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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纵礼

    第14章 Target您有女朋友吗


    变得可真快。


    林铮表面说好,内心却咂舌,明明就在几天前,他还坚决拒绝了搬回来的提议。


    那时林铮觉得,他这个酒店至少还得住三个月。


    没想到连三天都没用上。


    这时正对面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灰色保时捷的车灯嚣张地闪了闪,一个身影从车窗探出头,朝着他们的方向挥


    手。


    林铮眯起眼睛看了看,“老板,好像是小温总。”


    萧砚南点下头,示意把车子开过去。


    温彻见他们过来,也迈步下了车,吊儿郎当地搭上萧砚南的肩,“我等你半天了,你在那干什么呢。”


    “怎么,人妹妹都回家了你还舍不得走啊,”他笑的很坏,看萧砚南眉头拧起,又急忙补充道,“别否认啊,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萧砚南没理会他,径自朝门内走去。


    “什么情况你倒是跟我说说啊,”温彻快步跟上去,欠嗖嗖的继续八卦,“能让你这棵枯萎了二十八年的朽木终于开花的女孩到底是何方圣神,我好奇啊。”


    “不要乱说,”萧砚南沉声,“就是一个妹妹,仅此而已。”


    “少来,除了你那个同父异母没见过面的弟弟,还有你那个老爱闯祸的外甥女,无论是在萧家还是岑家,你都是最小的那个,哪来的什么妹妹。”


    温彻不信,忽然想到什么又抽了口气,“你不会是学了什么认妹妹的招数,只暧昧不负责吧,要是这样我可就有资格谴责你了啊。”


    萧砚南终于掀起眼皮看过去,“你如果没有正事的话,立刻离开我家。”


    很淡的一眼,带来的压迫感却如有实质。


    “有有有,我就是着急来说正事的。”


    除了自己的那个姐姐,温彻从小就最怵他,这人虽然很少动怒,但没表情的时候就已然活脱脱像一尊杀神,吓人的很。


    所以他这几年在美国逍遥的好好的,爸妈要他回国接手通银资本在国内的生意,威胁过很多次都没有用,但萧砚南一个电话就把他给叫了回来。


    让他断瑞华的项目资金他就断,让他查这几年萧氏流失的资金去向他就查。


    虽然是给了他相当大的好处,但他本可以做一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谁成想会忙碌成现在这样,他都有些佩服自己如今的上进程度。


    谁让他温二少爷最会审时度势,虽然心有不甘但立刻认怂,跟着萧砚南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后,在随身携带的平板上调出文件。


    “你的判断没错,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萧氏的资金的确在被萧佑安暗中转移,”他圈出了一些数据,“这部分在持续向滕悦输送,另一部分则是以投资的名义不断转移向美国的几个互联网公司。”


    “我查过了,那几个公司的实际控股人都是萧佑安本人。”


    萧砚南看着那些惊人的数据,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萧廷安虽正值壮年,但身体近年来却每况愈下,虽然依旧担着董事长的职位,但实权却逐渐落在自己唯一的兄长萧佑安手里,就连现在的CEO都是他自己换上去的人,大股东们极会审时度势,也几乎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所以说萧廷安这个董事长目前几乎可以说是被完全架空,想要蒙蔽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萧砚南将平板还给温彻,“你怎么看待萧氏目前的局面。”


    “一副空壳,萧佑安之所以还在极力维持集团的表面繁荣,无非是想借这棵好用的大树多捞钱而已。”


    温彻说着,手伸进口袋想去摸烟,但在萧砚南警告的目光下只好作罢,接着开口,“等到有一天维持不住了,他们估计也做好准备跑路了。”


    “既然如此,”萧砚南云淡风轻地搭上扶手,“那我们不妨,给他们添把火。”


    温彻看向他,思索片刻后邪邪勾起唇角,“我明白了。”


    “那就这样,”萧砚南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回去了。”


    “我倒是刚想起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对瑞华动手啊,”温彻赖着不走,靠在沙发扶手上闲闲转着电容笔,“你这招完全没什么用嘛,人家现在和印联成了实打实的亲家,项目照样做的起来。”


    “还是说,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砚南没回答,只是站起身,在上楼之前睨他一眼,“三秒钟之内,离开我家。”


    温彻:……


    得,被说中了吧-


    翌日,姜稚礼早起去赶一个商务拍摄。


    虽说昨晚后来她控制住没再掉过一滴眼泪,但在萧砚南车上哭的那一场的确有点狠。


    她在车上边喝冰美式,边用无纺布包着冰块敷了一路,到了棚里化妆师帮她护肤时又用了一套消肿手法,才在正式拍摄时终于看不出一丝肿过的痕迹。


    还是工作最能让她快乐,换了五六套造型拍了一整天,虽然很累,但她也感觉自己的能量也在慢慢恢复。


    就在她拍摄快要结束的时候,看到梁嘉念风风火火地出现在摄影棚门口。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还要在北疆至少半个月。”拍完最后一组,姜稚礼拉着她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我得到消息立刻就赶回来了,”梁嘉念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气又心疼戳戳她的脑袋,“出这种事怎么都不跟我说啊。”


    “这么丢脸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姜稚礼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走去换衣服,“现在都过去了。”


    “你给他们留体面但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你看看现在网上都传成什么样了。”


    梁嘉念本来就长了张厌世脸,生起气来更显得凶的可怕,“这个姓沈的我以前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还敢搞出轨这一套,应桐月都怀孕了你知道吗。”


    “什么。”姜稚礼刚走到更衣间门口,又几乎是立刻回身去拿手机。


    网上的新闻铺天盖地报道着沈铭肖和应桐月订婚的事,还有他们即将奉子成婚的消息传出。


    这两家是强强联合,天作之合,而这事不免牵扯到曾被曝出跟沈铭肖有恋爱关系的姜稚礼身上。


    原本她和沈铭肖在一起的时候,就被各种不看好,说她拜金,年纪轻轻就想着傍大款,沈家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她。


    而现在看她被甩的事已成定局,营销号又开始拿她今年被Newcastle拒绝,和主题曲临时被换掉的事大做文章,说她是豪门梦破灭,没了背景所以连带着疯狂掉资源。


    还说她之前仗着男朋友的背景各种耍大牌,得罪了不少人,现在终于被狠狠反噬。


    评论区更是不能直视,节奏被带到飞起,是看一眼眼睛都要被污染的程度。


    “可这些事没有一件是我们的错啊,”小跃翻着手机越看越气,抬头问顾放,“姓沈的明明就是劈腿,滕悦的那个萧呈也是因为想对我们安安图谋不轨才使绊子的,我们就不能曝光他们吗。”


    “别傻了,我们有证据吗,”顾放满眼的疲惫,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她尽力压过的了,但还是这么不堪,“退一万步讲,就算有证据,我们的公关也干不过人家的。”


    虽然她有些猜到姜稚礼的家境,但从她隐姓埋名,加上回国这一年来被大大小小黑过不少次,而她家里从来没有下场处理过来看,她家人很可能并不支持她干这一行,或许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因此并不会用家里的资源帮助她。


    所以她们现在就是可以用势单力薄来形容,没办法去和真正的资本抗衡。


    姜稚礼明白这一点,太阳穴更是气的突突地跳。


    萧呈当晚明明说沈应两家订婚的事不对外公开,要公开也是结婚的时候,到底是他在骗自己,还是有谁泄露了消息。


    她看向顾放,“能知道是哪边的手笔吗。”  :


    “黑你的水军和通稿基本还是滕悦买的。”


    滕悦针对她们已经有些日子了,顾放说起来毫不意外,“不过…似乎也有部分出自沈家,订婚的消息也是应家的人主动找狗仔曝光的。”


    梁嘉念气的爆了句粗口,“他们还是人吗。”


    这不是明摆着警告她最好安分守己,少动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下场会更惨。


    姜稚礼咬着牙,脸颊都因为气愤而有些发烫。


    她现在不可以


    意气用事,撕来撕去的很掉价,而且或许会对她更不利,目前来看发份声明,之后冷处理才最为妥当。


    只是舆论会因为冷处理而逐渐被大众忘记,这个哑巴亏难不成也要叫她生生吞下。


    那她大概做不到-


    摄影棚外已经堵满了闻风而来的狗仔和代拍,顾放和小跃坐着他们惯用的商务车从前门走吸引火力,姜稚礼上了梁嘉念的车从后门很快离开。


    “你应该找一个强一点的公司,哪怕只是签个分约过去,不说别的,滕悦三天两头买黑通稿就够恶心的了。”梁嘉念透过后视镜看了那群还在摄影棚门口堵着的狗仔,“你之前说想跟SG合作专辑,我觉得还可以跟他们顺便谈谈合约的事。”


    “我也想,但一直联系不到,”姜稚礼说,“而且他们旗下从没签过艺人。”


    “这种顶尖集团架子是要大一些,”梁嘉念思忖,“而且我听说德盛的萧总上次应邀参加了我们家的拍卖会之后,还顺道去港城见了SG大中华区的总裁,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什么合作,但总之,SG一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竟然认识,”姜稚礼还没来得及惊讶,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等一下,他在拍卖会之后去了港城?”


    “是啊,当晚就去了,”梁嘉念说,“我们家的消息不会错。”


    姜稚礼怔住。


    可他那晚明明说顺路,送她去了樾市。


    为什么。


    即便是现在他们也没有熟到那种程度,更何况是那个时候。


    她只是一个女明星而已,对他提供不了任何助益,即便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用不着纡尊降贵的来讨好。


    那大概,也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虽然她大多时候都很自恋,但也是理智的自恋,现在串联起来想想,萧砚南对她的帮助毫无原因,并且对他来说有些太慷慨了,由不得她不多想。


    姜稚礼缓慢吞咽了下,网络上的恶意中伤,工作上的不顺,还有沈铭肖的那句‘你非我不可’交织着在她脑海里冲撞,让她气血上涌,心脏开始砰砰直跳。


    或许在那晚她将萧砚南错认成沈铭肖的时候,有些事就注定要发生了。


    沈铭肖都可以为了利益去选择捷径,她为什么不可以。


    更何况她深知没有比萧砚南更好的选择,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完美的符合她的一切需求,解决她的一切麻烦。


    前提是他真的喜欢她,无所谓哪方面的喜欢。


    现在不喜欢也没关系,她又想,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只要她想,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喜欢上她。


    梁嘉念今天开的是一辆莓粉色的迈凯轮,姜稚礼不喜欢坐跑车,她更喜欢迈巴赫和幻影一类高舒适度的座驾,因此这一路上除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就是盼着快点到家下车。


    然而车子真的在御清郡八栋门口的停车位上停稳的时候,她却静静坐在座椅上,没有动。


    不远处的九栋门口,她熟悉的那辆黄色牌照的幻影正停在那里。


    那个修长而贵重的身影立在一旁的路灯下,看着助理和司机从后备箱里搬东西进去。


    人在想做一件事的时候,如果老天都在帮她,就证明这个选择是对的。


    姜稚礼手指蜷起,呼吸略微急促了些。


    梁嘉念打开前备箱取出行李箱的时候,看到姜稚礼已经下了车,只是眼神依旧盯着那处。


    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看到她眸色微动,随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快步朝着那个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姜稚礼的走姿发力有种独特的骄纵和自信感,因此高跟鞋落在地上的频率和响动也尽是她明显的个人风格。


