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变故横生

作品:《穿书成反派前妻后

    闻晏池在离开正殿后,迫不及待地往云榆客房方向走去,却被人在半路拦下了。


    那人例行公事般解释道:“少主,魔尊有令,您和少主夫人在大婚前不能见面。这段时间,您最好也别来疏林殿了。”


    闻晏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顶着个冰块脸回雁池殿了。


    云榆回到了客房,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丧失了更多的自由,几乎被软禁到了客房中。


    后院的门设了阵法,她不被允许去后院练剑,只有在傍晚时分能够在殿外待一小会儿透气。


    桌盏上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素白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她轻轻摩挲着手指。


    周净远没有死,两人已经举行了道侣大典,他们的婚姻仍然有效。


    于情于理,她和闻晏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成道侣大典的。


    所以,她必须要在这七天内离开魔域。


    她转动了下手,手指夹缝间出现了一小片绿色,却在下一秒又消失了。


    离开魔域或许并不难。


    真正难的是,如何在七天内毁掉魔器。


    在一连串的变故下,一向从容淡定的云榆难免也有些迷茫,


    她的选择真的是正确吗?


    难道真的是她太狂妄自大了?


    罢了。


    她也不可能回头了。


    她熄灭了灯盏,在熄灭的前一刻,烛火清楚地照亮了云榆眼中的决绝。


    大婚前第七天。


    傍晚时分,云榆来到那片种满了葭然花的亭子里透气,闻疏安排的几个护卫在亭子不远处牢牢地盯着她。


    她慢悠悠地酌了一口茶,这是闻晏池昨日派人送来的。


    耳畔突然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


    “诶,你听说最近那件事了吗?”


    “少主结婚的事?这个谁不知道,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是说传送阵被封的事!”


    “这不正常吗?要是不封的话,肯定会有人来闹事。”


    “但是我给你讲……”


    ……


    议论的声音逐渐远去,直到彻底消失。


    不远处的几个护卫面色如常,似乎压根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云榆轻敲了几下杯壁,想起那日被收走储物袋时的场景,若有所思。


    “云姑娘,天色已晚,该回去了。”为首的护卫向前走了几步,提醒道。


    云榆抬头,看向被群山遮住了一半的太阳。疏林殿树太多了,稀疏而干枯的树枝挡住了大半阳光。


    只有点点光辉撒落了下来,落在了亭子上,落在了她的脸上。


    凉凉的。


    就在护卫忍不住要再次出声提醒的时候,她收回了眼神,淡淡说道:“走吧。”然后转身往客房方向走去。


    大婚前第六天。


    订做婚服的人早早地便来了,在那人进来后,寝殿的门仍然敞开着——这是闻疏下的命令,但凡寝殿中谁来拜访,都必须把门打开。


    那人躬了躬腰,唤了一声:“少主夫人。”在得到云榆的允许后,拿着量身围的工具公事公办地上前开始测量她的身围。


    那人动作麻利,很快结束了测量,然后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云榆一个人。


    那几个护卫没发现什么异常,因此在云榆关门的时候,互相望了望,没有阻止她的行动。


    云榆深呼吸一口气,合上了窗户。


    她走到昏暗的角落处,从衣缝里拿出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只简简单单写了两个字——勿忧。


    云榆一眼认出这龙飞凤舞的字体绝对是闻晏池所写无疑,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手上很快发动灵力将纸条销毁。


    大婚前第五天。


    东南回来了。


    云榆从窗户处偶然看见东南和西北并肩往主殿的方向走去。


    东南满脸都是毫不加掩饰的愤懑之情,嘴巴一直张着说个不停。


    西北则安静地站在一旁。


    突然,东南闭上了嘴。


    在他投来目光的前一秒,云榆迅速地侧身躲在了一旁。


    东南看到了一张半敞开的窗户,窗户里的事物像隔了一层雾般,看不大清。


    他皱了皱眉,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转头询问一旁的西北:“那就是云榆的住处?”


    西北默了一瞬,纠正道:“那是未来的少主夫人。”


    东南心中对闻晏池有气,面对闻晏池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妻更是给不出任何好脸色。


    他轻哼一声,加快脚步,不理西北了。


    西北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那边的窗户,目光移到了前方的东南身上,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


    大婚前第四天。


    今天倒是非常的风平浪静,一整个白天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但是越是如此,越让云榆感到不安。


    她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突然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一种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涌了上来。


    云榆将纸张揉作一团,熟练地借旁边的灯盏烧毁了纸团。


    眼见着纸团被烧的只剩一点点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直到看到纸团彻底消失殆尽,她深吸了一口气。


    门内好半晌没传来声音,门口的护卫耐不住了,生怕云榆生了什么通天的本领,悄无声息地跑了。


    为首护卫看了看门前畏畏缩缩的身影,冷哼一声,正准备暴力打开门。


    门开了。


    他对上了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眸,护卫不禁打了个寒颤,低下了头,唤道:“云姑娘。”


    自闻晏池和云榆的婚约确认后,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一众护卫原本已经改了称呼,称云榆为“少主夫人”。


    但是云榆对此很是不虞,闻疏听说此事,也只是无所谓地说了句:“随她去吧。”于是他们的称呼又变更了回来。


    云榆的目光从护卫身上移到一旁存在感极低的周生身上,愣了愣,不动声色打听道:“这位是?”


