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谢家
作品:《重生后成了宿敌的白月光》 苏木没想到那群贼人如夺命阎罗般阴魂不散。
好在跑得快,要不然真得找阎王报到。
上辈子她不曾遇见过这些事情,所以处理起来颇为棘手,而且她肯定楼心月绝对不会放弃。
她很不明白。
楼心月选她抢亲的原因是什么?分明能找个更为稳当的人,用店小二的疯言疯语留住她,再以跟踪威胁,最后抛出陆离昏迷的消息。
为盘醋包顿饺子,照她看很不值当。
还有楼心月那位朋友是否真实存在,若是不存在为何要胡诌个朋友出来,若是存在为何要劫婚陌生女子。
得去查验一番,陆府进不去,谢家还进不去吗?
“女侠你这是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完就被追杀?”
苏木靠着佛像闭目养神,旁边传来窸窸窣窣动静,骤然睁开眼,手已经按在腰间的刀上,三个衣缕阑珊的汉子猛地窜到门口,月光照在他们脏兮兮的脸上,映出三双戒备的眸子。
“女侠,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见你去而复返,心存疑虑。”
为首的老大声音打颤,说话时直勾勾盯着苏木,一只脚在里一只脚在外,只要眼前这人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往外跑。
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野丫头,抢他们地盘不说,还出手伤人,硬生生把老二的手指头掰折了。
还好他不好色。
苏木眉毛跳了一下她肆无忌惮打量一番,她也没想到他们会怕自己成这样。
等陆离那三日皆是在这破庙里将就休憩,这几人獐头鼠目,贼头贼脑,趁着她歇息竟将主意打到她的钱袋子上。
她下意识打开他的手,也没多大劲,就听见清脆声响,紧随其后是杀猪般的叫声。
她发誓绝对不是有意的。
本想着处理好手头事情就带着他换身干净衣裳,请他们吃顿好饭,如今……
楼心月那一百两定金还在她这呢?
她伸手摸向胸口,感受几道如狼似虎的目光跃下佛台,大刀阔斧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笑着向着他们招手,“你们过来,我有事问你们。”
苏木友善温和招手在他们眼里和女鬼催命没任何区别,他们想走,但脚像是生了根动弹不了半分,只不过眨眼间那红衣女厉鬼就挪着凳子坐在他们跟前。
“女侠你这是……”
赵大咽口唾沫迟疑开口。
他约莫四十上下,是乞丐的老大,他脸上横着道蜈蚣似的疤痕,此刻却像是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长得很唬人,就是胆子太小。
赵大心提到嗓子眼,不因别的,实在笑得太吓人,他至今忘不了前天夜里,正当他梦见红衣女鬼吃人,惊恐睁眼时,黑暗中赫然对上那双泛光的眼睛。
当时他吓得汗毛倒竖,惊恐到失声,看着她那张忽明忽暗的脸朝着自己僵硬一笑,裆下瞬间一热,吓得昏过去。
第二日他便在门口看到鬼祟红影,当下明白过来前因后果,气上心头想去讨要说法,老二先他一步,而后他手就断了。
苏木瞧着他们惊恐的神情,放柔声音,“我有事想问你们,你们见多识广,对谢家了解多少?”
像这种四处游荡的人消息最是灵通,谢家两个新娘无故逝世不是小事,除了谢家人,就属他们知道最多。
三人面面相觑,左右相看良久,半晌瘦猴老二挤过两人站出来询问,“女侠问的是哪个谢家?”
“还有哪个谢家?”苏木挑眉,“自然是与李家结亲的那个谢家。”
话音刚落下,三人表情变得古怪,赵大撞着胆子往前蹭半步,“女侠为何打听这个?”
苏木露出果然有问题的表情,她上辈子刺杀陆离被他暗卫打成重伤,昏迷整整半月,完全痊愈也已经是三月后,此时陆离早已动身前往天盛。
她又马不停蹄赶往京都,所以对这些事情知道并不多。
她有些担心……担心李慈欢骗她,又担心李慈欢所言非虚。
若是谢家真是吃人魔窟,她的父母为何要推她进火坑,天下真的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爹娘吗?
