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开车和端坐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加上这里的海拔较高，盘山公路更是一圈又一圈，更需要时刻保持专注，时间一久，就连穆惜冉都没忍住露出几分疲态。


    “要是我也会开车就好了”。


    “怎么，你也想学？想学的话我回去给你报个课，但你要做好准备，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仅要勤奋练习，还会风吹日晒，可不能随便放弃”。


    “当然，我一定会勤加学习的”。


    他可不会被区区驾照给打败，以后的时间还长，他可不忍心再看到穆惜冉这么辛苦，由他帮忙分担，至少也会轻松一点。


    耗费了全部精力终于回到自己的地盘，一停好车，穆惜冉就将车钥匙扔给了萧慕之，自己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瘫倒在沙发上。


    而被留下的萧慕之则负责取回快递，还有把此行购买的特产零食带上楼并分类整理，等他拖着行李进门时，就看到丝毫不顾形象，大剌剌地瘫倒在沙发上的人不由得扶额叹气。


    “累了的话就去床上睡吧，睡在这里多不舒服啊！”


    “不要，懒得动”。


    萧慕之看着睡在沙发上的穆惜冉，无奈地笑了笑，他轻手轻脚地放下手中的购物袋，从卧室中拿了条毯子轻轻的盖上。


    “睡个好觉吧。”


    开始整理行李时，萧慕之的动作格外轻柔，快递盒在他手中自动拆解，里面的物品像被无形的洋流托着，整齐地归位到储物柜里，特产零食则被分类装进透明的保鲜盒，每个盒子上都被贴上标签。


    忙完这些，他打开平板，调出与驾照相关的知识，提前预习。


    穆惜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身上正盖着条薄毯，望向餐桌方向，暖黄的灯光勾勒出萧慕之专注的侧脸轮廓。


    “几点了？”她刚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七点”。


    他放下平板，起身将早已备好的温水递出：“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随便做点吧！”


    “那就做个面吗，很快的”。


    萧慕之手脚麻利打蛋下锅，放面，放番茄，短短十几分钟，一份新鲜出炉的西红柿鸡蛋面就做好了。


    将热气腾腾的面碗放到桌上，面条上卧着金黄的煎蛋，红艳的番茄片点缀其间，香气扑鼻。


    还没等它凉下来，穆惜冉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轻轻搅动面条让热气散开，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第一口下去，番茄的酸甜立刻在舌尖绽放，煎蛋边缘微焦的香气混合着面条的麦香，让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慢点吃，小心烫”。萧慕之坐在对面，双手交叠抵着下巴，眼里盛着温柔的光。


    穆惜冉又夹起一块煎蛋，还没用力，金黄的蛋液从中间微微流出：“居然还是溏心的”。


    “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大致了解下关于驾照的知识，看看都需要学些什么又需要考些什么，免得到时候一无所知闹出笑话”。


    有些人类在潜移默化中就已经了解到的知识，他就不清楚，如果不提前做好功课，等这驾照考完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穆惜冉这才突然想起白天说的话“是哦，你说要考驾照，那得好好选个驾校······”。


    “除此之外，我看教程上面说还需要身份证挂学时，获得身份证要很长时间吗？”


    “啊，身份证，我明天就带你去办，正常是需要7天到15天，不过有我在时间应该能缩减不少”。


    差点就忘了，穆惜冉当即掏出手机给相关部门报备，毕竟像萧慕之这样的存在近几十年都没有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公众面前，还是提前打个招呼吧。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时，萧慕之已经穿戴整齐，他今天特意换上了穆惜冉给他买的人类服装——浅蓝色衬衫配米色休闲裤。


    两人一起用过饭，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两个才从家里出发。


    瞧着萧慕之绷着张脸，就知道他的紧张。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穆惜冉晃了晃手机，“办理手续的部门已经给你开了绿色通道，今天就能拿到。”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工作人员看到穆惜冉报出名字的时候只是挑了挑眉，很快就带着他们去了特殊通道，但就算如此也没能缓解萧慕之的紧张，当摄像头对准萧慕之时，他僵硬得一动不动。


