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以前

作品:《死后宿敌成了钓系师尊

    近来师无虞心情格外好。


    久安宁单腿支膝坐在廊下,目不转睛观察着远处的人,更加坚信自己得出来的结论。


    洁净的手捧了一胚土到一边,师无虞低哼着不知名小曲儿,手里的铲子就没停下过,神情认真得如同在迎天劫。


    顺着动作看去,这人在为两株根须尽露,躺在石砖上的灵草劝架。


    “不是我说,你在我旁也忒挤了!”


    “谁喊你长那么大杵这的?要不然我用得着横着长?”


    “你看,脸皮又厚了,长不高怪别的草挡住光华?”


    “我呸!难怪灵芝跟人参都不爱跟你待一块。”


    ……


    说罢,氛围都燃到这个地步了,不做点什么已经不合适了。


    两株灵草蛄蛹着从地上站起,各从两边跨过师无虞那双好看的手,当场掐扭在一起。


    身前空地陡然征用成了战场,师无虞不太理解地直起身子避让,小木铲依旧握在手中,一时不知该不该接着挖土。


    两株灵草开打还未进入白热化阶段,不多时,它们的根须便缠在了一块。


    即使这样,两草依旧骂骂咧咧的,猛踹对方没被缠着的根须。


    “太不像话了。”


    声线依旧是冷的,轻飘飘的话语落下,灵草动作停滞,齐齐看向眉心微蹙的仙君,心道草生要走到尽头了。


    师无虞探手捏着两草,将它们维持着掐架原样,挪到了一边。


    灵草离开的空地上有一条长长的黑线,中间断了些,是排过路的蚂蚁。


    不明根须移走后,这些黑点恢复了秩序,断裂处与整个队伍归为了一线。


    见自己挖的土坑彻底没了蚂蚁,师无虞挑眉轻点头,大为满意,继续为两株灵草挖以供移植的坑。


    简直是开心都要溢出来的程度。


    但在旁人看来,这人脸依旧是冷冰冰的。


    久安宁抱枪在怀,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撑着下巴,目光投向下五子棋的两只灵妖,迟疑开口:“他一直这样?”


    “旁柳你完蛋了——啊?谁?哦……仙君哪样?”


    “开心。”


    “嗯?仙君现在开心吗……旁柳!再藏棋子下个月衣服全你洗!”


    三尺打量了半天,一半点没觉得师无虞哪里开心,不过他待会儿确实要给灵草们“开心”了。


    那几株草本是生在外面的杂草,凤栖风水养身,百余年风吹日晒让杂草们有了心识。


    遇到师无虞时,几株草已经干得蔫巴濒死了,再醒时已被人带回山顶院中,心识附在了凤栖灵草上续命。


    当初救下时,心识就已几近消散,现下能活全靠师无虞精细养着,隔久了便要剖开灵草换地。


    挖出两个完美的土坑,师无虞将木铲丢至一边,轻车熟路解开缠在一块的两株灵草。


    两指轻点,灵草根部划出道口子,流出一股淤积已久的白浆。


    此番“开心”的过程人看着倒不血腥,草倒是咿咿呀呀地叫唤,两株草偏生又为此掐上架。


    “又不是第一次弄,至于痛得嚷嚷吗?”


    “死草嘴贱,以后都不要跟你待一块了!”


    “求之不得,以后你就挤不着我……诶?仙君,还有株草!”


    那株草话未说完,便被人拎着要栽入土中,光溜溜的根须在空中疯狂扑腾,无济于事。


    入土后它看着人离去,应是去移植另一株灵草了。


    凤栖山植被一向长得好,跟前花草纷扰,挡住了它的视线。


    够移植两株草的时间过去,仍不见仙君带着另一株草过来,它不免有些焦急。


    久安宁目光全程追着那抹玄影,从花圃东边再到花圃西边。


    灵草不再说话,院内自然就安静了下来。


    三尺扒拉着栏杆,探头看望分种院子两端的灵草,唏嘘道:“这下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也算得偿所愿。”旁柳耸着肩膀附和,暗地里又偷了两颗棋子撤下。


    “他以前极少这样。”


    折玉突然开口,中性难辨的音色如同层雪压染青松,无预备地落在久安宁脑中。


    灵妖们因为一个悔棋一个偷棋,彻底打了起来。叽喳吵闹之中她反应过来,折玉是在说师无虞。


    这都前几个话题了,久安宁一时失笑。反射弧长得没边,果真是元老级的岁数。


    折玉蓦地一振,少女抱枪的胳膊不设防地碰到麻筋,酸麻伴着一声冷哼生起:“少编排我。”


    心中突然生了一股好奇,久安宁难得没跟长枪计较,好性子地心语:“他以前是什么样?”


