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月轩离这有些远,展颜中的药若是再不解掉,就只能用特殊手段。


    离这最近的院子就是祁浮生的清风院,那鸢当即就将人带去了那里。


    祁浮生站在无名宅院前。


    “公子。”


    安福将展颜和南蛮公主安顿好之后,来到无名宅院。


    “去递个消息。”祁浮生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宅院的门上移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字条交给安福,“将字条交与今日巡逻的御林军首领李副将,之后的事他会安排。”


    安福虽不知道公子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明白其中的凶险。


    “今日就动手吗,公子?”


    “既然他们想这个时候动手,我们也不能相让不是吗?他们欠她的,自然要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祁浮生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安福点头应道:“是公子!”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祁浮生幽幽开口。


    “公子还有何吩咐?”


    祁浮生走到安福身边,在他耳边悄悄吩咐了什么。


    安福闻言,眸光一闪,应道:“是公子!”随后消失在幽深的宫墙拐角处。


    祁浮生重新走进无名宅院,将之前展颜撞开的屋门重新关上。


    今夜,好戏即将开场。


    ***


    安福猫着身子,行色匆匆地走在路上。


    夜晚的白霜凝在宫道的青石板上。


    安福提着宫灯快步走着,脚步有些慌乱。


    “这位公公,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走得这么急?”


    身后突然传来柔细的女声,安福心里一动,回头见是个穿青布宫装的小宫女,手里端着个空食盒。


    “姑娘认错了,小的不是宫里的公公,是清风院祁二公子的小厮安福。”


    安福不想过多解释。


    “那可是祁二公子院子里出了什么事?”那宫女立刻攀问,明显一副不想让他走的意思。


    安福叹了口气,面色难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展二姑娘不见了,从傍晚到现在都没回住处,我家公子都快急疯了,派了好些人四处找呢!”


    “展二姑娘不见了?”


    小宫女的眼睛瞬间睁大,手不自觉攥紧了食盒。


    “这可怎么好?宫里这么大,万一出点事……”她装出惊慌的模样,追问,“莫不是跟祁二公子闹了别扭,自己躲起来了?”


    “哪能啊!”安福摆着手,故意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我家公子说,二姑娘才不会是那般容易生气的姑娘,说不定是……是遇上什么坏人了。”


    安福话里留了半分。


    小宫女眼底闪过一丝窃喜,嘴上却还安慰道:“你也别太急,说不定展二姑娘只是迷路了,再找找总能找到的。”


    知道了想要知道的消息,那小宫女便识趣地让开了路。


    安福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匆匆远去,他回头望了眼,又停下等了会儿,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才转头离开。


    ***


    阮芊芊在自己的宫室里来回踱步,指尖绕着帕子。


    因是被白家带来的随行人员,阮芊芊没有专门的住处,只能借住在白周住所的侧房。


    今日她目送着白周出去,还特意给了他合欢香,阮芊芊不信这次还能失手,纵使她展颜运气再好,也该用尽了。


    只等白周得手,她再带着人“撞破”,这回定能让展颜一辈子抬不起头。


    “姑娘,姑娘!”


    小宫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满是喜色。


    “如何?”阮芊芊急忙迎上去。


    “成了!奴婢将展二姑娘引到那空院子里后,就听姑娘的先离开,方才奴婢重新去那周围,见着那祁公子的小厮,他漏嘴说出了展二姑娘不见的事,想来肯定是白公子得手了!”


    阮芊芊眼睛一亮,她快步走到镜子前,理了理鬓发,又换上件更显端庄的素色衣裙。


    “你现在就去陛下的寝殿附近喊话,就说‘国宴期间有歹人在偏僻院落行不轨之事’,让陛下派人去查!”


    阮芊芊一副得志模样,大踏步地走出屋子:“我先去那院子,展颜那贱人被人糟蹋的一面,我一定要第一个知道!”


    等着吧展颜,等着我来羞辱你。


    “是!”


    小宫女领命而去,阮芊芊则提着裙摆,快步朝着无名宅院赶。


    她要亲眼看着展颜身败名裂,看着祁浮生厌弃她的模样。


    至于白周,阮芊芊满不在乎地轻哼。


    有他那个痴情的傻家伙在,谁也不会怀疑到她阮芊芊的头上,至于白家……


    是生是死,又与她阮芊芊何干?


    无名宅院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模糊的声响。


    阮芊芊心里一喜,推门就往里走,嘴里还喊着:“周哥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可刚踏进院子,就被一只手猛地拽了进去!


