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工业高中。


    二口坚治语气复杂：“白鸟泽居然真的输掉第一局了啊……”


    这两支队伍都曾经打败过他们，尤其是白鸟泽，去年的IH预选赛更是让他们止步十六强。


    “感觉不管哪边赢了都让人不爽啊。”作并浩辅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吹上仁悟深有同感。


    屏幕上，青叶城西的队员围成一圈，作为队长的及川彻正在说着什么。


    摄影师非常上道，扛着摄像机频繁对着及川彻和桐岛伊真的脸拍。


    休息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局开始。


    两队站位均未改变。


    比赛由岩泉一的发球开场，山形隼人一传，白布贤二郎插到前排，正面传给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的气势比起第一局不减反增，青叶城西的三人拦网撑了一下，后排来不及救球，球在空挡处落地。


    一球换发！球权来到白鸟泽。


    川西太一发球过网，渡亲治横跨一步单手接球。


    及川彻退了几步，传给桐岛伊真。


    桐岛伊真到二号位起跳，拦网没能跟上，白鸟泽的一传被破坏。


    山形隼人硬着头皮二传出球，给到了五色工。


    这一球传的实在不尽人意，五色工勉强扣出。


    桐岛伊真、及川彻和花卷贵大轻松挡下，拦网得分！


    白布贤二郎心里莫名不安，这一局的速度太快了。


    及川彻发球，球几乎瞬间过网。


    山形隼人脸色大变，拼命往前鱼跃，可依然没能救起。


    他气愤地砸了一下地板，这居然是一个前区球！


    桐岛伊真讶异地眨了眨眼，转头道：“Nice ball！”


    哨声一响，及川彻大力跳发，瞄准了四号位和五号位之间。


    大平狮音往后大跨几步：“我来！”


    球被高高垫向半空。


    “砰！”牛岛若利暴扣过网。


    国见英接飞，他看着微微发红的手臂蹙眉。


    岩泉一率先安慰：“Don’t mind！”


    桐岛伊真收回手，看了一眼发麻的指尖。


    牛岛的力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在白鸟泽拉拉队的呼喊声中，牛岛若利接过球，站上发球区。


    助跑过后，牛岛若利屈膝起跳，排球如平地惊雷般迅速越过了网线。


    “嘣！”


    一声沉重的响声，渡亲治向后仰倒。


    球旋转着飞起。


    “渡，接得好！”


    “Nice！小渡！”


    这一球非常不到位，但是牛岛若利的球能接起来就已经向胜利迈出一小步了。


    及川猛跨几大步，跳传给岩泉一。


    岩泉一双手向后翻，踩着线高高跳起。


    这一球很靠前，破开并不严密的拦网向地板飞去。


    山形隼人一个鱼跃，在最后一刻用手腕接起。


    太低了！


    白布贤二郎迫不得已双手垫起，五色工跳起，打了一个斜线球。


    排球从花卷贵大手臂上蹭过去，看眼就要滚落在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抬起右腿，把这一球高高踢起。


    桐岛伊真瞬间在网前起跳，直接来了一个贴网扣杀！


    在前排准备拦网的大平狮音和天童觉傻了眼，这一下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扣的好桐岛！”


    “Nice ball！”


    比分始终焦灼，两队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大平狮音观察了一下队友的脸色，有意想缓和气氛，他笑着开口：“轻松点，他们也没从我们手里拿走多少分，一球换……”


    发。


    他视线移到发球区，还没说完的话一下子卡住了。


    青叶城西轮到桐岛伊真发球。


    “啪、啪、啪……”


    桐岛伊真举起排球，向上抛起。


    一步、两步、三步，他猛地起跳滞空，身体呈反弓状，聚光灯的灯光从他头顶洒落。


    “砰——！”


    响声在半场炸开，球反弹到了前排观众席，两个穿着白鸟泽制服的女生吓得连忙躲开。


    一记完美的ACE！


    白布贤二郎咽了咽口水，整张脸僵住，刚刚那球就砸在他身侧。


    这力道……那个家伙完全不会累的吗？总觉得这一球比前一局的还要重……


    想到这，他突然顿住，恍惚间意识到，从前别的队伍面对牛岛前辈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只是现在身份转换，他们也成了那个站在怪物对面的人。


    怪物和怪物的对决……吗？


    可是青叶城西还有及川彻啊！他心知肚明，自己远远比不上对方，那个被牛岛前辈另眼相看的二传手。


    白布贤二郎用力抿紧唇。


    “白布！”


    一道喊声猛地拉回他的思绪，白布贤二郎回过神，却见排球裹着强劲的风朝他袭来。


    他瞳孔缩起，球已经重重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他居然在球场上走神了？！白布贤二郎的脸色瞬间发白，几乎不敢转头看队友和教练的脸，他张了张嘴，刚要说抱歉。


