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惨状

作品:《龙头

    第538章 惨状


    “你姐瞅着挺年轻哈。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


    片刻后,送走冉文秀,猪头老五笑眯眯的递给我一支烟打屁。


    “那是我姐,不是我妈。”


    我没好气的白楞他一眼哼声:“咋地,非得大上我个三两轮儿才正常呗。”


    “害,我不就随口那么一说嘛,不至于动气老弟。”


    猪头老五连忙摆摆手道:“等会我手底下的小兄弟过来接咱们,我刚刚问过所里一个哥们,说是老毕还得俩仨小时才能走完手续..”


    “等下你先回去,我在这儿等老毕,郭秘书搁公司呆一下午了,要跟你交代一下工作,从明天开始咱就正式开工了。”


    我低声打断。


    “哔哔哔!”


    话音未落,一辆白色的“霸道”越野车直接骑上马路牙子,停到距离我们两三米的地方。


    “咋回事啊龙哥?我听说庞疯子又跟咱装逼来着?我特么待会就领人上医院跟他好好唠唠社会嗑去!”


    二盼从驾驶位抻出脑袋吆喝。


    “小点声,耳朵都不背!”


    我回头看了眼“派出所”的大门,朝他使了个眼神。


    “还得是年轻人,说干就干!有魄力又有实力!盼儿啊,五哥支持你,马老孬和庞疯子那伙人就他妈欠收拾!”


    猪头老五翘起大拇指捧臭脚,但却充斥着一股满满挑拨离间的气息,尤其是在听完秀姐那些话以后,我更加觉得猪头老五说话办事好像都怪怪的。


    “那啥..”


    二盼瞥了一眼我身旁的老五,干咳两声道:“嫂子有点急事喊你回去..”


    “老毕还没出来呢。”


    我并没有立马看出他挤眉弄眼的暗示,皱眉解释道。


    “有事你先走,等下我送咱兄弟一样。?_§如°<:文\网& £!首-?§发t+±”


    老五貌似仗义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头。


    “那..”


    “走吧龙哥,嫂子都快急冒烟了,我听说好像是因为前两天你跟那个什么杜鹃闲扯让她知道了。”


    不等我说完,二盼从驾驶位上蹿下来,双手揽住我的胳膊就往车上推搡。


    “那就麻烦你了啊五哥。”


    上车以后,我感激的朝老五抱拳说道。


    “都叽霸自己哥们,见外的话少说,回去跟弟妹好好说,两口子可别干仗昂!”


    猪头老五大大咧咧的挥手道别。


    “你刚才说安澜咋地了?”


    车子启动,我掏出手机瞄了眼屏幕,并没有未接电话和短信。


    “嘘..”


    二盼神秘兮兮的撇撇嘴,压低声音道:“是徐七千和郎牙...”


    透过他简单的描述,我才知道小七和郎牙从警方眼皮子底下逃走以后,并没有跑远,而是联系到了安澜,随后又在其他兄弟的帮助下躲到了间出租房里。


    ...


    大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新城区。


    “这是要去工人村么?”


    望着愈发熟悉的街景,距离我们当初结识郑恩东以及哥几个第一份工作的“腾跃市场”好像越来越近,我不由低声发问。


    “距离工人村没多远。”


    二盼熟练的拨动几下方向盘。


    在经过老长一段坑洼不平的土路后,二盼将车子停在一片大杂院的附近。


    这地方确实紧邻“工人村”,但却比那城乡结合部更加的杂乱与破败。


    远远望去,锈迹斑斑的铁门歪斜地挂在门轴上,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走进院内,低矮的小平房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是堆砌成排的火柴盒,各种塑料布、旧木板搭建的简易隔墙,将这里划分成一间间出租屋。u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屋檐下晾晒的衣物随风飘动,五颜六色的布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陈旧。


    墙面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杂着不知从哪间屋里飘出的油烟味,令人作呕。


    “到了,就是这间!”


    带着我七拐八拐走迷宫似的绕了好半天,二盼手指面前的一扇铁门努嘴。


    小门虚掩,门把手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绸。


    “吱呀!”


    我顺势推门走了进去。


    “谁呀!”


    “操!”


    我刚探进半只脚,两道暴喝如炸雷般在狭小空间炸开。


    只见徐七千单脚点地踉跄着撑起身子,缠着纱布的脚踝在地面拖出暗红血痕,郎牙光着膀子猛地转身,后背密密麻麻的膏药随着肌肉颤动边缘翘起,渗出的血痂将白色药棉染成诡异的紫黑色,像块被撕碎又胡乱拼凑的旧布。


    两人充血的眼睛瞪得浑圆,手中的刀尖几乎抵住我的鼻尖。


    “哥..”