    “云姑娘,这位是周生周大人,是魔域有名的富商。”另一边的护卫恪尽职守地解释道,被点到的周生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周生拱手道:“久闻云姑娘的大名。”


    “哦,我想起来了,之前在酒楼里和周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云榆装作恍然大悟地模样,抿了抿唇,继续问道:“不知周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周生:“我听闻云姑娘家父是珍馐坊的主人,后面珍馐坊落到云姑娘手上,经营的也是如火如荼。”


    “恰好我最近正筹备在魔域开一家食坊,于是就想到了您,特地请求魔尊想要向您寻求一下经验。”


    云榆挑了挑眉,问道:“魔尊他同意了?”


    “是的。”周生点了点头,面色如常。


    云榆打了个哈欠,颦着眉,过了一会儿才松口道:“好吧,既然魔尊同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转身,慢悠悠地迈步走进房间内,留下一句:“进来吧。”


    周生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合上了门。


    门口护卫无一人有任何异色,想来是得到了闻疏的应允。


    云榆一进房间便坐了下来,反观周生,一直站着。


    两人相对着,突然,周生冷不丁开口:“你想离开魔域吗?”


    云榆属实没有预料到周生的话,一时之间没有回复。


    周生却将她的沉默误以为是有所顾虑,认真解释道:“你放心,我身上携带了法器,外面的人听不见我们说话。”


    法器一般只能供修仙者使用,只有极其特殊且稀有的法器才能供大众使用。


    周生怎么可能接触到哪种法器?


    云榆心中疑虑重重,不露声色地旁敲侧击:“周大人这是何意?”


    周生面上带着笑,轻描淡写道:“受人之托罢了。”


    他接着说:“云姑娘若想离开,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受人之托?


    云榆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但是又觉得这个猜测似乎有些过于离谱了,让人难以置信。


    “……我知道了。”她神情泰然自若,颔首应道。


    周生静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云榆的回答。


    云榆并没有纠结多久,一是因为她若想离开基本上随时都能离开,二是她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毁掉魔器。


    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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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知肚明,毁掉魔器的事如今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到了这一步,不作任何尝试也绝不是她所愿。


    她干脆给了回复:“周大人若只是为了此事,那请回吧。”


    周生闻言,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无奈,轻轻皱着眉,回想起那人的嘱咐,忍不住叹了口气。


    既然选择了淌这一趟浑水,那这水再深点也无妨了。


    云榆见周生一动也不动,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下一秒,她听见周生说:


    “魔器就藏在传送阵中,攻击传送阵,找出藏在里面的魔器,把它带到之前封印的地方。”


    “这是毁掉魔器的唯一办法。”


    云榆猛然抬起头,攥紧了手,眉毛紧紧颦着,冷眼审视着周生。


    周生全然没有受到影响,自顾自说道:“——以上都是那人托我转告给云姑娘的话,至于你信不信,就跟我没关系了。”


    “他说如果云姑娘没有选择离开的话,就让我把这消息告诉你。”回忆起少年笃定的语气,周生摸了摸鼻子,当真是有些想不通。


    云榆嗓子有些哑,好不容易出声,声音发着颤:“那人是谁?”


    那人并没有提起保密身份的事,想到那人的真实身份,周生心中五味杂陈,还是如实回答道:“周净远。”


    云榆起身,不可置信地发问:“他没有离开魔域?”


    她望着被吓了一跳的周生,咬牙追问道:“告诉我。”


    周生想也不想,将他知道的消息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他联系上我是在传送阵被封后的那天,至于他现在有没有离开魔域,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这一番话,周生宽慰道:“云姑娘放心,我不会像其他人透露他的身份的。”


    在听到周生的话后,云榆慢慢地坐在了凳子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脑海中闪过千万种念头,她告诉自己,必须要保持冷静。


    没过多久,她再次出声,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魔尊待你不薄,你为什么会来转告这些话?”


    周生料到云榆不会轻易相信他,不欲多加解释,笑着说:“商人重利,自然是因为有人向我许诺了重利。”


    过了一会儿,他望着窗外,一边摇着头一边呢喃道:“凡人百年,所求的不过是安稳度日罢了,长久待在魔域也并不是我所愿。”


    他受够了待在魔域被冷眼相加的日子,也受够了把柄拿捏在别人手上的日子。


    魔修个个都是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的主,他只是先一步背叛了闻疏,那又如何?总归是闻疏欠他们周家的。


    想起周净远所许以的那些足够他们周家在人间潇洒几百年的东西。


    周生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感的笑容,不忘提醒道:


    “对了,第三日是最好的时机。”


    未避免引起闻疏的怀疑,周生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后,待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没有人再来拜访云榆。


    从太阳高升到太阳落下,她一个人坐在窗户旁待了很久。


    就连难得的出去透风的时间,她似乎都全然忘记了。


    夜色将至,云榆突然很想练剑。


    但是她现在不应该,也没有机会练剑。


    ……


    大婚前第五天。


    这一天过得很快,一整天都是异常的平静,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云榆千方百计传出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猜想,闻晏池多半是被什么事绊住手脚了。


    然而,也有可能是最坏也是最合理的结果——闻晏池选择了明哲保身。


    无论是哪种情况,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时间来到了凌晨。


    疏林殿被夜色笼罩,比起白天而言,夜晚的疏林殿更加的沉闷,静得可怕。


    闻疏有个怪癖,他讨厌任何人在夜晚发出声音,哪怕再细微的声音,只要让他听见,那人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而闻疏修为高深,只要他想,几乎能够感受到疏林殿任何的风吹草动。


    久而久之,一到夜晚,疏林殿的所有人都自觉地闭上嘴,利用灵力放轻脚步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