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发烧
作品:《有港来风1990》 安子宜:“气饱了!不吃。”
边叙捏着她的后颈迫她转头:“功课没做到位啊阿嫂,刚出来要到人多的地方,借助‘阳气’驱散晦气的嘛。”
她半信半疑:“真的?”
视线扫过来,看到男人脱了旧衬衫,露出健壮的上半身。
左肩的枪伤呈十字状。
他身上本就不少伤痕,如此一来更觉危险。
边叙看到她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压不住唇角:“当然真的,我几时骗过你?”
男人手上浓重的硝烟味传进她鼻腔。
安子宜又耸肩:“快穿衣服啦你,等下感冒发烧又是我累。”
真奇怪,这车厢于他身高而言算得上狭小。
但他换衫动作仍然利落洒脱个样,果然受到神父偏爱。
男人歪过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发烧也是一种新体验嘛,听说劲到爆。我们细细想不想试试?放心,你男人身体扛得住,为发掘你新兴趣,8摄氏度天气泡冰水澡。”
他在O记待足两天两夜,存货叫嚣。
一见到安子宜就要心猿意马讲惊世骇俗言论。
她耳根红透,同无赖跟色鬼多说无益,干脆椅背后抽一本书来读。
面不改色一脸正义:“你再来乱讲一句信不信我跳车?“
结果餐毕回家洗过澡,却是他有了新体验。
男人血气方刚,按耐不住鲁莽行事,安子宜迷蒙着眼睛,咬着嘴唇“唔”的一声。
他立刻仿佛全身血液奋勇奔腾的冲向天灵盖:“里面要烫伤我了,老婆。”
她晕乎乎,温泉一样。
边叙忍不住,过热感受中神仙也没办法停下。一团被子裹住她裸露的后背:“多出汗……多出汗会好一点细细。”
安子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烧,他离家两天,她小心翼翼照顾自己,多吃多穿多睡,要证明自己能顶半边天。
最后脑中炸出七彩烟花,然后一片纯白。
一条命都给他,起起伏伏飘飘沉沉都由他。
一两个钟过去,男人喟叹一声翻身下床,到卧室门口,喊佣人去请医生来。
他返回床边,一条温热毛巾细细帮她擦一擦身体。
妹妹仔脖颈胸口都是被欲望漫过的粉红,再叠加上发烧烧出的韫色,一双唇瓣晶莹。
她双手握着被角,皱着眉头呢喃:“小鱼姐姐,不要……不要……”
边叙握住她的手:“细细,细细。做噩梦了吗?”
她醒不来,只头上层一层的冒着汗:“小鱼姐姐,我考了全A,第一名喔。”
他叹气,明白她讲得是谁。
是她说从前唯一一位曾经同她庆祝过考试成绩的那位,很好的姐姐。
他记得她讲,姐姐已经去世了。
那时眼神中无限的落寞。
像一个同家长走散的小孩,茫然,恐惧,委屈。
边叙只好俯身抱住她:“子宜,不怕,都过去了。你现在过得很好,你现在有边叙了,记不记得?”
安子宜真的在他怀中安静下来,还肿胀的嘴唇向下撇:“边叙,我头好痛。”
他贴一贴她的额头,果然比刚才又升温。
一面安抚她,一面从床头柜找出体温计,塞进她口中。
五分钟后,家庭医生气喘吁吁叩响房门。
他上次被家庭医生做局,今次一开门便是一副铁青脸色,吓得医生看诊都瑟瑟发抖。
男人声音沙哑的不正常:“太太39度。”
医生抬手,白色衣袖擦一擦额头的汗:“属于高烧,我开一副退烧药吃上。”
“这几天病人饮食如何?有没有贪吃生冷?或者穿衣过薄呢?换季时,最容易感冒发烧。”
管家双手覆着,立在门口摇摇头:“太太一日三餐都在家里用,与往常并无二异。”
医生闻到一室靡靡气味,出于职业敏感性也要再次迎上边叙脸色。
“先生,我要为病人切脉。”
边叙点点头,跟过来。
医生坐床边椅,他坐床边。
从被子下面摸出安子宜的小手,拉出来:“请。”
这是一位老医生,干枯树枝一样的手指抵住安子宜脉搏:“舟车劳顿加上水土不服,这两日又睡眠不稳忧思过度。”
“先生,病人这段时间有没有长途旅行?”
边叙眼睛一亮,这才认可这位医生的医术:“有。”
“病人身体底子不够强健,近半年来进补太过。虚不受补,我拟一份慢慢加强营养的饮食单子来。”
“至于这次发烧倒没有大碍,用对乙酰氨基酚即可,吃下去半小时就会退烧。如果再烧起来,就按照这次剂量再吃一次。”
“注意二十四小时之内最多服用四次。两天之后,如果还是只能依靠药物退烧,您再找我。”
边叙眉头蹙起来:“你就在这里住下,费用我补偿。”
他盯着安子宜服了药,摆摆手,管家领了医生去入住,别墅中这才安静下来。
男人守着安子宜,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褪去,再量一次体温,终于降到三十七度以下。
他松了一口气,才想起进浴室冲凉。
出来时,因为凉水使得边叙肌肉更加紧绷,他带着一身低温的潮气进被窝,安子宜立刻像暑日沙漠中渴极的旅人贴了过来。
“要喝水。”
很好,她现在使唤他,理直气壮。
边叙只觉得好笑,搂着他,另一只手伸到床头柜去倒温水。
然后托着她的后腰半坐起来,水杯贴近。
男人敛着眉,看怀中小女孩小口小口,像猫。
一瞬间他心中像被柔软羽毛扫过,如果能同她生一个女儿。
像安子宜一样娇小乖巧,大大的眼睛如玻璃珠,他一手就轻轻松松抱起来。
也许成绩很好,天生学霸来的,安安静静看书写字,像阿妈。
也许脾气暴躁,下海抓鱼,爬山上树,四处搞破坏,皮的满脸泥,躲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裤腿逃过安子宜嫌弃脸。像阿爸。
这样想,就忍不住想要再加把劲,努力耕耘。
大手刚刚贴上细腰,就被安子宜双手握住手腕阻拦:“别动,我浑身都酸疼。”
差点忘记她还在生病。
他改为为她按摩,她呼吸渐渐又绵长起来。
等药效褪尽,安子宜睡醒。
男人炙热的体温和强劲心跳彰显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她斜趴在他身上,把他当个任性靠枕。
安子宜轻巧一翻身,在他怀里趴着支起来,细白手指去描摹边叙浓墨重彩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