死伤很正常，可人类往往会为了欲望而让他人做出牺牲，就像荒星一样。


    这个星球有人和咒灵两种高智慧生物，其中咒灵并不是完全保有灵智，只有高级咒灵才有。


    如果非要保留一边，柳阴会选择前者，至少前者有较为完整的秩序，不过偶尔会有人渣出现。


    柳阴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他拿起电话，打给了班主任。


    “我正好在医院，听说松尾进了医院，我可以帮忙送一下东西，顺便看看情况。”


    自从柳阴上了高中后，请假的事基本就是他自己找班主任，就像现在这样，主动找班主任，揽下看望生病的同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