    萧砚南原本欲要进门,听到这动静遥遥传来时便止住了脚步,侧目看去,发现她穿着套乖巧的学院风polo衫和百褶裙,但莫名有种气势汹汹的架势。


    像是要来寻仇。


    萧砚南就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走到近前。


    也同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由一种近似于凶狠的坚决,无缝转化成了她甜美亲和的招牌笑容。


    他眉梢微微动了动,揣摩她又要做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她开口,问出一句完全在自己意料之外的话。


    “萧总,您有女朋友吗。”


    其实姜稚礼走过来的时候她完全都没想好要说什么,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凭借下意识的本能。


    她知道自己冲动,但是这么问也没错,总得先搞清楚他的感情状况才能有下一步的动作。


    在等待回应的时候,她内心忐忑,但面上仍维持着那副漂亮又得体的笑容,连下颌扬起的角度都经过了严密控制。


    如果他的眼睛是一个俯拍摄像头,那她确保自己现在就是在镜头中最好看的样子。


    萧砚南没说话,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


    她的瞳色很黑,黑的很纯粹,有光影散落进去的时候,更显的清澈透亮。


    这是她时隔八年,终于再度向他投来这样专注的目光。


    他被这双眼睛望进思绪里,有些许恍惚,想起那年圣诞节的雪,还有约克郡夏夜的星星。


    可惜她看起来已经完全不记得。


    风一阵阵地拂过,树影在他脸上浮动,距离虽近,但姜稚礼辨不清他的情绪。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原就紧张,现在只觉得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盯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是这样,在您想好要我做什么之前,我想先请您吃顿饭表示感谢。”她吞咽了下,还是打了退堂鼓,没说出什么我要追你之类的话。


    虽然编出的理由自己都觉得蹩脚,但还是尽量让自己表达的自然流畅,“只是如果您有女朋友的话,这样的邀请可能会显得冒昧,所以需要提前确认下。”


    “没有。”萧砚南终于开口。


    姜稚礼松了口气,“那……”


    “不过我最近都不太有空,”他话锋一转,“有事需要找我的助理提前预约。”


    恰好这时从大门内走出的林铮:?


    姜稚礼一时噎住。


    他是怎么能够对着她如此秀色可餐的一张脸说出这样冰冷无情的话的。


    看来是她脑补过度了,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压根不像是对她有一点意思的样子。


    她再也不要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冲动行事了,她什么时候被这样拒绝过,虽然他说的话听起来不像是完全拒绝,可预约这两个字就已经让她很没面子了,平常只有她对别人说这两个字的份。


    但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哪有落荒而逃的道理,她现在只能忍辱负重,放长线,钓大鱼。


    纤长的睫毛缓缓掀动了两下,姜稚礼眉头微微蹙起,委屈又不满地看着他,“我们都这么熟了,就不能给我插个队吗。”


    萧砚南弯了下唇角,气息间带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从小就是这样,看上去是在低声下气的卖乖,而语气中则带着股理直气壮的骄横,让你和天下的道理都务必得站到她那边去,否则就是你的错。


    “姜小姐,老板近期要回英国,中途还要飞一趟坦桑,能空出最近的时间也在下个月了。”林铮适时开口,实话实说。


    “好吧,”姜稚礼妥协,幽幽怨怨地盯着萧砚南,“那帮我排上吧,我要当第一个。”


    萧砚南没给出一个明确的回复,只是迎着她的目光,抬了下眉尾,“还有事吗。”


    姜稚礼一时想不出什么,摇了下头,说了句下个月见,然后转身离开。


    只是刚走了几步她又回头,“你是在搬家吗。”


    “搬来这里?”她打量了下四周,接着问。


    萧砚南看过去,不置可否。


    “我知道了。”姜稚礼朝他一笑,然后脚步轻快地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还预约,难不成去他家敲门也要预约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她最懂了-


    御清郡八栋原本是姜稚礼外公外婆的住所,直到去年姜稚礼回国,两位老人也决定搬去江南养老,于是将这里的房子留给了她住。


    姜稚礼小时候也会经常过来陪他们,只是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隔壁九栋就是空置着的状态。


    虽然她也离开了好几年,但御清郡原本就是他们清和的楼盘,一共不到二十户而已,完全没听说有房子被转手的消息。


    “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啊,”姜稚礼的脑洞又展开,穿着睡裙在卧室里踱来踱去,“不会是那晚他送我回来后知道我住在这里,所以才专门搬过来的吧。”


    “食懵你啊,”梁嘉念笑她异想天开,倚在床头抚平面膜上的褶皱,“你去查查,这房子估计很早就在他名下了。”


    “我承认他之前的那些行为应该是对你有点意思,但你们这才认识多久,还不至于到为爱搬家的程度吧。”


    姜稚礼停下脚步,扭头气鼓鼓地看向她。


    “不是我要泼你冷水宝贝,”眼看公主要生气,梁嘉念赶忙正色开始哄人。


    “我完全理解你想借刀杀人的想法,但你要接近的是萧砚南,这完全就是风险和回报成极端比例的投资,虽说高回报必定伴随着高风险,但在他这种人这里,能得到回报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你能明白吗。”


    “我知道啊,”姜稚礼想过这些,但并不在乎,“可他的确是我当下状态的最优解。”


    “说实话,我不是很希望你下一段恋爱还是跟这种和你年纪相差过大的男人,”梁嘉念看着她,“和沈铭肖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换一个这种年龄的男人,可能过程会有所不同,但结果都一样。”


    “虽说萧砚南是比沈铭肖小一些,但也大了你整整七岁,他这个人的城府和手段,更是沈铭肖所远远不及的。”


    姜稚礼没说话,走到床边默默钻进被子里。


    房间只亮着一盏台灯,她抬眼望着天花板,暗黄色的光线透过掐丝珐琅的灯罩,将西洋水仙的形状倒映在上面,是漆黑的,有所扭曲的,但依然很美。


    可她却有些看不清。


    “你还有很多试错的机会,但我不想再看你受伤害了,”梁嘉念摸了摸她的头,“不要急着做决定,如果你确定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可以先试着接触,慢慢了解。”


    “你当时就是对沈铭肖带着层白月光的滤镜,在一起的太快,才被他的伪装给骗了过去,同样的错误不可以再犯第二次,”她说着思索了下,“你有你的原则不想靠姜家,那我就用梁家的名义去联系SG,他们的分部开在港城,再怎么架子大,梁家的面子不会不给。”


    “去不了Newcastle没关系,我们直接登上SG的伦敦音乐节,知名度和含金量比那个拼盘演唱会更高,到时候狠狠打那些人的脸。”


    姜稚礼眨下眼,“这样好像作弊哦,会不会不太好。”


    “那又怎样,”梁嘉念一抬下巴,“你本来就有这个实力,SG的老板如果识相些,就该主动来跟你谈合作。”


    “有你真好,”姜稚礼感动地伸手抱住她蹭了蹭,“我最喜欢念念了。”


    “好啦,”梁嘉念被她嗲出了鸡皮疙瘩,“想感谢我的话,下个月空出时间跟我回趟澳城,帮我分散一下我妈的顶级怒火。”


    “你又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姜稚礼瞪眼看她。


    梁嘉念揭掉面膜,有些疲惫地笑了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天过后,京北下了几场暴雨,天气也开始日渐炎热。


    令人期待的夏天真正揭开帷幕,而姜稚礼的生活却好似被阴翳笼罩。


    冷处理虽然是让舆论逐渐停歇,却改变不了这深处蝴蝶效应的产生。


    唐希借大热ip的主题曲正式出道,资源和曝光也一骑绝尘。


    滕悦毫不避讳她在南韩时曾和姜稚礼是同一届的练习生,却没成功出道的事实,以及她曾是姜稚礼前助理的身份,反而是借着这层关系捆绑,用姜稚礼的热度很快打开了知名度。


    而滕悦给唐希的赛道定位也和姜稚礼完全相撞,两人之间可以说是实打实的形成了‘竞品关系’。


    萧呈果真如他所说,开始肆无忌惮地对她的事业下手。


    他在圈内的话语权不容小觑,又背靠萧氏,没多少人愿意跟他对着干,于是姜稚礼之前谈好的工作以及商务开始一个个的掉,好的资源都流向了唐希那边,其余的也很快被各家分走。


    而让她心寒的是,这里面还有沈铭肖的手笔在,他故意做的让她知道,好像在故意展示他们之前的力量悬殊。


    萧呈在逼着她上钩,而沈铭肖在逼着她回头。


    路入穷巷,这种时候,她大概只能向外看。


    第15章 Target惊喜


    梁嘉念一向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也果真顺利联系到了SG大中华区的总裁Selena,对面答应可以跟姜稚礼见一面,之后才能对合作的事有所定夺。


    不过不巧的是,她最近要回伦敦总部述职,还需要探讨许多集团向内地发展的计划,归期不定,见面时间只能等她回来再议。


    只是音乐节的时间也不过是在两个月之后,梁嘉念觉得拖延下去准备起来会太仓促,但Selena的态度很坚决,哪怕是音乐节的节目合作,她也需要在调查充分之后才能确定,在这之前还请她们耐心等待。


    这样看来,今年大概率是无法用音乐节来填补Newcastle的热度空缺了,梁嘉念觉得自己没帮上忙,有些愧疚,而姜稚礼觉得Selena能答应和她见面就已经很好了,无所谓时间早晚,晚一年再上音乐节也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她现在很需要这次机会,但这也是无法强求的事。


    只不过有了这层动力在,她准备新专的时候变得更有热情,为了以防万一,也顺带开始准备音乐节的舞台,确定了几首选曲,开始更新编曲和编舞。


    这也是现在唯一能让她忙起来的事了。


    近期她的通告猛然减少,因此难得在京北停留的时间长一些,却一次都没有再见过萧砚南。


    晚上回家的时候,那边屋里的灯永远是黑着的,唯独偶尔在白天的时候,能透过自家楼上的窗户,遥遥看到他家里花园的一隅,有园艺师正在打理花木。


    看来他真如林铮所说,是去出差了。


    上次实在是个巨大的失误,不仅忘记要萧砚南的联系方式,连林铮的也没留一个,不然还可以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自己的那顿饭究竟在他的日程表上被排到了哪一天。


    她有点想见他了,大概是因为最近过的太不顺,也是因为继订婚后,沈铭肖和应桐月又堪称光速的公布了领证的消息。


    应桐月交际广泛,也多少算是半个时尚圈人士,她结婚的消息更是在各大社交媒体广泛传播。


    而这种时候,姜稚礼作为沈铭肖所谓的前女友自然又会被八卦网友拉出来对比,各式各样的说辞刺的她眼睛发疼。


    原本她想耐下性子,至少等到Selena的回复再做打算,自己现在手上至少还握有法国蓝血高奢品牌Sisiy的代言,也如约收到了品牌寄来的时装周邀请函,不至于在未来几个月得不到一点曝光度。