    “哔——”


    场边的裁判吹哨示意，白鸟泽换人。


    桐岛伊真拿着排球，目光微微一顿，闪过一丝诧异：“这就要换人？”


    及川彻看着失魂落魄下场的白布贤二郎，耸了耸肩：“他们教练一向这样。”


    岩泉一表示赞同：“很严厉。”


    花卷贵大忍不住摇头：“其实是不近人情吧。”


    桐岛伊真不再关心，他看向走上场的3号：“那个人水平怎么样？”


    “濑见啊，”及川彻想了想：“还不错，不过跟白布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呢，他很有想法。”


    桐岛伊真跟及川彻对视一眼，立刻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所以他才会被按在替补席，因为白鸟泽只需要为王牌服务的二传。


    短促的哨音响起，裁判示意发球员就位。


    场外，白布贤二郎低着头站在鹫匠锻治面前，他低声道：“教练，抱歉……”


    正好轮换下场的川西太一担忧地看着那边，欲言又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布贤二郎被对面针对了。


    鹫匠锻治意外的没有出声斥责，他眼神都没有移一下，只是平静地开口：“先坐下来看会。”


    白布贤二郎愣了几秒，连忙道：“是。”


    哪怕是在在场下看桐岛伊真的发球，也依旧感到胆战心惊，白布贤二郎可以肯定，对方是他上高中以来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


    桐岛伊真靠着发球为青叶城西又连拿两分，在第三球时终于被山形隼人接到，但是球的着落点不对，直直往着外场飞去。


    濑见英太一路狂奔追上这球，五色工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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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垫了过去。


    白鸟泽无攻过网。


    “我来接！”渡亲治上前接起这球：“Chance ball！”


    及川彻迅速传球，花卷贵大短平快过网。


    山形隼人往前一滑，勉强用手背垫起这球。


    他暗暗叫苦，青城这局怎么净发前区球啊！


    这球的扣球角度十分恶心，山形隼人又来不及处理，以至于一传的方向是二号位。


    而那里只站着一个天童觉。


    还没等众人有所动作，天童觉没有助跑，瞬间跳起来打了一个探头球。


    “砰！”重力反弹。


    这一球又快又急，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打了出去，又在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拦了回去。


    青叶城西如梦初醒般庆祝了一下。


    场下的白布贤二郎下意识握紧拳。


    天童学长的这一球堪称完美，连队友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手，看起来似乎是必定得分的一球。


    可偏偏被拦下了，这还是人类的速度吗？


    天童觉凝固了一会，恍然大悟地抬起头。


    怪不得、怪不得。


    桐岛伊真在拦网前总是会观察一下，所以他的启动时间通常会慢一点，然后硬生生靠着与生俱来的速度与高度追上对手。


    一直以为这是他的拦网风格呢。


    可刚刚那一球，根本就没有可以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他跟自己完完全全是同一时间起跳。


    靠的是……直觉。


    有趣。天童觉兴奋地睁大眼睛，太有趣了。


    原来他们是同类啊。


    是谁改造了你？


    桐岛伊真突然觉得一阵寒恶，他本能地抬起头，对上天童觉直勾勾的眼神。


    “……”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发球线前，掂了掂球，决定瞄准对面的新二传。


    “砰——！”


    排球划破空气直冲濑见英太。


    濑见英太身体往下压，咬牙承受了几乎可以说是砸在他身上的球。


    大平狮音上前代替他传球：“牛岛！”


    牛岛若利抬手狠扣，他的扣球一如既往地犀利，突破拦网直击后场。


    站在球路终点的渡亲治深吸一口气，重心往下压，可依然被这球带得向后翻滚。


    及川彻追上这并不到位的一传，却笑了起来：“很好——”


    他抬手传出一记长传：“小国见！”


    国见英起跳扣球，白鸟泽的拦网迅速升起，短暂挡了一下，球划向后排。


    山形隼人跟上接起，濑见英太犹豫了一下，传给牛岛若利。


    牛岛若利猛地跃起，一记打手出界成功得分。


    白布贤二郎舒了一口气，终于打断青城的连续得分了。


    他醍醐灌顶，对面确实在有意无意拉快节奏，而他成功落入了陷阱。


    但受影响的不止是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跟平时不太一样，就连牛岛若利在一次对着桐岛伊真借手失败后，他打斜线的次数也在逐渐增加，直线球已经几轮没有看到了。更是有意无意会避开桐岛伊真，专挑其他的拦网球员下手。


    桐岛伊真给青叶城西带来的变化太多了，这支队伍简直脱胎换骨。


    就连及川彻……以前的及川彻虽然实力强劲也非常难缠，但是并没有如此望而止步的压迫感。


    白布贤二郎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好的二传和主攻是相辅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