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春潮夜话
作品:《清冷权臣竟折腰》 回府,更衣,治伤,等一切忙完后已经是深夜了。
萧珩只着中衣跪坐在陶案边,他眉头紧锁,不断翻看着手里的卷宗。
阿玉也坐在旁边,时不时偷看他两眼。
卷宗上面写了焚毁《披皮鬼》共计三千一十二本,参与印刷贩卖的十二人已全部抓捕,不过劫持萧珩的那几个人还没有抓到。
卷宗最后一页是关于《春潮夜话》的,上面写着“一无所获,未曾发现”。
萧珩看着那八个字,神色阴沉。
突然,心口一阵痉挛绞痛,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身上的鞭伤又开始撕裂出血,染红了中衣。
阿玉眼睛瞬间就红了:“哥哥,你的伤……是不是很疼,我现在就去找医师过来。”
萧珩转头看着阿玉,后者眼泪汪汪,泪水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你哭什么?”
“我、我看见哥哥这样难受……”
萧珩问:“是因为他们辱骂我还是因为我受伤?”
“都有!阿玉见不得他们这样对待哥哥!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她越说越伤心,就连嗓子也哑了。
他看着阿玉,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什么。
忽然萧珩拽住她的袖子将人拽到了跟前,两人距离很近,彼此呼吸缠绕。阿玉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乱跳,一下又一下仿佛就要跳出胸腔。
她侧过脸,不敢与他对视:“哥、哥?”
“你为我难受吗?”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侧,阿玉脸上滚烫,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
萧珩掰过她的脑袋,死死盯着她,阿玉也被迫望进他的那双眼睛里,她甚至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小小的一个人,令她有一时的失神。
“为什么为我难受?”他还在逼问她原因。
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忽地有了勇气,于是她迎上他的目光,掷地有声:“因为我喜欢哥哥。”
萧珩盯着她,脸上神色莫测。
他似乎早有预料般,低低笑了两声,然后一把推开了阿玉。
阿玉跌坐在地上,空气骤然涌入胸腔,她恍若回神,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阿玉怯怯地看着萧珩,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后者也在看着她,半晌后,萧珩又把她拽到跟前,一双眼睛如凛冽冬雪,声音也冷得可怕:“你不觉得腌臜吗?”
阿玉垂眸,脸颊滚烫:“我……我没想染指哥哥,我只是想陪着你,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我了我立刻离开……我……”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
声音不大,却如雷贯耳,阿玉脸色霎时白了,那句“我从来都不需要你”就像是利刃狠狠扎在了她的心口!
阿玉大脑瞬间空白。
半晌后,她呐呐道:“对……对不起。”
萧珩起身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从明天开始你不许踏出房门一步,你就关在这里好好闭门思过!”
天色将明时萧珩吩咐卫昶备马车前往廷狱。
临近三月底,清晨的街道上笼罩着一层薄雾,空气里隐约传来清新的草木香。
马车辗转过铜驼街,很快就到了廷狱门口,彼时薛仲怀腰悬长刀正要出门。
两人视线相撞,薛仲怀率先开口:“你怎么来了?”
“审讯结果如何?”
薛仲怀叹了口气:“那几个人死活不肯说出背后指使,非说是看着有趣自发印刷的,声称什么不知者无罪!真是气煞我也!”
“用刑了吗?”
“用了,当夜用完刑后今日晨时全部毒发身亡了!我正要出门去接着搜查那几个谋害你的人呢!”
萧珩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薛仲怀见状,问道:“怎么了?”
“先别去搜查那些人了,你帮我一个忙,让你的人暗自监察洛阳城所有大小书坊,一旦查出《春潮夜话》这本书,立即焚毁!”
“《春潮夜话》?这名字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萧珩一个眼刀扫了过来,吓得他立刻噤了声。
“现在就去。”
薛仲怀道:“好好好!我马上吩咐下去,你先回府养伤吧,不然严重了怎么办。”
“不,我要亲自搜查这件事,一刻都不能耽误。”
*
阿玉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一宿,彻夜未眠。
今天早上萧珩出门时吩咐卫昶按时给她送饭,但是不许人和她说话更不准放她出去。
她看着门口的饭菜发呆了许久,直到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地板上,她才忽地站起来,往自己休息的地方奔去。
绕过屏风,阿玉的视线落在窗前,那盆兰草还好好的放在窗台上,只是翠色的叶子又生了不少褐斑,在阳光底下散发着恹恹的死气。
她连忙将兰草抱在怀里然后去箱屉里拿药包,可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手指紧紧扣着罐底,阿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这才想起来上次买的药包落在前院厨房了!