    只是在她得知滕悦也在试图给唐希撕下Sisiy的代言title,并且已经通过和Sisiy中国区负责人的关系,将以品牌挚友的身份和她一同出现在时装周的现场时,姜稚礼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虽然她是总部指定的全球代言人,从17岁时受邀空降合作至今,品牌一直都给予她相当漂亮的排面,超季高定随便穿,每年固定推封,巨幅地广遍布全球,她也因此有了‘人间Sisiy’‘Sisiy亲闺女’的称号,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品牌最得意的门面。


    可这些都是建立在自己为品牌带了巨大增益的基础


    上才有的,如果此后她的事业停滞,恐怕都不需要萧呈做什么,品牌自然会重新考虑跟她的合作。


    Sisiy就是她现在最后的脸面,怎样都不能丢。


    她现在务必要加快和SG的合作进度,无论如何都要登上今年伦敦音乐节的舞台。


    他们的手再怎么样也伸不到海外,曲线救国也许还行得通。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Selena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姜稚礼知道,现在能帮她的,也就只有萧砚南了。


    可这个人也好像没有一点要回来的迹象。


    时间一晃,马上就要到了和梁嘉念约定好去澳城的日子。


    她一直神神秘秘,怎么都不说究竟是什么事,姜稚礼也无法判断这趟行程究竟要多久才能结束,怕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耽误了什么,于是在临走前,她横下心来直接去了德盛大楼。


    之前每次去清和找姜珩川的时候,她都是从地下车库直接刷卡乘专属电梯去到他办公室的楼层,因此也忘记了,这样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办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进入电梯间需要门禁卡,光是没有预约这一项,就足以将她拦在大堂哪都去不了。


    而她也从前台那里得知,萧砚南的出差行程还尚未结束,今天不在公司,也并不知道明确归期。


    姜稚礼有些失望,去往机场的一路上,她甚至已经在想,如果自己的歌手生涯被逼上绝路,是要放弃原则去求姜珩川帮忙,还是索性改行。


    想来想去比起打脸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改行更为实际。


    然后在飞往澳城的一路上,她又在思考自己改行以后能去做什么。


    而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她还是最钟意做歌手。


    完全是白费了好几个小时的脑细胞。


    这次依旧是Ada来接她,直接去往梁公馆。


    “姜小姐,您的那颗蓝钻这次要带走吗。”Ada问道,“如果需要的话,我稍后去保险库带过来。”


    “先不急,这次还不知道要待多久,临走前再说吧。”


    姜稚礼都忘记这茬事了,比起这个她更关心梁嘉念究竟做了什么事,也好先想好应该怎么帮她安抚陈熙雯。


    “这个,”Ada面露难色,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长长叹了口气之后才说,“还是等回去之后您直接问三小姐比较好。”


    Ada一向精明干练,这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属少见,姜稚礼开始觉得有些不安。


    黑色飞驰一路驶进梁公馆,姜稚礼一进来都看到有佣人在忙碌,管家盯着他们在四处布置着什么,还有数量惊人的厄瓜多尔黑玫瑰刚被新鲜运来,正在被搬进后院花房。


    这是梁嘉念最喜欢的花。


    整个公馆内布置的像是派对现场,只是现在才七月,离她生日还远的很,她也从不在梁公馆过生日。


    车子在正门口停下,姜稚礼下了车,正想直接进门,却在门廊尽头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更显的人清瘦修长,只看身形都觉得这人一身的翩然傲骨,生了副并不太接地气的模样。


    “方老师?”姜稚礼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看花了眼,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见尘闻言看过来,朝她微微点了下头,“好久不见,安礼。”


    他是娱乐圈里为数不多知道她身份的人,不过并不是太熟,所以还是习惯于叫她艺名。


    姜稚礼心中的疑惑还没问出口,梁灼泠就踩着高跟鞋快步从门里走了出来,脸色并不好看。


    梁灼泠是梁家的大女儿,只不过跟梁嘉淮梁嘉念不是一母同胞,所以关系并不亲近。


    姜稚礼见过她几次,虽然对她没什么好感,但为了维护她在外人面前乖巧到挑不出错的人设,还是出于礼貌问了声好,“灼泠姐姐。”


    梁灼泠看了她一眼,轻哼了声,“Rosa要翻天,就算把你搬来当救兵也没用。”


    姜稚礼皱眉,“什么。”


    “你还不知道吗,她瞒着家里和那个男人领了结婚证,”梁灼泠刻薄地朝方见尘的方向瞥了眼,“她自己不务正业跑去当什么导演就算了,竟然还跟一个明星结了婚。”


    “我们梁家出了个混娱乐圈的女婿真是笑死人,”她没好气,“爹地这次真的气到疯,大概率还要跟她断绝关系,不过以后财产可以少分出去一份,我应该高兴才对。”


    结婚?


    姜稚礼望着梁灼泠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一时怔住,又猛得看向方见尘。


    Heavens,她甚至不知道他们认识。


    砰——


    客厅里传来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方见尘立刻迈步要冲进去,姜稚礼怕他进去事态会变得更严重,赶忙拦住他,说了句交给我就快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乎再看不到什么完整的摆件。


    梁知焱怒气冲冲地走上楼梯,“滚,从今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反正我已经通知了各家媒体,明晚我要在梁公馆开结婚派对,”梁嘉念毫不示弱,“你如果想让媒体为我们断绝关系的事做个见证,那我一定积极配合。”


    “念念,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陈熙雯眼睛红肿着,追上说完就转身扬长而去的梁嘉念,“结婚不是儿戏,你难道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我们这个家吗。”


    “你看看梁灼泠,听你爸爸话嫁给了易家的大公子,现在过的多风光啊,要不是你不听话,那本该是属于你的婚事。”


    她泣不成声地数落着,几近崩溃,“你哥哥已经把跟何家那么好的婚事给搞砸了,你现在又不打招呼擅自结婚,这样下去这个家早晚都成了别人的,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到现在考虑的还是只有这些,”梁嘉念没有哭,眼神里只有失望至极后的冷冽,很决绝地甩开她的手夺门而出,“不是我放弃了这个家,是你们先放弃了我。”


    “念念!”陈熙雯嚎哭出声,想继续追出去,但又回头望向梁知焱离开的方向,掉着眼泪进退两难。


    “阿姨,念念那边交给我,您先去看看梁叔叔,”姜稚礼问佣人要来了毛巾,边给陈熙雯擦眼泪,边抚着她的后背顺气,“事情总能解决的,你们都先别着急,身体要紧。”


    “好孩子,阿姨知道你最懂事了,你可一定要劝劝她,”陈熙雯握住她的手,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当年迫不得已把念念送去你们家,就是为了在这边挣她以后的好日子,她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生活得来的有多不容易……”


    “可只有念念觉得好的才是真正好日子,你们认为的都不算。”


    姜稚礼说完,在陈熙雯震惊的目光中很乖巧的道了声再见,然后转身出门去找梁嘉念。


    这种关头应当尽量安抚她的情绪,顺着她的意思讲话,但姜稚礼觉得有些话还是现在说了的好。


    她说的简洁,但希望她能够明白。


    姜稚礼走出前厅大门的时候,方见尘已经不知去向了,只有梁嘉念站在花园里,正跟管家叮嘱着一些场景布置的事宜。


    见姜稚礼出来,她三言两句嘱咐完了事情便朝她走来。


    “你还好吗。”姜稚礼心疼地抱了抱她。


    “我没事,倒是他们气个半死,”梁嘉念语气轻松,走到路边随意停着的一辆银灰色布加迪旁,示意她上车,“走吧,今晚我们还是去瑰港住。”


    “住最后一晚,”她顿了顿,“以后大概不会回来了。”


    澳城的这家瑰港属于梁嘉念,是梁知焱送给她的成年礼物。


    “所以你和方见尘,”姜稚礼小心翼翼开口,“是真的结婚了。”


    “当然,这还有假,”梁嘉念利落地发动车子,“我不是说过吗,他们要是逼我逼的太过,我可是会随便找个人结婚的。”


    随便找的,姜稚礼瞠目,“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上次去北疆的时候碰到的。”


    姜稚礼算了算,还不到两个月。


    “所以结婚是你提的?”


    “当然  。”


    “他竟然同意?”


    “是啊,我也很意外。”


    “那……”姜稚礼还想接着问,却被梁嘉念温柔打断,“宝贝,晚点再拷问我,我现在要思考很多明晚的事,脑容量要不够用了。”


    “好吧,”姜稚礼很配合,“所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什么都不用,”梁嘉念笑,惑人的狐狸眼弯起,“你现在只需要去挑你明晚穿的礼服和珠宝。”


    “Ihaveasurpriseforyou,做好准备哦。”


    第16章 Target心跳的好快


    姜稚礼的好奇心很重,梁嘉念的嘴又极其的严,最后她还是以自己会整晚失眠为由,威胁Ada透露出了些许情况。


    Ada告诉她,梁嘉念在一周前给Selena发去了请柬,对方回复一定会来。


    为了Ada的安危,姜稚礼忍住了立刻冲过去亲梁嘉念一口的冲动。


    不知道的时候会失眠,现在知道了却更是兴奋到失眠,脑海里打了一晚上的草稿,思索着应该怎样最简洁有力的促成这次合作。


    她最亲的姐妹果然懂她,没有比这更有效的惊喜了-


    这个季节的澳城多雨,不过这两天倒是难得晴朗的一如既往。


    下午五点刚过,一向清净的梁公馆门口开始变得车水马龙,名流宾客们逐渐到场。


    梁嘉念铁了心要将动静闹的巨大无比,确保今晚过后,澳城梁家的三小姐和内地的巨星歌手方见尘结婚,并且在梁公馆举办结婚派对的事务必传遍所能传到的每个角落。


    到场的媒体数量堪比一场大型发布会,长枪短炮从大门口就开始架起,每一位来宾的面孔都将在不间断的快门中被完整记录下来。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这其中的关系网也足以分析上好几篇报道。


    姜稚礼中午就到了,陪梁嘉念做最后的准备。


    她和方见尘虽然已经是合法夫妻,但这婚结的仓促,两个人也没什么感情基础,于是没有办婚礼的打算。


    她之所以用尽手段也要在梁公馆举办结婚派对,就是要告诉全世界她梁嘉念已婚,家庭支持,感情和睦,断了一些人不该有的念想。


    这同样也是她用来提防和膈应梁知焱的手段,让他不要妄想还能够像以前那样随意掌控自己的私事,为了他的那点私利再次试图破坏自己的感情。


    不过如果她是和别的人这样草率结婚,姜稚礼或许会很不放心,但方见尘她还算有所了解。


    今年初他和温吟知合作的剧目《双梦》在海城大剧院开演,姜予执带着他们全家人一起去看了首场,在后台去给温吟知送花的时候,姜稚礼第一次接触到方见尘本人。


    他为人倒是没有看起来那样冷傲,反而温润有礼,温吟知和他合作近一年的时间,和全剧团上下一样,对他的评价很是不错。


    更何况红到他这种地步,连圈内都没有他的任何黑料,唯一能拿来被讨论的点,也大概只有他出生艺术世家,早期却在酒吧夜场做驻唱的过往。


    这当然也算不上是什么黑料。


    这样的一个人,做协议结婚的对象确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虽说这场婚姻并非是出于感情,但好歹也是正经结婚,梁嘉念是她最好的朋友,胜似家人的姐妹,姜稚礼懊恼于自己得知的太晚,连一份像样的礼物都来不及准备。


    这时她忽然想起那颗蓝钻。


    她当初拍下只是出于它惊人的色泽和少见的大小,并没有想好用途,现在觉得那种深邃又纯净的钻石,配梁嘉念再合适不过了。


    到时候她想做成戒指,胸针,或者是做别的什么用途都好。


    是有些仓促,后面她再补一些别的送给她。


    姜稚礼这样想着,给Ada打去电话,拜托她去将蓝钻带过来。


    Ada今天在集团代为处理许多梁嘉念的事务,忙的不可开交,但一时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去代为转交这颗价值两亿的贵重宝石,还是自己亲自跑了一趟。


    姜稚礼有点过意不去,特意避开众人从后门溜出了梁公馆,朝山下走了一段,在一个车流尚不密集的地方等着。


    再往上车道就开始拥挤,想要离开会耽误不少时间。


    Ada来的很快,姜稚礼拒绝了她要用车送自己回去的提议,拿到盒子后就立刻转身往回走。


    绕回后门需要多走很多路,她走过来已是废了不少力气,前门相对来说更近一些,但那边此刻人流涌动,闪光灯伴随着相机夸张的咔嚓声亮个不停,让她有些望而却步。


    内心纠结了一番,姜稚礼还是决定走向通往后门的步道,而这时身旁经过的一辆香槟色商务,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安礼?”


