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莱雅要他带回佩拉斯祭司们用来隔离黑潮的古老秘法。对这个安排，鉴于所有留在奥赫玛的佩拉斯人早就和阿格莱雅成了同一条绳子上的若虫，阿格莱雅和佩拉斯人联络的次数可能比藏在维奥蒂亚面具下的他还要多，涅斐勒并不奇怪她会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当涅斐勒拿起衣匠送来的热茶，询问阿格莱雅打算拿这个东西做什么时，后者只是微微一笑，告诉涅斐勒会用上的。空旷的石厅里，回荡着泉水的声音。


    说起另一件事，涅斐勒很赞同阿格莱雅给他安排同行者的决定。他只是出个门，还没打算被黑潮造物的利剑再捅个对穿。他相信白厄从初见的那一剑里表现出的实力，那种气势可以打消任何一个苛刻的剑术家的怀疑。但前往一座被黑潮和白雪掩埋的荒城需要的可不只是实力。


    “我可以作为向导，佩拉斯的一砖一瓦都记载在我的脑子里。”涅斐勒说。阿格莱雅翠绿的眼睛盯着他望。“但白厄未必能信任我指出的方向。如果发生矛盾我可能……”涅斐勒没有说完，他想到的，是剑士走进包围，被造物撕成碎片的画面。


    阿格莱雅听完涅斐勒的话。


    “的确如此。但那位哀丽秘榭的剑士已经接受我们的邀请，成为逐火之旅的一员了。”


    “他答应了？”涅斐勒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他告诉自己，凭借奥赫玛的设施，逐火之旅带来的地位，以及接受这一切所能得到的心灵上的归属，足够换得一位流浪者的效忠。他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那个年轻剑士竟能如此快地做出决定。


    “他答应了。”阿格莱雅回答，两只衣匠从她身后走来，手中分别捧着包裹和鹅绒缝制的冬装。


    “并非我要催促你，但是元老院自暗处射出的箭防不胜防，就连我也有些分身乏术。”阿格莱雅看着涅斐勒的眼睛，“我希望你尽快启程。然后在城外断掉跟随你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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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斐勒问：“这个属于「能让他知道」的范畴吗？”这句话里的他指谁不言而喻。


    “可以，我说过这由你决定。只要你认为时机得当，哪怕让白厄知道最重要的事——你的「身份」也无妨。”


    阿格莱雅转头看着云石天宫尽头窗外的天空。奥赫玛尚且温暖如春，但不断向北天气只会越来越冷，听闻一座叫做斯缇科西亚的城池近日便下了雪。有流言说在城内见到了龙的身影。阿格莱雅不知道涅斐勒此行所前去的城邦是否会像那座海畔明珠一样危机四伏，但现在她只能如此。


    衣匠走到涅斐勒跟前。他低垂眉眼扫视眼前月光般光泽柔美的厚实布料，他能从厚度和隐隐散发着神圣气息的工艺上看出织匠在上面花了心思。


    涅斐勒将手掌放在胸口，起誓道：“你的眼光不会有错。我会成功的，阿格莱雅。”


    阿格莱雅的嘴角向上微翘。


    “我相信你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