    或许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她对师无虞的过去产生了好奇。也是这一天,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


    对方清楚她的一切喜好习性,日常总是无声地备着,而她却一无所知。


    就像灵妖们说的那样,仙君逍遥,无所喜好。


    为人,向来洒脱随性惯了;处世,对万生万物都是一个态度,分辨不出喜恶。


    归终常说,无欲无求,又不喜与人亲近,不成变态也得成疯子。


    师无虞:这不是你背地骂我的理由。


    从青辛镇回来,久安宁心里始终堵着一股疑问,每次见着师无虞都呼之欲出,可又迟迟想不起来。


    一日修行打坐时,她脑内灵光一闪,想了起来——师无虞那日在茶楼无故昏迷,是何缘故?


    隐约记得小时,准确的说,是重生后的小时候。师无虞在书室教她学认灵文时,也失去过一次意识。


    久安宁若有所思,手中抱枪力度紧了些,收回支起的腿,干脆盘坐在了栏杆上。


    两次,都是偶然吗?


    绝非不是。少女颔首低眉,眼眸泛起波澜,思绪继而顿住。若非偶然,那师无虞到底是怎么了呢?


    莫非……已经在修无情道了?


    “安宁。”


    凉如春水的声音乍然响起,盘着的腿跟不上脑子,嘴里下意识应着“师尊”,左脚却是绊了右脚,身子摔下栏杆。


    今时不同往日,久安宁面色不惊,知晓自己手脚功夫完全能应付。


    电光火石间,她已打量好半空时蹬柱借力,再一个翻身便能稳稳落地。


    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出意外了,这个意外就是师无虞。


    久安宁长腿刚伸,一只有力的胳膊从她腰间横过,随即急促收力,堪堪将坠向地的人揽了回来。


    无奈少女提前也使了力气,两股劲道相遇,比各自预想的落地冲击大了不少,致使两人身形都站不稳,原地多转了两步。


    久安宁快速伸手,五指紧紧扶住朱漆廊柱,止住了剧烈晃荡的动作。若她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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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反应过来,大概率是不会这样做的,而会选择老实等惯性停了。


    该面对的还是需要面对,譬如,她现在一手撑柱,一手扶背将人圈在身前。


    漂亮!一个完美的壁咚。


    腰身仍被师无虞的胳膊紧揽护着,栏杆下花圃边角空间本就逼仄,二人因此隔得格外近。


    久安宁缓过神,心下一惊,伸手在身下人前胸后背摸抚了一番。


    未进行到一半,手腕就被截住,但力度极轻,几近可视无阻。


    师无虞白净脖颈瞬红,一时不知是该劝阻,还是任由对方的轻浮举动。纠结之下,虚握皓腕的手时紧时松。


    他偏过头错开少女的目光,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天地君师亲,强作镇定开口:“勿要乱摸。”


    久安宁先是疑惑了一声,不知对方为何声音如此发颤。来不及思索,她紧跟着又将还没碰到的部位探了一番。


    师无虞极力强忍,勉强挺御住这般“非礼”。


    她枪呢?!


    少女偏头四顾,将周身空地看了一圈,没见到同她一起摔下来的折玉。


    那会儿枪在怀中没来得及扔出去,现下她身子不疼,自己受没受伤是清楚的。但师无虞……她就不知道了。


    若是给人戳出个窟窿,岂不还得背个弑师的罪名。


    师无虞见上方这人左顾右盼,分明心思不在彼此之间,方才的乱麻心情顿无,转而生出一股无名怒气。


    眉心刚蹙,正欲开口,少女低下了头看他,双眼含笑。


    “师尊可有受伤?安宁已是成人,功夫了得,日后此类情形师尊不必分心于我。”


    已是成人,不必分心。师无虞脑中循环念着这话,仿佛生怕会错了意。


    花圃里扑出独属雨后青草的气味,蘸着湿润的泥。


    这股味道,师无虞好似第一天才注意到,以后也都不会再喜欢了。


    垂首间,眼眸重回淡漠,成了无尽头的冰原。


    他将少女扶起身,照常嘱咐了几句,无非修行练功之事,不待人回复,随即离去。


    旁柳和三尺趴在栏杆上,四只小脚丫悬空晃悠着,都作眼观鼻,鼻观心状。


    面对安宁君提问仙君为何突然生气,两妖面面相觑:仙君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仙君一直都是冰块脸呀。冷着脸嫌它们丑,冷着脸给它们做小衣服,冷着脸对它们极好极好。


    “不是想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吗?这就是了。”折玉早在久安宁险遭摔下时便脱身,立在一边隔岸观火。


    久安宁一时失语:“喜怒无常吗?”


    长枪矫正:“无悲无喜,不哀不怒。”


    还有一句话折玉吞在心里没说:他现在这样,是你来了之后的事。


    虽不知自己又怎么惹到了这尊大佛,放在以前久安宁必然扮作鹌鹑。


    可谁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她可是三十里外不带伞——好大胆。


    待会儿她必定要去撬开那金口,让其吐出几个字。


    如此想着,少女目光不经意落至院子西边的那株灵草,移植新坑后它耷拉在地,阔面的叶片泛起黄点。


    久安宁瞬时好像知晓些了什么,于是又看向东边。


    篱笆下,另一株灵草还在碎嘴子嘟囔,抱怨好端端的为何要分开移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