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你愿意和他再次做这种事？”


    “迷乱环境中的你，明明很抗拒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换成他你就愿意了呢？”


    “明明我们二人长着一样的脸，我们明明是同一个人...”燕归的魂体不知何时飘了出来，他的脸渐渐变得清晰，若俞连夏此时睁开双眼便会发现他长着一张和绯昀一模一样的脸。


    燕归的目光移到那张相同的脸上，目光阴鸷，“前世的结局你已经看到，你为何还不放弃？难道真要逼我杀了你？”


    他看着睡梦中那张令他每时每刻都悔恨不已又心动不已的脸，目光时而温柔时而怨毒，他的声音很轻，“连夏...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


    翌日一早，俞连夏是被撑醒的，她很快意识到发什么了什么，长腿一伸就将始作俑者踹下了床。


    绯昀失笑，一点也不避讳地站了起来，俞连夏的目光忍不住向下看去。


    尽管看过很多次，但此时此刻她还是有些别扭地移开了视线。


    “把衣服穿上！”


    绯昀抬手将外袍穿上，脸上是一顿饱餐过后的餍足表情，他声线略微有些沙哑，“我服侍殿下穿衣...”


    俞连夏没好气道：“不用你服侍，本公主可以自己穿。”


    谁知道他服侍着又会做出来什么。


    绯昀有些失望地看着她很快将衣服穿好，俞连夏看着他，说道：“本公主允你餐前伺候。”


    “好，服侍殿下用餐我最拿手了。”


    结果就是二人吃着吃着衣服就跑到了地上，后面又一起洗了个澡，才走出了这家酒馆。


    酒馆掌柜见二人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才出来，忍不住惊叹，主子不亏是主子，实力雄厚啊！


    *


    纵使千般不愿，万般不舍，分别的时刻还是如期而至。


    俞连夏勾着他的手指，故意抬起头看他，娇艳欲滴的红唇张张合合，故意说着与行为相反的话，“绯昀，你快回去吧。”


    绯昀对她完全没有抵抗力，他抓住她作乱的手，认真道：“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的。”


    俞连夏勾唇一笑，“好吧，不逗你了。”


    绯昀抓住她想要撤回的手，“记得想我。”


    俞连夏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不舍，“我会想你的。”


    绯昀止不住的情动，但时间不等人。


    俞连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许久之后才收起笑容转身离去。


    *


    这日，俞连夏在郊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练功，她目光聚焦到某一处，足尖一点，剑意凶猛。


    曲轻尘眼皮一跳，闪身避开。


    “几日不见，公主殿下功力见长啊。”


    见到来人是绯昀，俞连夏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国师大人好端端来我们昱国做什么？”


    曲轻尘依旧挂着那副淡淡的笑，“我们绯国的陛下，要为了你放弃大业，我身为一心为国的国师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所以呢，你要杀了我？”


    “我杀了你的话绯昀不得和我拼命？”曲轻尘轻笑，“最好是能控制你。”


    俞连夏冷笑，“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俞连夏冰剑直指曲轻尘，剑身带着强烈的冰寒之力，使得周围空气都凝滞片刻，曲轻尘也暗暗心惊，他的行动竟比以往慢了片刻。


    也就是这片刻，使得他肩膀被冰剑刺中。


    几个回合下来，曲轻尘并未沾到什么便宜，还需速战速决为好，他快速拿出一个黑匣子，里面飞出成百上千只毒蜂，追着俞连夏而去。


    “鸩尾蜂！”此蜂早已在百年前灭绝，曲轻尘怎么会有？


    此蜂剧毒，可使被叮咬者神智失常，半个时辰后倒地而亡。


    “放心，鸩尾蜂经过我的改良不会毒死人，只是会让中毒之人受我所控。”


    俞连夏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鸩尾蜂，眉心一跳，她挥舞着冰剑为自己形成一堵防护墙。


    可鸩尾蜂数量太多，又生命力顽强，着实有点难对付。


    俞连夏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怕误伤到别人，她转身往身后跑去，她记得这里不远处有一条河。


    俞连夏沉入河水中，鸩尾蜂紧随其后，它们并不怕水。


    曲轻尘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


    但下一刻他便瞧见脚下的河水开始快速结冰，那些鸩尾蜂大部分被冻在河水中动弹不得。


    曲轻尘面色一变，刚要强行破冰，就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曲轻尘警惕地盯着他，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只是魂魄状态，但总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曲轻尘，你不是想要救回天际雪吗？”燕归轻声道：“我可以帮你。”


