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
作品:《全魔族都知道我是卧底》 当鸟雀的滋味,和当人的滋味,祈念都体验过了,要说鸟雀不好,那也不是,有对翅膀随时随地就能飞可太爽了,着实让她新奇了一把。
只是,有一个缺点。
所有的家具和食物对她来说都太大了。
不合适的尺寸,导致她对家具们失去了掌控感,当人的时候,椅子倒了,她随手扶起就行了,但变成一只鸟,椅子倒地像一座山似的崩塌。
人不好当,但鸟雀比人还不好当。
祈念将自己的感受讲给郁燃听,他很认真地倾听,露出了抱歉的表情:“是我考虑不周,我给你做一个合适尺寸的房屋,平时你可以待在小屋子里。”
讲了那么多,他却坚持要她做一只鸟雀。
祈念气馁:“不做不吗?”
郁燃解释:“我必须这样做,人前,你暂时不能现身,乾坤宗若发现了你,势必会对你造成威胁。”
话已至此,祈念总算明白他坚持的原因了。
他为了她的安全考虑,那她就不必再反对了,毕竟人身安全才排第一位嘛。
宴席开始前一天,郁燃加急给她做了一个木房子。
祈念站在桌子上,正对方是坐在椅子上的郁燃,他低下头,熟练地使用机关刀具削木板,每个动作都极其的灵活,好像使用了无数遍形成了强大的生理记忆,专注的眼神平添了几分魅力。
祈念扇了扇翅膀表示赞美:“你做的真好,什么时候学会做木房子了?”
郁燃抬眸朝她笑了一下:“当初进了归元洞府,我在一个叫做天罡森林的地方定居,我凿大了一个树洞睡觉,平时生活需要锅具碗筷,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树木和草丛,我便用尖锐的石头砍断了树木,尝试去雕刻我想要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讲起离别时期的生活。
光是听他简单地讲了一句那时的生活,祈念便能想象一个危险和无助的处境。
周围全是垂涎欲滴的魔族,而没有一个人相助。
睡的硬邦邦的树洞,下雨了必定进水。
没有精雕细啄的刀具和锅具,生活像一个原始人,极其不方便。
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下,他竟然坚持下来了,甚至想尽办法离开了危险的归元洞府。
“你如何走出那里的?”祈念问道,试图了解他过往的点点滴滴,“有没有遇到危险?”
郁燃顿了一下,将机关刀具放下,记忆回到了他被夜冥天追杀的那一刻。
他的确遇到过不少危险,最危险的一次,他死了。
那次,他被夜冥天追杀,从山崖下坠落,掉入海中的时候,只剩一口气,已无力回天。
海水浸没了他的肺部,窒息感夺去了他的意识。
待他清醒,他站在一个迷雾重重的礁石旁边,脚下是他的尸体,他以灵魂状态和自己的尸体相处了三个月。
一个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没了。
看着他逐渐腐烂,看着他不成人形,那张与他朝夕相处的脸以极快的速度烂成了白骨,原来人的□□有这样恐怖恶心的一面。
时光流逝,他已死去,可无法安息。
仍然能注视万物,仍然感受到了内心的茫然,他不知该去向何方。
鬼哭海关押焚天十万年,他要他的灵魂不死,他便以一种不生不灭的状态持续活在世间。
“你想清楚了吗?”遥远的高台,焚天被锁链捆绑,他抬起手,滑动的金属声随着话语飘到郁燃的耳边,“随我修炼魂道,你便能活下去离开归元洞府,你不同意,你的灵魂逐渐消失。要知道,死在归元洞府的人,永远不会再次投胎转世。”
魂道是焚天从魔道中开辟的一条歧路,无法飞升,只能以不死不灭的状态存在世间。
入了魂道,便是彻彻底底的魔族人了。
郁燃思考自己是否要接受这样的路。
灵魂状态的他,情感和记忆变得淡漠,对家人和祈念的思念,像隔了一层又一层的迷雾,他甚至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样了。
这样的他,理智甚于感情。
理智告诉他,不死,有时候对于人来说是一个诅咒。活人向往金钱权利,而灵魂向往平静安息,只要他拒绝焚天,便能重归大地,获得安息。
他想了很久,时间的催促下,过往的记忆变得更淡了,安息的念头逐渐战了上风。
他认为自己应该接受死亡。
但是,当他坐在海岸边起身,准备告诉焚天答案的时候。
化作白骨的尸体,破碎的衣服掉下了一把梳子。
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很久。
这是祈念送他的桃花梳子。
恍惚间,他突然记起了那时候他给她梳头的记忆,她微抿的唇角,颤抖的睫毛,安安静静透过镜子看着他的模样。
明明失去了躯体,可他却好像重新活了过来,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对于周围的感知也变得敏锐。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回想起来当初握住祈念手心的触感。
