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安觉得自己不应该笑，但事实是她不小心笑出了声。


    老夫妻俩一个全网找不到一个真粉，一个全网净赚十一个小粉丝。


    -馥郁花香鉴赏（选修）-


    【群主｜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吃的有多好】宝宝们，追综艺的过程中要是截到好看的图片，都可以发在这个群哟～在北极圈吃饭讲究的就是一个互帮互助～


    【群主｜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吃的有多好】我先来［图片］［图片］［图片］


    赵汝安定睛一看，全都保存进手机，甚至忍不住引经据典：


    【吃我软骨散】萌


    【吃我软骨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大拇指］


    群内人虽然少，但是活跃度不错。赵汝安写曲的空隙，已经刷新了好几条。


    【OldRomance】可怜闻馥就这么点镜头［大哭］某站连cut都没有呵呵这像话吗


    【好一朵美丽的向日葵】在剪了在剪了（轻轻）


    【别吵了好吗】很喜欢这种安静追星默默养老的感觉，去画图了［安详］


    和她的粉丝群不同，群内氛围十分和谐，各司其职，可谓是在精不在多。


    赵汝安觉得自己这个破唱歌的身处其中，都有些格格不入。


    第二天是第一次公演选歌的日子，又得上班，不情愿也得起床洗漱。


    没有观众的日子，除了练习生的养成和彼此的互动，导师还要被抓到观察室做reaction。


    好消息：不用冒着被全网黑的风险指导学员。


    坏消息：全程都得待在小房间坐牢。


    因此，赵汝安一坐上车就发消息给Iris：你想好今天中午吃什么了吗？


    Iris很快回复：我存了好几家，等会儿全发给你，你选一家。


    比起三位导师，展琢作为MC更是需要提早到场主持大局。练习生都没有他起得早，毕竟展琢可不敢住酒店。


    无论是狂热粉丝，还是赵汝安这个“狂热粉丝”，都需要谨慎地躲避。何况展琢还想回公寓和容楚宁温存，这段时间她总心不在焉，展琢一再追问“是不是赵汝安那天欺负你”，却都得到否定的回答。


    “你自己看。”容楚宁把手机推给他，“明明是你上综艺，却要把我带出来遛遛。”


    展琢还以为是黑热搜，正想咬牙切齿道“肯定是赵汝安干的”，结果并非如此。都是他的团队运作的结果，既能为两个人日后公开铺垫，还可以给两人的剧预热。


    他试图心平气和解释，容楚宁却拨了拨耳边的长卷发，那股心不在这里的违和感很快消逝，快得就像是展琢的错觉：“其实你不用总是把你身上的星光分给我……你能走到今天也很不容易，我不想让你为我担负骂名。”


    “怎么会，小宁。你的事业很重要，我愿意这么做。”


    容楚宁轻捏眉心，松开时好像将眉宇间一缕疲色一同扔掉。“好吧。”她耸耸肩，“反正后期我也要上星选之人。”


    尽管这是她自己的资源。


    进门和工作人员问过好，赵汝安在观察室坐定片刻，屏幕终于亮起。


    练习生已经陆续到了大半，赵汝安下意识寻找起闻馥。以她对闻馥的熟悉程度，按理说不算难事，但赵汝安还是花费了不少工夫才在角落里发现一张模糊的侧脸。


    那人正垂眸聆听着身旁的同伴，占据了半个指甲盖大小的屏幕，浓黑的睫毛就像狼毫猝然上昂勾勒出的弧线。


    许以冬摸了摸眼睑：“你今天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太一样？”


    乍一听像是要跟他炒cp，闻馥笑而不语，不着痕迹拉长社交距离。


    他不回答，许以冬自顾自说道：“我昨晚睡得不太好。”


    “是吗？”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


    以许以冬的大漏勺性格，闻馥直觉他要把一些本不能见光的暗箱操作放到台面上商量，刚要转移话题，耳边便传来童释的惊呼声。


    “展老师来了！今天也好帅！！”


    闻馥微抬头，男人穿着较为宽松的休闲西装进门。人靠衣装，即便没有那张面孔、那副身材，看上去也比一片穿训练服的练习生要出挑。


    他手持话筒，笑靥如春：“各位练习生已经经历了主题曲的角逐，接下来我们马上就要揭晓第一次公演的曲目。”