    曲轻尘眼中闪过惊讶，他为何会知道他要做什么？


    燕归淡淡一笑，面容渐渐显露。


    “绯昀？”曲轻尘震惊极了。


    “我既是他，也不是他。”燕归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同样可以操控昆仑圣剑，祝你劈开两境屏障。”


    曲轻尘并不轻易信他的话，“我凭什么信你？更何况你如今只是个连肉身都没有的孤魂野鬼。”


    “这就要看你了，帮我占领他的肉身，我可助你。”


    曲轻尘眯起双眼，总归现在的绯昀也不肯帮他，而俞连夏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你且说说，我要如何助你得到肉身？”


    燕归回头看了眼，“她快出来了，你晚上过来找我，总之一切的前提是不许伤她。”


    曲轻尘思考了片刻，决定先行离开。


    燕归也在俞连夏出来之前回到了灵珠之中。


    俞连夏花了些功夫终于将这些鸩尾蜂全部冻在了河水中，确保没有一只漏网之鱼她才上了岸。


    她本以为上了岸还会和曲轻尘有一场硬战，没成想岸上却空无一人。


    在确定身后没有尾巴后，她快速地离开了此地。


    傍晚很快来临，曲轻尘徘徊在公主府外，思索了一阵后，他还是选择了潜入公主府。


    果然，在去往俞连夏房间的路上，他遇到了燕归。


    “我不能离开她太远。”


    “猜到了。”


    “想和我合作也可以，但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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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知道你为什么有一张和绯昀一模一样的脸？你难道是他的同胞兄弟？”


    “不，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另一个他，他是另一个我。”


    “原本我早该得到肉身，但中途出了一些意外我才只能以灵魂状态寄居在灵珠之中。”


    “行吧，虽然你的话很难理解，但我也勉强理解了。”


    “说吧，我要怎么帮你得到肉身？”


    “昆仑灵脉下的魂晶。”


    “魂晶？”曲轻尘挑了挑眉，“那玩意儿到算不上珍贵只是它生长与灵脉之下平常也很难取到。”


    “魂晶通常用来补魂，而我和他的魂魄相同，自是可以融为一体。”


    “那你怎么保证融为一体后的你占据主导权呢？”


    “我曾吟诵固魂心法成千上万次。”


    曲轻尘暗暗心惊，他可以确定眼前此人的执念不比他轻。


    “好，我答应你。”


    *


    绯昀回到绯国之后，已经开始盼着下个月尽快到来，这样他就又可以见到连夏了。


    此刻他正独坐于案前，笔随心动，不过片刻，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画像就完成了。


    绯昀拿起画像，打开了身后的暗阁。


    暗阁不大，但却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像，这些画像都是不同表情的不同场景不同动作的俞连夏。


    绯昀将二人相处的点滴全都用画像记录了下来，在失去她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就是靠着这间暗阁聊以慰藉。


    虽然如今二人互相表明了心意，但却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一起，绯昀却还是保留了这见暗阁。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绯昀决定提前去昆仑，以他夜以继日地修炼昆仑圣剑，他估摸着再有一次就可以拔出黑枪了。


    在他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曲轻尘找了过来。


    “绯昀，这段时间我想了想，既然你不想劈开两境屏障我也不逼你。”


    “但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绯昀盯着他，“什么事？”


    “昆仑灵脉下生长着忆魂晶，我需要你帮我取一些回来。”


    忆魂晶是用来修补残魂的，绯昀一直隐隐约约觉得曲轻尘心中有个执念，就是要复活什么人，或许忆魂晶真是他所需要的。


    于是绯昀点了点头，“可以。”


    曲轻尘淡笑，“还算你有点良心。”


    绯昀审视了他片刻，“你若有怨都可以冲着孤来，不要去打扰她。”


    曲轻尘知道瞒不过他，“我知道了，和她过了几手没占到便宜，她可太难搞了，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若有下次孤不会留情面。”


    “行，你是皇帝听你的。”曲轻尘半眯着眼应道。


    曲轻尘知道绯昀不是在给他开玩笑，但那又如何，他很快就不是他自己了。


    绯昀没再说什么，他抬腿往外走去。


    曲轻尘去昱国和她动手这件事，俞连夏并未告诉他，他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些别扭，但他不敢表露出来。


    虽然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他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在他没有占据她全部的心之前，他不会让她有一丝退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