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猪油渣
作品:《全家穿古代摆摊(美食)》 一早,爸爸林书润做好早饭,摊了四只荷包蛋。
经过滚油煎熬,鸡蛋边缘微微卷起,舒展的荷包蛋呈金黄色,菜籽油的香气,飘荡在整个厨房。
因为在码头做体力活的缘故,汤汤水水不顶饿,家里的早饭一直很扎实。
今早吃的柴火饭配煎荷包蛋,一碟小咸菜,一碗鱼杂羹。
自从林芫花去了码头做厨娘,家里基本没缺过鱼杂,昨晚提前烹煮好的鱼杂鱼籽,不需要特意热,汤水里富含蛋白质,在寒冷的冬季凝固成了果冻质感,挖上一块鱼冻,看它被热气腾腾的米饭融化,用筷子拌一拌,光是就着鱼冻,林芫花能扒完一碗米饭。
“这是家里剩的最后几个鸡蛋了,大家一人一只荷包蛋。”爸爸林书润说。
因为妈妈陆英擅缝补,前不久王家村以及附近村里人陆续登门,家里积累了三四十只鸡蛋,拿去卖掉一部分,后来归还了王家村村民几只鸡蛋,家里的鸡蛋存量告罄。
吃饱喝足,一家父女三人出了篱笆小院。
妈妈陆英工作的成衣铺子,上工晚,饭菜在灶台热着,可以多睡会儿。
三人关好院门,此时天色灰蒙蒙,整个王家村笼罩在一片灰色大雾里,所有王家村村民正陷入甜美的梦想。
四周静悄悄,除了偶尔听见一两声鸟叫,听不到任何动静。
“咦,那家燃着油灯。”林青叶指着一户人家,道。
林芫花顺着看过去:“好像是豆腐西施家。”
林书润慨叹:“俗话说世上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这磨豆腐从前一天开始泡黄豆,半夜摸黑起来推磨,磨豆、煮豆、点豆,压成豆腐,一套工序下来,还要赶集售卖,不比咱们在码头做活轻松,也挺不容易。”
林芫花听得很有真实感:“老爸,你以前也磨过豆腐啊?”
林书润:“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你爷爷奶奶卖过豆腐,我帮忙推过石墨,又重又沉,推个两三圈,脚软腿酸,真不是人干的活儿。不过帮忙推完石墨,有块麦芽糖吃,那时候可高兴了……”
“打好豆腐,你爷爷奶奶去镇上售卖,有时候遇到天气不好,豆腐卖不掉,一家人愁坏了,因为豆腐不能久放,容易发酸……”
……
说着说着,父女三人到了码头。
与老爸和弟弟分别,林芫花来到小摊。
猪下水油水足,在码头每日生意爆火,隔壁的鱼杂羹小摊,跟着蹭了点客流量,偶尔一连吃了好几日猪下水汤的搬运工,也会来小摊尝尝鲜,所以每日十五斤鱼杂除了第一天卖得稍晚些,后来渐渐打出了口碑,每日都能提早卖完。
从码头回来,到私塾听了一堂课,她跟王茂一道回王家村,路过村长家,遇到王茂的阿姐。
对方长得方圆脸,微胖,穿着一身朱红色棉袄,将她上下打量,等她转过身:“喂,我家里有些书册,你想看的话,可以来我家。”
林芫花停步,转过身:“真的,现在可以吗?”