    “是龙哥啊。”


    当看清来是我后,徐七千紧绷的肩膀轰然


    垮下,弹簧刀“当啷”砸在满是烟头的矮桌上,整个人跌回墙角,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渗血的纱布上,晕开大片深色水痕,郎牙则重重喘着粗气,后背的膏药因急促呼吸扯动伤口,血丝顺着肋骨缝隙蜿蜒而下,在褪色的水泥地上洇出点点红梅。


    此时潮湿的夜风裹着污水沟的腐臭顺敞开的门缝涌进出租屋。


    我这才看清楚这间小屋里的景象,粉色碎花墙纸卷着边,露出底下发黑的霉斑,梳妆镜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桌面上堆满泡面桶和外卖盒子。


    郎牙整个人陷在破旧的沙发里,脸颊惨白的吓人。


    徐七千倚着墙半蹲在地,整张脸肿得几乎认不出来,左眼完全被青紫淤肿覆盖,只能勉强睁开条缝,嘴角撕裂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的裤腿高高挽起,脚踝上缠绕着几圈纱布,我记得下午跟庞疯子开打时候,他那块就已经受了伤。


    “你这脸是咋整的?”


    我的心揪成一团,眼眶发酸。


    “别提了,跑的时候太着急,摔了个狗吃屎!飞出去差不多三四米远,嘿嘿..”


    徐七千反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头:“都是皮外伤,用不了两天就能好。”


    “你呢?”


    我又指向郎牙。


    “伤着腰和背了,几处骨头有点小错位,不过也没啥大毛病。”


    郎牙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死不了的龙哥。”


    嘴上说的无关紧要,可他脑门上止不住的冷汗,彻底拆穿了这拙劣的谎言。


    “安姐他们已经找过医生给我俩处理伤势了。”


    生怕我心里难受,徐七千紧跟着又道:“你俩来前,他们正好去送医生走,顺道给我俩买口吃的。”


    “这地方安全不?”


    我点点脑袋问向二盼。


    “绝对安全,这是一个常年在芳姐足疗店打工的技师租的房子,现在那技师去大城市发展了,还剩下俩月的房租。”


    二盼重重点头。


    “先歇着吧,晚点我想办法再找个好点的住处。”


    我掏出烟盒分别给哥几个递了一支烟。


    “不用哥,刚才六哥给我来电话,明天早上就会派人过来接我。”


    徐七千“嘎嘣嘎嘣”按动几下打火机,火苗照亮他眼底青黑的阴影,深吸一口后,烟雾从他缺了颗门牙的齿缝里漏出来:“哥,庞疯子那大肥猪死了没有?”


    我缓缓摇头,他顿时泄了气,肩膀塌得像被戳破的皮球骂咧:“哎呀,狗日的命咋那么硬呢?真应该趁着我走之前把他给除掉,他在哪家医院,不行我等会儿就去...”


    “别冒失了,现在全市警察都在找你呢。”


    我赶紧摆摆手打断。


    “操的!”


    徐七千一把将抽了没两口的香烟砸在地上,烟头在水泥地上蹦出几颗火星,他烦躁地扯了扯脚踝的纱布,渗出的血水已经把绷带黏在伤口上:“问题是我特么一走,等那狗杂种恢复过来,不又得找你和弟兄们的麻烦嘛,这事儿我真忍不了!”


    他突然抬头,目光扫过二盼和我,最后定格在郎牙的身上,沉声道:“兄弟你咋想的?”


    “弄他!”


    郎牙费力的直起腰板,攥着拳头道:“反正我特么现在已经被挂上通缉了,爱叽霸咋地咋地吧!今天我爸、我弟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估计是警方想办法联系到我家里人了。”


    “好兄弟,干完庞疯子,你跟我一块走!”


    徐七千当即翘起大拇指道:“跟着六哥全国各地收车去,六哥手里攥着一沓身份证呢,保证干啥都没不会被查到。”


    “嗷呜..”


    “喵!”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野猫打架的嘶吼,让本就烦闷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你们别特么乱来昂!”


    我一听这架势,马上皱眉警告哥俩:“郎牙你的事儿,我有办法化解,只要庞疯子不追究,警方大概率也不会继续追查,至于小七,我也有..”


    “用求人不哥?”


    徐七千突然撑起身子,缠着纱布的脚踝在地上蹭出刺耳声响,眼神里烧着执拗的火。


    不待我开口,他已经用力晃了晃脑袋,紧握打火机道:“如果需要求人的话,哥,我宁愿你什么都别做。”


    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那股子一如既往的狠劲:“这段时间我虽然没在家,但是一直在关注,也听说了,不论是哥你,还是咱们龙腾公司,势头都正旺,我不想大家伙好不容易起的势,因为我再给谁低三下四赔笑脸!”


    “我也不需要龙哥!”


    郎牙紧咬牙豁子态度坚定的晃了晃脑袋。


    窗外野猫的嘶叫仍在继续,哥俩的话语却比这叫声更让我扎心和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