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多事之秋

作品:《远山流水

    闵时安静下心,脑海中不断演练宋晟所讲解的方法,趁着他去马厩看无双和白马时,偷着迅速放了几箭。


    果真比她之前出箭稳了很多,为防止被宋晟抓包,闵时安快步前去,将箭取下。


    随即她也去了马厩。


    “宋仆射,这匹小白可否有名字?”她摸着白马的皮毛,望向宋晟挺拔的背影接着问道:“本宫眼瞧着小白威风丝毫不输无双,应当是照夜玉狮子?”


    “霜雪。”


    宋晟又喂它们吃了些饲料,接着慢条斯理道:“殿下好眼力,确是照夜玉狮子,霜雪同无双并称‘北丰双雄’,舅父本不愿将霜雪送来。”


    他顿了顿,停下手头动作,转身看向闵时安,笑道:“可舅父在得知是臣要陪殿下跑马,便二话不说就将霜雪给了臣。”


    闵时安闻言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回道:“宋仆射口才当真是好,黑的也能说是白的,仆射分明同老师言明只教本宫箭术,无双不送还北丰也便罢了。”


    “此番又把霜雪要来,又如何能赖的到本宫头上?”


    被拆穿的宋晟坦然自若,脸上看不出一丝窘迫,他笑着拱手赔罪:“是臣的过错,殿下见谅。”


    随即,他自然引开话题,转而道:“文庆会谈即将开设,老师有意让殿下参加,让臣来问过殿下的意思。”


    闵时安也不同他计较,认真思考起有关会谈之事。


    太傅既然说有意让她参加,那就代表着今年会谈是她代表着太傅一门,那么她便断然不可再藏拙,否则有损张太傅名誉。当然太傅不甚在意这些,但是作为学生不能不顾及。


    《颂流水赋》和《夏日骑射赋》实际上她都有所保留,她自小由谢皇后亲手指点,连她两个胞弟都不曾有的待遇,再加上她天赋异禀,学什么都相当快,单论文采,她定然不输于宋晟。


    “老师看得起本宫,是本宫的荣幸,本宫自当全力以赴。”不过瞬息,闵时安便已决定好,她接着道:“本宫回去会找老师详谈。”


    此时距中伏两月有余,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筹备。


    因着她此前从未参加会谈,也不甚关注此事,闵时安回到太傅府后便与太傅详细谈论了相关事宜。


    她这才知道,文庆会谈所涉猎范围极为广泛。


    交流切磋诗词歌赋虽是重头戏,但君子六艺以及各种环节都已安排妥当,只待中伏。


    而现如今那些上京城外的文人志士,应当已然在赶来的途中,文庆会谈为期三日,开设前五日若还未登记在册,则会谈期间不允进入会场。


    闵时安身上又多了一项重担,于课业更加不敢懈怠,近日白日同宋晟前往校场练习骑射,回到府中便研读古籍孤本,以及各类注解。


    张太傅起先还颇为欣慰,可连着一个月,闵时安依旧如此,甚至歇息时间日渐缩短,本就消瘦的身躯硬是又轻了些。


    正巧宋晟最近忙得抽不开身,张太傅索性就停了骑射课,顺便给她休了三天课,准许她出府外出赏玩。


    闵时安心中一直惦念着另一件事,借此机会便乔装再次去了城西深巷。


    “哎哟,胡姑娘,您可算来了!丫头们可都想念得紧呢!”


    那牙婆听得她来,赶忙出门迎接,夸张地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大声道:“胡姑娘,快快快,里面请!丫头们已经备好了,只等您来验货喽。”


    闵时安作为胡姑娘来此处买过不少丫鬟仆人,仍旧不太习惯牙婆诡异的说辞,她如今分明只是一个来替主家买下等仆人的丫鬟,却被这牙婆说得好似逛窑子一般。


    她面上不显,回以微笑拖着调子道:“主子事务繁忙,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便耽搁久了些,倘若没什么问题,稍后这批人便还送至老地方。”


    牙婆闻言笑容更加殷切,她带着闵时安穿过前院,又走了许久,才到一个宽阔的大院。


    “胡姑娘,这便是您要的那批丫头,您进去瞧瞧。”


    闵时安进去大概查看了每个丫头的情况,又清点了人数,确认并无异常后很快便推门离去。


    牙婆见她出来,忙问道:“如何呀,胡姑娘?这丫头个个水灵,粗活细活也都精通,您看……?”


    “那便有劳。”


    公主府。


    “胡月,本宫添了新人,你照旧把她们安置好,务必小心行事。”


    跪在屋内的胡月应声,低声道:“是,殿下放心。”


    *


    “文庆会谈只一个月便要到了,汀兰,你……”


    闵时安噎住,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北巫苦寒,可与之相接壤的北丰又何尝不是?


