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尘踩着明黄色的御道走到龙椅前,靴子碾过地砖,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手按住龙椅的扶手,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眼底满是不可一世的狂妄。


    老皇帝被御林军挟持着,站在龙椅一侧,大臣们则被御林军的长枪指着,连南蛮公主那鸢和众女眷也都被逼成一团,整个御门广场,尽在他掌控之中。


    “都给朕听着!”


    傅朝尘故意抬高声音,改口道,模仿着老皇帝平日的威严,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急切。


    “如今废帝和逆臣们,都将押去天牢严加看管!任何人若是现在投靠朕,朕大可以选贤任能,可若是敢反抗,格杀勿论!”


    老皇帝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朝堂,落入这个逆贼手中。


    傅朝尘的目光扫过御台下,精准地落在被祁浮生护在身后的展颜身上。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手指指向展颜:“把展二姑娘带上来!”


    话音落下,广场上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原本动作整齐的御林军,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一个人上前。长枪依旧指着周围的人,却没有丝毫要去抓展颜的意思。


    傅朝尘的笑容僵在脸上,眉头紧紧皱起:“朕说,把展颜带上来!你们没听见吗?”他加重了语气,带着帝王般的威压,目光扫过御林军,“李副将,你敢抗命?”


    御林军李副将缓缓抬头,盔甲之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动作上来看,看不出半点敬畏,反而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平静。


    他没有应声,身后的御林军也依旧纹丝不动,广场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傅朝尘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怎么回事?”傅朝尘终于察觉到不对,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你们……你们敢背叛朕?”


    就在这时,祁浮生从人群中走出,玄色衣裳在灯火下泛着冷光。


    他没有看傅朝尘,而是对着御林军抬了抬手,声音清晰而有力:“都听着,调转枪头,拿下傅朝尘及其党羽!”


    “是!”


    整齐划一的应答声瞬间响彻广场!御林军们动作迅捷,手中的长枪“唰”地转向,枪尖齐齐对准傅朝尘和他身边的几个亲信。


    傅朝尘彻底懵了,踉跄着后退一步,指着御林军,声音发颤:“你们……你们不是朕的人?你们是谁?!”


    御林军副将伸手掀开了头盔的面甲,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脸上的那道刀疤痕迹即使是在夜里也能清晰看见。


    是凉成!


    他对着祁浮生躬身行礼,笑着道:“主君,咱们按计划行事,没让您失望吧?”


    紧接着,其他御林军也纷纷掀开面甲,展颜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眼前。


    今夜御门出现的所有御林军,全都是青龙寨的兄弟们。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意,看向傅朝尘的眼神满是痛恨与嘲讽。


    展颜神色一愣,既是被这突然出现的反转震惊到,也是被方才成大哥口中唤出的那一声主君震惊到。


    祁浮生,难道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西凉主君的事了?


    她望向祁浮生,祁浮生好似感受到背后展颜投来的目光,转过头看向她,对视上的那一瞬,祁浮生就明白展颜想问他什么。


    “等所有事情了结之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他轻轻说道。


    傅朝尘像是被雷劈中,呆立在原地。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在宫内自以为全部收买,大换血的御林军,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祁浮生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傅朝尘疯狂地摇头,“朕明明查过,御林军都是朕的心腹!你们……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祁浮生看向傅朝尘的眼神满是冷冽:“傅朝尘,老盯着别人看也不是一回事,偶尔闲下来,好好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呢?”他边说着,边走到孔昭邻的身边。


    ***


    是夜。


    凉隼再一次潜入莲华禅院,见到了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的白瑾瓷。


    “姑娘,可准备好了。”凉隼围着漆黑的披风兜帽,站在窗外轻声道。


    距离上次听从主君的命令给白瑾瓷送药已经过去多日,今日再见面,凉隼觉着面前的这位姑娘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否与马上能报仇有关。


    白瑾瓷最后看了一眼这令她深恶痛绝的禅院,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徐徐地将气吐出,仿佛是要将过往随着这口气一起消散。


