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绿茶大狗

作品:《驯服一只忠犬A

    陆屿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白濯问这个问题。


    他大脑宕机,表情空白,连绷直的背都僵硬住了。白濯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掰过他的下巴,直白地重复:“陆屿,你喜欢我。”


    过于肯定的语气,让陆屿下意识地向后跪坐倒了下去,但这个姿势却让白濯掐着他的下巴更加用力,仿佛随着动作的加重,白濯的判断会更加确定一样。


    可漫长的沉默后,白濯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眼神由开始的慌乱变得放空,他眯了眯眼,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陆屿,松开了他的下巴,没有再追问。


    这让陆屿从思考中回过神来,之前他从没想过他对白濯的态度,更没想过这个答案。


    白濯见状,漫不经心地脱下手上的手套,从每一个掌指关节处将那手套拉长,然后在轻微的布料拉弹声中,那只手套脱离修长的手指,同时,陆屿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弦在绷紧、挣断。


    陆屿抬起头,视线落到白濯的眼中。


    白濯俯视着眼前迷茫的Alpha,将手套甩在手心:


    “为什么不去白塔,来找我?”


    在这间房间里,红色的背景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包裹着中央一站一跪一躺的三个人。白濯审视着眼前这个跪坐在地的人,仿佛周围的玩具仿佛成了审判的工具,而白濯则由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审判长,审讯着他的囚|徒。


    陆屿嘴巴张合。


    他已经进了白塔的大门,为什么不去呢?


    “你是个Omega。”陆屿嘴上说道,眉毛却拧成了一股。


    不对。


    明明之前在列车上已经亲眼见识过他的厉害,明明他可以徒手捏异种,拳打章鱼怪,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是Omega就过来了呢。


    查白塔才是白濯安排他要做的事情。


    只是因为他是Omega?


    白濯瞥向地上的陆屿,罕见的,他没有生气,只是他的左手手套皱巴巴地垂在指尖上,那手指方才捏过陆屿,现在却被攥在了手心里。


    “你听到维拉的话了?”


    “嗯。”陆屿点头,在信号结束前,他听到维拉说话,那语气让他很不舒服,他想,白濯也一定会很讨厌。


    陆屿想了想,补充道:“毕竟他是个Alpha,会很危险。”


    白濯看着他的眼神,清澈、愚蠢。但是他好像本能的维护自己内心的准则:弱肉强食,Omega对Alpha也是如此。


    但凡陆屿用脑子想一想,都知道看到白濯,先逃跑的应该会是谁。


    不知道“第八区”到底在教他一些什么,居连最基本的AO生理课都没有教会过他。


    生理……白濯攥紧手套的手停下,他想起了列车上的那个临时标|记。


    “陆屿,你是因为临时标记才这样在意我的?”白濯将“临时”两个字咬得很紧。


    “啊?”陆屿努力理解他的意思,然后疯狂摇头,“我那天把你给咬了,是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谁要他不会这个……


    白濯觉得这人简直无可救药,而更离谱的是,白濯居然觉得他并没有装傻。


    察觉到自己脑海中这个念头,白濯气笑了,他三两下抽走手上的手套,随手丢在一旁,“陆屿,你是觉得对一个Omega做了临时标|记就要对他负责是吗?是要全心全意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照顾他的情绪,顾及他的处境,全然不顾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吗?”


    白濯想骂他不会这么恋爱脑,可对上陆屿从手套中收回的视线,那视线明晃晃写着“啊,不应该是这样吗?”的表情,白濯硬生生地把嫌弃的话卡在了牙缝里。


    他真这样想?


    白濯内心小小地震住了。


    “先说明。”白濯迅速开口,试图撇清两个人的关系,“当时没有自制力,我只是需要你的信息素压制一下,事急从权,我不需要负责。”


    “你不负责吗?”陆屿看着他,目光诚恳,表情困顿。


    白濯噎住,手套轻轻拍在他的脸上:“是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白濯实在不清楚他的脑回路,“只是个应急行为。”


    “只是因为情况危险,所以需要我的标|记吗?”陆屿不懂了。


    白濯:“是。”


    陆屿想起刚见面时他一身军装的样子,他应该经常上战场,那,“你也会让别人标|记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陆屿想起他转身脱下衣服的模样,心里堵的发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濯不需要别人的标记,除了陆屿,他根本不会遇到这种紧急情况。


    但他觉得没必要说。


    而陆屿这个表情,怎么感觉他像个脚踏n只船的渣o。


    陆屿这个人有一句话能噎死白濯的本事,于是白濯一巴掌就把陆屿的眼神拍得清澈了。


    “临时标记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可以忘记的意外。”白濯看着他,目光没有片刻移动。


    可陆屿不想忘了。


    尖牙刺破腺体的感觉清晰地刻在他的身体里,陆屿为难地皱着眉,咬死了不愿意答应。


    白濯审视着陆屿。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只是这些人在对待白濯时往往手段下作,而他也只需要动用一点小手段,便再也不用见到这些讨厌的苍蝇。


    只是陆屿与他们不一样。


    白濯低头,蓝色的瞳孔中蒙着一丝雾气,让陆屿有些惶恐,瞪大了眼睛不安地后撤。


    陆屿这傻狗自己都没想清楚自己只是信息素戒断反应,而不是真的喜欢他。


    “既然如此,陆屿,你要跟我回1区吗?”


    他要跟他回1区吗?