    姜稚礼下意识转过头,入目是车窗后应桐月妆容精致的一张脸,而她身侧的座位上,沈铭肖西装革履,正沉默注视着她。


    内心纠结脚步也不该停下,这句话无论是对于抽象还是具象的情况都无比适用。


    明明再早走两步自己的眼睛就可以免遭一劫了,姜稚礼暗暗咬牙。


    她没有出门看运势的习惯,也从不相信这些,只坚信自己就是lucky本身,倒是小跃在的时候天天念叨这些,提醒她每日运势上需要注意的一切。


    如果小跃今天在的话,肯定会提醒她今天不宜出门。


    怎么就碰见他们了,姜稚礼简直无语透了,梁嘉念不可能会邀请他们,所以到底是谁叫他们来的,还真是冤家路窄。


    此时暮色将至,天光尚存却显得混沌,姜稚礼觉得自己走在被茂盛植被阴影覆盖的道边应该也没有那么显眼。


    心里腹诽她视力真好的同时,又认为明明应该是自己身上的星光强盛,出现在哪里都是焦点,完全不容忽视。


    想到这她一下又让自己受用起来,大发慈悲朝他们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也是来参加party的吗,大门就在前面了,怎么看你要往那边走,”应桐月微笑着打量她几下,忽而又掩唇,“噢真是抱歉,你该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怪不得,一个人来参加这种weddingparty的确是有些失礼,还是低调些的好。”


    “少说两句吧。”沈铭肖皱了下眉,略有些不悦的提醒道。


    应桐月置若罔闻,依旧看着姜稚礼,“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坐我们的车一起上去。”


    说到这她才侧头看了眼沈铭肖,表情耐人寻味,“对吧,老公。”


    沈铭肖闻言看过来,欲言又止。


    还在她面前秀上恩爱了,姜稚礼感觉自己此时的太阳穴一阵狂跳,克制着才没让自己的白眼飞到天上去。


    跟他们一起上去做什么,被媒体一阵猛拍大写特写三角八卦,还是立个什么不计前嫌相亲相爱的体面人设。


    他们不要脸她还要呢。


    “你们的车看起来有些拥挤,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姜稚礼抱起手臂,很盛气凌人地笑了下,“更何况,我是在等人。”


    “原来如此,那是我多虑了,”应桐月了然一笑,“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大明星怎么可能找不到男伴呢。”


    “那我们先走了,”她很优雅的朝她挥了下手,“一会见。”


    姜稚礼笑着点下头,内心却在说谁要跟你们一会见。


    然而现在面临的一个最现实的情况是,她的确是没有同伴,梁嘉念是主角,总不可能时时跟她待在一起,而今天的宾客中,没几个是她熟悉的人。


    如果不是沈铭肖和应桐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她才压根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一个落单的状况。


    这个问题是她现在即便绕去后门也躲避不了的,场内也是媒体遍布,虽然这种场合拍到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都能被允许发布,但她可不想明天一睁眼,就看到那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恩爱照片和形单影只的自己被拼在一起,添上一些奇


    怪的标题报道。


    这样的惨状或许是可以得到一部分同情,可她才不想要同情,她要的是面子。


    因为梁嘉念觉得这场派对到最后大概率会变成一场闹剧,所以并没正式邀请姜家的其他人过来,不过姜稚礼想起她在澳城还剩下最后一个熟悉的人,就是梁嘉淮。


    他是梁老爷子认可的继承人,又是梁嘉念的亲哥,这种场合少不了他。


    而这场宴会里,又有谁能比他的架子更大,能更让她有面子。


    电话拨过去倒是很快接通,姜稚礼刚开口问了句他到哪了,梁嘉淮散漫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来,“告诉Rosa,我在帮她处理麻烦,晚点到。”


    说完通话就被利落的掐断。


    还真是急性子,好歹等她把话说完啊。


    姜稚礼握着手机怔了两秒,看来他以为自己打电话是替梁嘉念催他的。


    这个人是指望不上了,她有些失望,只能还是按原计划从后门回到了梁公馆。


    晚宴还没正式开始,她不想那么早去到自己席位上,把礼物送给梁嘉念之后,就在后花园找了个不太起眼的位置休息。


    她真的很郁闷,可若是干脆躲进房间不出去,一定会被应桐月觉得她是落荒而逃。


    眼看离开场时间越来越近,姜稚礼觉得再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希望Selena此刻已经到了,Ada说她的晚宴位置安排在自己旁边,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也不会显得太局促。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发型和礼裙,离开时仰天微弱的叹息了声,“谁能来救救我。”


    然后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姜稚礼被吓的一激灵,带着些怒意的目光循声望去,刚想质问,而目光却在触及到那人影时,倏尔变得惊诧,也是惊艳。


    她昨天还寻觅未果的人,现在正站在那里。


    微弱天光掩不住他的英挺轮廓,虽然依旧是万年不变的一身黑,而当花园四处的光源亮起时,西服上华美考究的暗纹便跟随着若隐若现,更衬得他贵气十足,倜傥卓异。


    不动的时候,宛若一尊俊美雕塑,还是文艺复兴时期的。


    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天上吗。


    “抱歉,”萧砚南率先开口,看出她一瞬间的惊慌,沉冷声线带着些微的歉意,压过前院飘来悠扬的提琴和欢声笑语,而那双锋利的眸子此刻也温沉绅士地注视着她。


    她瘦了,他一眼就看出。


    本就精巧的下颌线变得更加分明,腰线在华丽的钉珠亮片的包裹下,仍然显得不盈一握。


    “所以,”他叹息,“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既然他都送上门了,不趁机提点什么岂不是很吃亏。


    姜稚礼朝四周张望了下,“你是一个人?”


    见他点头,姜稚礼轻出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走到他面前,抬眼看向他。


    “那么,不知道你介不介意从此刻开始,拥有一个美丽迷人的女伴?”


    她的笑容很漂亮,看起来胜券在握,但实际上并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她只知道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冒汗,一颗心跳的好快。


    第17章 Target钟意他


    虽然时间仓促,但梁嘉念把这场结婚派对的规格做到了有限时间内的最奢华。


    满场数以万计的厄瓜多尔黑玫瑰无疑是最新鲜,也是吸睛的布置。


    距离晚宴开始尚且还有些时间,相熟的女士们在这个特殊的布景里四处留影纪念,已经落座的宾客也伴随着优雅的弦乐交谈甚欢。


    应桐月和梁灼泠是大学校友,这番也是应这位梁大小姐的邀而来。


    她和梁灼泠算不上很熟,却也知道她和梁嘉念的关系并不好,梁嘉念结婚,她却自作主张递邀请函,想来必然是不安好心。


    听说她还偷偷递了邀请函给梁嘉念那位,如今已经是风投界红人的前男友。


    所以应桐月知道自己被邀请来的目的,和新娘的这位前男友是一样的作用。


    他们出现一定会膈应到姜稚礼,而好闺蜜之间同仇敌忾,梁嘉念见到他们肯定也不会开心。


    只不过她前面已经见过了姜稚礼,梁嘉念那个前男友倒是现在都没出现。


    也不知道他出现时会是一场怎样的闹剧。


    应桐月坐在席位里,手里端着杯柠檬水,时不时往正门处瞥几眼,笑盈盈地看向沈铭肖,“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不见了,不会是被我吓跑了吧。”


    公众场合,时不时有镜头转来抓拍几张照片,沈铭肖依着主持人的专业素养,表情管理的天衣无缝,只是压低的语气算不上好听,“我跟你说了适可而止。”


    “怎么,你是怕我把她彻底激怒了,你跟她再无可能了是吗。”应桐月凑近他,依旧是笑着,在外人看来俨然是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只是带着笑意的嗓音听起来更不近人情。


    “想想你签的婚前协议吧,做人不能太贪心,你想要的未免有点太多了。”


    她说着,坐直了身子,抬眼的时候瞥到一个方向,纤细的眉尾讶异地抬了抬,继而轻笑,“她不简单呢,你以为你能拿捏得住她。”


    沈铭肖漫不经心抬眼,握着香槟杯的手却猛然轻颤了下,酒液险些沾湿西服的前襟。


    湿热的海风裹挟着夜晚的潮气拂过整个庭院时,现场欢悦的气氛似乎是被这阵强悍的气旋所震慑,陡然凝滞了一瞬,好在乐队的演奏声仍未停歇,用柔和的方式巧妙过渡了这段微妙的氛围。


    年轻的女孩顶着一张比镜头中还要好看数倍的娇艳面孔,穿着身斜肩亮片小礼裙,身材虽有些过于清瘦,却依旧拥有常年健身下紧实优美的线条,步伐仪态万千,甜美中带着些倨傲,像一株开的极盛的粉玫瑰。


    而她身旁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挟着一股极威严肃穆的气场,似莫测的深海,又似高耸入云的山巅之雪,流淌出一种无声的威慑。


    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满场有一瞬间噤声,目光齐刷刷望过来。


    姜稚礼爱死了这种出场方式,她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自托盘上随手端了杯香槟,就这样挽着萧砚南缓缓步入场内。


    四周克制的窃窃私语被海风吹入耳中,各式各样的议论猜测纷至沓来,她对各种言论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听到最多的,是说他们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是怎样扯到了一起去。


    有人甚至掩唇悄声道,说都不愿意揣测他们之间有什么桃色关系,女孩看起来太天真,男人又太稳重威仪,与其说是情侣,倒不如说像兄妹,或者是叔侄。


    姜稚礼有些无语,不过也并不是太在意,她只要有那些惊羡的目光就够了,尤其是看到沈铭肖那张藏不住震惊的面孔时,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姜家的家风低调,每个家庭成员似乎也都生性低调,而姜稚礼偏是这其中唯一的例外,她喜欢招摇,喜欢风光排场,喜欢占据每个人瞳孔中的焦点,从小连自己的芭比娃娃都要打扮的最华丽漂亮。


