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事业批穿到虐文女主

    天光微亮,微风徐徐,空旷的宫门外只有两个影子。城墙上响起阵阵杂音,一对飞鸟扑棱着翅膀掠过天空,留下模糊的痕迹。


    齐微与宋容并排走至大殿前,她特意抓住了宋容的手,轻咳一声,宋容立即明白她意思,反手将齐微牵紧。


    两人手心相贴,宋容的手掌干燥温暖,将齐微整个包裹住,还道一句:“失礼了。”


    “宣长公主、平阳侯觐见!”太监宣完,带领两人走向殿内。


    浓重的香料味弥漫整个厅堂,纳尔竟早就来了。


    齐微被熏得眉毛微蹙,她知道齐铭极其痴迷于丹药熏香,每次烦恼都会宣道士呈上新研制的成果。


    齐铭在烟雾缭绕中睁开眼,眼神渐渐移到了齐微和宋容交握的双手上,他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上次晚宴时长公主还否认与平阳侯的关系,怎么短短几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纳尔饶有趣味看着他们道,“莫不是长公主为了拒绝我,连夜想了这一招数?”


    “王子未免想的太多。”齐微浅笑,她今日着淡蓝色长裙,裙摆薄如蝉翼,一举一动皆婉转温柔,如出水芙蓉清新脱尘。


    “先前还未计划婚期,自然要低调,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谁知道王子会有和亲的想法,这样一来只好将我与平阳侯的事情和盘托出,望王子体恤,收回要求。”


    “哈哈!”纳尔仰天笑了两声,转而道,“你们当我是傻子不成?”


    宋容仿佛料到纳尔的反应,上前一步行礼,言辞诚恳道:“请王子体恤,我与长公主两情相悦,即将成亲,实在恕难从命。”


    “既然你们也还没成亲,就做不得数。在我们乌纳族,若是可汗去世,可辛就会按照规矩嫁给下一任可汗。”纳尔挑衅一笑道,“所以,我不嫌弃她和你的关系。”


    “王子说的是乌纳族习俗,而并非我大庆。我是大庆人,万万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侮辱,否则宁愿以死明志。”齐微斩钉截铁道,却被宋容抚了抚手臂。


    “所以,大庆皇帝的意思是想毁约?”纳尔转向齐铭。


    齐铭坐在那高不可攀的龙椅上,周身柱子上雕刻着金灿灿的龙图腾,只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先前朕着实不知道皇姐与平阳侯的事,除了皇姐,王子可有别的人选?大庆还有许多宗室女,个个风采绝顶,大庆还会带上丰厚的嫁妆,定能叫王子满意。”许久后,齐铭沉沉说道。


    纳尔嗤笑一声:“好一个出尔反尔的大庆皇帝,你许诺的明明是嫡亲公主,现在却要把不相干的宗室女塞给我,我凭什么答应?我们两族的和平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之上,可现在大庆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齐微见纳尔如此自大狂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只听他又道:“若长公主实在不愿嫁,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王子请说。”


    “两座城池。”纳尔报出了两个地名,皆是大庆对外贸易的关键要塞处。


    “把这两座城池给我们,和亲之事就此作罢。”


    殿内一时无人说话,沉默长久地笼罩几人,齐铭更是心急如焚。只要乌纳族掌握了这两个关口,假以时日必将对大庆发兵,他绝不能将这两个地方送给纳尔!


    不知是因为丹药的影响还是近日情绪起伏,齐铭一瞬间感到心神暴动,看向纳尔的眼眸染上一层肃色,竟然起了杀心。


    就在这时,宋容却先他一步开口道:“王子了解的很透彻,这两座城池乃大庆关口,每年的流动人口、贸易数量不可估量。”


    “正是因为这样,大庆不可能割地给你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是否太霸道?看来我有必要怀疑你们的议和是不是真心的。”


    纳尔的耐心在这场漫长拉锯战中就要告罄,他冷声道:“今日你们若是不能给我答复,我们乌纳族必会再次开战。”


    “乌纳族人虽善战,但在几年前的瘟疫中损失不少壮丁,若要和大庆对上,人数与兵力并不占优势。”宋容声音响起,“我们并不怕战,倘如王子执意要打动战争,宋某便领兵前往,咱们在战场上见真章。”


    纳尔走近宋容,恶狠狠地瞪着他,宋容毫不躲避他的视线,两人正面对上,一黑一白,一壮一高,一凶狠一淡然。


    “可是王子今日若愿意高抬贵手,宋某也当铭记恩情。那一场瘟疫带走了众多乌纳族的性命,可活下来的也得了后遗症。听说许多人的喉疾严重,到现在还吹不得风,可乌纳族偏偏是马背上讨生活的民族。”


    宋容做出惋惜的表情,略带遗憾道:“真是天意弄人。”


    这也一直是纳尔心里悲痛的地方,他的母亲就是由于瘟疫去世的,纳尔还记得母亲临走前抓着自己的衣角不松开,咳了他一手的血。


    漫天雪地,北风那么冷,将帐篷吹得簌簌发响。风每刮一下,母亲就咳一下,最后竟生生睁着眼睛离开了。


    死不瞑目。


    而后族中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他寻遍巫医却无一人有办法,谁都不知道瘟疫什么时候会再度爆发,谁都不敢保证自己呆在这是安全的。于是在他们之中,出现了一批叛逃者。


