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是说我不愿意为了你去杀掉我哥哥……如果有一天，真的让我在你和他之间做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选你！而现在……虽然我哥哥拒绝帮忙，但他也和我承诺，他不会再用那个魔法来骚扰你了！是用魔法契约来承诺的，如果他打破了誓言，就会被他自己的魔法惩罚，同时魔法还会通知我。你看看那个魔法的痕迹是不是消下去了？”


    你掀起上衣。咦，小腹上那串鲜红的字母确实不见了。在公爵回来前不久，你焦虑地撩开衣服看时它还在呢！


    把衣摆重新放下去。起初，你是有点高兴的：看不见了，起码【】的时候不会被这个东西弄得没兴致。


    可很快，你又觉得不高兴：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吗？！而且魔王那个家伙……就算是用魔法契约来约束了自己，考虑到他那么多前科，你还是觉得：有阴谋！一定有什么阴谋！


    但具体是什么阴谋呢？嗯……你没什么头绪。你既不了解魔法的理论，也不了解魔王的权术。你对他能力的限度没有概念，当然就无法预判他的下一步动作——哪怕你已经看透了那个不安好心的坏东西一定正在策划着什么！


    啊啊……你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找点魔法书看呀？可是……你每次来这里，是上班后来度假休闲的，不是来梦回高三努力学习的……你也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你一看专业书就犯困……


    但是——天呀！为什么你要来学习魔法呢？为什么公爵不能争点气，强硬地把你从他哥哥的魔爪里完美地保护下来，让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能安稳度日呢？！


    你一边隔着衣服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边这样在心里发牢骚。你哀怨地望向了公爵。公爵刚刚安慰你的时候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可现在他垂着头，盯着眼前的桌布，一副一点也不轻松更不高兴，正苦恼着着什么焦虑着什么的不安模样。


    你看着这样的公爵，又觉得……其实他也挺难的了。


    你不知道他现在多少岁，和他的哥哥一起度过了多少岁月——但肯定已经超过百年，超过一个普通人类一生的寿命了。从他那些只言片语，你能拼出他和魔王的早年：他们不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魔王和公爵，是被从前那些邪恶暴戾的魔族公爵支配的傀儡。不知道他们别的亲人是什么时候都不在了的，说不定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相依为命了呢。


    这样的他，刚刚对你说，要是真让他选，他会选你。


    他会选你呀！这个须臾存在的你，之前和他相逢不过五年，现在和他相恋也没超过一年。即便以后你们一生相守……你能活多久？


    百年之后，他就失去了你，永远地失去。


    如果真让他面临那样的抉择，令他做出他承诺会做出的选择，那对他来说真是太残忍了。不过百年的功夫，他就要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有挚爱的恋人，也没了相依为命的兄弟。


    所以……魔王那个混-蛋最好好自为之！你们现在没冲过去杀他，是因为你俩人好。但要是这条欠剁的蛇看你们人好觉得你们这样瞻前顾后是好欺负，想得寸进尺——你绝对不会再妥协了！


    你握住公爵的手，郑重地叫了他那个一长串的名字，对他说：“我可以暂时接受这样。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底线不会再退了。如果你哥再来对我动手动脚，强【】我或者用魔法迷【】我，我要他去死。”


    公爵看着你的表情，眨眨眼睛，居然笑了。你真不想说这一瞬间他笑得好像魔王——好像正从更高的地方总览全局，掌握着什么你不知道的东西，叫你看不透他的想法的同时他却能完全看透你的想法，所以才会这样笑。


    但是紧接着他叹气，神情又恢复了你所熟悉的温吞模样。他向你证明他确实是公爵，而不是魔王。魔王喜欢戏耍你，乐意瞒着你，看你在错误的方向上瞎折腾；而公爵尊重你，愿意告诉你他知道的一切。


    “我觉得……哥哥他不会了……我觉得……哥哥他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啥？


    “你不会真信了你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哥信口开河的瞎说八道了吧？！”你震惊。


    “我知道哥哥很爱骗人，但我不是因为哥哥那么说……事实上，哥哥私下和我从来没承认过他爱你，但是……我有这种感觉……他真的爱上你了……”


    公爵又叹了口气，原来这才是他回来后显得这么苦恼的原因。他不是在苦恼他消不下你小腹上的魔法，而是在苦恼他发现他哥原来是他的情敌——情！敌！


    你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你从哪里看出来你哥怀有这份心思的？”你问。


    “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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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说不清……凭我对他的了解……”


    “你要真这么了解你哥，你之前就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让他得手了。”你说。这话实在有点不客气了，但你顾不了礼貌了——你心里着急呀！你觉得公爵就是太单纯太傻了，给不出证据，相信自己的感觉，居然就感觉着告诉你——魔王不会再强【】你了因为魔王对你有真感情？！


    哼！你一个走出象牙塔好几年的社会人可不会像天真的公爵一样被那个坏人迷惑住！


    “……我是没有哥哥聪明，总是追不上他的想法，猜不出他的计策，”公爵有点委屈地和你辩解道，“但是我清楚哥哥的本质：他是和我一样的东西。我们总是望着同一个方向，有同一个目的，想做同一件事，盯上同一只猎物——”


    随着他的话语，隐秘的不安感又重新爬到你身上。也许是察觉到了你的不安，公爵略略停顿一下，终止了他的描述。他真诚地望着你，真诚的告诉你：“所以，我想说的就是……如果他也爱上了你，我觉得……理所当然。”


    接着，他伸出手捉住你的手，念了你的名字。


    他恳求你说：“如果哥哥开始追求你……不是轻浮地玩玩，是认真地追求……你不要爱上他好不好？如果你爱上了他……你也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


    你把手抽出来，恶狠狠地打了他的手背。傻傻的狗委屈又不明所以地望着恼怒的你。


    “你真是太没志气了！”你对他说，“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比不过那个混-蛋？！”


    “啊……可我……就是缺陷很多啊……不如哥哥——”


    “你最大的缺陷就是你总是被他支配！明明比他强壮，听他一通瞎扯就信了他的邪！我来告诉你我的感觉好不好？他不爱我！一百年前就没爱过，一百年中也从来不爱，现在更不爱，以后也不会爱！他这种自私自大的下流的败类，永远都不会爱上任何人！要是你以后再有类似的怀疑，你就想我现在对你说的话：你哥，永远不会爱我；我，永远不会爱上你哥；相爱的是我们！只要我们好好经营我们的感情，我们就永远不会分手！”


    你稍微有点高兴地看到，你这番霸气外露的宣言叫你这个和妈宝男一样哥宝的男朋友总算稍微支楞起来了一些。公爵十分感动地对你不住点头，答应你说：他记住你的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