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结账

作品:《死后宿敌成了钓系师尊

    翌日,阳光甚好,洒在客栈栈道之中。


    用过早饭,师无虞在窗下闭目静坐,久安宁走入房间转了一圈,瞥了眼光下玄影,随即又走了出去。


    垂在膝上的手指微动,一抹笑意染上嘴角。


    不一会儿,门帘掀动,人又走了进来。这已是她第十次佯装忙碌从师无虞身前而过。


    见人依旧如山静坐,少女撑了个懒腰,背手在房中踱步,脚步比前面几次都慢沉了许多。


    她将茶桌上的瓷杯倒扣,又将横放的蒲团竖了过来,走到书橱边翻了翻书,又停步欣赏了一会儿挂画。


    把画上飞鸟数量理到第四遍时,窗下那人有了动静。


    师无虞抬眼,向她投来目光,近似琥珀的眼瞳倒映出白衣身影:“想问什么便问,勿要再揪客栈的铜钱草了。”


    揉捻圆叶的手指一顿,久安宁闻言低头,无意间几近揉秃一株,当即撒开了手,


    她掩嘴轻咳一声,神色自若:“安宁无事。是师尊想问什么吗?”


    面对对方的倒打一耙,师无虞已司空见惯。


    他无声轻笑,从窗下起身,遮去大半暖光,室内光线不那么刺眼了些,“既然无事,那便随为师去镇上逛逛。”


    久安宁颔首,将堵在喉间的一堆问题咽了回去,随人走出客栈。


    师无虞雍容雅步走在前面,落在肩背的墨发微微摇动,弧度极小。


    他身形颀长,又一贯表情冰冷,路人默契为之让开一段距离,敬而远之。周围的热闹仿佛将他隔绝开来,挺拔的背影莫名生出孤寂。


    久安宁收回打量的目光,加快了步子追至人身侧,不疾不徐与之并肩。


    走到闹市一带,人群熙攘,留不得多余空地,二人没入车水马龙之中。


    今日是花灯节,镇上四市齐开,增了不少商家店铺,空前热闹。


    师徒二人打量今明两天回山,此时随着人头攒动,想给灵妖们购置些物件。


    久安宁眼睛一时忙不过来,被各类吃食玩意、灵异珍宝吸走目光之余,她还时不时瞟着身旁这人。


    全身都打量了个遍,连吊坠的影子都没见着。


    趁师无虞停步驻足摊位,她不甘心地再次扫视,脖子和腰间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摊主是个古怪的阿婆,客人来了也不招呼,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小摊上的首饰,仿佛她才是那个顾客。


    好在师无虞也是个奇怪的路人,停在摊位前也不发问,垂首默默打量小摊上的东西。


    看完一侧后,久安宁不动声色从左边挪到右边,企图寻找蛛丝马迹。


    目光移到白皙如玉的脖颈,久安宁一时定住。吊坠尚未找到,倒是有了其他收获。


    柔和阳光下,肩颈线条流畅优美,领口处衣衫未紧贴皮肤,锁骨轮廓清晰可见,微微突出的骨端缀着一颗红痣,如同朱砂。


    师无虞一贯仙风道骨,不食烟火的模样。即使伴她整日用食,也似吸风饮露,总是给人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颗小痣生在仙君身上,当真是恰到好处。清隽入骨之外平添几分俏丽,让久安宁对他有了几分人的实感。


    日常穿得严实整齐,让她竟不知师尊颈间有这等巧物。


    看得入神之际,玄影转过,红痣掩于衣料之下。少女回神,只觉发间重了几分,下意识想要抬头。


    一只微冷的手却拢上她脑后,几分专注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很快就好。”


    久安宁偏头不动,炽热的目光隔着衣衫,烙在锁骨红痣的方位。


    手撤离而去,一支银簪插在发髻之中。簪身轻巧,簪头嵌有斑斓的珠花,呈着不显眼的彩色光晕,与乌黑如瀑的秀发互作陪衬。


    师无虞歪头认真看了几瞬,伸手调整了下发簪的位置,眼中生出几分笑意。


    “用发簪吗?”


    “徒儿听师尊的。”


    久安宁猜师无虞应是满意戴着的效果,只是他向来会过问她的意见。


    她前世便过了对胭脂首饰新奇的年纪,如今这世自然少有关注这些,妆匣子里的物件全是灵妖们下山游玩时为她淘来的。


    抬手摸到发簪,是单根长针外形,未缀须串,日常戴着也算方便,不碍行事。


    摊位里扔出了个镜子,久安宁稳稳接住。


    注过灵力的镜子照人格外清晰,她简单看了几眼,便还了镜子给阿婆。


    瞧见阿婆手势示意的价位,少女杏眼染了几分震惊,回身望向师无虞,嘴型微动。


    抢钱!


