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何以渡(重生)

    淮枝上前,将手里的匣子放在红姨娘面前。


    红姨娘伸手打开,里边是一匣子的地契,她疑惑抬头。


    付雪芙笑着道:“我明日便要前往淮南,这些铺子前几日才回到我手上,没来得及打理,这些时日便要劳烦姨娘帮我照看着了。”


    红姨娘有些错愕,这些都是还未在官府登记过的地契,大小姐也不怕她起了私心,占为己有。


    这般的信任让红姨娘心头熨贴,只一瞬,她便将匣子关上,“大小姐放心,只是绵绵今日回来,大小姐怎将那银票也还回来了?”


    红姨娘说的银票,是当初让付雪芙帮忙照看付绵绵的一百两。


    付雪芙吟吟笑着道:“自家姐妹何须要银子,姨娘今后唤我阿芙吧。”


    红姨娘一愣。


    她是府里的姨娘,说白了就是个妾,对于付家的正经主子来说,她就是个下人。


    付雪芙能开这个口,是打心里敬着她的。


    红姨娘出身书香门第,声名也曾显赫一方,一夜获罪,沦落教坊,尝尽苦楚。


    比起还在教坊的其他堂姊妹,她能到付家做姨娘已是极好的出路。


    可想起年少时骄傲的三小姐,她心里终究不甘心。


    红姨娘有些动容,眼角湿润,笑着点头。


    两人谁也没提,为何不把地契交给宋氏打理。


    竖日一早,天还未亮,丞相府灯火通明。


    两个少爷小姐都要出远门,两人的行囊昨日就拾掇好了,府中上下正为两人出行的礼节做准备。


    出门前的汤圆、挂在马车后的茱萸把······


    丞相府没有主母,这些事宜包括两人的行囊都是出嫁多年的姑奶奶回府操持的。


    林清言与林清和准时到了前厅,林相、林虔与姑奶奶都已等候在此。


    两人一一告别。


    最后,三人对两人分别叮嘱了一番。


    待两人坐上马车,天空已翻起了白肚皮。


    付雪芙起身后,简单洗漱一番,吃了淮枝准备的汤圆后,便带着福宝出了清澜院。


    一出门,便瞧见付云州带着元安等在外面,“阿姐,我来送送你。”


    元安上前,欲接过福宝手上的大箱子。


    在福宝手上看着很轻盈的箱子,却将元安的腰都压弯了。


    元安强撑着笑了笑,颤巍巍朝府门口走。


    快到府门时,付雪芙仍有些不放心,压低声音道:“我不在这段日子,你少去八方,安心跟着柳先生习武,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就跟淮枝讲。”


    付云州笑着连连点头,“阿姐放心,我待在京城安全得很,倒是阿姐,淮南受灾严重,一个不慎便会引起暴乱,阿姐尽量少出门才是。”


    两人正相互叮嘱着,等在门口的灵香瞧见来人,上前来,“大小姐,夫人让我带几句话给你。”


    她表情倨傲,眼里是明显的轻蔑与幸灾乐祸,“夫人说,小姐刻板无趣,不知变通,淮南之行,小姐还是安分些,莫要惹事,更不要想着出头。”


    “小姐若不听劝,真惹了事,便留在淮南别回来了。”


    这一番连威带棒的,若她真是从前的付雪芙,定会吓得夹着尾巴做人,话不敢说事不敢做。


    付雪芙轻轻颔首,她早已对宋氏不抱任何希望,仅剩的孺慕之情也在她重生后消失殆尽。


    宋氏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心中都不会有任何波澜。


    倒是一旁的付云州,暗暗捏紧了双拳,他喝道:“你这···”


    话未完,付雪芙就将人拉着往府外走,“她只是个下人,上边什么态度她便是什么态度,你与她分辨个什么劲儿?”


    付云州一脸怒容,“阿姐,她也未免太偏心了些?”


    付雪芙不在意地笑笑,“她偏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阿姐早就不在乎了,倒是你,她对你不公时,你无甚反应,怎么轮到我,就这般不忿?”


    “那如何能一样,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在她心里,我比不上付知鸢一根头发丝,我对她也没几分母子情,但是阿姐不同···”


    付云州看着付雪芙,眼中是心疼和不忍,“阿姐孝顺,这么些年下来,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从不忤逆,可她呢,什么抄佛经、熬梨汤,这些耗时又耗力的都是你做,结交贵女、参加宴席却都是付知鸢,我替阿姐不值。”


    两人行至马车前,付雪芙轻声说:“宋氏只是宋氏,她如何都不要紧,如今阿姐最放不下的是你,付府如今还是她在掌控,私下里你如何都没关系,但明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付雪芙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了然,脸上的愤然消失,她才继续道:“若有事,可去问问柳先生的意见,若···事关人命大事,可去东宫寻太子妃。”


    最后一句,付雪芙声音细若蚊蝇,只有两人听见。


    付云州怔然抬头,付雪芙却已在福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帘子掀开,付雪芙最后叮嘱了一句,“你好好的,等阿姐回来。”


    天刚亮,由太子领头的赈灾队伍便出了城。


    城门上,一身玄色蟒袍的陆沉望着远去的马车,直到队伍变成一条细线,又变成一个黑点,天光大亮。


    陆沉回身,“如何?”


