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鼻梁

作品:《驯服一只忠犬A

    陆屿听到他的话,喉咙动了动,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他嘴唇微张,刚想说什么,却被白濯打断:“开车,傻狗。”


    白濯从车前移开视线,对着陆屿抱着胳膊,那眼神的意思是,你要在这里?


    看着姜荇向这边跃跃欲试的表情,陆屿抽回视线,没说话,然后,把手放在了方向盘上。


    白濯盯着他看了两眼,怀疑道:“你真的……可以吗?”


    “其实我看过那个警卫员,应该挺容易的。”陆屿略过每个操作键,妄图从上面看出能够进行下一步的文字来。


    于是白濯眼看着陆屿越盯越近,眼睛都要瞅出一朵花来,他终于忍不住,跟他开口:“开钥匙。”


    终于想起来什么的陆屿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声,随着汽车老旧引擎的声音响起,陆屿和一个卡壳的机器一样,停了下来。


    白濯看他。


    陆屿终于小心翼翼地转头:“要不然,你来?”


    很罕见的,白濯没有说话,他看向那个陌生的方向,白濯几乎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方向盘,甚至都没有坐在前排过。


    上次是梅操控了汽车,带着他一头撞上了白塔。而要让他四平八稳的在路上行驶,还真有些一言难尽。


    就在两个人诡异地沉默时,车窗玻璃“噔噔噔”敲了起来,陆屿一回头,就看到姜荇审视着他。


    手忙脚乱地放下车窗玻璃,姜荇的声音立刻从外面传出来,“上将大人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眼睛还是盯着陆屿。


    这把陆屿看得眼神飘忽地吞了下口水,白濯摇头,“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好的大人。”姜荇说完,对着陆屿突然变了脸色,“你要带我们大人去哪?”


    白濯沉默地看着陆屿握着方向盘,他想说,感觉他们哪里都去不了。


    “没有啊。”陆屿下意识掩饰自己不会开车的事情,生怕姜荇会加入其中,“我送他回去。”


    “你吗?”姜荇拧着清秀的眉毛看向他,虽然他人高马大,长得还行,他们大人在出任务期间有个人陪伴也挺好的,但是,“大人应该很快就要从那个临时住处搬回来了,你能认识回来的路吗?”


    陆屿闻言,回过头看向白濯,将白濯看得恍惚了一下,可还没等到陆屿问他真的要搬走吗,就听姜荇喊他:“喂喂喂,你看我们大人做什么?不会你不知道怎么走吧?”


    “我会。”陆屿想了一下,一手拉住挂挡,信誓旦旦地补充,“我会的!”


    姜荇半信半疑,看着白濯没有反驳,反而撑着胳膊看着他们,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压低了声音,弯着腰靠在车窗上眯着眼叮嘱他,“我警告你昂,别带大人去边界,那里很危险,早点回来。”


    车门外的金属碎屑在玻璃上划起细小而密集的声音,姜荇似乎是被风灌到了,咳了几声,白濯看向从远处安全区外压向这里的风沙,对他道:“姜荇,你去控制中心看一下最近的天气预报。”


    这两人只怕再说下去就要陷入无尽的循环了。


    “可是……”姜荇看了陆屿一眼,原本他还想因为陆屿不会开车而跟上去,现在白濯给他派了任务,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然后再次叮嘱陆屿,“你别带大人去奇怪的地昂!”


    车窗缓缓升起,终于隔绝了外面日益喧嚣的声音,白濯看着姜荇依依不舍地离开,指着另一个方向对陆屿道:“走吧。”


    “哎!”


    车内只剩下他二人,朗姆酒味的香气从旁边传来,陆屿愉悦地沉浸在这微醺的氛围中,将油门缓缓踩紧。


    于是,军事基地的大路上,一辆车“轰”的一声在几米宽的路上转了了大弯,紧接着传来一声刺耳的擦地声,车内的白濯扶着门把手,看着地上拿道黑色的残影,默默扣上了安全带。


    “白濯,我……”


    “看前面,不准超过30码。”


    “哦。”


    老旧,某些部位已经脱落,还带着黄色锈迹的汽车缓缓在路上走着s型的曲线,白濯将车窗放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轻松的环境下,静静地欣赏这个偏远的安全区。


    古老烂尾建筑的钢筋支架混乱的如同蛛网堆积在这块几乎要荒废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明显的焦糊味,白濯看向头顶,一块巨大的满是锈蚀的广告牌上,黑色玻璃瓶装水的画面断断续续地残留到了今天。


    白濯寻着那画面看了几眼,安全区的水不多,除了内部水源,从外面流进来的几乎全部都遭到了污染,从一开始便被管控,连种地都困难。这就导致内部的水源更加匮乏,他也从来没有看过这个东西。