苏木没正面回应,只是从怀里拿住那银票,在三人眼前晃一圈,“我身上没碎钱,等明日兑成散的,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三人眸子在苏木掏出银票那一瞬间陡然瞪大,有钱能鬼推磨,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看着他们娴熟的盘腿坐在自己眼前,顿时觉得她与他们还是有共同之处。
“女侠不是和你说大话,谢家的名气即便到天盛那也是大大闻名。”
“错了错了。”一直不曾出声的老三出言,他贴到老大耳边纠正道,“应该是大大有名。”
赵大一拍大腿反驳,“就是大大闻名,你读过书还是我读过书。”
苏木蹙眉听着,嘴巴微微翕动,心中顿时升起乏力,找他们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在他们争论究竟是大大闻名还是大大有名时,她则是静静看着他们。
赵大是个刀疤脸的糙汉子,老二是个佝偻着背的瘦猴子,小三是个横竖一边宽的胖子,能用乞讨方式将自己养的如此圆润老三也是个勤奋之人。
她垂下眼,睫毛脸颊处投下两片疲倦的阴影。
“赫赫有名。”她声音不大,但足以打断老大老二无止休的争论,“或者鼎鼎大名也行,不会就不要用。”
“继续吧,要是再因为这些事情停下来,当心把你们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不用不用,我们不会再用。”赵大吓得连忙摆手,这人变脸速度堪比孙猴子,他抬手擦把并不存在的虚汗,叹口气继续道,“比起江陵名气刚让人津津乐道是谢家大公子宋惟言的婚事。”
“宋惟言的婚事……”苏木拖长尾音,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哦?这其中有何隐秘之处。”
他们听到苏木对这事感兴趣,不由脸色变三变,老三甚至发出一阵短暂惊呼,赵大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警惕看向四周,看向苏木时,她手中银票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顿时胆子大不少,挪着屁股凑近,压低声音道,“这事在江陵是禁忌,逮着议论的人,轻则关进大牢,重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少废话。”苏木不耐烦地用刀鞘敲了敲地面,“说重点。”
“是是是。”赵大连连点头,顷刻觉着刀比银票晃眼,“谢家公子宋惟言,也是那红甲兵统领,他连娶两位妻子全没活三日,第一个是顾家小姐,大婚当晚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坠井死了。”
胖子老三突然插嘴,“胡说,我听守夜的人说,第一个新娘是被吊死的,捞上来时舌头吐得老长,眼睛瞪得老大,老人说死前不闭眼,那意味着死不瞑目。”
破庙里忽然刮过一阵阴风,供桌上的破幡布簌簌作响,苏木后背窜上一股凉意,她不动声色地往火堆旁挪了挪,“第二个呢?”
“第二个更邪门。”瘦猴老二压低声音,“是城西绸缎庄的王员外的闺女,过门第二天就突发心疾没了……”
他左右看看,声音几乎成了气声,“那姑娘脸上带着笑,指甲发黑,脸上面用血画着古怪符文。”
“我听懂行的道爷说过,有些人杀孽太重,会找替罪羊代自己承受,第一个不行就得两个两个不行就得三个……”
破庙里的火堆噼啪作响,火星子窜起又落下,在黑暗中划出转瞬即逝的亮,老三的话让本来就阴森的气氛更添两分诡谲。
苏木指节无意识敲击着刀鞘,相碰的闷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没想到就是打听个谢家往事,怎么会扯到这种事情,她从不信佛,不信神,自然也不信世上有鬼,但上辈子经历依旧清晰,难免有三分疑虑。
她拾起手旁的枯枝无意识把玩。
嘶,动作一顿。
不会真有鬼吧?