    她使了个眼色,打定主意上演“刁蛮徒弟喜怒无常,无端生气弃师离去”的戏码,让二人顺理成章离了这摊位。


    久安宁深呼了口气,为了钱袋正准备豁出脸皮时,一双手抚上头顶,打断了她呼之欲出的台词。


    抽手之际,师无虞手指又折了回去,轻点了下少女脑门,“麻烦装上。”


    后者一脸错愕时,师无虞已转身对阿婆道完,准备结钱。


    好言难劝要挨宰的师尊。


    久安宁只好按下他的手,无奈地纵容:“我来付吧。”


    对方犹豫了一瞬,自知拗不过,于是作罢,由着人来。


    昨晚顺手救人被乔十安硬塞的盘缠带在身上,没想到这会儿就能用上。今日真是阿巧娘碰到阿巧爷———巧碰巧。


    想此,久安宁略有得意亮出东西,紧跟着神色微变。手中本该放着的金银细软成了三张明黄咒符。


    她翻遍了身上,确认昨晚的东西不见了,但多了这三张纸。


    一旁等待良久的人上前,师无虞偏头迟疑:“还是我来吧。”


    等他结钱接过礼盒,身边空荡无影,不见方才还在的人。心口处瞬时传来绞痛,师无虞吃力握住木盒。


    焦急的目光巡望四周。终于在人流短暂稀疏,没了遮挡时,寻到了对面摊位边的白影。


    久安宁自觉人前丢脸,羞愤郁闷转悠了几步,不知不觉与师无虞被中央人群隔了开来。


    脸上温度稍微下来后,她冷静了些,直觉乔十安不至于骗人。


    少女对着蓝天举起咒符,仔细研究起上面的朱墨画迹。


    正摸到门道之时,胳膊猛然被人一拽,她转了个身砸至来人怀中。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此等突生事态。


    思绪断掉本就恼怒,久安宁气血翻涌,心想是哪个没命的登徒浪子造次。


    反击动作本已起势,熟悉的冷竹香入鼻,让抬起的手指一僵,没了动作。


    耳边是师无虞紧促温热的呼吸,身子被抱得格外紧,如同要融碎为一体。


    她从未见过师无虞这般失态,还是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师尊……”


    对方一时不肯松手,久安宁心道届时再觉丢脸应该赖不到她身上,于是任由人抱着。


    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3406|1692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半空的双臂终是环了上去,轻拍师无虞宽阔厚实的背,以作安抚。


    可让逮着机会,她倒要看看吊坠在哪?久安宁内心狂喜,只差“桀桀桀”地笑出声。


    耳边温热更甚,师无虞虚弱的声线响起,让她双手游走找东西的心思顿无。


    “不要乱跑,还以为把你弄丢了。”


    “我没……”


    “又顶嘴,我的话你从来学不听。”


    下意识的反驳被打断,对方却根本不给机会,话里话外尽是无奈。


    久安宁反骨增生,胳膊环身力度突然一紧。师无虞怎能料到此等大胆行径,闷哼了一声,抱人力度渐消。


    “本来就没有!”不知哪来的胆子,她抬头争辩,语气含着几分严肃几分警告。


    “你说的话我哪句没听?倒是你,瞒了我多少事情你心里清楚。”


    师无虞一时被问住,绞痛才退的心又跳了起来。攻守交换,正当他被不依不饶追问时,周边过路的人们向他们投来目光。


    “夫妻俩吵架?顺着她呀!”


    “大过年的,都退一步嘛。”


    “现在年轻人啊,啧啧啧。”


    ……


    有恨铁不成钢的,有和事佬的,还有感概青春年华的。


    倒没有充斥恶意,大家都忙着置办节日用品,多是匆匆而过说上一句。


    两人觉察事态不对劲,一时面热,各自迅速撒开了手,忙不迭用灵力降下脸上潮红。


    “哥哥姐姐为什么不抱了呀,娘你看……”


    挎菜篮的妇女慌忙捂住小孩的嘴,讪讪地向两人致歉,扯着小孩进了糖食铺。


    人尴尬时本就脆弱。此番童言无忌一出,两人顿时一起破功,刚掩下去颜色的脸又当场烧熟。


    *


    夕阳下,符音宗宫殿落满余晖。


    乔十安从赐湘子的黑龙坐骑上滑下来,开心道:“这比我们那的出行方式快多了,还方便!”


    黑龙化为烟雾,从中走出一个笑容可掬,弥勒佛般的小老头。


    他笑呵呵说道:“那是自然。老夫的符音宗里比这有趣的宝贝不知多少!”


    赐湘子看着一身狼狈的女孩,又是心疼又是气。


    “收徒仪式都走完了,你这丫头还胡猜宗门要害你,偷溜出去被风妖一顿收拾,让老夫好找!”


    “哎呀呀,往事不必再提。您现在是我最最最厉害的师父,回去了我保证跟您好好学!”


    乔十安围着赐湘子转了圈,古怪俏皮的模样又哄得老头敞口大笑,二人慢慢向着宗门步行而去。


    “阿唷!”女孩突然惊叫一声,吓得赐湘子差点踩空阶梯,许久没下地走路是还有些不习惯。


    “师父,我昨日送恩人谢礼,把银钱拿成了你送我的黄符!”


    老头拍着胸脯顺气,以为是多大事,“没事的。”


    乔十安急得蹦了三块阶梯,“不行!恩人要是误会我诓她怎么办?”


    赐湘子真是败下阵来,自己本就爱笑,有了这徒弟,他日后指不定真要成弥勒佛。


    他费力向上爬着,女孩着急也跟了上去,夕阳在二人闲聊中收掉最后一点余光。


    “老夫那黄符比金块银块贵多了!”


    “真的?师父没骗我?”


    “自然。你爬慢些诶,我的祖宗!”


    “啊啊啊好的,我搀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