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养狗
作品:《引诱怪物沉沦后》 那日过后,扶桑便有意无意避着他,直到体内的蛊虫彻底安分下来。
怪物不知道她内心所想,只觉得她疏离得厉害,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温柔地笑着夸赞他。
郁闷时,怪物该干的活也是一点没少干。
吃过饭,便主动去院子里浇菜除草。
利落地卷起袖口,露出刀伤剑伤纵横交错的手臂,那些都是陈年旧伤,但乍一看还是有些吓人。
虽然身着粗布麻衣,但那副惊人天人的长相,与众不同的高贵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百姓。
偏偏他做事手脚麻利,并无上位者的睥睨和高傲,似乎很喜欢和享受这样的日子。
有人帮忙干活,哪里有阻拦的道理。
扶桑也就由着他去了,自己反而像个霸道蛮横的地主,悠然自得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
午时过后,阳光依旧充足热乎乎的。
顾时安额头沁出薄汗,发丝被打湿,黏糊糊地贴在耳前,十分不舒服,他不经意间拿手一擦,手上的土便在脸上拖出长长的脏痕。
看起来有些狼狈。
扶桑忍俊不禁,冲他招招手:“时安,你过来。”
她难得主动跟他讲话,顾时安压抑住心底的喜悦,乖乖走过来,怕手上的污泥弄脏她的衣裙,便两手背在身后,在距离她一尺的地方半蹲下。
“再过来些。”扶桑从躺椅上坐起来,取出手帕,等人靠近后,动作轻柔为他擦去汗水和污痕,最后又将他的碎发别在耳后。
“你做的很好。”扶桑总算开始夸他,她笑着说:“待会,我给你编头发好不好?”
他没有成年,还未正式束发,总是简单的用蓝丝带系住,随意披散着,可他的头发长而密,这样总是妨碍他的行动。
要不是扶桑拦着,凭他那随意而为的性子,早就拿剪刀爽快地咔嚓几下,省去麻烦。
顾时安眼里慢慢盛满笑意,他颇为放肆地提出要求:“可以,挂些小铃铛吗?”
他很喜欢随着行动,铃铛碰撞出的清脆声响。
扶桑弯唇笑道:“当然可以。”
顾时安眼睛亮起来,迫不及待道:“那我快点忙完。”
两人之间,扶桑始终处于上位者。
一句话,便让他转眼忘却这几日的难过和委屈。
他转身又朝着菜地走去,步伐雀跃,束发的蓝丝带随风飘扬,是这院中最惹人注目的亮色。
可惜在他忙完之前,院门就被人推开,胖墩墩的孟昭昭抱着一只小白狗跑了进来。
“桑姐姐,我来看你啦!”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扶桑有些惊喜:“你怎么找过来的?”
孟昭昭脆生生答道:“我问了街上的叔叔伯伯姐姐婶婶,他们告诉我的。”
他非常自觉地搬个小板凳,动作艰难地爬上去坐着,小腿一晃一晃的。
小白狗被放在他的膝盖上,安分极了,一双豆豆眼胆怯又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孟昭昭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白狗,问扶桑:“桑姐姐,我听说你生病了,你生得什么病啊?时安哥都不来私塾上学了,是很严重的病吗?去看过大夫了吗?吃的药苦不苦啊?我最讨厌吃药了!”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满眼困惑的看着扶桑。
扶桑对待小孩总是出奇的温柔和有耐心,“不严重,也看过大夫,很快就会好起来,昭昭不用担心。”
她又瞧着他怀里的小白狗,圆滚滚地像个雪团子,笑道:“哪来的小狗?真惹人喜欢。”
孟昭昭可骄傲了:“这是我家妞妞的崽崽,是最好看的一只哦,我来送给你。”
原来是来送小狗的。
扶桑想了想,这院子空落落的,养只小狗也热闹些,况且这只小白狗怎么瞧都可爱,实在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她正要应下来,谁知顾时安走过来抢先一步拒绝道:“不要它。”
孟昭昭立马垂头丧气地拖着长长的调子“啊”了一声。
顾时安看向扶桑,意思很明确,他拒绝一切外物踏入他们两人的领域。
“汪呜……”小白狗在孟昭昭怀里软糯糯地叫着,听得人心都快化了。
孟昭昭不死心地劝道:“桑姐姐,它很听话的,也不咬人,你真的不考虑吗?”
他抱起小狗,把它朝着扶桑的方向递过去些,“你可以摸一摸看哦。”
小白狗和他的主人孟昭昭一样,都有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扶桑实在心痒难耐,他无视顾时安阴沉的表情,轻轻碰了碰小狗的脑袋,察觉到小狗的乖巧后,又大胆地揉了揉它圆滚滚的小脑袋。
毛茸茸,又有着晒过太阳的暖烘烘。
扶桑喜爱得紧,她也学着孟昭昭的样子眼巴巴地冲着顾时安问道:“我很喜欢,养它好不好?”
她难得露出这副幼稚又可爱的模样,顾时安哪里说的出半个“不”字,他被扶桑吃得死死的,独自咬着牙生着闷气。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扶桑憋着笑接过小白狗,万分喜爱地揉着它的小脑袋,对孟昭昭轻声保证道:“昭昭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
孟昭昭顿时喜笑颜开,重重地点头:“恩!”
