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赴鸿门宴

作品:《我是一只修仙界的小咸鱼

    另一边,收到“请帖”的江酒酒毫不犹豫,准备赴宴。


    她迅速回屋换了一身行头,活脱脱一个男子装束。对着从霸气小铺顺来的破旧铜镜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圈,镜中映出的少年郎眉目如画,偏生脖颈瓷白得晃眼。


    她顺势弯下腰,抓了几把泥,随意摸了几圈在脖子上。


    满意道:“这样才对嘛。”


    活脱脱一个寒门落魄小生的模样。


    “啧啧啧,你这扮相出去,瑕不掩瑜,说不定会迷倒一众小娘子”,鹿宣之晃到一旁,手里也抓了两把泥,在她的脸上也抹了抹,“脸太精致了,得弄粗糙一点。”


    江酒酒附和点头。


    “就是个子太矮了,要不澜城花房嬷嬷肯定把你诓骗去当头牌优伶”


    鹿宣之将手中的折扇在江酒酒的头上轻轻一扣,嘴角含笑,“出去注意安全,遇到危险立刻闹出点动静来,我就坐在门口的茶摊里,看见了,会去救你的”


    “好”,江酒酒随口答着。


    之前的小会里,她告诉众人自己明日再去赴宴,实际上是怕大家担心,待众人散去,才叫上鹿宣之商议立刻出发。毕竟,自己只是去打探消息,还不知道兼济楼那边作何打算,人多目标大,非必要不给大家添麻烦。


    但为了保护自己和宗门,也听了鹿宣之建议易了容,只当是个寻常进京赶考的寒门饭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更何况,她想,咸鱼宗还欠兼济楼的一笔人情呢。就当是自己去还人情债了。这样一想,怎么怪怪的?


    很快,两人钻进狗洞进了城,出了霸气小铺,依然可以看见门口那些蹲守的“陌生人”。无视掉他们的眼光,两人穿过小巷进入槐花路,淹没在人潮里。


    西市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裹着胡饼焦香扑面而来,江酒酒扶了扶腰间伪装的破旧书箱,刻意将脚步踩得虚了些,自然地融入到了角色里。兼济楼门前一如往常,人来人往,似乎没有因两人的到来产生什么变动。远处鎏金匾额下,两个娇娘正热情地招引往来行人。九重飞檐下,十六盏琉璃宫灯将朱漆大门照得恍如白昼。


    鹿宣之最后用折扇再拍了拍江酒酒的肩,提醒她安全为上,随后轻车熟路地往茶摊走去。


    江酒酒则大步向前踏去,踩上玉石台阶,进入朱门里。


    ……


    第一次进兼济楼,里面看比外面更加华贵。


    大堂里立着二十根金丝楠木柱,不同的木柱身刻不同雕花,比如离江酒酒最近的这根,刻着一副双龙戏珠,鎏金龙首口中还衔着颗夜明珠,夜明珠的外延支出一盏琉璃灯,琉璃折射的琥珀光在这小小一方区域映成星河碎落。其他的立柱下的场景各有特色,比如另一边的立柱上就是一金纹玄龟,玄龟落在一莲花宝座上,它的龟壳上点着零星红宝石,那片小区域便熠熠闪烁……


    每处场景都惟妙惟肖,让人留恋如梦。


    “贵客安好。”一跑堂身着素衫来到江酒酒面前,引着她走到正厅最亮堂的地方,大堂通亮,宾客皆满,和进门看到的石柱旁的小区域判若两地。江酒酒恍然大悟,那各具特色的小区,用屏风隔开,便是文人墨客的风月之地。


    不远处,一娇俏女娘倚在柜台,手中的金漆算盘在手里叮当作响,似乎感受到了来人,她轻轻挑起眼角,分给了江酒酒一丝余光,又偏过头去。


    江酒酒看着她,移不动脚。


    暗叹:这是仙女姐姐下凡了。


    女郎穿了件烟霞色齐胸襦裙,石榴红披帛松松垮垮搭在臂弯,抬手拨弄算盘时不经意露出一截雪白手腕,让人移不开眼,鬓边垂落的珍珠流苏时不时扫过那凝脂般的颈子——江酒酒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洗了不下几十遍的泛白青绿色布衣,清了清嗓子,“没事,我这身比较省钱。”


    “今日楼里的流水可是比昨日少,”她漫不经心地问账房,声线极细,甜得如蜜糖一般,指尖却精准点在账本某处,“这月第三趟了,数目怎的对不上?”