    她惊呼一声,抬头见是白周,他眼底满是猩红,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合欢香。


    “芊芊?你来了正好……展颜跑了,你陪我……”


    阮芊芊又惊又怒。


    “白周!你放开我!”


    她没想到这屋里头竟是这般光景,拼命挣扎起来。


    可她一女子,力气终究是不敌醉酒的男子。


    “白周你做什么!我是阮芊芊!你放开我!”


    可白周已经被药物和酒精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强行将她往屋里的床榻上拖。


    “芊芊!你救救我!合欢香无解,若是你不帮帮我,我会死的!”


    阮芊芊再也无法装作一副知心人模样,对着白周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窝囊废!连个女人都能放跑,你还有什么用!?”


    白周闻言呆愣住一瞬。


    “芊芊……你说什么……”


    阮芊芊死死抓住床沿:“我说你是个废物!”


    白周语调颤抖:“芊芊不是的……”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身体已经不由思考,将人推倒在床上。


    “白周你疯了!”


    白周恍若未闻,倾身覆上。


    屋子里传出耐人寻味的声响,混着阮芊芊的咒骂。


    “陛下,就是这边!”


    院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长长的宫道上,太监宫女弯着腰,举着宫灯,站作长长两列队伍,走在两侧,老皇帝半靠在中间的步辇之上。


    方才在养心殿,皇帝正听着几个心腹大臣商讨着今日与外族交接时的诸多情况,就听见外头传来尖利的呼叫。


    不久内侍前来报告说是国宴期间,有人在宫中触犯国宴禁忌,荒淫无度。


    国宴期间一直有此般禁忌,如今在宫里竟发生这样的事,是谁究竟如此大胆,不把国宴禁事放在眼里,无视皇家威严!


    “若是所言不实!你可知该当何罪!”一直跟在步辇边的掌印太监尖着嗓子,瓮声瓮气地开口道。


    “小宫女”一脸的肯定:“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不是奴婢亲眼见了,就算借奴婢千个胆子,奴婢也是万万不敢半夜叨扰皇帝陛下啊!”


    步辇停在无名院前。


    老皇帝抬抬手,走在最前的御林军将院门狠狠破开,确认前方没有危险之后,老皇帝缓缓迈下步辇。


    “就在这间屋子里!”小宫女将众人领到屋前。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众人看着屋子里的景象,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床榻上的两人衣衫凌乱,屋子里的条案上,还有合欢香烧过的痕迹。


    阮芊芊瞬间面如死灰。


    屋子里突然闯入这么多人,白周也愣住了,看着门口的众人,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脸色惨白如纸。


    幸好两人此刻还存有理智,从床榻上乱糟糟地爬下来,跪在了地上。


    “怎……怎么……”


    小宫女拿着的宫灯“咣当”一声失手掉落在地。


    “白公子。”


    掌印太监的声音瓮瓮响起,目光扫过两人,“国宴期间,在宫内偏僻院落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你们可知罪?”


    随皇帝一起来的朝臣们议论纷纷,御林军上前,将还跪着的白周和阮芊芊控制住。


    阮芊芊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发髻散乱,却顾不上体面,想窜过去抓住皇帝龙袍的下摆,却又被御林军拉回来。


    她哭得肝肠寸断:“陛下!臣女是被陷害的!都是白周!是他强行把臣女拖进那院子,还在屋子里点了邪门的香,臣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白周面容僵硬,看向阮芊芊的眼神痛苦,充满着不可置信。


    皇帝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威严:“你说你是被陷害的?可方才有宫女告诉朕,你向着这一处快步赶来,走得丝毫不见犹豫,怎会是不知情?”


    “陛下明察!”阮芊芊猛地抬头,眼眶红肿,脸上带着委屈,“那宫女是白周买通的!他故意让宫女假传,就是为了让众人看见那不堪的场面,好逼臣女嫁给她!臣女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哪敢跟他抗衡啊!”


    老皇帝抬手揉揉发疼的脑袋。


    “陛下,可是又身体不适,龙体要紧呐陛下,此事还是放到明日再议吧。”掌印太监见皇上身体不适,担心道。


    老皇帝摆摆手,气得哆嗦。


    “朕这病还没那么严重!如何,朕还没病入膏肓呢!就有人敢在国宴上,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


    “宣昌!”


    “奴才在!”


    “摆驾御门!朕要御门听政!”


    皇宫里响起急促的钟鸣,那是只有紧急事态才会敲响的钟,沉闷的声响穿透夜色,惊醒了宫城里的每一处角落。


    参加国宴的皇亲国戚还在分配的院中歇息,大臣们也刚卸下官袍,就被突然上门的御林军急召:“陛下有旨,即刻前往御门,御门听政!”