    所以在她告诉爸爸妈妈她想当明星的梦想时,他们虽然并不放心,但也放任她自由去做。


    毕竟家里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谁也不忍心对她太严厉,只是她这种性格如果继续留在他们身边,以后不知道会被宠的多无法无天。


    不过他们也事先说明,家里并不会有这方面的资源给到她,这条路上的一切只能依靠她自己。


    虽然哥哥们过去也同样是被这样要求的,但其实那时的姜稚礼并不理解,而安清澜告诉她,只有这样,她今后获得的目光才会是真正为她而来,那些焦点也只会关注于她本身,而不是其他。


    这句话很大程度上说服了她,于是她抛去一切光环,只作为‘安礼’一直走到今天。


    独自在南韩的那些年,


    她被搓磨的成熟了许多,不仅克服了不少从前在家里被娇养出来的毛病,也被迫学会了去权衡利弊,克制着自己的任性和脾气,行为举止越来越滴水不漏。


    她从不为这样的成长改变而惋惜,但她知道她的内心依旧如初,她想念那些可以肆无忌惮的时刻。


    这也是她无法割舍舞台和观众的原因,那是她的自由之地,是她获取满足感的最大来源。


    除此之外,还有现在。


    现场再厉害的人物也要紧赶慢赶过来敬他们一杯酒,无论是不是冲着她来的,都让她觉得舒爽。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利用萧砚南,而这大概仅仅是个开始,最近前所未有的密集挫折已经让她忍够了,在她的身份曝光之前,她需要有一个人能让她狐假虎威。


    不过他一点也不会亏,她想,她是如此的漂亮,有趣,又有才华,多么少见皮相和灵魂。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她姜稚礼费心接近的,这也许还可以称作是一项殊荣,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此说一句,mypleasure.


    自花园到餐桌坐席的一路,觥筹交错,萧砚南滴酒不沾,端着酒杯只是象征性的应付,而姜稚礼却毫不推诿。


    他看到她长睫下的眸子晶亮,看上去很开心,之前在后花园独处时的颓靡一扫而空,像只兴奋又趾高气昂的小猫。


    如果她有尾巴,此刻一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萧砚南目光松散落向前方,看来他真的救到她了。


    真稀奇,他难得有这样奇怪的成就感。


    临近开宴的时间,有侍者过来引他们入座。


    姜稚礼原本以为这时会跟萧砚南分开,却发现她左侧座位上的名牌,赫然写的萧砚南的名字。


    她明明记得Ada告诉她,这个座位是属于Selena的。


    姜稚礼有一瞬间都觉得是不是梁嘉念串通了Ada在跟她开玩笑,她们邀请的原本就是萧砚南。


    虽然不知道Selena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没有出现,不过没关系,是他更好。


    她有想要借他达成的目的,也的确是钟意他,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即便只是拿他当一个回忆的影子,也是实实在在的钟意。


    餐桌的布置很有格调,桌花也主要选用黑玫瑰,虽然是仓促定下的,但一看就是梁嘉念的风格。


    姜稚礼发现自己座位上的卡片也是梁嘉念亲手写的,趁着新人还没出场,她拿出手机开始她最喜欢的拍照环节。


    给卡片拍了几张特写,她将镜头转向自己,此时天色已然黑透,院落各处的灯光都已被点亮,光线介于明亮和昏昧之间,很有氛围感。


    姜稚礼眸光微动,放下手机,搭在桌沿的手抬起,很优雅的托起下巴,侧眸看向萧砚南,“你觉得我今天这身造型怎么样。”


    萧砚南正端坐着,闻言看过来,“还不错。”


    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嗓音,不过姜稚礼不在乎,继续顺杆爬,“那我站在你身边会不会让你觉得很有面子。”


    她的眼尾微微上挑,就这样带着笑意灼灼地盯着他看,萧砚南眉尾动了动,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开口,说出让她满意的答案,“会。”


    果然,说完后看到她眼睛一弯,笑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那一会结束之后,我可不可以得到一些奖励。”


    倒是会反客为主,看来自己对她的确太过纵容,萧砚南收回视线,也不知道前面念叨救救她的那个人是谁。


    “得寸进尺。”他说。


    姜稚礼不死心,眉头一皱,“你就说可不可以嘛。”


    得益于她过于剔透的音色,带着点凶人的语气也像是在撒娇。


    萧砚南耳廓措不及防麻了一下,却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冷冷清清回了句,“不可以。”


    不愧是二十岁就主导并购案的人,果然精的可以,姜稚礼嘟囔着,悻悻坐直了身子,既然他不上套,那她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谁让今晚Selena没出现,时间有限,她非从他身上下手不可-


    直到晚宴结束梁知焱都没有露面,姜稚礼听说昨天他一气之下要去港城躲清净,而陈熙雯担心他在这个关头离家被媒体拍到又写出什么家庭不和的新闻,硬是给劝了下来。


    所以在afterparty开始之前,只有陈熙雯出来致辞感谢。


    虽然她的长相气质都温婉,却是个人尽皆知的狠角色,由她代表梁家也没人敢置喙什么。


    致辞结束,现场的音乐换成了活泼轻快的jazz,众人纷纷起身,场地换去泳池边继续狂欢。


    沈铭肖的目光一直遥遥盯着坐在主桌的姜稚礼,奇怪今天来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她即便和梁嘉念关系再好,也不见得能坐主桌。


    或许是因为萧砚南的缘故,她作为萧砚南的女伴,理应安排在一起,他想,可她又是怎么搭上萧砚南的。


    他们也只有那场拍卖会的一面之缘而已,相处甚至不超过半小时,而萧砚南那个人软硬不吃极难接近,他早已领教的一清二楚,哪里会是什么见色起意的人。


    可姜稚礼的确太漂亮。


    沈铭肖内心开始充斥着一股深深的危机感,并不像起初那样笃定姜稚礼会回到他身边。


    如果她真的和萧砚南在一起,他对她用的那些手段必然都会狠狠反噬到自己身上。


    或许一些事情的真相,也终将会暴露,那他将会永远失去了在姜稚礼那留存的唯一底牌。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走吧,我累了,afterparty也不适合我现在的状况,就不参加了。”应桐月这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铭肖皱下眉,他并不想离开,难得的机会,他还没跟姜稚礼说上一句话。


    思忖着怎样脱身之际,他看到姗姗来迟的梁嘉淮正跟姜稚礼很熟络地打招呼,而陈熙雯临走前还专门叫上了姜稚礼,很亲昵地拉着她朝宅邸内走去,一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先回车上等我,我去趟卫生间。”沈铭肖顾不了那么多,说着站起身很快跟了上去。


    正在和梁嘉淮谈话的萧砚南注意到这一切,仍旧不动声色,眸色却沉了下来-


    虽说梁嘉念这场结婚派对是在梁公馆举办的,但宾客允许的活动范围也只有花园和宅邸的一层。


    而沈铭肖却看着这位不常给人好脸色的梁太就这样拉着姜稚礼有说有笑的上了楼。


    看得出来,陈熙雯格外喜欢她,两人的相熟程度也绝不简单。


    他隐约听到姜稚礼说自己妈妈明天会过来探望她,而陈熙雯则带着些埋怨的语气笑着说本来不想让她操心,结果还是这么快知道了之类的话。


    姜稚礼的母亲竟然和陈熙雯是朋友,沈铭肖得出这个结论,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他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对姜稚礼知之甚少,除了为讨她欢心,费心探听过她过去最重要的那部分细节之外,对于她的家庭情况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知道她的家世一定不错,不过想来一定是不如自己的,否则她在娱乐圈走的也不会这样辛苦。


    早该察觉到不对了,从她为了跟他住同一个小区,买下观澜的那套房子,还有她眼都不眨拍下那颗蓝钻开始。


    她说这些用的都是她这些年的积蓄,他竟然就可笑的这样信了。


    她在南韩是很红没错,可通告费给公司的分成就是很大一部分,再加上她日常的消费水平,挣得再多也不够挥霍的。


    是他之前太高高在上了,总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主导地位,自然而然认为她弱势。


    如果他再早一点察觉就好了,那样他就会早一点打探清楚她的背景,或许就不会选择走进如今的不复之地。


    所有人此时都在泳池边狂欢,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沈铭肖独自站在这里。


    应桐月打来的电话被他挂断,他满脑子都是姜稚礼的事,他是真的爱她,舍不得她,而现在或许也只有她能救他。


    她


    能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可见她足够的念旧情,她不可能真的做到她口中的那般决绝。


    她现在身边的人是萧砚南又怎么样,他再权势滔天,也绝敌不过白月光在她心中的影响力。


    第18章 Target清除另一个男人残留的气……


    陈熙雯和安清澜都是京北人,自小在同个大院长大,关系十分要好,因此原本就对姜稚礼很是疼爱。


    自家的儿女都叛逆,而姜稚礼又是个讨人喜欢的贴心小棉袄的形象,很会开导人,陈熙雯最喜欢和她聊天,也最听得进她的话。


    所以每次梁嘉念和家里有什么矛盾,沟通化解的任务就都落在她身上。


    这次也不例外。


    虽然陈熙雯最终依旧对梁嘉念的这段婚姻并不看好,但还是能够勉强做到尊重,至于梁知焱那边,如果他想故技重施,她也说会尽量想办法劝阻。


    姜稚礼聊的有些忘了时间,反应过来后才急匆匆跟陈熙雯道别,下楼去找萧砚南。


    她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虽然刚才被陈熙雯叫走的时候让他务必等等自己,但这个男人无情的可以,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走掉,那样岂不是浪费了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走的很快,下到一楼的楼梯拐角处的时候,姜稚礼看到一个颀长身影立在台阶下方,她心中一凛,看清后才发现那是沈铭肖。


    好晦气,害她差点认错,姜稚礼闭了闭眼,走下楼梯时就当他是空气,完全无视。


    可在经过他的时候,还是意料之中的被拦住。


    “我们谈谈。”他说。


    姜稚礼不想看他一眼,很不耐烦地撇过眼,“我不认为我和一个有妇之夫有什么好谈的。”


    “我早就跟你解释过的,我跟她只是协议结婚,除了结婚证之外什么都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根本不是我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事已至此,我相不相信还重要吗,你恐怕搞错重点了吧沈铭肖,”姜稚礼压着火气,“何必自欺欺人呢,你明明有机会得到德盛的投资,但你还是选择去跟应家联姻,这说明我在你心里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不过你既然做出了选择,我也可以尊重祝福,但我不明白你还要过来纠缠我,给我的事业上使绊子是什么意思。”


    提起丢掉的工作,她火气明显变得更大,“我也早都跟你说过,我们在一起时很开心,结束的时候也明明可以体面一点。”


    “你搬了家,也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搞你的工作也只是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哪怕是来找我麻烦,也比我看不到你要好,”沈铭肖看着她,眼底满是疲惫,“是我不对,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太想你。”