世人都说受赠方才是最幸福,其实,赠与者又何尝不是如此。
把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好朋友,付出同样让人觉得心满意足。
至少对于一个孩子来讲,这种快乐十分纯粹。
顾时安不解,但也被感染几分。
孟昭昭是个很自来熟的小孩,所到之处都热闹非凡,顾时安虽然木讷话少,但胜在孟昭昭话多,叽叽喳喳如同鸟雀,两人凑在一起,反而相处的别样融洽。
扶桑就摸着怀里的小狗,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黄昏降临前,孟昭昭不舍地挥手告别:“桑姐姐,时安哥,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们玩的!”
晚饭是顾时安做的,他端饭菜出来时,正好瞧见扶桑在院里逗小狗。
小白狗察觉不到危险,胆子也愈发大起来,摇着尾巴仰着头,伸着爪爪去够扶桑的衣袖。
扶桑蹲下身,对它又是摸脑袋又是挠下巴,乐此不疲。
她柔和地笑着,夕阳为她渡上一层暖橘色的光晕。
“时安,你要摸摸它吗?”她提议道。
“不,它很脏。”顾时安面无表情地拒绝。
小白狗高兴了就在地上打滚,折腾得灰尘漫天,脏兮兮的,他才不要碰。
家里多了只小狗,吃饭时,扶桑又去厨房拿了个小饭盆,撕碎馒头放进去,又倒了些菜搭配着拌开,端到一旁的地上。
小白狗很快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摇晃着尾巴大快朵颐?。
它吃的很香,发出啊呜啊呜的响声。
扶桑听得心都要化了,她时不时扭头瞧它,完全被吸引注意。
顾时安捏紧手里的筷子,“扶桑?”
“恩?”
“你不是说,要给我编头发吗?”
扶桑才想起来这回事,带着歉意道:“抱歉,我忘了。”
顾时安不说话,只是一味地低头抿着唇,瞧起来有些委屈巴巴。
扶桑刚想说明日再为他编发,就听见小白狗叫了一声,原来是它吃饱,正乖乖趴在扶桑的脚边,亲昵蹭着她的脚踝。
注意力又被吸引走,她没忍住笑起来,伸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语气软得一塌糊涂,“好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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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顾时安看着这一幕,心情已经不能用难过来形容,他感到极端的愤怒。
这只小狗不仅分走了她的注意,也分走了她的爱,她的眼里不再只有他一人,也不再只对他说好乖。
那明明是他独属的东西。
一只肮脏不通人性的狗,凭什么要夺去独属于他的目光。
它就该,不存在才对。
小白狗察觉到危险,胆怯地扒拉着扶桑的裙子,躲在她的两脚间,呜呜咽咽着缩着脑袋。
扶桑感到奇怪,第一反应去看顾时安,他内心怒火冲天,表面却波澜不惊,神情淡淡地吃饭。
怪物学会伪装,变得狡猾。
扶桑还浑然不知。
“时安,我们明天在院子里给小狗砌个狗窝吧。”
她天真地认为,经过言传身教,怪物就会学会关爱弱小的生灵。
却没有看到怪物眼底浓烈的不满和委屈。
深更半夜,扶桑睡下不久,就被一阵呜呜咽咽的狗吠声吵醒。
她披上外衣,提着灯笼出门,今夜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小狗暂时住在厨房,那里遮风避雨,还有干柴草取暖。
她前脚刚迈过门槛,便察觉有人靠近。
她猛地转身,提起些灯笼照亮,一张面无表情到将近阴鸷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扶桑吓了一跳,险些把手里的灯笼砸过去。
“你走路怎么没声?”她惊魂未定。
顾时安披散着墨发,穿着月牙白寝衣,走路无声无息,像极了话本中行踪不定脚不沾地的鬼魅。
他不说话,只定定地瞧着她看。
冷风吹过,屋内的小狗凄厉地叫唤着,阴森感油然而生。
扶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提着灯笼进了厨房,决定先管小狗。
顾时安步伐轻缓地跟在她身后。
屋子里没发现毒蛇老鼠,小白狗躲在了柴草堆最里面,呜咽着叫唤。
扶桑把它捞出来抱在怀里,安抚性地轻轻为它顺毛。
不知怎么回事,它依旧瑟瑟发抖,恐惧地夹紧尾巴,叫得十分凄厉。
“它好吵。”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时安拧起眉头。
扶桑道:“许是还不适应新环境,没有安全感,过几日就好了。”
顾时安抿紧唇,一言不发。
扶桑把它抱出厨房,往自己屋里走,“让它跟我待一起或许会好些,你先回去睡着吧。”
扶桑待人接物一向温和,就算是只脏兮兮还半夜乱叫的小狗,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真是百般呵护,万般照料。
不光是狗,对街坊邻居更是如此,她永远就是亲切地笑着,语气轻轻柔柔,哪日若做了香甜酥脆的鲜花饼,也是不吝啬地分给他们品尝。
顾时安常常在想,扶桑对他,和对待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同样的温声细语,同样的笑容。
他觉得心壑难填,他想要成为特殊的那一个,想要扶桑对他的好,比外人还要多。
可这个想法还没实现,扶桑的目光全被一只丑陋的小狗所吸引,视它如珍宝,对他却不闻不问。
扶桑屋内蜡烛熄灭,小狗的呜咽声渐渐弱下来。
顾时安一人独自站在院中,寒冷迫使他的身体小幅度地颤抖,冷风吹得他头疼,他陷入无法自拔的怨恨中。
她会哄它睡觉吗?
轻声细语,万般柔和。
她的指腹会怜惜般抚摸它的脊背,会在它听话时轻揉它的脑袋以作鼓励吗?
凭什么?
为什么?
一只肮脏的畜生而已!
他恨得咬紧牙关,身体因浓烈的情绪而剧烈的喘息着,颇有种疯魔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