    将城北禅院里的白姑娘安顿好后,趁着入夜,凉隼赶到祁府与主君会面。


    翻身进了屋子,凉隼记住主君指的城防图具体位置,之后急匆匆赶着去了一趟孔府后门。


    槐树下的泥土潮湿,很新,一看就是刚被翻开过,凉隼将土翻开,趁着夜深,将埋在树下的三四个箱子挖出,打开,借着孔府后院的灯笼光看了看。


    锦绣坊的雕花纹样印在箱子上,箱子里是几百件成套的御林军服饰。


    凉隼将箱子重新合上,随后将箱子搬上早已准备好的牛车,将车慢慢赶到一处不显眼的城墙边。


    “咕——咕咕——”凉隼将手放在口边,模仿着鸟叫,不一会儿,一个矮矮的孩子从一旁小小的狗洞里探出头来,待看清来人后,将整个身子探出。


    石头拍了拍衣裳上蘸上的泥土,迈着步子走到凉隼身边,语气是装模作样的大人样子:“你就是那个阴晴不定的大哥哥叫来的人?”


    凉隼微微愣住,打量着面前的小娃娃。


    “哎呀你这人怎么不会说话。”石头跑到凉隼赶来的牛车旁,从脏兮兮的衣襟里掏出一张撕扯成方块的宣纸,将其展开,又把上头画着的图案放到箱子上对比了一下,“对了!就是这个!”


    石头将宣纸揉成团,塞进口中,毫不犹豫地吞下。


    “哎,你。”凉隼没来得及伸手制止。


    石头摆摆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饿的时候,连树皮都啃过,这算什么。别浪费时间了跟我来!”


    石头重新钻到狗洞里,向凉隼挥挥手示意他把箱子推过来。所有箱子在两人的一推一拉下全部运出城外。


    “那我明日还是在这狗洞等你。”石头道,“不过我带你们走小道只能到宫门外,到时候你们跟谁走我就不知道了,那个大哥哥只吩咐我这么多。”


    凉隼点头,之后的事情就是主君身边的那个孔昭邻带路了。


    ***


    傅朝尘瘫坐在地的身体猛地一僵,看着周围调转的枪尖,还有祁浮生稳操胜券的模样,他眼底的绝望突然被一股狠劲取代。


    他不能就这么输了,孔昭邻给他的东西,还没拿出来!


    “都给朕住手!”傅朝尘猛地嘶吼一声,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猩红的绸缎衬着盒中那方白玉玺印,龙纹雕刻栩栩如生,玺底“共治天下”四个大字在灯火下泛着冷光,赫然是先帝传下的玉玺!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左右摇摆的大臣们瞳孔骤缩,目光死死盯着那方玉玺。


    这枚先帝赠予展五德的玉玺乃皇权象征,见玺如见先帝,天下人无不敬重,这玉玺不应该被展五德好好保存着吗,可如今怎会在傅朝尘的手里。


    御台下众人的视线落在展五德身上,但只见展五德面色僵硬,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被押在龙椅旁的老皇帝惊得浑身发抖,指着傅朝尘,声音嘶哑:“你……你从何处得来的玉玺?!”


    傅朝尘缓缓站起身,捧着锦盒的手因激动而颤抖,却故意将玉玺举得更高,让所有人都能看清:“先帝玉玺,自然是得天命者居之!先帝的玉玺怎能在外人的手里,朕这是替天行道,将玉玺取回!”


    他这话半真半假,却精准地戳中了大臣们的心思。几个原本倾向老皇帝的官员眼神闪烁,看向玉玺的目光多了几分忌惮,无论傅朝尘手段如何,手握玉玺,便占了“天命”的名头,若真与他为敌,日后恐被安上“逆天命”的罪名。


    傅朝尘将大臣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声音也恢复了几分威严。


    “诸位大人,朕知道你们此刻心存疑虑。但你们想想,老皇帝体弱昏聩,连南蛮都不敢招惹,年年送岁贡;展五德虽是先帝的挚友,先帝将这玉玺给了他,但是他守不住这玉玺,这是天意啊!天意!他不过就是一个动动嘴皮子的太傅,难敌天下兵马!”


