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是罪民
作品:《佛系摆烂,拒绝受气》 夏锦一直睡到天黑才醒。
钱浅烫好面条和菜,将砂锅里炖了两个多时辰的鸡汤浇上,又夹了几块肉装到碗里端给她。
“我怀疑你在欺负我。”夏锦抗议道:“为何我这里都是没滋味儿的胸脯肉?”
“你受了伤,不宜吃的太油腻。”
钱浅说罢就不再理她,回正厅与绵绵说话去了。
“你是真的喜欢做衣裳吗?”
“嗯!京都虽好,可我总是很不踏实。衣食住行处处都花钱,连柴火都比青州贵几番!但是我做衣裳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只想着怎么做才能更好看,做完之后也很开心!”
钱浅了然。
京都城花销大,绵绵也会感受到压力。做衣裳是她排遣压力的方式,若能赚些银钱贴补家用,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那我找成衣店给你接些活计,只是怕他们有时限要求,你会很辛苦。”
“不会的姐姐!”绵绵声音雀跃,还带出浓浓的期待:“如果能在街上看到有人穿着我做的衣裳,我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钱浅笑着答应,只在心里琢磨:怎么才能让绵绵不出家门,还能给人做衣裳呢?
次日,钱浅带着绵绵给她新做的衣裳,挨家找成衣铺子问,看有没有愿意把布料给她,让她带走做的。
足足找了一整天,总算有家铺子同意先压布料钱,等衣裳做好验完合格,再退布料钱、结算工钱。
天边红霞几欲燃烧,钱浅却无暇欣赏。
她忍着发痛的脚底板,抱着一卷布料,又转去卤货铺子买了块盐水猪肝,直到家门口才换上灿烂的笑容。
“绵绵,我给你接到活计了!”
她将布料交给绵绵,说:“掌柜很满意你的手艺,点名就你给我做的这身,要一模一样的,他想知道你的出活速度。”
绵绵满脸欣喜,接过布料摸索一番,兴奋地说:“我这就去做!”
将盐水猪肝切片装盘,钱浅盛出三大碗素炒饼丝,刚要叫绵绵吃饭,却惊讶地看到绵绵扶着夏锦走出屋门。
“你,怎么会?”
绵绵怯怯地点点头,“夏姐姐摔倒了,我扶她站起来的。”
“没事吗?”
绵绵点头:“没事。”
夏锦皱眉困惑:“你们在说什么密语?”
钱浅解释道:“绵绵她,不能跟陌生人触碰,会喘不过气。”
夏锦吃惊地上下打量绵绵,“难怪我趴地上那么久,你就在旁边儿干看着,我都想站起来先揍你一顿了!”
绵绵无辜委屈:“我是在给自己鼓劲呢!”
夏锦捏捏她的胳膊,“这不碰了也没事吗?”
绵绵后撤半步,又鼓起腮帮子:“我那是在忍呢!”
两日后绵绵就交了货。
成衣铺掌柜非常满意她的手艺,给出的价格只比市面上的裁缝低两成,钱浅也知足了。
这两日,二人已习惯了夏锦的存在。
钱浅还发现,自从绵绵忍着抗拒心理扶起夏锦后,与夏锦接触已完全无碍了。
这个发现令她很欣喜。
就是说,只要那个人不让绵绵太过反感,那她的心理障碍大概是能克服掉的。
夏锦一日比一日好,开始显得有些神经质。
钱浅炖了排骨汤,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
她端着汤发呆,不解地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嗯?”钱浅抬起头,见她在扒拉碗里的排骨,以为她是在说排骨盛多了,就说:“顺手而已。我做饭不大好吃,你不嫌弃就好。”
夏锦哑然,良久,无声地笑了笑。
她看钱浅话本的结局都是悲剧,也会生气怼钱浅,“你是不是爱而不得,心生嫉妒,才会将一对对眷侣们都写得生离死别?”
钱浅反问“这么明显?”,倒把夏锦噎了个哑口无言。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三人一起住了七八天,家里总是安安静静的。
大多数时间,钱浅在写话本,绵绵做衣裳,夏锦则翻看钱浅写的话本子打发时间。
家里的柴米油盐和每日吃的菜、夏锦用的药,都是钱浅出去采办,如今还多了一个去成衣铺取布、送货的活儿。夏锦有时会恍惚,觉得好像小时候父母出去跑镖,让她和哥哥在家乖乖等他们归来。
钱浅可不觉得夏锦“乖”。
自从她腿伤见好后,就总是上窜下跳的,每次进门都不见人。
有时猫在房顶,有时躺在墙头,像只永远不会安分的猴子。
她满屋找人,夏锦便在高处看着她四处乱转,“你在找什么?”
“找你。”
“为什么不直接喊我?”