王依依心道她还真是不客气,难怪每日能厚着脸皮到私塾偷听董夫子讲课,想到整个王家村除了林芫花,每一个识字认字,当下应允:“当然可以。”
王依依将她带去爷爷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是一间瓦房,里头摆设了书架,摆放着二三十本发黄的书籍册子。
在文化率不足两成的封建古代,又是人人目不识丁的村落,家中能专门设立一间书房,有几十本藏书,已是十分了不得。
作为王家村的村长,王有德祖上都是赤贫的农户,一辈辈奋斗积攒,到了这辈,家里有了丰厚田产,有了托举后人的能力。
与村长家相反的是原主一家子,有个秀才曾祖父,家里也曾殷实过,后背不争气,丰厚的田产多数做了赌资酒资,拿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林芫花在架子上挑了本地理游记,因为书籍珍贵,只能在村长家看,无法外带。
即便如此,她打从心眼里感激王依依和村长王有德。
王依依也挑了一本,两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捧着书册翻阅。
日头晒得懒洋洋,林芫花抬头看了看日头,快到头顶,将看了十几页的书籍还回去:“快正午了,我得回家做饭。”
接下来的日子,林芫花每日早期去码头,到私塾听课,来王依依家借书阅读,回家做饭,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每天过得很充实。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一眨眼,进入月底。
月底拿到薪水,休息两日,陆英向成衣铺子的老板告了假,一大早,林书润从集市回来,满面红光,逢人显摆:“瞧,我废了老大劲,好不容易抢到一条大肥猪肉。”
邻居家宋氏从矮墙院子里探出头,瞧着白花花的肥猪肉,喜人得很:“哟,这条肥猪肉真漂亮,今天休息啊,不去码头干活啦。”
林书润:“今天走亲戚,要回一趟岳母家。”
说罢,他又拎着肥猪肉跟老婆显摆:“你不晓得,我到猪肉铺时,以为自己来得最早,没想到有人比我来的还早,后来不讲道理了哄抢,人挤人,挤死了,要不是我仗着个子高,提前抢到一条,差一点买不到。”
陆英扫一眼他开口笑的布鞋,乐了:“看得出来肥猪肉有多紧俏了,你看你的鞋。”
林书润低头,自己的布鞋脱了线,像一张鱼嘴,移动着一口咬到陆英的鞋面:“嗷呜嗷呜,吃了你。”
陆英嫌弃:“脏,别闹,孩子还在呢。”
林书润哦一声:“又要麻烦你了。”
陆英:“时间还早,脱下来,我给你缝补。”
锅里熬着米粥,林芫花到水井边洗个擦碗布,吃多了父母的狗粮,面无表情地端着木盆和清水回厨房。
吃过早饭,林书润背着竹篓,带着妻女步行回陆家村。
陆家村居王家村好几里地,一家四口每日往返王家村和码头、临江城,刚开始走得脚酸腿胀,日日坚持下来,渐渐习惯了。
买肥猪肉时,林书润问过城里的车夫,租赁一辆驴车,一趟要二十余文,家里背了一大笔债务,省着点花。
靠双腿步行一个时辰,路上走走停停,还能欣赏沿途风景,算是苦中作乐。
按照记忆的路线,来到陆家村,热得林芫花满头大汗,后背衣衫汗津津,贴着后背,很不舒服。
棉袄的高领口,被她解开一粒扣子透透气。
进了村,还没到陆贯仲家,一路上许多村民认出了陆英,打了声招呼。
等人走后,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贯仲家的妹子来了,该不会又带着丈夫和孩子来打秋风的吧。”
“不晓得。”
走了一段距离,撞到一群玩耍的孩童,有个半大小子看着眼熟。
林书润蹲下身:“你是陆天冬?”
孩童稚嫩的嗓音:“你是哪个?”
“我是你姑父,年前见过的。”确实见过,不过是跟原主年初见过,林书润说。
他从背篓里取出只油纸包,取出一小块麦芽糖递去。
陆天冬嗅到了麦芽糖的甜香,馋得口水直流,仍是谨记父母的教诲:“阿娘说了,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林书润哭笑不得:“好吧,领我去你家,姑父给你糖吃。”
陆天冬两条小短腿在前面开路,时不时扭头回望他们有没有跟上来,望一眼他手里的装着糖的油纸包,生怕走丢了。
“阿娘,阿娘,姑父来了。”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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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喊声,宋梅从堂屋里出来,跟院子里站着的一家四口打了个照面。
“英英和书润来了,哎呀真是不巧,你母亲去邻村帮人接生了,贯仲刚去地里,快来屋里坐。”说着,宋梅转头吩咐陆天冬:“到阿娘房间拿钥匙来,给你姑姑姑父她们冲糖水喝。”
陆天冬屁颠颠去拿钥匙了。
感受到了嫂嫂的热情,陆英道:“嫂嫂,不用麻烦的。”
宋梅:“要的要的,你们难得来一次。”
很快宋梅烧好热水,端来几碗糖水,看到陆英从背篓里拿出一条大肥猪肉、油纸包,取出一小块麦芽糖拿给陆天冬:“现在你阿娘也在,可以吃了吧!”