    “莫西与莫东已经跟上队伍,齐世子已经派人扔到国公府门口,齐国公正忙着进宫请太医。”


    陆沉眉眼间划过一丝不耐,显然他并不想听这些。


    莫北赶忙道:“东临那边还没有消息。”


    陆沉压下心里的躁意,抬步往下走。


    莫北跟在他身后,欲言又止,“爷···爷,皇上宣您进宫一趟。”


    御书房内,皇上看着手里淮南赈灾的名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皇上头也不抬,“你在京城也快四个月了,还没想好去哪吗?”


    放下奏折,露出皇上一脸的促狭。


    陆沉皱眉,不慌不忙道:“最近京城热闹得很,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皇上挑眉,“京中什么时候没有几个细作,你在外这么些年,不也没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这回不一样,光东临这一月就派出了十余个细作···”


    皇上摆摆手,打断他,“无甚不一样的,有朕在京中,他们翻不起什么浪,你成···”家要紧。


    陆沉本就不想待在京城,既然如此,他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然而他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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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时,皇上将手中的奏折推向他,“等太子从淮南回来,我准备封赏一个郡主,你瞧瞧这里边谁最合适?”


    听见淮南二字,陆沉便有不好的预感,瞧见奏折里付雪芙的名字,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以往巴不得他留在京城的人,这回却迫不及待想将他赶出去。


    陆沉阴沉着脸,看向御桌后的人。


    见此,皇上收起脸上的戏谑,解释道:“朕可没跟踪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就你那德性,如何肯在京中待这么久?稍加留意就能知晓那姑娘是谁?”


    陆沉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皇上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有些口不择言,“怎么?你还想灭口不成?”


    陆沉拿他毫无办法,将视线转向一旁垂首的朱公公身上。


    朱公公不期然对上陆沉眯着的眼,吓得他心下一颤,腿一软,跪倒在地,“王爷饶命,奴才什么也不知道。”


    皇上出声,“你也别吓他,雁过留痕,你的行踪虽隐秘,但有迹可循,京中的聪明人不在少数,朕能猜到的,别人也能猜到。”


    陆沉收回慑人的威压,没有说话。


    皇上继续道:“瞒是瞒不了多久的,你该多为日后做打算。那姑娘身份低,母后那关是万万过不去的,有个郡主的名头在,到时朕给你俩赐婚,对母后也有个交待。”


    陆沉仍是不发一言。


    皇上皱眉,“都过去这么久了,想必你与那姑娘已经心意相通,尽快把这事确定下来,也好让母后和姑姑安心。”


    话落,陆沉立即转身朝外走,“此事我自有主张,就不劳烦皇上了。”


    连皇兄都不叫了,明显是气着了。


    皇上一脸茫然,接着,便指着远去的背影,对一旁的朱公公怒道:“这什么臭脾气,朕是在为他着想,说的可有半分错?”


    朱公公头垂的更低,站哪边都不是,索性闭口不言。


    离京城五十里外的官道上,赈灾队伍正急速前进。


    打头的是负责护送的秦小将军,接着便是太子的马车,后边是几辆大小规制相同的马车,是给随行的官员、高僧、贵女准备的。


    赈灾银子早由专人护送上路,因此,太子一行人加上护送的将士,也不过五十人。


    人少的好处便是行进速度极快。


    只是苦了常年待在京城的官员和贵女,一天下来,浑身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众人皆知此行的意义,即使如此,也无人叫苦。


    为了早日到淮南,众人的午膳都是在马车里就着水啃干粮,一行人从天微亮,走到天黑才停下。


    除了付雪芙与林清和外,另一位贵女是将门之后,这点路程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付雪芙、林清和与其他官员在各自丫环与小厮的搀扶下,颤巍巍下了马车。


    付雪芙踏上实地,脚下忽然一软,眼见着就要往满是尖利石子的地面栽去。


    夏日的衣衫轻薄,这一栽定是要见血的。


    还在马车上的福宝以为她站稳了,刚收回手,再想去扶已然来不及,焦急道:“小姐。”


    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出现,揽住付雪芙的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