    叛逃者被抓住的时候,奄奄一息却毫无后悔之意,只是认定可汗杀戮太多,乌纳族被巫神诅咒,才会降下如此的祸端惩罚他们。


    “我这里有一份治疗瘟疫的方子,外加许多药物。”宋容观察着纳尔的表情,“只要你点头,这些药物就会快马加鞭送到乌纳族去。”


    “至于这方子,你大可以找人来实验看看是真是假。”


    “我凭什么相信你?”纳尔问。


    宋容虽然年纪小,可在军中的名声早已有所耳闻。若是有得选,他是绝不愿意和宋容对上的。


    “我以亡父亡母的清誉起誓。”


    纳尔不说话了,宋容的父母与他多次交手,虽为敌对阵营,可他对平阳侯夫妇的尊重是真心的。


    这个提议太心动,纳尔无法拒绝,只是齐铭的神色却有了变化。如此一桩大事解决,却不见他有半分欣喜,反而神情莫测起来。


    “他疑你。”齐微走出宫门,对宋容说道。


    “其一,你既然私下搜寻了药方,就不应该让他发现。其二,那个药方你本可以在关键时候再拿出来。”


    “方才就是关键时刻。”宋容垂眼说,“对于大庆,我问心无愧。药方的事本就计划要上报圣上,并无任何隐瞒之意。”


    齐微细细打量宋容,片刻后道:“你真是个君子。”


    可惜别人并不一定是君子。


    纳尔在京中还要逗留几日,为了彻底断绝他的念想,齐微还是选择了尽快成婚。齐铭这次没有驳回,亲自下旨赐婚。他们没有大摆宴席,也没有什么排场,只是按照民间普通的婚礼模式进行。


    齐微有意低调,自己在宗室中只邀了怀安一人,而郁王不知是不是还在赌气,叫人直接把宋容的帖子扔了出去。


    按理说宋容成了驸马,应该和齐微一起迁到驸马府,可考虑到他是老侯爷的独子,齐微便主动纡尊降贵搬进了侯府。


    视野被红盖头遮挡,齐微百无聊赖发着呆,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二婚了,她双手用手帕画着圈玩儿,忽然听见阵阵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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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就喝多了?”


    “别误了吉时,快把他扶进去。”


    “你慢点儿,差点摔了,你说这宋容平日酒量有这么差吗?!”


    几个大男人嘀咕着,把宋容架进房间交给婢女后离开。


    齐微拨开盖头悄咪咪看了一眼,宋容双眼紧闭,看上去已经醉得厉害,不省人事了。


    “你们先退下吧。”齐微挥了挥手,让婢女下去,她们前脚刚合上门,后脚宋容就抬起了头,他眼神清明,没有半点喝醉的模样。


    “挺会装啊。”齐微一把掀掉盖头道,“你府上的婢女把我看得比囚犯还紧。”


    她不在意宋容的目光,拿起桌上的吃食大快朵颐起来。


    宋容却没这么轻松:“长公主说的线索,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齐微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她做了个手势,让宋容靠近了些,随后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


    “没了?”宋容暂时没理解这两句谜面一般的话,只不过齐微的下一句话让他浑身一震。


    “没了,不过我可以确定,老侯爷夫妇的死绝不单单因为风寒,而是谋杀。”


    “长公主如何得知?”


    “我有我的苦衷,但你只要知道,我与你所说的全是实话。”


    宋容苦笑一声,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一场意外,而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和齐微相信父母是被人所害。宋容在心里反复咀嚼着齐微说的两句线索,一时之间找不到思路,思绪被齐微的哈欠声拉回。


    “这事不急于一时,侯爷不如先休息,而后慢慢筹谋。”齐微泪眼朦胧,环顾四周道,“敢问侯爷今天准备睡哪儿?”


    齐微的眸子好似蒙上一层水雾,在烛光摇曳里透着柔弱的味道,宋容不由自主看得久了些,恍然回神,在心里大骂自己越界。


    环顾四周,这寝殿里除了床和桌子再无别的寝具,宋容有些尴尬道:“长公主不必担心,我待会儿就回自己的卧房。”


    “不成。”齐微摇了摇头道,“若是今日分房睡,明早你府中下人必会发现。”


    “明早我悄悄在梳洗前进来,长公主睡前留一扇窗可好?”


    “风险太大,眼下纳尔还在京中,一旦被发现,对我们而言都极不方便。”


    齐微思索片刻,扔了个枕头给宋容。


    “今夜只能先委屈侯爷在地上休息一晚。”


    见宋容动作拘谨,不太情愿,齐微挑眉问道:“难不成侯爷是想让我睡地上?”


    “不不不。”宋容连忙否认,顺势躺了下去。


    头冠压得齐微头疼,她按摩着自己的头皮,也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屋外阴云密布,屋内静谧沉默,齐微翻来覆去几次,依旧没有睡着。


    “喂,你睡了吗?”


    宋容闭着眼睛答:“长公主有何吩咐。”


    “都成亲了,不用叫我长公主了,我也不需要叫你侯爷了吧?”齐微问道。


    “你在想什么?”她又问。


    “想我父母。”


    今天拜堂时,高堂上摆着两个排位,从前父母总会打趣他是个呆子,不知何时才能成亲,可当他终于穿上新郎官的衣裳,他们却再也看不见了。


    齐微忽然道:“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应当还你,长公主的身份在宫内应当能探听到更多消息。”


    宋容没有拒绝,他只一心想抓住凶手:“谢长公主大恩。”


    “别这么客气了,我这般烫手山芋你也敢接,只怕今后麻烦也少不了。”齐微打趣道,困意渐渐上来,嘀咕了几句话便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