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替刑

作品:《演好给夫君纳妾的娇妻

    “陛下亦可将那夜在场之人全部抓了审问。”


    宋渊此言一出,便是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萧帝一双厉目看向他:他这个女儿虽不怎么样,驸马倒是个有本事的……


    原以为他只是生了一副漂亮皮囊而已,毕竟这世上美貌之人大多蠢笨,却不想他倒承了他父亲。


    “罢了。”他挥了挥手,道,“皇后说的有理,小五若真有这等本事,也不会时至今日才显现,爱妃节哀,你那弟弟朕也有所耳闻,在外仗着你的名声胡作非为,你这个当姐姐的也没多加管束……”


    “陛下!”李贵妃捂着半边红肿的脸,不依不饶,“容臣妾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妾弟弟是被人杀害的,无论如何也需将凶手绳之以法!”


    萧帝缓缓颔首,沉下眼眸:“所谓律法不可废,琼华,人是你的驸马害的,民间尚且有杀人偿命之说,你该如何?”


    李贵妃听到“偿命”二字,怨毒目光终于收敛了些。


    “你说什么?”大殿上皇后突然起身,气愤道,“女儿只是打了你心爱的贵妃一巴掌,你就要杀她驸马替那贱人出气?”


    “闭嘴!”萧帝怒吼一声,斜眼看着身边老妻,面露嫌恶,“这儿是皇宫大殿!你还以为是你那一亩三分地?再敢胡言乱语,滚回你的老家!”


    他如今不叫她“乡野村妇”,已是给足了她脸面!关乎律法,她却在这儿蛮不讲理!


    “哼,让我走?想当年你这个反贼东躲西藏,把家中老父老母小叔小姑全丢给我一人!若不是我日日给人洗衣劳作,给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换口饭吃,你萧家能有今日?


    “如今我是老了,比不得你那些娇软美人!你就想忘恩负义撵我走?


    “来呀!让这天下人都看看!他们的皇帝陛下发达了就要抛弃糟糠之妻!”


    皇后越说越激动,几乎要上手捶打坐在龙椅上的萧帝!


    “悍妇!悍妇!如何为天下表率!”萧帝捶案大怒,“皇后失德!来人,朕这就下诏……”


    满殿宫人“噗通”下跪声不绝于耳:“圣上息怒,皇后娘娘息怒!”


    萧玉容站在大殿中央,静静望着这场闹剧,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她的父皇存了废后心思,她的兄弟为皇权互相猜忌陷害,就连萧家姊妹也暗中较劲,看不得他人过得比自己好……


    难怪他们要被别人夺了江山!


    捡了便宜得来的皇位,终究守不住……


    “父皇是要下诏废了母后?”萧玉容沉沉开口,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拽起身边李贵妃衣领,掐住她的脖子道,“父皇敢下诏,我就杀了她!我的母亲做不了皇后,其他人也休想!”


    “你们、你们一个个反了!来人!把这个逆女拖下去!”


    “陛下救我……”李贵妃花容失色。


    “陛下,臣愿受罚。”宋渊冷眼旁观这一切后,站了出来,“皇后娘娘息怒,此事关乎国法,陛下又岂会为维护贵妃?杀人犯法,臣在做下的那一刻就已知晓后果。”


    萧帝拍打着龙椅:“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还是朕亲选的驸马明事理!小五,还不快快松开贵妃!”


    萧玉容松手,李贵妃皙白的脖颈上赫然显现一道红印,她忙往后退至一根柱子旁,躲在后边,惊慌不已。


    萧帝见爱妃受了惊吓,不由怪罪皇后道:“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不敬长辈,在御前还敢动手,全然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后也被萧玉容方才的行为吓了一跳,她这个女儿也太大胆了些,不像如今这个年龄能做出的事。


    不过她冷静下来后,终究还是低了头:“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还请陛下看在女儿刚为人妇的份上,饶了她……”


    “饶了她可以,只是她的驸马杀了人……”萧帝看向宋渊,犹豫不决。


    宋相之子,若是抓了判刑,他能想象得到,宋孝良必定会闹,说不定还会煽动文武百官一起闹。


    “父皇打算如何处置我的驸马?”萧玉容瞥了一眼缩在柱子后的李贵妃,道,“此事莫说是驸马,父皇难道就能容忍一个李威欺负到女儿头上?”


