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国宴
作品:《文被鲨后我和编辑一起穿书了》 天刚蒙蒙亮,窗外就传来了零星的爆竹声,在晨雾里炸开细碎的响。
展颜坐在马车里,将车帘微微掀起,透过缝隙往外看。
大燕国宴共有三日,是大燕自立国以来就设下的日子,宫内设宴三日,燕京取消宵禁,民间休沐三日,这三日家家户户灯火不歇,简直就如同一座不夜城。
今日是国宴的第一日,自然比平常要热闹得多。
挑着货郎担的小贩一边走一边吆喝,担子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绢花,穿着新衣的孩童追着跑,手里的风车转得呼呼响,从展府马车旁经过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车轱辘的声响,混着街坊邻居的谈笑声,热闹非常。
“阿颜,把披风拢紧些,晨起风凉。”车外传来展清梦温和的声音,接着车帘被轻轻掀开,展清梦扶着姜燕回的手坐了进来。
展颜赶紧往旁边挪了挪,给两人让出位置:“阿娘,街上好热闹啊,连卖早点的摊子都比平时多了好几家。”
姜燕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今日是国宴,举国欢庆的日子,百姓们自然要热闹些。你看街对面那家绸缎庄,连门板都刷了新漆,挂了红绸子呢。”
展清梦也凑到车帘边看了看,忽然指着不远处道:“阿颜你看,那是不是祁家的马车?”
展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街角驶过两辆玄色马车,车辕上雕着精致的云纹,虽然隔着段距离,却莫名让她心跳快了半拍。
展颜不自觉地捏住了肩上的披风。
祁家去宫里本不用经过展府,他这是专程绕路过来的?
“别瞎看了。”姜燕回轻轻敲了敲两人的脑袋,“清梦,你虽已与祁家大公子定亲,却还未过门,仔细让人看见笑话。”
展清梦规矩地缩回脑袋:“知道了,娘,是清梦逾矩了。”
“这算什么逾矩,不过就是看一眼罢了。”展颜道,每每提到女子有所约束,心里就觉着不畅快,“又不是当街调戏良家女子。”
“行行行,你们都长大了,阿娘说不过你们。”姜燕回笑着,无奈摇头。
“父亲怎么还没来?”展颜问道。
“父亲说有东西要拿,方才向着书房去了。”展清梦想起在正厅门前遇着父亲往书房走。
“还有东西未带?国宴要在宫里住上三日,昨晚娘不是已经吩咐好几遍提早把今日要带的东西全数整理好,今日可以早些出门吗?”
姜燕回:“你爹他向来丢三落四,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话音刚落,就见展太傅的身影出现在展府门口,他穿着身官袍,手里拿着个包袱,脚步匆匆地走过来,脸上还带着点急色。
“等久了吧?”展五德掀开马车帘坐进来,将包袱放在座椅下的暗格里。
“阿爹,那是什么?”展颜指着展五德方才放进暗格的包袱。
展五德:“哦,没什么,就是前两日陛下说想念当年征战时候在边疆吃的一种吃食,我昨日才寻了些来,今日正好带给陛下。”
“这样啊……”展颜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这皇帝老儿年纪一大把,嘴却还馋的很。
“父亲真是细心。”展清梦笑着说,“若是忘了带,倒显得咱们失礼了。”
展五德对车夫道:“可以走了,别误了时辰。”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平稳的声响。
展颜再次看向车窗外,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家门口都挂了红灯笼,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糕点香,与元日相比也毫不逊色。
姜燕回靠在车壁上,拉过展颜的手:“到了宫里要规矩些,别像在家一样随意。国宴上贵人多,说话做事都要仔细。”
展颜点头,心里却忍不住想起方才看到的玄色马车。
今日宫宴要参见的礼事繁多,也不知道能不能与祁浮生搭上话,好好问问西凉主君一事。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内侍的宣读声响起,官宦士族齐齐躬身。
展颜跟着俯身,第一次见到如此庄重的场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虽说狩猎也是皇家的大事,但上次老皇帝因病未能亲临,今日是国宴,那皇帝就站在正殿前的礼台上,展颜见周围人均未起身,就悄悄抬起头,向着那正台上看去。
正台上,老皇帝背着身坐在龙椅之上,展颜眯着眼看了半天,还是看不清。
这做皇帝还真是好,放眼整个宫里,现在就他坐着呢。
嗯……什么时候也写一个女皇给自己当当。
展颜一时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自己方才俯下的身子都差不多已经站直了。
她还正欲再将头抬得高些,好看得更清楚些。
“阿颜!”
展清梦急忙伸手轻拽展颜的衣角。
“哦哦。”展颜慌张低下头。
展颜又低头站了好久,那内侍宣读的内容长得不行,宣读的声音也是细细的,比从前上课老师的讲课声还要催眠。
她趁别人不注意,这次改为向两旁偷看,正巧看见了现在最想看见的人。
不远处的祁浮生身着蓝衣,墨发束得一丝不苟。
他好似早就知道展颜会看过来,也偏头看过去。
不偏不倚,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
展颜眉毛一挑,从披风下小心伸出半个手掌,向他挥了挥。
祁浮生唇角微弯,两手合起放在脸侧作睡状。
这家伙竟然看见自己方才打瞌睡了,展颜气笑,正想吐槽他今日束起的头发,可手还没举到头顶。
“阿颜!”
