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皎皎踏着上课铃冲进教室，书包带子还斜斜挂在肘间，目光却已锁定了窗边的沈妩。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由分说拽住对方手腕，将人再次拖进那处光线昏沉的楼梯转角。


    "钱我打过去了。"


    苏皎皎呼吸急促，校服领口因奔跑微微汗湿，喉结随着吞咽剧烈滚动。


    沈妩倚着墙，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一划，银行通知的蓝光映得她瞳孔发冷。


    "效率挺高啊。"她突然倾身逼近，带着薄荷烟的气息喷在少年紧绷的下颌，"一晚上陪了几个金主妈妈？"


    "我没有！"苏皎皎猛地推开她，后脑勺撞在消防栓上发出闷响。


    他攥着书包带的手指节发白，声音却像淬了冰，"这些钱是正规贷款——信不信随你，我苏皎皎宁可卖肾也不会卖身。"


    沈妩皱着眉，“贷款？”


    “你拿什么还？高利贷的利息能吞了你。"


    "用不着你假好心！"


    苏皎皎抓起滑落在地的书包，转身时校服下摆擦过沈妩的指尖，"我就算被逼跳楼..."


    他顿了顿，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哽咽，"也和你沈大少姥无关了。"


    说完，他就径直离开，把沈妩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沈妩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完全不管他。


    她拿出手机，给程九打了个电话。


    “阿九，帮我看着点苏皎皎，行踪报备我。”


    电话那头传来暧昧的起哄声，她烦躁地扯开领结。


    "...要是发现他有站天台倾向，直接打晕送医院。"


    “小沈总，怎么对他这么上心啊？”


    “……”


    “没办法，终归是喜欢过的。”


    “小沈总最是深情～”


    “……挂了。”


    话音刚落，沈妩就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苏皎皎骑着单车，直奔夜色俱乐部的地址。


    他停下单车，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看没人在意他，他才鬼鬼祟祟走了进去。


    在他的观念里，这种地方可不是正经人家的男孩会来的地方，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怎么会……


    前台是个画着浓妆的小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即笑着迎了上来。


    “小弟弟，你就是''明月皎皎''？”


    苏皎皎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


    “你来之前不是给我打了电话嘛～而且在这里啊，只有你最不像酒吧的客户～”


    “好了，随我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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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待室聊吧～”


    前台小哥勾着苏皎皎的书包带子，把他带到了接待室。


    在两人都坐好后，小哥饶有兴致的看向苏皎皎，“小弟弟，看你还在上学，怎么想起来做这个了？”


    “前段时间，妹妹做手术，贷款欠下了很多钱，刚好看到这里的广告，能让我有能力偿还每个月的债务……”


    小哥轻佻的眼神瞬间变得正色了许多，眼神里满是怜悯。


    “你是个好男孩。你妹妹怎么样了？”


    “谢谢，她已经好起来了，现在能跑能跳，我每天看着她笑，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按你的容貌身段，我们可以给到1500每天。但最近来的人多，主管估计只会批1300，但哥哥我给你承诺，一定让你拿到1500每天，可以吗？”


    “谢谢哥哥。”


    他揉了揉苏皎皎的头，“我看你啊，就像看当年的自己一样，自然亲厚些。”


    “只是我当年没能救回我的妹妹，你的运气，其实也挺好的。”


    “我们做男人的，只要家和，一切都会好的。”


    “……谢谢哥哥。”


    这一次，苏皎皎真心实意了许多。


    是他有些先入为主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也有好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