    随后，展琢站到发言台侧面，按下一个此前不为人察觉的红色按钮——


    伴随机械声，赵汝安很给面子地惊呼：“哦哟，有点赛博朋克的。”


    “神他爹的赛博朋克。”Iris被她的反应逗笑了。


    帘幕缓缓上升，露出了八个KT板展架。


    赵汝安见状微微摇了摇头，犀利评价：“雷声大，雨点小。”


    相比起来，形式确实寒碜了，但重点在于展架上的歌曲名。


    总共八首歌，有四首出自在场的四位导师。赵汝安的《驰行》、Iris担任编舞老师的《BeyondtheDark》、钟思哲的代表作《今天是BadMood》，还有展琢演唱过的电视剧主题曲《追逐》，可以看出节目组的野心。


    无论是在正主面前唱得好，还是出了个大丑，都不缺话题度。


    另外四首，有两首是节目组专门买了版权的Kpop歌曲中文版，一首国内的摇滚乐，一首是国内最早一批偶像组合的代表作《不爱伊甸园》，也不是那么好cover的。


    单是《驰行》的版权费就到手不少，赵汝安也没有得了便宜卖乖，只是笑着跟Iris交头接耳：“要把我这首歌唱好可不容易。”


    “你的不容易，我的也不容易。”Iris已经做好被辣眼睛的准备，但没有在镜头面前明说，而是把话题抛给钟思哲。


    “钟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祝他们成功？开个玩笑。”


    再怎么在心里看不起这群油头粉面的小年轻，钟思哲都不会自砸饭碗。


    练习生反应各异，但为了突出大魔王降临的节目效果，镜头着重给了几个叫苦连连的练习生，然后给部分重要选手后采。


    才得到“L”标的卓远在后采里整个人耷拉下来，变成粉丝眼里“皱巴巴的小团子”。


    “我能不能不从这八首歌里选啊。”他托住下颚，有股让人意想不到的幽默感，“刚拿到这个标的时候可开心了，现在我只想说，你贴在我衣服上，你是轻松了，那我呢？”


    白辛辙姿态端正，在镜头前突出自己脖颈修长，然后无奈地弯起眉眼：“我觉得‘追逐’这首歌可能更适合我，但是GASOLINE的‘受伤的男人’也是我想挑战的类型，一首很受大家喜爱的house舞曲，可以让星令官们看到我不一样的魅力。……真的好纠结啊。”


    “我会在‘驰行’和‘BeyondtheDark’中做出选择，目前更偏好驰行。”


    镜头前，宫驰掷地有声。


    其实后者并非他的舒适区，强律动的大框架舞蹈对于宫驰这种律动较弱的小框架选手来说有点捉襟见肘，但展示舞蹈实力是宫驰的重点，他也自信可以跳出自己的味道。


    按常理，宫驰会偏好这首不需要唱太多的舞曲。


    至于《驰行》，宫驰选择它的原因出乎意料的简单：第一，它是赵汝安的代表作品；第二，歌名里有他的名字。


    这个小小的巧合，不知为何引起了宫驰的窃喜。


    “Iris老师的‘超越黑暗’！”


    宛如看到自己刷过的模拟题，许以冬激动地抓住了闻馥的胳膊，“我肯定选这首，我现在有两个标，算是‘双料特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干？”


    闻馥只是微笑：“你抓得太用力了。”


    “哦、哦……不好意思。”


    一个小插曲，让许以冬的话题在这里戛然而止。


    闻馥已经决定好，他要选《驰行》。


    上综艺前，他已经把赵汝安的演唱会饭拍能看的全看完了，歌单里都是她的声音，再没有第二个人。


    原身的记忆里固然有很多音乐，但闻馥自己，除了初舞台的那两首歌不得不熟习于心，其他只知道赵汝安的音乐。


    面对许以冬的热情邀请，他只能用别的方法打太极。


    “接下来，我们要玩一个简单的游戏。”


    展琢卖了个小小的关子，“八位在主题曲考核中获得优胜的学员，请你们出列。”