    御门广场上,宫灯被尽数点亮,数百盏灯火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


    皇亲国戚们穿着仓促换上的朝服,大臣们整理着歪斜的官帽,一个个神色慌张地站在广场两侧,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尖利的唱喏,皇帝身着玄色龙袍,踩着明黄色的御道快步走出,掩不住眼底的怒火。


    他走到御门正中的龙椅旁,没有落座,反而猛地一拍扶手,声音震得广场上鸦雀无声。


    “今夜召你们来,是要给两个人治罪!让你们看看,无视国法、践踏天家威严的人,该有什么下场!”


    禁军押着阮芊芊和白周上前,两人皆是脸色惨白。


    皇帝的目光扫过两人,带着刺骨的寒意:“国宴乃举国欢庆之典,朕邀皇亲、大臣,甚至他国使臣共赴盛会,是为彰显我朝气象!可你们倒好,竟敢在宫苑之中行苟且之事,你们眼里,还有国法吗?还有朕的天家威严吗?”


    阮芊芊不甘心,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哭诉道。


    “陛下!臣女冤枉啊!今日臣女所收到的一切折辱,根本就是冲着展二姑娘来的!是白周!他早就对展二姑娘心存不轨,臣女只是恰巧路过,被他当成了替罪羊!”


    “哦?你说此事与展颜有关?”老皇帝在龙椅上坐下。


    阮芊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拔高了些:“陛下!臣女不敢说谎!前几日祁二公子加冠游街,白周就想陷害展二姑娘,是臣女好心劝阻,才避免祸事发生,没成想他竟怀恨在心,还对展二姑娘有痴念,在国宴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就是想让众人以为是展二姑娘与人私通,好毁了她的名声啊!


    “陛下!臣女恰巧听闻此事,想要前去救出展二姑娘,却碰见他们苟且之事,没成想展二姑娘逃出院落,白周不死心,抓住手无缚鸡之力的臣女,又是一顿羞辱……臣女方才在院子里,还听见白周喊着展二姑娘的名字,说要让她身败名裂啊!”


    展五德站在百官队伍里,闻言气道:“红口白牙污蔑我女!胡言乱语!”


    站在女眷席,一身劲装的陆嫣弄清楚了事情经过,气得不行:“你放——”话还没喊出来,被陆将军一个眼风瞪了回去。


    老皇帝道:“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中了合欢香,无药可解,展颜肯定中了香,如今也定是在自院里难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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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芊芊几乎是大喊着:“陛下明鉴,展二姑娘中了那屋子里的合欢香,此刻定是病痛难耐,只需——”


    “只需将展颜带来,一看便知。”祁浮生打断阮芊芊的话。


    “正是!祁二公子。”阮芊芊跪在地上,侧头看向一边的祁浮生,假惺惺道,“祁二公子莫要太难过,此事全由白周所为,臣女相信陛下定能明辩是非,还臣女与展二姑娘一个清白!”


    祁浮生闻言轻笑一声。


    “展二姑娘何在?太傅,朕不是让所有人到御门,为何不见你爱女的身影?”老皇帝道。


    “这——”展五德欲言又止。


    “陛下——”


    祁浮生接话:“依臣所见,还是莫要前去找展二姑娘。”


    “不可!”阮芊芊赶紧尖声喊道,“若是展颜无辜,为何不来!”


    阮芊芊又转向皇帝:“陛下!展二姑娘定能证明臣女所言非虚!陛下!”


    御前大门突然被打开,传来一道爽利的鞭声。


    “哎,好好一晚上,本公主还未玩尽兴,有什么大事竟还要本公主亲自前来!”


    那鸢手握银鞭,晃悠悠地走进来。


    “呦,大燕皇帝陛下,大半夜的聚集这么多人所谓何事?难不成是专门前来迎接本公主的?不对呀,招待宴不是在明日吗?”


    皇帝脸上立刻堆上笑:“是那鸢公主啊,今日大燕宫内出了点小事,就不劳公主费心了,还望没有打扰到公主游玩的雅兴。”


    南蛮位于大燕以南,地域比大燕富饶,对于用蛊和用毒都比大燕要高上几层,如此一来,大燕也不免对南蛮敬上几分。


    西凉和南蛮交好,但自从西凉被大燕灭国之后,南蛮就对大燕不冷不热,这态度在大燕老皇帝看来一直是个隐患,若是南蛮要起战事,大燕很难取胜。


    那鸢走到殿中央,装作满不在乎的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周和阮芊芊。


    “是你刚刚在找颜姐姐?”那鸢盯着阮芊芊。


    “……是,那鸢公主。”


    “你找颜姐姐何事?”