    车子在路中间晃了两圈,白濯提醒他,“看路。”


    “哦。”陆屿老老实实抱紧方向盘,橘色的天幕下,他第一次与这个人一同看一处风景,刚刚的一眼,白濯在昏黄的光影下晕染出一圈朦胧的虚影,他记得“第八区”的人说过天使曾经头戴光圈,从天而降。


    那一定是白濯这个样子。


    “我说陆屿,你要是不想开,就下去。”


    哦,天使发火了。


    陆屿蒙着嘴,把自己的身体在驾驶位缩到了极限,缓慢地如同走路一样前行着。


    他觉得这个车好像不难开,只要一直踩着前面的挡板就行,如果不是旁边的白濯死死抓住身前的两根带子的话……他应该可以带他更快点到达。


    只是……


    “还要往那去吗?”


    在第无数次,右拐,右拐,右拐,再左拐之后,陆屿探头表示怀疑。


    远处,几道铁网出现在他的面前,前面的路更是越来越难走,经常有上下的的陡坡和石子,晃荡着这个喘着大气的车子。


    “边界。”白濯忍着反胃脱口而出。


    陆屿:……


    “可是姜荇……”


    “如果你再画符,我可以让你自己走回去。”


    陆屿觑了白濯一眼,却发现他好像很不舒服,唇色有些惨白,便缓慢地停下,问他:“你没事吧?”


    白濯看了陆屿一眼,还没说什么,抬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铁网,“什么味道?”


    听到他的话,陆屿在空气中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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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几下,除了渐渐消散的朗姆酒香味,好像还有什么浑浊的味道夹杂其中。


    “我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陆屿煽动了一下鼻翼,“没有啊。”


    看着他像狗一样在空气中乱找,然后好像捕捉到什么,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伸出一只手,一下抵在他的脸上。


    “你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大白天,就想了?”白濯推开他,看着他在自己的手掌下有些委屈的表情,“我没有。”


    “那你想干什么?”白濯挑着眉,看着这个刚开了荤,现在却一句话不说的人。


    陆屿从他的掌间看到他心情颇好,虽然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差,但是言语间明显撩着他的味道,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对着那近在咫尺,带着香味的掌心,加重加粗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上,“我听你的。”


    嘴唇上下张合,带着温度的嘴唇,还有因为干裂而爆开的皮肤,撩刮在白濯的手心间,有点麻,还有点痒。


    似乎是因为有过负距离的接触,陆屿直觉他能感觉出白濯的感受,于是他顺着白濯覆盖在他高挺的鼻尖上的姿势,加重了两个人的交集。


    如同昨日,摩擦在他的两指之间。


    白濯放软了脊背,软软地靠在车窗上。坚硬的车窗架磨着他的后背,空气中的湿度在逐渐升高。


    嘴唇贴合的刹那,陆屿伸出舌头,这让白濯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这一声瞬间引燃车厢内地温度,在白濯眼神迷离,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陆屿已经撑在两人之间,从他的位置推着白濯的掌心,压了上来。


    “你可真是迫不及待了。”反应过来陆屿靠近的白濯,笑着拿开他的手,看着陆屿眼巴巴地盯着他,他拍了拍他的脸,说:“就是不太行。”


    这句话让陆屿气血上涌,他又压迫性十足地靠近,分明是很强悍的身体,却说着委屈的话:“可是,你昨天最喜欢了。”


    白濯的身体反应可骗不了他。


    白濯眯了眯眼睛,这个人倒是观察力很强,“那就把你的舌头留下来,其他不需要。”


    “白濯……”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陆屿昨天没有标记他,一整天心里都因为标记失败而患得患失,因而一早便在这里等着他。此时听到他说不需要他,那种巨大的失落感在心里泛滥,他声音颤抖,看着白濯不排斥,凑在他的脖子上伺候他,“你需要我的。”


    白濯仰着头,他的后颈被陆屿护着,靠在车窗上,他的脑袋几乎有一半暴露在外,袒露又隐秘,让他突然生出一种矛盾的刺激。


    好像他们的关系,不为人知,此刻却又幕天席地。


    洁白优美的脖颈在外弯曲成一个极限的弧度,陆屿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喉结在湿度中颤抖,让白濯不自觉打了一个激灵。


    车厢内温度渐热。


    陆屿顺着那诚实的反应本该一路向下。可似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将白濯掐到了自己的怀中,死盯着铁网处眼睛发出悍兽一般精锐的眼神。


    如同护着最珍贵的宝物,陆屿狠狠对着灰黄的核废区道:“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