    他是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的,姜稚礼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很荒谬,但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不想再管家里那些事,我只想要你,”沈铭肖沉沉出了一口气,“我会离婚,然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会在洗过澡后,重新换上之前换下来的脏衣服吗。”姜稚礼冷嗤,一个多月不见,他没有任何改变,比之前更加让她失望。


    她越来越觉得他过去和现在差别巨大,庆幸自己现在已经逐渐能把他和自己记忆中白月光的形象分割开来,否则她只会为自己喜欢了这样一个人这么多年而感到愚蠢。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她多希望八年前的那个人不是他。


    “你以为萧砚南就是什么好选择吗,”沈铭肖拽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他冷血自私,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连我都被他害成这样,你落在他手里更是连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


    “谁害你了,你现在路是谁逼你选择的吗,”姜稚礼低声呵斥住他,“你再怎么贬低别人也改变不了你恶劣的事实,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承认这一点。”


    “他那个人口中的一面之词你都能相信,”沈铭肖嘲讽地笑了声,“那如果我告诉你,我选择联姻完全就是被他逼的呢。”


    还来,姜稚礼实在没耐心听他的推卸责任的谎言,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而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伴随着皮鞋落在地面上沉稳的响动,前厅处传来一道沉冷嗓音。


    “礼礼,过来。”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姜稚礼半张着唇,看着那道峻拔清贵的身影逐渐出现在视野中,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遗忘。


    他竟然叫她礼礼。


    他们好像没有亲密到这个地步,但他叫的是如此熟稔,而她也意外的对此并不觉得陌生,好像他本就该这样称呼自己,而不是什么生疏的姜小姐。


    姜稚礼下意识就绕过沈铭肖朝他走去,却被沈铭肖更紧地拽住手腕。


    “姜稚礼,你现在心硬的根本就不像你,”他咬着牙,看不得一点她走向别的男人的场面,“你是不是早就变心了,铁了心要去跟他,所以无论我怎么求你都没有用。”


    “你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见长,”姜稚礼手腕被他握的生疼,但怎么用力也挣不脱,“给我松开。”


    萧砚南对她的事一清二楚,而她现在既然决定了要选择他,哪怕只是利用,但演也要演个态度出来。


    这种时候,她是万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和前男友在这里拉拉扯扯的。


    万一他不高兴,那她一会的事还要怎么开口。


    她气的要命,都怪这个可恶的沈铭肖,非要这么不合时宜的出现。


    萧砚南看着面前的场景,眉眼不耐地压低,其实他本想保留今晚的最后一点分寸,但很可惜,他现在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他大步走过去,气场强盛,目光挟着股只属于上位者的睥睨和压迫,浓浓压向沈铭肖,“松开她。”


    沈铭肖是法律出身,又做了多年严肃节目的主持人,自身气场原就不弱,可在萧砚南面前竟也是莫名有些失了底气。


    姜稚礼感受到手腕上的那股蛮力消失了,但还没来得及活动舒缓一下,就被另一股相对温柔的力道重新覆上。


    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圈住她的整个手腕,干燥的掌心携带着独属于他的体温,完全覆盖清除了那里残留下的另一个男人碍眼的温度和气息。


    姜稚礼没来得及反应任何,就这样被带着朝门外走去,一片空白间,她感受到腕间的那片温度下移,转而很强势地入侵了她的指间。


    姜稚礼呼吸猛然凝滞。


    糟糕,她细微吞咽了下,手心好像要开始出汗了。


    萧砚南察觉到她的手指有一瞬间轻微的挣扎,却并没有放松。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算不上绅士,但她小时候就是这样牵着他的手走过伦敦的大街小巷,现在也没什么不同。


    他一直拿她当妹妹,牵自己的妹妹,无可厚非。


    他试图说服自己,也试图用这一点来解释他刚才看到沈铭肖触碰她时,内心涌上的那股莫名的不悦,应该说是极其的不悦。


    却也明显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跟从前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她现在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孩。


    他无法摸到切实缘由,只是开始后悔,至少在他刚回国的那晚,在后台看到她时,就该这样带走她。


    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也不必叫她掉眼泪。


    沈铭肖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掌紧攥到发痛。


    他知道自己并非这个男人的对手,但不甘心依旧大过一切。


    姜稚礼还是太年轻,吃亏太少,等她在萧砚南身上吃尽了苦头,自然会发觉还是自己身边才最适合她。


    他不介意继续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走出前厅的时候,能明显听到泳池边传来的燥热律动,欢闹声此起彼伏,可想而


    知现场多么欢腾愉快。


    “走吗。”萧砚南开口,她喜欢热闹,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心情继续玩下去。


    手还被他牵着没放,姜稚礼有些发晕,也不知道是不是晚宴上喝的有点多了,只能机械的点点头,跟着他的步伐继续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身后传来动静,她回过头,看到正站在门廊下,准备要回屋换礼服的梁嘉念和方见尘。


    梁嘉念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敢出声喊,就大老远跟她用手势比划。


    ——你们什么情况,马上切蛋糕了你要走?


    姜稚礼很无措地摇摇头,给她比划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回去电话联系,蛋糕让人快递一块到我房间。


    梁嘉念摸不着头脑,但当她走到客厅时看到还站在那里的沈铭肖时,一切都明白了。


    她心里知道肯定是梁灼泠干的好事,还好这女人今天识趣没有出现,否则就她做出来的那些事,足以让她当场穿着礼服跟她干架。


    沈铭肖见到他们时,还提起精神想打声招呼,却被梁嘉念不客气的白了一眼,径直上了楼。


    方见尘见状,也只是在经过他时淡淡点了下头,基本的礼数要维持,但梁嘉念讨厌的人,他也没必要热情。


    沈铭肖在业界也是红人,谁见了他不恭恭敬敬喊一句沈老师,现在在这里接连受了气,更是一刻也不愿停留,走出梁公馆的大门,却找不到来时的车停子在哪里。


    打给应桐月,那女人只是轻飘飘一句,等他太久等不住先回了,让他自己打车回来。


    拜托这里是半山,方圆几公里都是梁家的地盘,哪里会有的士让他截。


    他气愤却无处发泄,只能认命往山下走。


    夏天的空气闷湿,他脱下外套搭在肩上,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燃。


    姜稚礼不喜欢烟味,所以和她在一起时他精心伪装出一个不抽烟的形象,但伪装毕竟是伪装,假的真不了。


    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很累,所以分手后他轻松了几天,只是过后,他又想,他情愿装一辈子。


    一辆在夜色中漆黑锃亮的普尔曼从他身旁驶过,在缓缓升起的车窗后,他看到姜稚礼和那个男人的侧脸。


    离他越来越远。


    似曾相识的场景,不过这回位置调换。


    姜稚礼朝窗外投去一眼,很淡的一眼,很快便收回。


    有时候她觉得和他在一起的这半年很开心,但又有时候觉得仿佛虚度。


    他抽烟的姿势那样熟稔,必然不是和她分手后才沾染上的。


    她一直自诩敏锐聪慧,可竟然连这一点都没发现,又怎么能够及时看清他的为人,一直以来都是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忽明忽暗的霓虹将她眼里的落寞和盘托出,萧砚南喉结动了动,还是开口,“你的衣品很不错。”


    就是挑人的眼光要跟上。


    姜稚礼总是能秒懂这种言外之意,她唇瓣嚅了嚅,嘟囔道,“人总是会进步的,我这不是就选上你了嘛……”


    后半句萧砚南没听清,他皱了下眉,“什么。”


    没听清就算了,这种话姜稚礼可不会重复第二遍,她正了正身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萧砚南。”


    第一次听她直呼自己的全名,萧砚南眉梢微扬,她这副表情通常代表着他要遭殃。


    上一回还是在伦敦,她在跨年当天突发奇想要去看烟花秀,还一定要在正对着伦敦眼的区域。


    他不喜欢那种人挤人过于热闹的场合,但小姑娘一直缠着他,一句句的萧萧哥哥把他磨的没了脾气,于是在票早都售罄的情况下费劲弄来两张蓝区的位置,六点就过去陪着她排队,在寒风中等到八点开场,一直看到凌晨。


    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事,他瞥她一眼,没说话,静候下文。


    “我们现在算不算朋友。”姜稚礼盯着他。


    萧砚南不明白她这样问的动机,而姜稚礼看他有所迟疑,立刻扬起下巴,“我的秘密都让你知道了,我最丢脸的时候你也看过,不许说不是!”


    好霸道,萧砚南无奈点了下头,“所以呢。”


    “所以,”姜稚礼脸上的笑容更灿,“所以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小忙。”


    “你这是又想欠我人情,”萧砚南手指很闲适地转了转腕表,“我记得上次的你还没还,而今天我又刚刚替你解了围…”


    “我们不是朋友吗,”姜稚礼皱起脸,脾气差点没压住,“我从不跟我的朋友计较这么多。”


    萧砚南语气轻描淡写,“你想赖账?”


    “我还,肯定会还的,”姜稚礼心里念叨着真是无商不奸,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所以你帮不帮。”


    她毫不掩饰自己扮猪吃老虎的心态,伪装和心机都浮在表面,可明知道她是因为有所求才刻意扮乖,还是会觉得她可爱。


    萧砚南笑了声,目光闲闲落向她,“先说什么事。”


    第19章 Target比白月光更像他本人的替……


    “我想去伦敦音乐节,但是一直没办法联络到SG的负责人,”姜稚礼说,“我知道你跟SG那边有些接触,能不能帮我要到这次机会,我真的很需要。”


    细碎的光影不断从萧砚南英挺的轮廓上掠过,让他的神色看起来也浮浮沉沉,姜稚礼紧张的目光片刻不离他的面庞,忽然就看到他笑了下,目光朝自己的方向侧过来。


    “你好像对自己的实力不太自信。”


    姜稚礼茫然地眨下眼。


    “如果不出我所料,”他说,“他们会主动联系你。”


    姜稚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比自己还自信,觉得他应该是不了解这其中的一系列流程,“现在离音乐节开幕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们今年是不会邀请我的。”


    “不用担心,或许是他们的效率低下。”萧砚南说。


    “可嘉念今晚也邀请了Selena,她原本答应会出席,”姜稚礼有些泄气,“她没来会不会就是因为不想跟我合作,怕我给她带来麻烦。”


    “应该没有这个可能,”萧砚南搭在扶手箱上的指尖不自然点动了两下,“或许她近两天就会联系你了。”


    他说或许,但语气中分明是肯定,姜稚礼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SG的内部消息,“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直觉。”他摊下手,云淡风轻,“如果两天内还是没有消息,我再考虑帮你联系,你也不想再欠我次人情对吧。”


    姜稚礼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她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反正她还要在这边停留两天,可以随时过去港城,她不介意等等。


    “好吧,那为了我可以随时跟你汇报进展,你要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


    姜稚礼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解开自己手机递给他,又不放心地补充,“要你个人的。”


    萧砚南一边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是不是有点太好说话了,一边很诚实的在她的通讯录里存下一串号码。


    是一串内地的号码,但姜稚礼不太满意,她刚皱眉想问他是不是不用聊天软件,但注意到他自己输入的备注。


    Xiao.