    陆屿狗耳朵耸拉了下来。


    是不要,还是不敢。


    带着香气的手从他的脑袋上抽开,陆屿贪恋的身体顺着他的手掌离开的方向微微倾斜,好像不愿意离开一样,这个姿势让陆屿从下往上,重新看了一遍白濯。


    白濯看起来很是高贵。


    陆屿心想,连他在房间里喝水的茶杯,都要从柜子里挑出一个最好看的。昨天他半夜醒过来,迷迷糊糊中看见白濯的被子掉了下来,他过去想给他捡起来盖上,可睡梦中的白濯轻轻扇动了一下鼻翼,似乎是被子的味道不是很让他满意,白濯潜意识地又把被子给踢在了地上,很是矫贵。


    陆屿想给他捡起来,又怕他嫌弃,站在那天人交战,最后,还是白濯拽到了他的衣角,总算是找到了让他满意的味道,这才不踢东西了。


    陆屿在他的床边站了一夜,白天才被他大发慈悲地放开了手。那时候陆屿就知道,白濯一定被养得很好的人。


    那他回去,算什么呢?


    算捡垃圾的吗?


    陆屿想起了那个临时标|记,如果没有那个标记,自己穿得破破烂烂,还没有那个维拉干净,也不是审判长,一定会被白濯嫌弃吧。


    “喂。”看傻狗又一根筋,白濯提醒他,“你不用回‘第八区’了?”


    对哦,因为白濯自己把要回去的事情都给忘了。


    “要回去。”陆屿点头,回答的很干脆,他莫名其妙地被带走,虽然在那里没有生活多少天,但总要回去看看,“我想回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活着,虽然你说Beta不可能活下去,我还是想试一下。还有那个Omega,你说Omega能躲过核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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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重要?”白濯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缓慢地擦拭着手心,闻言,他停下了擦拭手掌的动作,看着陆屿。


    陆屿:“当然。”


    毕竟那个人烧得快死了,而且白濯看起来很维护Omega,应该知道后也不想让他死掉吧。


    哦,原来他曾经有Omega。


    等等,Beta为什么会有Omega?


    “我知道了。”来不及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问题,白濯摘下耳圈,陆屿耳钉上的连接声同时戛然而止的断掉。陆屿看着白濯把那个耳钉挂在维拉的耳朵上,咬下了唇。


    很想起来把它摘下来……


    等等,知道什么?


    陆屿觉得自己的膝盖有点疼,他不耐地动了动,就听白濯头也没回地说:“你是跪上|瘾了吗。”


    说到这,陆屿这才发现自己跪了好久。他赶忙撑着地,准备爬起来,却不防双腿跪的太久,膝盖一软,直接扑到了前面。


    而正在他正前方给维拉动手操作什么的白濯,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身下。


    “嘶——”白濯吃痛,恶狠狠地盯着他正上方的陆屿,“你想死吗。”


    陆屿哪敢!他撑着胳膊起身,可膝盖实在没有力气,于是在他准备抖擞着脚站起来时,重心不稳,又压了上去。


    这下原本和陆屿一同起身的白濯,随着他的动作,两人的姿势从半空瞬间压到地上,甚至连距离都没有变。


    哦,还更近一步了。


    白濯嘴角抽动,膝盖顶着他的命门,威胁他道:“你是想趁机压死我报复吗!”


    冤枉!


    陆屿委屈,“我膝盖没有感觉了。”


    看着他耸拉着耳朵,想到刚刚他确实跪了好久,白濯缓缓放下了膝盖,也没有把他掀翻,“陆屿。”


    “嗯?”陆屿原本在感受他的膝盖什么时候恢复感觉,听到他在喊他,陆屿视线回笼,却正好对上那深海的瞳孔,倒影出了他的模样。


    原始,野性,富有侵略性。


    白濯闭了闭眼睛,他没必要耗费时间在陆屿这个傻狗身上,尤其是陆屿还有Omega。于是,他再抬起时,他缓缓开口,“你不喜欢我,你只是因为被我捡回来,又因为错误标|记而产生依赖。所以,从我的身上滚下去。”


    陆屿直觉他说的话不对,但是他太笨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是他听到白濯让他滚下去,刚刚都没有让他滚蛋,难道是因为……


    陆屿有样学样,立刻委屈地夹起声音,收缩着双腿,表现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用190的身材向白濯呜咽道:“腿疼……”


    分明感受到身上重量减小的白濯:……


    在抬眼看到和他几乎鼻尖相撞,眼角下垂的陆屿,白濯闭上眼,忍无可忍……


    “滚下去!”


    被掀开的陆屿抱着腿跪坐在旁边,躲开他的视线,一个人淋雨。


    好的,这个Omega也不吃这一套。


    白濯坐在地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那个可怜的陆屿,白濯突然心生一股愧疚。


    为什么陆屿给他的感觉,仿佛是他又要被丢弃了一样。


    “陆屿。”白濯喊定他,在陆屿对上他的视线中,白濯再次询问他那个原始的问题,“你喜欢我?”


    陆屿没敢说话,他不想骗白濯。


    白濯见他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想他想明白了。于是他好整以暇地回过头,漫不经心道:“所以你不喜欢我。”


    “不。”几乎在白濯没有说完时,陆屿立刻开口回答,让白濯下意识回过头。


    于是,白濯就看到陆屿一字一句,认真地看着他道: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