陆天冬看向宋梅的方向,得了点头,这才嗷呜一口,包上了三角块状的饴糖,甜滋滋。
“来就来,带这些东西做什么,我跟你哥哥家里不缺,倒是你家日子过得紧巴巴……”
光是大肥猪肉,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家里可吃不上。
尤其是饴糖,价格忒贵,宋梅一把将儿子拉拔到跟前,暗叹小姑子一家真不会过日子,才挣了几个钱,照这样的阔绰的花法,还怎么过年,回头得让她哥好好说说。
宋梅在家待客,让儿子去地里喊陆贯仲。
赶到家,果然瞧见妹妹妹夫带着儿女来了,陆贯仲在院子里跺跺脚,震掉鞋底的泥巴,进了堂屋,见到大肥猪肉和饴糖,脸色一沉:“我喊你们多来看看娘,不是让你们花银钱买这些东西,儿女大了,你们做父母的得精打细算,该提前积攒嫁妆和彩礼了。”
林书润不好说什么,陆英开口:“阿兄别生气,我晓得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行,以后不许了啊。阿娘约摸要忙到傍晚回来,你们中午你们在家吃个饭,我让嫂子炖个猪肉白菜粉条,话说回来,这条大肥猪肉买的真漂亮。”陆贯仲把肥肉交给妻子,他在堂屋陪妹妹妹夫说话。
午饭,陆家桌上,一盆猪肉猪油渣炖白菜粉条,一碟泡酸萝卜、一碟辣脚子,一碟切好的咸鸡蛋,十分丰盛。
家里不缺油水,林芫花对猪肉白菜粉条爱答不理,反而舅母宋梅腌制的咸鸡蛋很感兴趣。
腌得流油的咸鸡蛋,拿起时不留心,金黄的蛋液缓缓流泄,流淌到手指上,被她轻轻嘬掉。
“好香啊,油而不腻,吃着跟蟹黄一样,舅母,你是怎么腌出这种咸鸡蛋的?”林芫花好奇极了。
“有时候家里吃不完的鸡蛋,担心放坏了,我拿盐巴混着黄泥腌了,没别的什么技巧。你这孩子别光吃咸鸡蛋,多吃点猪肉,看你瘦的,脸上没二两肉。”说着,宋梅夹来几片肥肉放到外甥女碗里。
倒是比上回她跟丈夫去王家村时,瞧着长了些肉。
林芫花盯着碗里白花花的肥肉,硬着头皮吃了一片,炖得很软烂,入口即化,跟嫩豆腐似的,油脂被煮到汤里,不会很腻人,吸收了猪油的白菜,同时兼具猪油香与清爽。
比她想象中的好吃!
不过比起肥猪肉片,她更喜欢炖煮得烂乎的白菜与粉条,里头的猪肉渣也好吃,自带焦焦的油香,经过汤水浸煮,仍是脆脆的,牙齿咬开,油香分子在口腔里蔓延,嘎吱嘎吱。
另一片肥肉,被林芫花夹到弟弟碗里。
林青叶:“我也不爱吃肥肉。”
被林芫花横来一眼,他老老实实把肥肉往嘴里送,一口肥肉片,一口大白菜,冬季刚上市的大白菜最美味了,加点猪肉片,随便煮一煮,都很好吃。
冬季的白菜经过霜冻,口感脆甜,尤其是白菜梗,咬一口,水汪汪,甜津津。
林青叶爱吃清甜的白菜梗,林芫花偏爱白菜叶,吸收了猪油香的白菜叶子,水水的,无筋无渣,她可太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