    她指尖颤了颤,长睫下的黑眸望过去,“这是你的英文名?”


    萧砚南点下头,“刚出国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这么叫顺口,索性就用这个了。”


    他将手机递还过来,同时带来一缕他身上清冷的气息,姜稚礼感觉自己呼吸都乱了下。


    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其实那个时候,姜稚礼一开始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的。


    也就是圣诞那天她想看的《歌剧魅影》休演,她转而去看了《胡桃夹子》的演出。


    和他一起走出剧院的时候,恰好碰到他的同学。


    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大老远就喊他“Xia


    o“,走到近前看到姜稚礼时,瞬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说怪不得他今年没回约克,原来是带妹妹在伦敦过圣诞。


    他自然而然认为她是他的妹妹,还热心的分给她好吃的巧克力。


    姜稚礼觉得自己一定是姜家的基因突变类型,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都很高,而她不仅长不高,还发育晚,十三岁的时候都还不到一米五。


    长得嫩却叛逆的要命,在家里无法无天,但那时站在他们之间,她忽然觉得自己俨然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孩。


    她还记得自己那时含着巧克力,抱怨自己为什么长不高的同时,也默默记下了他的名字,Xiao。


    后来她在京北重新遇到沈铭肖,才终于知道他的中文名。


    虽然他取了正经的英文名,但熟悉的人都会直接叫他‘肖’,这一点错不了。


    只是同样的巧合出现在第二个人身上,未免有些太不寻常。


    萧砚南,沈铭肖,都有一个字的读音是Xiao。


    名字,风格,香水。


    太巧了。


    她越来越觉得萧砚南比沈铭肖还像当年那个他,她有一刻甚至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认错了人,但细想之下又有诸多的不合理。


    比如那款香水,虽说萧砚南身上的似乎跟她当年调出来的更为接近,但很明显那是他的惯用香,而她当年拿去送的只是很小的一瓶,怎么也用不了这么多年。


    反倒是沈铭肖在和她在一起后才找到当年的类似款用比较合理。


    所以这一切大概真的就只是很神奇的巧合,或许是上天看她最近太倒霉,所以给了她一个能够弥补遗憾的机会。


    一个比白月光更像他本人的替身。


    她躺在床上,看着水晶灯折射出的光斑,也不知道如果沈铭肖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还有没有底气说出那句她非他不可。


    “你都要睡了,”梁嘉念这时出现在卧室门口,举了举手中拎着的蛋糕盒,“专门给你这个颜控留出来一块最好看的,还要不要吃。”


    姜稚礼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她睡在别墅二层,完全没听到楼下开门的响动,也没想到她今晚还会回来。


    “吃,你亲手给我带回来的结婚蛋糕我破戒都得吃,”姜稚礼其实已经洗漱过了,但还是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接过蛋糕,但看她甩了高跟鞋,将礼服随意一脱就去衣柜拿睡衣的动作,很是奇怪。


    “你刚刚结束结婚party诶,再是什么塑料夫妻也该跟方见尘待在一起啊,万一让媒体拍到说你们感情不合怎么办。”


    “他也住瑰港,我们是一起回来的,”梁嘉念套上件睡裙,拿皮筋挽着头发,“结婚了反而不自在,趁你还在这,我有借口过来躲躲。”


    “躲什么,你平常不就喜欢帅哥吗,方见尘可是帅哥中的天花板,现在娱乐圈能找出几个长成他这样的,”姜稚礼叉下一小勺蛋糕塞进嘴里,眼神八卦,“不是吧梁嘉念,到了要真上的时候你就不行了,你根本就是徒有其表。”


    “去你的,”梁嘉念没好气白她一眼,又抿了抿唇,“你根本就不懂。”


    “他太正人君子,让我总觉得自己在亵渎他。”


    “啊?”姜稚礼哽住,梁嘉念气场很强性格也强势,她还很少见她露出这种既忏悔又罪恶的感觉。


    “不说我了,你先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和萧砚南怎么回事,”梁嘉念踱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她,“怎么一下子明晃晃的手都牵到一起去了,你知道我打点媒体的时候有多费劲吗,下次我可不管,你自己来。”


    “纯属意外,我和他还什么都没有,”姜稚礼无辜举起双手,“要怪就怪沈铭肖一直纠缠我,他也是在帮我解围。”


    不过,也还算是有一小点进展吧,至少弄到了他的电话号码。


    “行吧,不过你以后可得注意点知道吗,”梁嘉念抱起手臂,“今晚的媒体我已经打点好了,但近期在别处也尽量不要和萧砚南被拍,最好今年之内都不要,否则如果有朝一日撕起来,以沈铭肖的无耻程度,他真的会倒打一耙说你先出轨。”


    “你说的对。”姜稚礼原先倒还没顾及到这一层。


    沈铭肖今晚说的那些话,已经充分暴露了他会将这种说法变为现实的可能性。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前,她是要很小心。


    “不过萧砚南今晚为什么会来,你邀请他了?”姜稚礼问。


    “没有,我原本邀请了Selena想给你个惊喜来着,谁知道她忽然说回国的飞机晚点来不了,托了一位刚好在附近的朋友代为出席,”梁嘉念抓了抓头发,“我也没想到她说的朋友竟然是萧砚南。”


    “不过对你来说也是惊喜了,对吧。”


    “他还真是好心,等一下,”姜稚礼咬着叉子,蓦地抬眼看向梁嘉念,“他们这么熟,该不会……”


    “拜托,Selena今年37岁,结婚六年,育有一儿一女,老公是上市银行行长,家庭美满婚姻幸福,事业顺遂。”


    梁嘉念一口气说完,戳了下她眉心。


    “放一百个心吧你。”-


    第二天上午安清澜就到了,姜珩川刚好有工作在身,陪着她一道来的。


    姜稚礼一大早接到电话,迷迷糊糊就爬起来洗漱化妆,出门去陪他们吃早茶。


    “多吃点宝贝,别老想着控制,”安清澜看姜稚礼对着一桌的菜还在纠结,知道她是心里又在计算热量,便直接夹了块虾饺放进她碗里,很是心疼。


    “一阵子不见又瘦了这么多,再这样妈妈不介意每天跑去监督你吃饭。”


    她有点想念以前在家里时那个珠圆玉润的小魔王了,看女儿现在的样子,她开始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让她自己独自面对会不会有点太狠心了。


    “低谷期的正常表现,我和阿执都经历过,”姜珩川慢条斯理端起茶盏,“渡过了就好了。”


    “那你还不知道帮帮你妹妹,”安清澜气的打他,看不惯他这种淡定到事不关己的态度,“跟没事人似的,有这么当大哥的吗。”


    “偏心啊安女士,”姜珩川捂着手臂,哭笑不得,“以前不是说集团以外的个人事业家里不插手的吗。”


    “那也得分分情况好吧,她以前一直顺顺利利的,哪里像现在这样被人欺负过,还是在我们眼皮底下,”安清澜朝姜稚礼使眼色,“现在是你大哥管事,你有什么困难都尽管找他去。”


    “我可不敢,妈妈你别看他长了一副轻浮的样子,实际上比二哥凶多了,”姜稚礼低头咬着虾饺,委委屈屈的偷瞄眼姜珩川,“而且他比你和爸爸都有原则,才不会可怜我。”


    “好了大小姐,我们全家连狗都不敢冲你大叫一声,还凶你,”姜珩川最清楚她的德性,知道这丫头肯定还想看他被打,还想说什么,安清澜又瞪过来,他只能投降,“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


    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袖手旁观。


    姓沈的那小子就算了,他原本就看不上他,能这么早让他的宝贝妹妹死心也是好事,只要他不再出什么幺蛾子,他不会掉价地去找他的麻烦。


    不过那个叫萧呈的真是张狂的可以,收拾他这个人是简单,只是他姜珩川做事,一向都是要做个彻底的,这件事归根结底还要动到萧氏的头上。


    而涉及到萧氏,他还是得先跟他的老朋友见一面,指不定他也有什么长远打算。


    这样想着,他忽然听到对面的姜稚礼惊呼一声,拿着手机噌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安清澜也被她惊了一下,抬眼看过去。


    还好这里是隐秘清静的包厢,不至于引人注目。


    姜稚礼呆呆看着顾放发来的消息,觉得萧砚南的嘴简直像开过光。


    今天早上她们不仅收到了伦敦音乐节的合作邮件,接着Selena也发来邮件,跟她们约见面时间,得知姜稚礼在澳城,还问她们方不方便来一趟港城,可以去她位于SG分部大楼的办公室面谈,顺带参观。


    姜稚礼好想今天就去,谈完飞京北立刻准备舞台,但考虑到顾放过来还需要时间,就把见面时间定


    在了明天下午两点。


    “明天不能陪你们了哦,我要去趟港城谈工作。”姜稚礼回复完消息,心满意足地坐下。


    “明天我送你过去,”姜珩川放下筷子,“我也有工作在身。”-


    下午一点半刚过,Selena就在办公室等候了,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没离开,午餐都是在这里解决的。


    讲真她对姜稚礼这个女孩还蛮感兴趣,应邀去梁三小姐的结婚派对也是准备要跟姜稚礼进行一个初步的沟通,然而前几天她在伦敦开大会,怕赶不及回国,特意去跟Boss商量后续会议安排。


    结果年轻的男人只是风轻云淡地扣下了她的邀请函,让她在这里安心主持会议直到结束,他有事要去港城,可以顺带帮她赴约。


    Selena简直满头问号,她能理解一年一度的大会不可以轻易离开,但无法理解他说可以替她去赴约。


    这个私下里被他们吐槽是加冰浓缩美式的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谜底最终在前晚的一个电话中得到解答。


    她本来就有这些意向,所以他提出的事都在计划之内,算不上为难,不过在临挂断电话的时候,她还是打趣问他是什么时候交到的女朋友。


    她心里实际上想的是:这样的甜心能喜欢上他也是奇迹,他会有上心的女孩更是奇迹。


    男人闻言顿了顿,嗓音依旧清冷,“Justmylittlesister.”


    “Oh,”Selena不以为意地耸下肩,哂笑道,“Neverheardbefore.”