    “展二姑娘中了合欢香,她能证明臣女的清白。”


    “合欢香?”那鸢挑眉,“什么香?颜姐姐一直陪我在逛你们燕京的夜市,中什么合欢香?”


    阮芊芊僵着的笑脸瞬间垮掉,她面色狰狞抬头看向那鸢:“什么?!不,不可能!展颜一定中了合欢香!!!”


    “莫名其妙。”那鸢握紧手里的银鞭,回头柔声细语唤道,“颜姐姐?”


    那鸢身后,展颜缓缓走出。


    展颜朝着祁浮生微微点头。


    “参见陛下,臣女方才在陪那鸢公主游燕京的闹市,未能及时前来,还望陛下恕罪。”


    “哦……无妨无妨。”老皇帝有点尴尬的干笑着。


    阮芊芊瞪着那鸢身边衣冠楚楚,面色平静的展颜,哪有半分因药物而饱受折磨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阮芊芊如同疯了一般自言自语,她猛地指向那鸢,“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解了她的毒!!!”


    展颜不卑不亢地将那鸢挡到身后。


    这时,御林军李副将匆匆赶来,将搜到的香料和信件呈了上去。


    “陛下,这是在阮姑娘房里搜到的。”


    皇帝拿起信件,越看脸色越沉,将信纸狠狠摔在地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竟敢在朕的面前狡辩,还敢污蔑展二姑娘,真是不知廉耻!”


    阮芊芊浑身发抖,还想要辩解,却被老皇帝厉声打断:“你闭嘴!证据确凿,你让宫女传假信、点合欢香、与白周合谋陷害展颜,桩桩件件都已查实!你阮家虽官职不高,但也受朝廷恩惠多年,你却如此不知廉耻,不仅丢尽阮家颜面,更让朕在南蛮使臣面前失了体面!”


    皇帝的目光转向那鸢,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歉意。


    “那鸢公主,今夜之事让你见笑了。朕管教不严,让宵小之辈在宫中作乱,还请公主海涵。”


    “陛下言重了。我南蛮最敬重公正严明之人,陛下能严惩恶人,正是大国风范。只是颜姐姐带我体验了这大燕的风土人情,本公主喜欢她喜欢得很,可今日她平白无故受了委屈,还望陛下能还她清白。”


    “朕自然会还展二姑娘清白。”皇帝转头看向展颜,语气缓和了些,“展爱卿之女展颜,端庄知礼,冷静聪慧,实属难得,朕封你为‘□□县主’,赐黄金百两,以作补偿。”


    展颜连忙躬身谢恩:“臣女谢陛下恩典。”


    皇帝再次看向阮芊芊和白周,语气恢复了威严:“阮芊芊,勾结朝臣之子,设计陷害他人,无视国宴禁忌,判入天牢,择日问斩!”


    “白周!”


    皇帝还未发话,礼部主客司郎中白志远已经跪在了地上。


    “陛下!我儿定是受人蛊惑,他人老实,最是知礼法,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啊!”


    “白周,绑架朝臣之女,行苟且之事,践踏天家威严,杖责八十,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主客司郎中白志远罢职,白家子嗣永不为官!”皇帝怒道,“白郎中,我只罚白家已是法外开恩,你是礼部重臣,却在国宴上犯出如此大错,朕念你这几年勤勤恳恳,才未罚你全族!”


    “……是……臣接罪!陛下!”白志远磕头认罪。


    “陛下饶命!”


    阮芊芊哭喊着磕头,额头撞在地砖上,渗出血迹,“臣女知道错了!求陛下再给臣女一次机会!”


    白周突然抬起头,眼神空洞:“臣……臣认罪。只是陛下……阮芊芊确实无罪……这一切,都是臣逼她做的。”


    “你——”老皇帝甩袖。


    “还望陛下法外开恩,赦免阮家嫡女死罪!”


    “你这让朕如何是好!”老皇帝憋着一口怒气。


    一切本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白周这一句话,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这么看来若是阮芊芊实被胁迫,确能脱罪。


    他竟到此时,还护着阮芊芊。


    就在一切僵持不下之时。


    “臣女!携血书!为己鸣冤!”


    御门下,有一身着黑斗篷的身影,举着一张写满血字的纸张,一步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