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兰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周建国笑得神秘,“等下再告诉你。”


    他说着,走到自行车旁,解绳,提着袋子进屋。


    然后关上门。


    又进了里屋。


    周建国才把口袋里的东西倒出来。


    苏春兰欣喜的睁大眼。


    以为是她前世听人家说的金子。


    却不想,周建国倒出来的,是一袋复写纸。


    “就这个?”


    “对啊,媳妇儿,这一堆复写纸我们可以卖给供销社。”


    “嗯。”


    苏春兰兴趣缺缺。


    看着他那一身的包,她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赶紧去洗澡,喜欢把花露水抹身上。”


    顶着这一身包也不知道痒吗?


    周建国当然是痒的,只是当着苏春兰的面他没有抓一直忍着。


    而且还很兴奋:“除了复写纸还有别的东西。”


    苏春兰疑惑的看着地上,他从麻布口袋里倒出来的那一大堆。


    “不是全是复写纸吗?”


    周建国摇头:“不是。”


    他从那一堆东西里,先把最上面的复写纸捡到一边。


    再从下面捡出二十个新作业本。


    还有二十支英雄钢笔。


    然后,最下面是一块用报纸包着的黑乎乎的砖。


    “媳妇儿,你拿一下这块砖。”


    周建国指指地上的砖,喊苏春兰。


    苏春兰的心情一下变得激动。


    她上前一步。


    在周建  国身旁蹲下,伸手去拿那块黑乎乎的砖。


    第一次,一只手没能拿起来。


    太重了。


    她震惊的抬头望着周建国:“这不是砖。”


    周建  国问:“你觉得不是砖,  是什么?”


    “是,金子。”


    “嗯,我刚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一块砖,想扔掉。”


    周建国压低着声音说:“结果,就跟你一样,第一次拿没拿起来。”


    苏春兰又两只去抱砖头。


    她常年干农活的人,不是没力气的。


    可是,这块砖,她两只手去抱,都费劲。


    “我感觉有五六十斤。”


    “媳妇儿,我们发了。”


    金砖啊。


    “发不发的一会儿再说,你现在赶紧去洗澡。”


    她看见周建  国伸手抓了一下胳膊。


    又催促。


    周建国站起身说:“我洗完澡,再跟你细说。”


    周建国洗澡的时候,苏春兰把复写纸,本子和钢笔整理好放在一旁。


    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砖头看了一会儿。


    不那么激动之后,才去找秤。


    她找好秤,周建  国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身上一股浓郁的花露水味道。


    看见她拿着秤,他快步上前,“媳妇儿,小心砸到你,我来称。”


    “30公斤,整整60斤。”


    苏春兰激动地问:“现在的金价多少?”


    60斤的金子。


    不敢想,能换多少钱。


    下午过户的时候,废品站的老板还说,他要不是在外面耽误了两天。南方又催得急。


    就准备把废品卖完再转让的。


    差一点,这60斤金子就不是他们的了。


    周建国想了想,说:“我也不清楚,可能三四十块钱一克。”


    “那也得卖好多钱了。”


    苏春兰仿佛看见了整个村拆迁后,都是她的。


    到时她就像前世别人嘴里聊天时说的一样,穿着拖鞋,拿着一大串钥匙,穿梭在楼与楼之间,收租。


    想想那日子,不要太美妙。


    “嗯,能卖好多钱。”


    周建  笑着说:“还好李大姐说帮我一起分类,我没让她帮忙,让她回家管孩子去了。”


    “当时就你一个人吧?”


    “嗯,就我一个人。”


    苏春兰放了心。


    顿了下,又对周建国说:“金子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包括我哥和秀莲。”


    周建国点头,“我知道,就你知我知,这几天,我先抽时间把金子烧了,  分小了慢慢卖。”


    这么多拿去卖,那是要出事的。


    “嗯。”


    苏春兰赞同周建国的想法。


    她也跟他说自己的计划:“我们现在有四个小院,一个废品站。短时间内,什么都不买了。等过两个月,把金子卖了,再买点商铺。”


    “行,媳妇儿,你说怎么花就怎么花。”


    周建国把金砖放到床底下。


    还塞到最里面的位置。


    然后又把复写纸和本子装进袋子里,也塞床底下。


    最后,又塞了两个纸箱子。


    “这下,安全了。”


    ……


    周秀莲和苏向前看见周建国那一身的包,也吓了一大跳。


    “你是喂了一晚上蚊子吗?”


    “还真是。”


    周建  国笑着回答。


    苏向前疑惑地盯着他:“那蚊子怎么不咬你的脸,只咬身上?”


    周建国:“我不让它们咬。”


    接下来几天,周建国很忙。


    店里的生意也不错。


    每天都能卖东西,有时是一台电视,有时是收音机,录音机。


    但苏春兰自己看店就行了,不用周建国送货。


    他就白天忙着废品站,晚上忙着烧金子。


    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周建国把三十公斤金子分成了上百多小块。


    最后这个晚上,加了个通宵的他。


    早上打着呵欠,对苏春兰说:“媳妇儿,我一会儿要补个觉。”


    苏春兰看他一脸疲惫,心疼了一秒。


    “你补吧,店里我看着。”


    结果,还没吃完早餐,顾城就来了。


    他告诉周建国,他之前在南方进的货卖完了。


    “我准备明天去南方再进货,建  国,你安排一下,我们坐明天早上的火车走。”


    “好。”


    周建国点头,又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顾城没待几分钟。


    说完就走了。


    吃完早餐,周建国准备去补觉。


    就见李信芬带着一个中年男人找来店里。


    “大兄弟,大妹子,这位同志说有事要找你们。”


    周建  国和苏春兰对视一眼。


    他礼貌地问中年男人:“同志,你找我们什么事?”


    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看着是个有学问的人。


    “我听这位同志说,你们是废品站的老板。


    周建国:“是的,你是要卖废品吗?”


    中年男人:“我家人之前卖废品,把我的重要东西卖掉了,同志,你们要是愿意还我,我愿意重金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