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年轻人

作品:《重回1980:从零重走首富路!

    陈江山不缺这钱,准备投资夏德生则负责搞场地准备人手。


    陈江山留下德生吃饭,贾德生却坚决不留了。


    “哥我们要去接个亲戚,接着就返回大泉村,有时间咱在大泉村那里聚一聚,兄弟我在那里准备好山珍。咱们好好品品。”


    陈江山爽朗的答应二人分别夏德生带着老婆孩子就来了火车站。


    等了一会儿之后,随着火车进站准点报时。


    薛燕从座椅上站起来,望着远处。


    他的眼睛扫过整个月台周边的牌子,就好似最引人注目的东西。


    “姐!”


    月台尽头晃出个穿列宁装的青年,牛皮箱上还绑着搪瓷脸盆。


    薛燕刚要抹泪,却见弟弟掏出帕子细细擦拭溅上泥点的裤管。


    薛飞扶了扶银框眼镜,薛燕拥抱在一起。


    一旁的夏德生只能接过行李。


    “路上还好吧?”


    夏德生问着人家薛飞也不怎么搭理,只是慕然的点头。


    这家伙没什么礼貌,夏德生却也无所谓,准备好的三轮板车就在外边停着坐上车。


    他们上了板车,夏德生的意思是直接去车站。


    路上几人聊着薛燕父母的近况。


    老两口身子骨还行,可惜当年受批斗的时候吃了不少苦。


    现如今属于性格内敛,深居简出。


    薛飞则是靠着他们的关系勉强在城里面混了一份差事。


    不过他不太愿意被人管着,听到姐姐让他过来被兴致冲冲辞了工作。


    夏德生在一旁听的无奈八字还没一撇。


    这年轻人就好像鸟儿一样要飞了。


    他还真有着几分羡慕。


    三轮车驶过石板路,薛飞掸着列宁装上的煤灰冷不丁开口。


    “住处找好了?”


    今日夏德生便没想着住在城里,薛燕先开口说道。


    “我们想着今日赶回去的,咱们厢房那里来之前我已经收拾了。”


    薛飞眼中闪过一丝烟雾。


    “姐,我还以为你们在城里已经落脚了呢,要是在乡下叫我过来干什么?”


    年轻人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厌恶。


    夏德生却知道这家伙看不上自己,自见面之后也没叫一声姐夫。


    夏德生对着前面板车上的老汉交代了几声,对方直接一个转弯。


    “燕子,不如咱们先去吃饭,要不然这一路劳顿,不是又累又饿。”


    薛燕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他也不愿意多花钱。


    “德生,咱们在路上找个便宜的馆子吃一顿得了,要不然就买些肉回去,晚上炖肉。”


    一旁的薛飞脸上的肉抖了抖。


    若这话是夏德生说的,他肯定就直言反驳了。


    “这怎么行,小飞刚来,当然带他去个好地方,都去江山大哥的山海楼吧。”


    薛燕知道那里贵,却看夏德生如此坚持,也就没有说啥。


    板车很快来了,南城区。


    山海楼的霓虹招牌亮起来时,薛飞扶正银框眼镜手交织在一起。


    穿织锦旗袍的领班掀开珠帘,胭脂香混着佛手香扑面而来。


    “兄弟又来了呀,是不是要请贵客?我给你安排。”


    阿莲在那里笑盈盈的说着。


    “谢谢莲姐。”


    夏德生亲切地喊着一声姐,阿莲笑着走下去。


    薛飞盯着大堂里装潢发怔,冷不防被水晶吊灯晃了眼。


    夏德生接过菜单,推了过去。


    “小飞没尝过我们乡下人的菜吧,先看看。”


    青年翻开扉页就僵住了。


    清蒸鱼标价竟抵得上他半个月工资。


    “你可别逞能。”


    薛飞咽了口唾沫,看着菜单上这一串串的数字,这怎么可能吃得起?


    山在一旁,则是过来添上茶水。


    “夏老板,我家老板交代了,您随意,今日他请客。”


    夏德生连声拒绝。


    “这怎么行?他要请客,下次我不来了。”


    “生意是生意,兄弟是兄弟,这一定要分开。”


    描金茶碗里散着茶水的香气,湿润了年轻人的镜片。


    薛飞不知该点些什么。


    在那里等了良久,夏德生随便点了几样菜肴。


    “小花招这些菜多少钱?我都看了,燕子先给上一百五十。”


    “有富裕的就当给个小费,咱农村虽然不兴这个,但这是照顾三哥的生意。”


    薛燕从包里面翻出一百五十块钱给了对方,那服务员虽不想要,却被夏德生硬按着塞在包里。


    很快那些美食珍馐纷纷端上桌里面竟然还有一盘子本地的野味拼盘。


    这东西都是夏德生带着乡亲们抓的,现在如今亲口品尝,滋味自然不同。


    这幕场景将薛飞震慑得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屏住了半拍。


    “姐夫,你在这乡下做什么生意呀?”


    薛飞喉结滚动着挤出这句话,尾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战栗。


    他想起自己在省城混日子,每个月一百五十块的工资。


    仗着父亲在机关里的关系才能悟到这份差事。


    一百多多块的工资顶得上一个农家一年的收入,他却花的捉襟见肘。


    周末总要去人民剧场舞厅跳三毛钱一场的交际舞,隔三差五还要到国营饭店打牙祭。


    即便最阔气时,他也没敢点过整只八宝鸭这样金贵的硬菜。


    可眼前这乡下汉子随随便便就摆出百元席面。


    薛飞盯着姐夫腹胀时候的镇定气派,心中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都是我们土里刨食挣的辛苦钱。”


    夏德生吸了口烟,淡淡一笑。


    “到处都是宝贝,看得见就能挣到钱。”


    这话说得轻巧,却震得薛飞耳膜嗡嗡作响。


    他望着奢华的包间,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农村的姐夫也变得不一样了,让他不敢看低了。


    夏德生瞥见小舅子发直的瞳孔,知道火候到了。


    吃完饭,他们便坐车回了乡里面。


    这么晚没了公交车,他就雇了一辆板车。


    夏德生故意选了最颠簸的土路返村,胶轮板车在牛铃叮当中摇成浪里扁舟。


    薛飞死死攥住车辕,绸面衬衫早被冷汗洇透,每隔半里路就要掏出白手帕擦额角。


    “这穷乡僻壤,怎么活呀?”


    年轻人从牙缝里挤出抱怨,眼尾扫过车把式补丁摞补丁的裤管。


    “姐,你过得了这里的苦日子吗?”


    老把式后颈暴起青筋,夏德生适时塞过包大前门。


    “大叔,这孩子没吃过苦抱怨两句,您担待一下。”


    夏德生转头对着薛飞沉了嗓。


    “谁家不是土里刨食的农民,也没什么高低贵贱。”


    薛飞梗着脖子反驳。


    “我们家一直都是知识分子,和农民不一样。”


    在夏德生的目光下,他这几分底气又渐渐没了。


    “你以为不一样的,其实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人。”


    在夏德生的话语声中,乘着暮色,他们到了大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