那她这刀是不是得擦点黑狗血。
在她犹豫要不要给刀抹点黑狗血时,赵大突然凑近开口,“最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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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是,两个新娘下葬时,谢家都请了玄真观的道士做法事,可有人亲眼看见……”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更低,“棺材里是空的。”
‘咔嚓’一声,苏木手里的枯枝被她捏得粉碎,火堆猛地窜高,将四人扭曲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那影子张牙舞爪,活像要扑下来吃人。
瘦猴老二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泛着光,“王员外闺女死的第二天,谢府后院的古井突然冒了三天血水,有人看见宋统领半夜在井边烧纸钱,嘴里还念叨着再等等,下一个就好……”
一阵穿堂风呼啸而过,供桌上残破的幡布,露出后面斑驳的佛像,那佛像半张脸脱落,剩下那张脸似笑非笑,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阴森。
苏木的指节突然停在刀鞘上,月光从破庙的缝隙漏进来,恰好照在瘦猴老二抽搐嘴角,老三被吓得尖叫连连,手紧紧攥着身下稻草。
“接着说。”她神情未变道,“谢家现在要娶的第三位新娘,是不是李家小姐?”
还没来得及回应,胖子老三陡然高声惊呼,众人顺着他目光看去,瘦猴老二突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老二,老二……”赵大牙齿打颤,“每次说到这里总会有怪事发生,之前在城隍庙,说到一半供台上的蜡烛……”
砰一声巨响,庙门重重合上,火堆瞬间熄灭,月光被遮蔽,整个破庙陷入黑暗。
嘀嗒。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苏木的手背上,她鼻尖微动,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是血。
她右手按上刀柄,拇指一顶,鞘中寒光乍现三寸,刻意掐着嗓子,“有鬼啊,我真的好害怕……”
破庙里陡然一静,没多久又传来窸窸窣窣动静,像是动物磨牙,又像是有人在地上快速爬行,苏木不疾不徐弯腰拾起块石子,颠了颠分量。
“女,女侠......”赵大颤抖的声音从不同方向传来,“我们快跑吧,这庙里不干净......”
“跑?”苏木嘴角勾起冷笑,“没见过世面就去江湖上打听打听,我可是当世钟馗,怎么会惧这种东西。”
话音刚落,她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扔出石子,只听见一声闷响,伴随着惨叫声,一道肥胖身影踉跄后退,察觉不对想要偷袭的老二被苏木一脚踹飞,与此同时,她横刀出鞘直指左侧之人的胸口。
黑暗中赵大猛地往前跨一步,只觉得胸口一疼仓惶后退,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连几声惨叫响起。
苏木动作不停,一个箭步冲向门口,长腿一抬,打开被关上的庙门,月光倾泻而入,照亮庙内狼狈的景象,三人挤在墙角,身上或多或少受点伤。
苏木挑开稻草露出藏在下面的绳索机关,嘴角含笑,眼底却凝着霜,这帮人把她当傻子耍,若真有这种东西,张玥瑛怎么可能还坐高台,早就被枉死的鬼魂拽入无间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就这点伎俩?”苏木摸了摸手背上的血,“我行走江湖这么久杀那么多人,会分不清人血和鸡血吗?”
三人面面相觑,脸色比刚才装鬼时还要惨白,赵大最先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说,谁指使的?”苏木眯起眼睛,刀尖挑起赵大的下巴,“楼心月?”
赵大一怔,忙点头,“对,就是楼心月,你们仇怨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
赵大边说边磕头,胸口不停往外渗着血。
苏木收起刀,往后撤三步。
嘁,就说江陵城风水养狐狸,从上到下一个老实人都是没有,他们说为自己银票而来的她都能信,偏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若是她说陆离,他们会不会也说是。
苏木觉得那是肯定的。
刀尖挑开的破布下,赵大锁骨处皮肉翻卷,那谢字并非墨迹,是烙铁生生烫出来的,边缘还泛着狰狞的肉芽。
谢家,水果然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