“我不太喜欢说话。”钱浅顿了顿,又问:“晚上吃炒面?”
小半个月简单平淡的日子,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好像她们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
可那日傍晚,钱浅拎着买来的三碗羊肉烩面,满院找了好几圈,才发现夏锦这次是真的不在了。
绵绵说:“夏姐姐说伤好了,就走了。”
钱浅低头看看三份烩面,轻声道:“面买多了。”
吃完面,二人各自忙活着,突然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被扔到正厅地上。
钱浅拿起袋子打开,里面足有好几十银币。
“我说过,我这人知恩图报的!”
夏锦站在院中,笑吟吟的。说罢也不等二人回答,转身两个健步便跃上墙头。
“夏夏!”
钱浅拿着钱袋子追到院中。
夏锦蹲在墙头上回身,“嗯?”
钱浅有些迟疑:“若过得辛苦,不如换种活法。”说完又觉得有些冒昧,转而邀请道:“有空常来吃饭,以后鸡腿你和绵绵一人一个。”
夏锦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突然勾起嘴角。
“我可是罪民。”
钱浅并不惊讶,仍笑道:“罪民也要吃饭呀!”
夏锦怔住,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么一个时而聪慧异常,时而傻得天真的姑娘,却总会让她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
那样毫不作伪的真诚和坦然,却让她眼眶发胀、鼻尖发酸,表情溃不成军却不敢让对方看到。
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空荡荡的墙头只飘来一个字。
“好。”
钱浅原本以为,夏锦会是什么神秘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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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血杀手,亦或是被官府通缉的十恶不赦的凶犯。
罪籍而已,绵绵就险些因为她的疏忽而落成罪民,所以没什么的。
这一世的历史进程,与前世大不相同。
比如这个世界在两千年前就出现了女帝,比前世的武则天还要早很多。而后两性冲突空前激烈,又经过千余年的争斗慢慢缓和下来。近几百年,两性之间逐渐达成一些共识,终于实现男女共同协作发展繁衍的和谐社会。
比如这个世界虽然依旧是封建王朝,但士农工商的阶级等级观念已然淡去很多。如今商人在社会中地位很高,也承担着较前世而言更重的社会责任。像教育、铺路、救灾,乃至于边关交战,都由商会与朝廷共同承担着。
虽然已经有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雏形,但终究还是封建社会。
王权时代,律法严苛。
钱浅认为律法中最不合理的一条,便是一人触犯律法,三代直系亲眷并入罪籍。
大瀚的户籍是造册的。除了出生日期、籍贯、家中人口、学龄记载等,还会记录所犯过错。不论是造反叛国的大罪,还是偷盗伤人的小罪,都会明确记录在户籍册上。
就是说,家人不论是谁,只要其中一人获罪,父母、夫妻、兄弟姊妹、子女都一并受牵连。
大瀚户籍册上只分两档,良民和罪民。
虽然罪民不像前世封建社会的贱籍,连人身自由都被限制,但人们的行为却是相似的。不论什么时代,大家总是能不约而同的形成一条鄙视链,那么被记录在册的罪民,自然处在这条鄙视链的最底层。
钱浅在书院第一次听说这个规则时只觉得不大合理,直到祸及己身才知道,被无故牵连的人有多崩溃。
那时父亲钱大友意外身故,姜婷备受打击一病不起,似乎随时都能撒手人寰。
她一个生理年龄只有十二岁的姑娘,想要从一个农村悍妇手中带走年仅十岁的绵绵,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在村长的见证下,她替绵绵做主,以放弃绵绵父母留下的宅院和两亩半薄田为代价,与绵绵的继母断绝母女关系,日后婚丧嫁娶全无干系,这才拿走了绵绵的户籍册。
大瀚女子十六岁及笄,男子十六岁及冠,至此方可科考、成婚、生子等等,包括领养孩子。
钱浅那时只有十二岁,必须要等到十六岁才能成为监护人,将绵绵的户籍迁到一起。所以绵绵的户籍册虽然在她手里,但在官府那里仍与继母续存着母女关系。
那继母眼中,绵绵是个“有病”的孩子。钱浅当时劝她,白得了宅子、田地,还甩掉了亡夫留下的累赘,更方便找个伴去过和和美美的日子,这才顺利带走绵绵。
但钱浅没想到,那继母虽是个悍妇,却是个蠢人。她后来找的男人是个赌徒,不但被那男人骗光了积蓄,连宅子田地都给那男人抵账了。
绵绵继母找上门来时,钱浅刚送走宋十安的母亲。
男友母亲砸钱羞辱的戏码,钱浅自认应对的十分体面。
但从绵绵继母口中听说,那男人为还赌债去大户人家偷了东西,若不能及时还上百金,绵绵跟她都会随着她的赌鬼夫君,一同成为罪民!
钱浅脑袋却“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