一潭死水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想要用这双手抓住些什么,攥紧些什么,或许是对生存的渴望,或许是对故人的思念。
那些更强大的念头,战胜了他对不死的厌恶。
他给出了答案:“我同意了。”
后来学会了魂道,他才明白,焚天教他,并非救人,而是要他砍断铁链。
焚天被关了十万年,灵魂虽不死,却也岌岌可危,像一座干枯的井,脱离铁链和咒罚之后,以郁燃的灵魂做养料,便能极快恢复他的能力。
郁燃反杀了焚天。
这家伙全盛时期,他并一定对付得了,但他被关了十万年。
郁燃冷眼说:“你赌输了。”
焚天以为自己有赢的机会,哪怕是一成,他也要拼尽全力,但他轻视了郁燃求生的渴求,他早已不再是刚死时的麻木和茫然,此时的郁燃,胸腔重新跳动了,经过九年刻苦的修炼,魂道日进千里,他的实力足以媲美最高修为的仙道。
他吞噬了焚天仅剩的灵魂之力。
房间里一阵漫长的沉默,祈念用一种特别舒服的姿势坐着,等待郁燃回答,等了好久,她问道:“想什么呢?要想这么久。”
郁燃重新捡起机关刀具,边修木房子的瓦片,边笑道:“危险也曾发生,但不算什么,我好好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
祈念见他脸色无碍,便相信了他的话。
他的天赋厉害,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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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洞府,对他来讲都是一群小喽喽吧。
她又问:“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讲真,来都来了,至今她不晓得他要怎么复仇。
郁燃却不多答,神秘兮兮道:“很快你就能知道了。”
很快有多快,第二天就知道了。
早晨,她蜷缩在他的怀里,跟着他一起去参加宴席。
这场宴席没什么意思,无非喝酒作乐听曲,唯一能让祈念大开眼界的,便是大殿的布置,帘子用鲛人之泪珠所作,地面由昂贵的白玉铺满,像一面镜子光影可鉴,各式各样的灯盏精致,熏香壶搁在大殿的中心,听隔壁的人八卦,是凌虚子亲自赠送的宝物,香气闻多了,有助于延年益寿。
还有走过来的路上,仆人不准修士们在这里飞,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到招待客人的大殿,可见他的宅邸豪华宽敞到了极致。
放在凡间,说声豪宅不为过。
郁燃的仇人,这些年过得有滋有润,升到了高位,和凌虚子的关系也到了不错的程度。
祈念好奇他要怎么做,安安静静待在他的胸口,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坐这里来。”忘尘指挥道。
郁燃假装顺从,坐到了他的右侧,这是整个宴席最重要的客席之位。
全大殿的人亲眼所见,地位崇高的忘尘,丝毫不介意郁燃低微的身份,愿意和一个普通修士做朋友。
宴席举行到尾声,一个忘尘的亲信急匆匆穿过喧哗人群,在忘尘耳边讲了几句话。
郁燃牵起了唇角。
祈念不知道他们讲了什么,抓耳挠腮,用爪子在他的胸口画了几个字。
“发生了什么?”
他嘴唇动了动,悄悄压低声音:“归元洞府毁了。”
祈念:“谁干的?”
这话问了和没问差不多,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确定道:“是你吧。”
郁燃:“嗯。”
忘尘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这件事比想象得更严重,魔域的霜族族长竟然率领兵马,悄悄溜进了去归元洞府的阵法图。
在别人对此一无所知的时候,魔族砸毁了归元洞府。
乾坤宗以洞府做灵脉,地界灵气丰盛万年,多亏了洞府的滋养,而今洞府毁了,乾坤宗未来堪忧!
忘尘面对这一桩紧急情况,犹如晴天霹雳。
他是看守归元洞府的负责人,这些年靠洞府的锻炼资格,获得了丰厚的油水,而今洞府没了,八成要牵连他。
忘尘几乎失去冷静,脚步匆匆,慌乱无措地跑出殿门。
郁燃仍坐在原位,慢悠悠的眼神转了一圈,宴席的气氛正是浓烈之时,欢笑声和交谈声声声入耳,他盘着腿,不理会其他人的攀谈,优哉游哉拿起一颗葡萄津津有味地送进了嘴里,也塞了一颗放进衣襟。
祈念可没心情吃葡萄,爪子将葡萄放进他衣襟的一个暗袋,准备下一次再吃。
她担心道:“你不会被发现吧?”
郁燃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向后门,喧嚣的声音逐渐消散,他走到了一个光线暗淡的角落,说话时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怕什么?我就要他们发现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