阿玉立刻转身奔向门外,大力拍打着木门:“卫昶!卫昶!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她,阿玉心急如焚,抱着兰草滑坐在门边,她等了许久,卫昶一直没有回来,直到夜幕时分,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阿玉迅速站起来,很快门被人打开,一只手伸进来将食盒放在了地上,阿玉连忙抓住他的手腕,喊道:“卫昶!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来人用力抽回手腕,一言不发地走了,阿玉还在后面焦急地喊:“求你了!你先别走啊!”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阿玉看着手里的兰草突然就安静下来,眼睛空洞地近乎绝望。
一天。
两天。
三天。
……
整整五天,萧珩一次也没有回来过,阿玉抱着兰草靠坐在陶案边,一点点看着它的叶子变黄,蜷缩,濒临死亡。
第七天深夜,庙里街一处私坊内。
萧珩和薛仲怀等人潜藏在暗处,看着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鬼鬼祟祟地闪身进了坊内。
薛仲怀立即转头看向萧珩,后者微微点头,薛仲怀当即挥手低喝一声:“听我的命令,所有禁卫军分为两列,一列包围私坊不许任何人逃跑,另一列跟我冲进去将屋内的人全部拿下!不得有误!”
“是!”明晃的鱼鳞甲迅速涌动,很快就按照指令冲了出去。
“嘭!”地一声,门被薛仲怀一脚踹开,屋内的人当即愣在原地,只有那个黑衣人迅速转身想要跳窗逃走,薛仲怀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重重扔在地上。
卫昶上前一把拽下了他的面巾,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这时一个禁卫军上前将桌上的话本呈了上来:“大人,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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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萧珩接过话本,上面赫然写着《春潮夜话》四个大字,他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落了地,随即抬眼看向地上的人,冷声道:“说!这是哪来的?”
那个黑衣人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嘴角鲜血流出,薛仲怀正要去掰他的下巴,可那人早已经吞下了毒药,脸上黑气丛生,很快就吐血而亡了!
“又玩这一套!”薛仲怀踢了他一脚,愤愤看向萧珩,“容瑛,现在怎么办?”
萧珩从怀里摸出一支火折子将手里的话本点燃,猩红的火星蚕食着话本,屋内的人被禁卫军压在地上瑟瑟发抖。
直到话本完全烧成灰烬,他这才抬头看向屋内的人,缓缓启唇:“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哭声一片,萧珩转身走向门外,负手而立,默然看着浩瀚的星空。
一刻钟后,屋内安静下来,血腥气弥漫到外面与杏花的香气混杂在一起。
萧珩耳边突然一阵嗡鸣,眼前也阵阵发黑,不自觉向后倒去,卫昶及时扶住了他:“郎主?!”
“我没事。”萧珩摆摆手问道,“你这几天一直和我待在一处,可有回府给她送饭?”
卫昶见他家郎主还在惦记着那个丫头,心里莫名恼火,就连话里都带了几分阴阳怪气:“郎主放心!我让陈三给她送饭,饿不着她的。”
陈三是萧珩前几年收留的一个流民,他是个聋哑人,之前一直在景明寺给高照他们帮忙后勤事务,前几天才调回萧府。
萧珩闻言不再多说什么,薛仲怀处理完屋内的事情也走了出来,对萧珩说道:“这里全部处理干净了,接下来我会让人继续追查谋害你的凶手的。”
“如此,多谢。”
薛仲怀摆摆手:“这是什么话!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改日请我到你府上喝酒!”
“好,一定。”
薛仲怀闻言哈哈大笑,叮嘱萧珩好好养伤后便带着禁卫军撤离了。
萧珩站在风中良久,直到卫昶喊他他才回过神来低声吩咐:“备车回府。”
*
一路上,萧珩心绪不定,周身愈发灼热。
很快,马车就到了萧府。
萧珩下车跨进府内,走到前院时他停下对身后的卫昶道:“这些天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卫昶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皱紧了眉头:“郎主,你……”
“我没事。”
“是。”卫昶只好转身离开。
萧珩迎着月色独自穿过前院,他站在菩提树下看着那盏还在长明的孤灯心里竟然泛起一阵酸涩,那道蜷缩的瘦影如往常一样投落在窗纸上,可他总觉得,和以往不同了。
萧珩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的心理,他在树下站了许久,直到落花沾满肩头,他才动身朝门前走去。
阿玉听见院中的脚步声时霍然抬头,她认得他的脚步声,她默默盯着那扇雕花木门,怀里还紧紧抱着那盆枯萎的兰草。
空气中传来“吱呀”的一声轻响,木门缓缓打开,夜风席卷着花香和那人身上的檀香一齐涌进室内,白色的人影慢慢跨进来,阿玉盯着他,他也在看着她。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寂静的室内唯有暗香涌动。
阿玉盯了半晌后,干涩的喉咙动了动,她说:“哥哥,我的兰草死了。”
站在门边的那道白影闻言身子僵了僵,突然直直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