    “笑一个”，她小声提醒。


    萧慕之条件反射地露出标准的鲛人族礼仪微笑，虽不真切，但在证件照上显得格外优雅迷人。


    “好了，两小时后就能来取了”。


    工作人员将回执单递给他们，意味深长地看了萧慕之一眼，说了声“欢迎来到人类社会”。


    他们在原地等了两个小时，等证件确实拿到手了，萧慕之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紧紧攥着刚到手的身份证，指腹反复摩挲着卡片边缘，阳光照在证件照片上，那个略显僵硬的微笑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


    穆惜冉看了眼时间道：“趁热打铁，直接去驾校报名”。


    “这就是人类的身份证明？”


    穆惜冉笑着点头：“从今天起，你就是有身份证的鲛人了”。她指向不远处的一家驾校，“走吧，带你去见见你接下来的教练”。


    驾校报名处，萧慕之像块磁铁般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就连一向以暴躁脾气出名的教练都在他的容貌下露出笑容，唯有一旁的工作人员仍坚守岗位，没有被美色所惑。


    “请这边填一下表格”。


    萧慕之接过水笔，一手俊逸出尘的好字更是让人啧啧称奇。


    “明天开始挂学时”。教练打量着这个过分好看的新学员，“先带你熟悉下车？”


    训练场上，萧慕之站在教练车旁，手足无措得像条搁浅的鱼，虽然已经提前了解过，但真正面对这个钢铁巨兽时，他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教练车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轮胎散发出的橡胶气味让他想起深海某种奇特的藻类。


    “上车吧”。


    教练拉开车门，示意他坐进驾驶座，等他坐稳了后才开始讲解。


    “不用紧张，要学车没那么快，今天只是给你讲解下都有哪些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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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油门和刹车是哪两个，等你这些都熟悉了，科目一过了我们才会让你行驶”。


    还好，萧慕之松了口气，将教练说的知识点记在心里，今天的学习就暂且告一段落了。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整条公路染成了橘红色。萧慕之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惜冉的每一个动作。


    “你换挡的时候手腕会转一下，像我们鲛人甩尾的动作”。


    穆惜冉忍俊不禁道：“这只是个人习惯而已”。


    她余光瞥见萧慕之正用指尖在膝盖上模仿她的动作，不由得放慢了车速。


    “其实我开车习惯不太好”，她坦白道，顺手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驾校教练看到我这样开车肯定会骂人的”。


    当初她就是野路子，没有专业学习过，很多习惯在专业人士看来纯属危险驾驶，要是让她放开了开，说不定比那些飞车党还要夸张，当然，这些她也不会说，萧慕之自然也无从知晓。


    萧慕之此时作为一个新手，根本没法分辨好坏，但却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我倒没觉得哪里不好”。


    “你还是按标准的来吧！”


    两人安全到家，一回到房间，萧慕之就是把自己的证件藏在床下的盒子里，那个盒子里已经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他在人类世界收集的‘珍宝’。


    他轻轻合上盖子，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就这么喜欢你的身份证啊？”


    萧慕之的耳鳍瞬间变成了粉红色，他慌忙把盒子往里推了推：“这是...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知道啦”。


    穆惜冉看着他的动作叹了口气道：“明天我带你去上课，然后会在附近找点事做，你练完车就来找我，我们再一起回来”。


    “好，我会认真学的。”


    “你可得快点学，不然等驾校附近有趣的地方被我探索完，你指不定就得自己去了”。


    如果不加紧学习，在非必要的事情上，在附近没有足够有趣的事情吸引她，那么她很快就会对此失去兴趣，另外再找件事做，她深知自己脾性，所以必须事先说清楚，以免到时候事情发生了还以为她生气了。


    “我会很快学会的”。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一定会用最快的时间达成的”。


    “那我就期待你的表现了”。


    从这天开始，萧慕之从这天开始，萧慕之像着了魔一样投入学习，深夜穆惜冉起夜时，总能看见他房间的灯还亮着，映出他对着教材比划的剪影。


    驾校的教练都对这个过分认真的学员印象深刻，不仅长得好看，学习也很勤劳。


    别人练车时休息的间隙，萧慕之就蹲在训练场边，观察车轮转动的角度，午休时间，他捧着笔记本追着教练问东问西，连轮胎花纹对刹车距离的影响都要研究清楚。


    临到科目三真的上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会在卧室地板上模拟各种路况，以确保万无一失。


    他的努力自然也得到了回报，赶在穆惜冉将书店里一些新出的书看完之前，所有科目都是一次性通过，打破了驾校最快拿到证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