    宋汀兰神色依旧温婉,细细看来仿佛同宋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反倒安慰起闵时安:“无妨,我此前于宴会上见过萧远戈几面,相貌品行端正,如此便够了。”


    “萧望京,字远戈,北丰萧氏嫡出五公子,现任从二品车骑将军,无不良嗜好,曾以一千骑兵完胜北巫一万军队,自此一战成名,战功赫赫。”


    闵时安绷着脸,语调毫无起伏,如同枯木般说出自己早已调查好的结果,末了不咸不淡点评了句——


    “勉强凑合。”


    随即她叹了口气,偏过头将眼泪忍回去,这才重新望向宋汀兰,道:“汀兰,我的好汀兰,那萧望京最好善待于你,否则我定让他死无全尸。”


    宋汀兰温柔一笑,嘴边梨涡显现,她拍了拍闵时安的肩,故意打趣道:“好了,怎得和兄长一般,盼不得我好?”


    闵时安斜了她一眼,佯装愠怒,斥道:“不识好人心!”


    二人借此扯开话题,又谈论起关于文庆会谈事宜。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闵时安才起身告辞,宋汀兰本想起身相送,又捂着帕子咳了几声。


    闵时安见状连忙扶她坐下,担忧道:“怎得身子又差了些?”


    她抬眸望着宋汀兰头上簪着的羊脂玉簪,接着道:“这簪子可曾一直佩戴?还未雕刻之时,我将羊脂玉浸泡在百年灵芝中,于你身体再有益不过。”


    宋汀兰闻言放下帕子,惊道:“百年灵芝?时安真是大手笔。”


    此前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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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安说是侵泡过药材的,她也没太在意,只当是一些名贵药材,却不曾想是百年灵芝。


    闵时安得意扬眉,像只高傲的猫,慵懒道:“那是自然,百年灵芝算得什么?为了你,千年灵芝我也取得。”


    “好好好,汀兰先谢过公主殿下。”


    近日谢皇后也同样诸事繁多,闵时安便没有前去打扰,转而回到了公主府。


    却不曾想,还未到公主府,就收到了皇后诏令,请她去显阳殿。


    “本宫要坐镇后宫,身为皇后,不便出席会谈,听闻太傅对你极为严格,想来也是护着你的。”


    “但本宫还是放心不下,给你挑了五位近身侍女,功夫极佳且沉默寡言,都是本宫的亲信,你且先带在身边。”


    谢皇后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她反驳的余地,瞟了一眼身后的五人,最后放缓了语调,哄道:“近来不太平,即便再不喜旁人跟着,也待文庆会谈过后,你再将人还给本宫。”


    “安儿,听话。”


    闵时安只得应下,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母后,那儿臣只带走三人,可以吗?”


    谢皇后颔首应允,无奈道:“本也没想着你会全收下。”


    “春桃、夏莓、秋芒,你们三个这些时日跟着公主,只遵公主号令。”


    中间那三人齐声应是,随即便站在了闵时安后面。


    “本宫还忙着,此番见着你一切都好,也安心些,在太傅府若有不顺意之处,给本宫写信便是。”


    闵时安闻言行礼告退,带着三人回到了公主府。


    她看着三人,先是问道:“你们三人,谁是春桃?”


    身量高挑,着桃粉衣鹅蛋脸的侍女上前行礼,道:“回禀主子,奴婢春桃。”


    不待她继续问,杏眼圆脸的女子紧接着行礼道:“奴婢夏莓。”


    最后有些丰腴的女子行礼道:“奴婢秋芒。”


    闵时安点头,面容平静,不怒自威道:“你们是母后的人,本宫自然信得过,暂时歇在后院罢。”


    往年此时便是多事之秋,皇后便会叮嘱她不要出府,如今她是首次参与会谈,还望别出岔子就是了。


    次日。


    胡月一大早便在正堂等候,闵时安无奈起身,睡到自然醒的美梦破灭,她压下烦躁,洗漱完毕后前往正堂。


    “请殿下责罚,奴婢近来只这时能脱身,特来向殿下汇报,诸事安排妥当。”


    她见到闵时安立刻跪下请罪,扰主子清梦实属不该。


    闵时安抬手示意她起身,没忍住掩着袖子打了个哈欠,她顿了顿道:“无碍,你也辛苦了,赏银已送至那里,你得空自行去取,有事随时同本宫联络。”


    “是,奴婢告退。”


    被这么一打搅,她也睡不下了,索性起身前往天仙楼。


    自上次听了一夜话本后,她还未再看过话本,倒是有些想念了。


    这次不干亏心事,她并未做别的装扮,带着春桃她们大驾光临天仙楼。


    不曾想,在门口却遇上了某只黑心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