    萧帝正为难之际,见女儿递了话头,这才假意难受:“唉,说起来,也全怪那李威,若非他挑头闹事,也不会激得小五的驸马一怒之下杀了他……”


    李贵妃闻言,嘤嘤哭了起来,她已在萧帝枕边吹了几晚的枕边风了,眼看就能为弟弟报仇,不料这五公主竟如此不好惹。


    曾经那个只知在宫中玩闹的小女孩,仿佛出嫁的一夜间,浑身突然长满了心眼,就连气势也比她那母后威严多了。


    “那就——”萧帝烦躁抬了抬手,示意宫人带李贵妃下去,“那就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


    萧玉容倒无所谓宋渊被如何惩罚。


    他自有天命护体,估摸着再艰难险阻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午门外,宋渊被人按在长凳上,他并未流露出恐惧害怕之情,如常般神态自若。


    朱漆板子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第一下,宋渊眉头皱了皱。


    萧玉容摸了摸发髻,想要拔下一根发钗,贿赂行刑之人,却想起自己一气之下把那些发钗扔在了宫道上。


    第二下,宋渊冲她笑了笑:“殿下莫要担心,这点伤臣还是能受住的。”


    第三下,宋渊额前渗出了冷汗,他咬了咬下唇,闷哼一声。


    萧玉容看着他惨白的面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一个炎炎夏日,他制了冰从井窖拿出给她降暑,却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她,于是她便下令让他抱着冰鉴跪在自己身边,不准松手。


    不知过了多久,他也如今日这般面色惨白,额冒冷汗。


    玄黑色的衣袍下很快渗出血迹。


    萧玉容如行尸走肉般走过去,跪在他跟前,脑海中皆是从前种种画面,她曾欺负他,随心所欲对待他,甚至不曾把他当驸马……


    他却从未生气。


    甚至在登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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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排众议要她做他的皇后,在她递给他那杯毒酒时,毫不犹豫一饮而尽,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他的目光中也并未对她有过质疑……


    “殿下……”宋渊握住她的手。


    萧玉容努力睁大眼睛望向地面,却惊恐发现,地面上正掉落一滴又一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落下,停不下来。


    “殿下别哭。”宋渊咬牙安慰道,“我不疼。”


    这是实话。


    看到萧玉容为他掉眼泪,他心中狂喜,那板子打在身上的痛感,瞬间化成一阵兴奋颤栗,竟叫他甘之如饴。


    他颤颤巍巍伸手,为她拭去眼角泪水。


    这二十杖好像并不如想象中的难熬。


    随着最后一记板子重重落下,他喉间一甜,竟吐出一口血来!


    “你们、你们若把他打死了,我要你们偿命!”萧玉容手忙脚乱,等话说出口才发觉这话说得晚了。


    “殿下,扶我起来……”宋渊还剩最后一口气,“有我在,殿下不会有事,这回……可信了?”


    他撑起身子逞强,从长凳上艰难爬起,刚站稳了身子,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快叫太医!”萧玉容冲周围宫人嘶吼。


    宫人站在一旁,似乎已见过太多这种场景,麻木道:“回公主殿下,廷杖之刑,若无陛下亲自下旨,不得诏太医。”


    萧玉容心头大乱,纵使已笃定宋渊不会就此撒手人寰,她还是战战兢兢伸出手指,探入他鼻息之下。


    还好,人果真命大。


    探得气息,她松了一口气,想把宋渊扶起,却没什么力气。


    她目触所及,竟无一人上前帮忙……


    此刻她突然希望自己是长姐那般得宠的孩儿,转念又心灰意冷地想:如此萧氏,覆灭也是迟早的事!她为何还要管他们……


    好在宋相已得了消息,早已带人等候在宫门外,待行刑完毕,打点过的宫人们便把宋渊抬至宫门外,由国公府接手。


    萧玉容想跟上前去,不知是宋相故意为之,还是无暇他顾,竟将她抛在宫门处,匆匆带着儿子乘马车走了。


    “公主!”照婵儿带着一众奴仆上前,不明所以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入宫一趟,驸马爷就成了那般模样?”


    萧玉容摇摇头,不能言语,只默默上了马车,把所有人挡在外边,自己一个人静静待着。


    她摸了摸干涸的眼眶,怔了一下:方才她的确为宋渊流泪了。


    在那短暂的一生中,他对她的好,早在心中埋下了种子,生根发芽。


    车轮倾轧,车身摇晃,宋渊在黑暗中短暂苏醒过来:“父亲……”


    他环顾四周,不见萧玉容,蹙眉问道,“公主殿下何在?”


    “混账!”宋相怒目圆睁,不顾宋渊身受重伤,责难道,“你竟为了一个女子以身涉险,莫不是忘了她姓萧!日后我们宋家……万万容不下她!你对她若动了心思,早些收起来!将来你的正室——


    “只能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