展清梦轻嗔着,拉住展颜的手。
展颜再也不敢了。
祭祀乐师奏响编钟,浑厚的乐声从天台两侧蔓延开来,震得人耳膜微麻。
待乐声渐歇,内侍端来盛着祭酒的青铜爵。皇帝接过爵盏,将酒缓缓洒在祭天鼎前的白茅上。
“愿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官宦士族齐声应和:“愿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
“哎呀妈呀,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展颜刚踏进分配的宫室,就忍不住松了口气,脱下脚上的绣鞋,连脚步声都轻得发虚。
她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今日从清晨赶车入宫,再到祭祀时站得双腿发麻,一整天下来,眼睛都发酸。
“姑娘,快坐下歇歇!”秋果赶紧上前,替她解下披在肩头的披风,顺手将一旁的软凳拉到她面前,“我给您倒杯热茶。”
展颜挨着软凳坐下,后背靠在椅背上,才觉得浑身的力气慢慢回笼。
“这宫里的摆设,倒比咱们府上精致多了。”展颜伸手碰了碰手边小几上的茶盏,白瓷盏壁薄得像纸,盏底还印着小小的“宫”字。
秋果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了:“姑娘您还说呢,方才在国宴上,您东张西望的模样,大姑娘都提醒您多少回了。”她把茶盏递到展颜手里,“不过这宫室看着是气派,就是太大了,弯弯绕绕的,方才来这宫女领着路,我都差点绕晕了。”
展颜捧着温热的茶盏,方才来的路上她就已经问清楚了祁浮生的住处,就在离她这摆月轩不远处的清风院。
如今时辰还早,等会悄悄过去。
“姑娘。”秋果边收拾着展颜带来的衣物边说道,“方才那鸢公主的侍女同我说等会儿公主要来拜访姑娘,说是好久未见甚是想念。”
“那鸢要来?”
“是的姑娘。”
展颜思考片刻,站起身重新将鞋穿好,顺手拿起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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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宫灯。
“哎姑娘你要去哪?”秋果问道。
“去找祁浮生,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至多半个时辰,若是到时候那鸢来了,你就先请她进来坐着,说我马上就回来!”展颜边说边往外跑。
“姑娘!”秋果忙放下手里正收拾的东西,追了上去,“姑娘你认识路吗?外头太黑了吧!”
“认识的!”展颜挥挥手,跑出了摆月轩。
可宫里的路远比她想象中的更绕。
展颜提着裙摆走了快一刻钟,原本记着之前的宫女说的“过了御花园左转,见着银杏林再往右”,可方才过了御花园,眼下只有一片修剪整齐的灌木丛,连银杏叶的影子都没见着。
晚风卷着宫灯的光晕晃在青砖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她不会真的迷路了吧。
展颜挠挠头,要不回头?至少回去的路还是记得的。
“姑娘可是迷路了?”
身后忽然传来清脆的女声,展颜回头,见是个穿着青布宫装的小宫女,手里端着个空托盘。
展颜松了口气,上前半步轻声问:“妹妹可知清风院怎么走?”
小宫女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回姑娘,奴婢刚从那边过来,若是姑娘不嫌弃,奴婢带您过去。”
她低着头,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跟我来,这宫里的路是绕,第一次来的人都容易走岔。”
展颜没多想,跟着小宫女穿过两道拱门,沿途的宫灯越来越稀疏,周围的院落也渐渐安静下来。
展颜心里犯嘀咕,忍不住问:“妹妹,这清风院还没到吗?”
小宫女脚步没停,笑着回头解释。
“姑娘,快了。”她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座院落,“您看,就是那座!”
展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院子看着倒也算雅致,朱红的院门紧闭,只是门楣上空空如也,连块牌匾都没有。
展颜皱起眉,脚步顿住:“怎么不见‘清风院’的牌匾?”
“姑娘有所不知,为了这次国宴,宫里很多的院落都修缮了一遍,有些院落还未来得及安上牌匾。”小宫女凑近,声音压得低了点,像是怕被人听见,“修缮的工匠都忙着国宴的布置,牌匾得等过明日才能挂上去。姑娘要是不信,推门喊两声祁公子,他肯定在里面。”
展颜心里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可眼下天已经黑了,再找下去说不定更麻烦,她咬了咬唇,还是朝着院门走了过去。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门环,她又犹豫了,回头想再问问小宫女,却发现身后早已没了人影,那小宫女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展颜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来,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她轻轻敲了敲门环,金属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祁浮生?你在里面吗?”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是展颜,有件事想跟你说。”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展颜的心沉了下去,或许真的找错了地方?
她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的房门却“吱呀”一声被猛地拉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出来,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反应,就用力将她拉进了院子。
展颜惊呼一声,脚步踉跄着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鼻尖传来一股陌生的熏香,绝不是祁浮生身上的味道。
她猛地抬头,却因为逆光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那只攥着她手腕的手力道极大,疼得她指尖发麻,心里的恐慌瞬间被放大,连声音都发颤。
“你是谁!放开我!”
可下一秒,一道掌风劈在她的肩上,展颜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手里的宫灯落在地上,滚落出去几米,缓缓熄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