    从头至尾,没有一丝厉色,可江酒酒看见她身侧的账房止不住地颤抖,喉结上下滚动。


    只见女娘轻笑,“兼济楼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吃回扣的——”


    电光火石之间,那账房的手心就被划出了一道极深红痕,发出一声隐于人潮的闷哼。


    “三日内把漏账补齐,否则,毒入骨髓,我也救不了你。你的结果只能和之前那个后厨的管事一样——”


    毒修。


    没想到自从上次江酒酒借兼济楼闹事之后,兼济楼的主事掌柜走了一个臃肿的胖子,却来了一个美娇娘,还是毒修。


    不禁让江酒酒想到兼济楼背后的人,这位楼主,绝不简单。之前她以为澜城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之地,没想到……


    想必今日这场鸿门宴,大有蹊跷。她甚至都在脑袋里把一会儿的逃生路线演练了一遍。鹿宣之只是个医修,顶多起个回去通风报信的作用,如果真有什么变数,我就把从吕不糊那顺来的十张雷劫符全部炸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再乘乱跑出去,只是,苦了这大堂里寻欢作乐的宾客了,先在心里给他们赔个不是——


    后厨门帘掀动,一位哑巴管事端着漆盘走了出来。女娘眼角余光瞥见他,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在檀木柜台上轻叩了三下,随后,她笑着旋身去接那盘金丝玫瑰糕,裙摆随着身体的起伏浮动暗香。


    江酒酒朝空中闻了闻,这兼济楼用的什么香?以后也给自己的霸气小铺弄一些。她仍然相信,霸气小铺可以开张,只是时间问题。


    桂花?月季?还是……


    正当她思考哪种香薰不呛人的时候,远处这位女娇娘在众人目光注视下踏着碎步朝她走来。


    “我看公子生得漂亮,想请你尝尝兼济楼新酿的玫瑰糕?公子可否赏脸?”


    江酒酒纳闷:公子?对了,自己现在女扮男装,是个白面小书生。


    女娘托盘的手腕压得极低,似乎整个人都要贴了上来,手腕传来阵阵醉人的香味。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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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吓得江酒酒连忙后退两步,脸上漫出一片红晕,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姑娘自重”,但是她的手却很自觉地覆了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红木托盘里顺了一块玫瑰糕,十分“优雅”地吃了进去。


    望着女娘诧异的神情,弯腰颔首,“谢谢掌柜的。糕点很好吃。”强忍着冲动,吞下了后半句——但没有城西咸鱼宗的膳堂堂主黄十三做的好吃。对了——要不让黄十三改行当灵厨吧。世上修士这么多,怎么没听说过厨修、还是饭修?算了,还是灵厨好听……


    她一心一意想着宗门振兴大计,完全忘记自己置身何种环境,有些掉以轻心,又伸手朝托盘里拿了一块玫瑰糕,细嚼慢咽。


    当她终于咽下最后一块玫瑰糕,觉得嗓子有些干涩,“那个……小娘子,能不能给我一杯茶,让我润润嗓子,你家这个有点干——”


    突然,她的喉咙里泛起了干涩的异样,裹着铁锈味席卷整个味蕾。


    糟了,中计了。


    江酒酒:千算万算,没想到会这么明目张胆地用毒。这下哪怕炸掉一百张雷劫符也无济于事……毒修和医修,究竟谁更胜一筹?如果我没骗到解药,鹿宣之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对方没料到她神情如此平静,有些恼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硬生生直扑了上来。


    只见女娘染着蔻丹的指尖轻抚上她的手臂衣角,动作轻柔,一层一层轻佻上去,在座宾客看来,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有江酒酒心里有苦难言。女娘指尖不知不觉间抵上她喉头,冰得像是……


    “小郎君长得真好看,招人疼。”女娘轻吐红唇,香气扑到了江酒酒的脸上,眼尾晕着胭脂色,目光却格外寒冷,嘴里说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话,显得格外亲密,“这是噬心蛊,最爱少年滚烫的血。主人要见你,最好识相一点,不要轻举妄动——”。


    她口中的主人,料想便是兼济楼的楼主了。


    话音刚落,江酒酒无奈轻嘲:“娘子,你修的是无情道吗?”


    要不你的手,怎么和我那修无情道的师姐一样冷。不同的是,你的心更冷。


    “什么?”女娘不知其意。


    “见过猎物往枪口上撞的吗”,江酒酒叹了口气,认命道,“走吧,带我去见你们楼主,给他说,他的贵客到了”。


    她向后退了两步,不等对方接话,大声开口,“江某一介寒门布衣,身负进京赶考之责,十分感谢娘子垂爱,自知配不上娘子,不敢高攀”。


    红衣女娘一愣,反应过来,好啊,还反过来将他一军,挤出一丝笑容,咬牙切齿:“公子客气了,如不嫌弃,请上二楼雅间,奴家为公子践行,就当五湖四海交个朋友——”


    外人看来,好一个兼济楼掌柜倒贴寒门考生的戏码。这人真是一点不吃亏。


    女娘扶了扶鬓间珍珠流苏步摇,做了个请的姿势,江酒酒假意推辞,好一个“无奈之下”,盛情难却,跟着她踏着楼梯走上了二楼,免不了一楼宾客们一阵羡艳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