    第20章 Target欲念


    姜珩川白天去了清和在港城的分部办公,他这次的行程时间很紧凑,因为第二天是周一,为了集团每周的例会,他晚上还要赶晚班机回海城。


    不过在临走前,还跟人约了顿饭。


    本来也想叫上姜稚礼,想在有限的时间内跟他这个难得一见的妹妹多吃一顿饭,但奈何她不领情,一听是要和他的生意伙伴吃饭,立刻说没空。


    这种避之不及的样子让他颇为不适应,他总觉得她还是小时候那个一见面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哪都不去的娇气包。


    总拿她当小孩,可细细一想,她今年过完生日都要22岁了,早都是一个大人了。


    时间过的还真是快,他有些无奈,叮嘱过晚上结束早点回酒店后,也就随她去了。


    地点定在一家会员制的粤菜餐厅,菜品设计和装潢都是大师级却因为不对外开放所以鲜为人知,姜珩川会知道这里,是因为之前有次来港城,梁嘉淮在这里做东请客。


    姜珩川到的时候,偌大的包厢里,萧砚南已经在座位上喝茶。


    “到这么早。”他扬下眉,笑着走上前。


    “好久不见。”萧砚南也站起身,两人很熟稔的握手交抱。


    鲜少有人知道,这两人都是在十三岁时去了英国,就读于同一所皇家公学。


    姜珩川更为年长一些,在萧砚南当年刚入学的时候,姜珩川已经读到了四年级。由于整个学校的人数本就不多,中国人更是屈指可数,两个人很快便熟识。


    性格投缘,再加上毕业后又都相继进入剑桥国王学院,双重校友的身份以及接手家业后一些不可避免的商业往来,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交情匪浅来形容。


    “上个月好不容易抽出空想约你,结果听说你回伦敦了,”姜珩川脱下外套递给侍应生,“什么情况,你这刚一离开,岑景泽就不安分了。”


    “暂时太平,”萧砚南靠上椅背,掌心很从容地搭在腿面上,“他目前还在南美,应该分身乏术。”


    “还是盯紧他,”姜珩川不放心,这几年的血雨腥风他都看在眼里,“虽说你们这几年的斗争已经尘埃落定,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角色。”


    “自然。”萧砚南点头。


    “说起来,你这次回国什么打算,肯定不只是要为德盛拓展内地市场吧,”姜珩川啜一口茶,“跟萧氏有关?”


    “算是,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萧砚南似乎是笑了下,而一双漆黑的眼眸沉寂若深潭,“只是是时候各归本位罢了。”


    “实不相瞒,那个叫萧呈的仗着萧氏有点太为所欲为了,我对他很有看法,”姜珩川漫不经心转着食指上的戒圈,唯有压低的眉头透露出他的不悦。


    “原本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他现在欺负到了我妹妹头上,我忍无可忍。”


    “你要做什么都随意,”萧砚南眼神微动,平淡的嗓音透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味道,“不用因为他是我所谓的堂兄就要考虑我的意见。”


    “只是这件事,归根结底要从萧氏入手,”姜珩川看向他,“症结在于你那个在萧氏担任要职的伯父,或者说,还有其他人。”


    “没错。”萧砚南沉声附和。


    杯盏间雾白茶烟氤氲而起,模糊了他微垂眼睑下的阴鸷神色,“要做就做的彻底。”


    ……


    一顿饭吃到后期,该聊的正事都已经聊完,话题也就轻松起来。


    “听说我妹昨晚找你当男伴,你还同意了,”姜珩川笑着看向他,“你一个无论各种场合从不带女伴的人怎么肯屈尊,看来是还记得她。”


    萧砚南轻哂,“印象深刻。”


    “多亏她当年在伦敦遇到你,否则我真的会报警,”姜珩川回想起当年的事啧了两声,“本来是想假装我们没人管她,让她在你这里吃几天苦头再接回去,结果她回家以后还对你念念不忘,说你比我们这两个亲哥对她更好,长得也更帅,把阿执气个半死。”


    “是吗,”萧砚南笑了声,无奈抬下眉尾,“但是很可惜,她已经完全不记得。”


    “她是这样的,从小到大就喜欢好看的,见一个忘一个,”姜珩川了然地摆下手,“对了,你在京北的时候帮我稍微照看着她点,她年纪小,身份又是秘密,容易挨欺负。”


    “放心。”萧砚南点下头,视线这时瞥到一旁的手机屏亮起,是一条信息,来自他们谈话的主角。


    【借你吉言,今天去SG分部的大楼逛了一圈,也收到了伦敦音乐节的邀请。】


    【虽然不用欠你人情了,不过我还是可以请你吃饭,你回京北了吗。】


    萧砚南光看文字就能想象出她得意的神态,他想了想,打出三个字。


    【在港城。】


    【这么巧,】她很快回复,【择日不如撞日,你有吃晚饭吗。】


    他回复一个嗯。


    【那我请你喝一杯呀,我在中环的Savage,不来会后悔。】


    萧砚南刚想说他并不喝酒,但念及她喝醉之后胡乱抱人的夸张举动,改口问道,【你一个人?】


    【对啊,我经纪人回酒店处理工作了,我一个人出来快乐一下。】


    萧砚南皱了下眉,依旧回复一个【嗯。】-


    Savage酒吧。


    美式复古的装修,光影昏昧,驻唱歌手低沉性感的嗓音在整个空间荡漾,空气中都浮动着节奏布鲁斯的松弛和暧昧,微醺感十足。


    姜稚礼倚在桌边,抿着酒,盯着他这个嗯看了半天,也没弄懂是什么意思。


    来,还是不来。


    但之后再多的消息发过去都石沉大海。


    爱来不来,姜稚礼哼了声,把手机扔到一旁,这还有一桌的漂亮酒在等着,她才没工夫搭理他。


    今天跟Selena的见面很愉快,专辑合作的事她也比较感兴趣,但还是需要考虑她的个人风格和欧美市场的匹配度,所以要先看看她在伦敦音乐节的反响,之后再进一步洽谈合作。


    这已经可以说是很大的进展了,压抑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切实的好消息,姜稚礼很开心,决定小酌几杯犒劳一下自己。


    Savage是梁嘉念的店,一间完全预约制的清吧,大厅中央设有一个专属于驻唱歌手的舞台,全场除了吧台和包厢之外都是隐私性极强的卡座。


    三年前刚开业的时候,姜稚礼


    在港城开演唱会,结束后来这里打卡上传了ins,引得这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客流爆棚,#安礼同款拍照位#也成为当时的热门打卡话题。


    梁嘉念一高兴,直接给她搞了个什么技术入股,之后在海城和京北都开了分店,她照样是一半的老板。


    所以姜稚礼一点都不担心会在这里喝醉,有信得过的人会照应她,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她形象的照片流传出去。


    所以她才会约萧砚南来这里。


    多么好的氛围,可他完全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姜稚礼放下酒杯,从包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她更喜欢手写的质感,会在这里面随时记录灵感,还有一些旋律和歌词的初稿。


    店内的光线昏暗,每个桌上只有一盏仿烛火的小灯,主打一个氛围感,不过除了照明范围小一点之外,倒也还算是明亮。


    她享受这样的微醺时刻,总是能让她灵感爆棚,梁嘉念找的驻唱歌手嗓音也是一绝,对她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创作环境。


    姜稚礼就这样在边本子上写写画画,说来奇怪,她对于这次新专的主打概念还尚且处在一片迷雾中。


    虽然已经和团队定下了几种方案,但总觉得并不能非常贴切的表达她内心的感受。


    酒意逐渐上头,熏的她迷蒙,灯火摇曳,被染成昏黄色的字迹也仿佛出现重影,被包裹进脑海中的迷雾里。


    烦人。


    驻唱歌手此时正在演唱粤语版的《金风玉露》,姜稚礼歪倒在桌面上,随着萨克斯慵懒的节奏哼唱着旋律。


    光影如波纹般流淌在天花板和墙壁,让她有些眼花缭乱,但即便这样她手指间依旧攥着笔,手腕抬着,坚强的想要在空气中也留下一点她思考的痕迹。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萧砚南身影,就这样静静伫立在她眼前。


    西服外套被他提在手里,里头的衬衫和领带同样笔挺考究,姜稚礼定定注视着,明明觉得他身材过于高大,人也清瘦,但偏偏他的肌肉又能把衬衫撑出恰到好处的形状。


    而明明他的身材这么带劲,又偏偏长了一张冷到爆的脸,领带一丝不苟地打到顶,严谨的温莎结克制地停留在他的喉结下方,更显的有种禁欲的性感。


    一切都精准踩在姜稚礼的审美点上,她咂了咂嘴,简直帅的要死。


    Savage的特调看起来都很迷人,而迷惑性的外表下也都隐藏着足以灼人的度数,姜稚礼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


    她不满地皱眉,发消息不回,还偏偏要出现在自己的幻觉里来勾引人。


    现实里好难攻略的目标,那她就趁现在把他击破。


    “Target,”姜稚礼脸颊依旧枕在手臂上,只是眯起一只眼,执笔的那只手懒懒抬起,直指他心口的位置。


    “呜呼——”完美命中。


    她终于满意的笑,末了又皱眉,为什么这个幻象不仅没被戳破,还接住了她丢过去的钢笔。


    萧砚南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她的麻烦程度。


    好不容易找到她说的这家店,打她电话不接,进来又费了一番功夫,找到她所在的卡座时,发现琳琅满目的酒杯几乎覆盖了大半桌面,也几乎空了大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这里开party。


    而这个麻烦的女孩此时正侧坐在地毯上,身子歪歪伏在桌面,绸缎般的发丝从她的脸颊零落铺散,甜美的小猫眼此时有种醉后的媚态,正瞪着他看,莹润的唇瓣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莫名其妙把她手中的钢笔瞄准他丢了过来。


    她没盖笔盖,墨水溅到了他的衬衫上,又沾染到他的手掌,留下难以擦拭的痕迹。


    又怎么惹她不开心了,萧砚南无奈叹口气,从一片杂乱中找到笔盖盖好,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掌心的墨迹。


    要不是因为姜珩川急匆匆去赶航班。


    萧砚南想着,将纸巾丢进垃圾桶,看着这位还趴在桌上发愣的小祖宗。


    她今晚穿了件清凉的v领亮片小吊带,下面是一条玫粉色的包臀短裙,露出大片的皮肤雪白,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还是能看出细腻的光泽,哪怕这样散乱的坐着,也美的像一幅绮靡的画。


    他摇下头,责怪自己一瞬间的失神,算了,这种麻烦向来就该他的。


    “回去了。”


    萧砚南将自己的西服披在她身上,但姜稚礼不老实,一抬手就甩开,店里冷气这么足,她还不耐烦地说热。


    吊带并不是修身款,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晃晃荡荡,虽然设计上并不至于走光,但风光还是有些过于旖旎。


    她早就长大了。


    他该意识到这点。


    他开始不自然,因此也相应的强硬起来,拎起她的胳膊直接将外套穿在她身上,顺带拢住前襟,藏起那片乍泄的春光。


    也屏蔽起自己不该有的欲念。


    “干什么。”姜稚礼看萧砚南将她的东西一样样装进包里,气鼓鼓地将自己的本子抱在怀里不让他碰。


    萧砚南也不惯着她,轻而易举就从她手中抽走,“不回去,你难道想睡在这里。”


    “那我也不跟你回去,”姜稚礼抱起手臂,“你都不回我短信,我也不要理你了。”


    “你也没接我电话。”


    “我有吗,”姜稚礼又去找手机,找到后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我可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


    萧砚南的耐心已经磨没了大半,他也没必要跟一个醉鬼在这里讲道理。


    他敛了神色,俯下身,手臂直接绕过她的腿弯,仅用一只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姜稚礼惊呼一声,下意识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


    她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抱起。


    很刺激,但紧贴着他紧实贲张的肌群,又有着十足的安全感。


    舞台上驻唱歌手还在继续,鼓点也仿佛微醺,旋律浪漫又自由,引得人心跳也在阵阵共鸣。


    萧砚南用空闲的手勾起她那只大号的老花托特包,大步朝门外走去。


    鼻息间尽是女孩发间独特的莓果香,他喉结微动,看眼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


    “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