    激动人心的选歌环节很快开始，许以冬临走前和闻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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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掰了一下手腕：“我一定会抢到的，你就放心吧！”


    等成了同一组，许以冬发誓会让闻馥多多露脸，干什么都要带上他。


    然而，等八个人凑齐，展琢施施然推出一个小推车，上面放着红色的抽奖箱。


    “各位凭速度取胜，但在此之前——”他故意有所停顿，然后在练习生们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松口，“需要各位抽取抵达终点的方式。”


    “方式？什么方式？”


    “不会是……”


    展琢继续推进流程：“现在，请各位上台抽取吧。”


    恰巧春河离抽奖箱最近，他便最先来到抽奖箱面前，摸到一个塑料球，里面的纸条展开是四个字：两人三足。


    “好的，请在优胜成员意外的练习生里选择你的搭档吧。”


    这下其他几个人开始对自己的抽奖结果浑身冒汗。只有许以冬懊恼地想，怎么他就没抽到两人三足，到时候他肯定点名要闻馥来。


    台下的闻馥装作没看见那道灼热的眼神。


    既然考核结果让他体体面面坐在下面，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让自己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宫驰展开纸条：蛙跳。


    偶像包袱岌岌可危，他立刻陷入沉默。


    “宫哥是什么？”


    “展老师说是蛙跳！”


    “我的天，离开了他们谁还逗我笑。”


    白辛辙抽到了顶着书走，要是中途掉下来还得从头开始；童释则是大象鼻子转十圈后再走。


    最后轮到许以冬，他没有选择，接过展琢亲手拿来的黄色塑料球，里面的纸条上写着：划船。


    许以冬满头问号：“划船？怎么划船？”


    这是，工作人员把一只黄色的塑料小船拖上场。不仅船头是一只撅着嘴、很有干劲的小黄鸭，船桨的一头也是小鸭子。


    许以冬迟疑：“我要……坐上去吗？”


    看到他的装备，童释等会儿要出丑的不悦很快被压下去，满意地笑称：“划船不坐船里面划，难道在外面划吗？”


    许以冬挠头：“我先操练一下吧。”


    目前来看，他的难度无疑最高。岸上驾驭塑料小船可是个技术活，许以冬哼哧哼哧划了两下，没怎么划明白。


    怎么办，能不能商量一下，一个人正好一首歌？


    但是当那一声“开始”落下，许以冬的苦恼全都烟消云散。


    Iris：“许以冬这孩子，简直是个超人。”


    “今天真没来错。就爱看这种。”赵汝安禁不住感慨。她很喜欢看男人争抢到披头散发的样子，就是可惜这群练习生没一个留长发，还不够激烈。


    宫驰拼尽全力蛙跳，许以冬拼尽全力划船，两个人努力到最后，一个像是脚下喷火，一个比起划船倒像是带着船在跑。


    两个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Iris的“BeyondtheDark”！


    到最后，宫驰还是为了舞台效果让步。一个字相似终究不能代表什么，他也确实没有到舞蹈唱歌能够同时猛抓的程度。


    宫驰不抢，白白给想拿导师提升热度的童释做了嫁衣。他跌跌撞撞跑向KT板，手落在板面，高兴地举手：“我到了！”


    而宫驰和许以冬还在满脸的“让苍天知道我不认输”向前方射去——


    电光火石间，两个人的手同时碰触到KT板上。


    怎么办？应该分给谁？


    从大少爷的视角看，许以冬简直太不会看眼色；许以冬则认为，嘿嘿，这船划起来还挺好玩，并列第一值了。


    其他优胜成员也陆续摸到自己想要的歌。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除了这两个人，其他人都识趣地错开选择。


    “竟然是同时抵达吗？”


    展琢面露惊讶，但也很快整理好表情，提出后续方案，“既然这样，看在这首歌是Iris老师编舞的代表作，两位不如就用这首歌即兴一段吧？用舞蹈获胜。”


    许以冬面色严峻地离开小船，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闻馥。这一次，两个人的视线恰巧对上，让许以冬感受到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音乐响起，他热血起来——


    兄弟，我感受到了你的“托付”！绝不可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