    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犹豫不决的大臣:“朕在江南经营十五年,那里有朕的私兵,有堆积如山的粮草金银!方才的意外,不过是祁浮生耍的小手段。只要你们肯辅佐朕,待朕登基称帝,往日忠于朕的,加官进爵,赏田千亩;今日倒戈的,朕也既往不咎,依旧许你们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番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几个品级较低的官员悄悄交换眼神,甚至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他们本就为了自保而屈从,如今傅朝尘手握玉玺,又有江南势力做后盾,跟着他,似乎才是更稳妥的选择。


    那鸢紧紧攥着银鞭,脸色凝重地看向祁浮生。先帝的玉玺现世,局势瞬间反转,若大臣们真的倒向傅朝尘,今日之事怕是难善了。


    展颜也察觉到气氛不对,悄悄握住祁浮生的手,却见他眼底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傅朝尘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底气更足,捧着玉玺走到龙椅旁,猛地将玉玺按在御案上。


    “祁浮生,你以为凭一群江湖草寇就能赢朕?可笑!识相的,就放了朕和诸位大人,否则待朕的江南兵马赶到,定将你们这些逆贼满门抄斩!”


    他话音刚落,就见祁浮生缓缓抬手,原本躁动的大臣们瞬间安静下来。


    祁浮生看着傅朝尘,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傅朝尘,你真以为,一方玉玺,就能让天下人认你这个逆贼?”


    傅朝尘刚要反驳,却见展五德缓缓走到祁浮生身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包袱。


    展颜认出来了,这是爹今早上去书房拿来的那个。


    展五德不慌不忙地将包袱一层层打开,最后的一块黑布被掀开,雪白的玉玺犹如一块无暇的白雪,在黑布上格外刺眼。


    “先帝玉玺在此,”展五德的声音稳稳地传遍御门,他看着傅朝尘又道,“至于你手中的玉玺,不过是孔昭邻伪造的赝品,真玉玺,一直在展家妥善保管,你拿的,不过是块不值钱的仿品!”


    傅朝尘脸色瞬间惨白,捧着玉玺的手猛地一抖。


    ***


    展五德的书房里,烛火跳动着映在三人脸上。


    展五德坐在主位,眉头紧锁;祁浮生坐着,捧着茶盏,指尖轻轻扣着;孔昭邻坐在一旁,一身青衫衬得他面色沉静,手里捏着张写满傅朝尘动向的纸条。


    “傅朝尘在江南的私兵已暗中向燕京调动,却迟迟不肯动手,怕是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孔昭邻将纸条递到案上,声音压得极低,“他近日频频试探朝臣,还私下联络废太子旧部,显然是想等局势更稳些再发难。”


    祁浮生抬眼,目光锐利:“不能等。老皇帝病体难支,若让他拖到掌控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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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畿兵权,再想扳倒他就难了。必须想个法子,逼他主动动手。”


    展五德没有说话,放下茶盏,沉默良久,沉吟道:“今日浮生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带了新科状元孔先生来,还又说了这许多,展伯伯听不懂啊。”


    祁浮生轻轻敲击茶盏的手停下:“展伯,那十几年前西凉被灭之后,下落不明的小主君,不知道展伯伯是否还记得?”


    展五德神色一变,看了祁浮生好几眼。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展五德眼中满是震惊,随即转为深深的愧疚,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当年西凉灭国,老臣身为先帝近臣,虽暗中护过几位西凉遗民,却未能阻止那场浩劫,这些年,老臣无时无刻不在愧疚……把你送到祁峰的宅院中长大,原是因为祁峰刚有一夭折的二子,本想让你忘记过去的一切,好好长大,没想到你还是记起来了。”


    “展大人不必如此。” 祁浮生起身,语气缓和,“当年之事,非你之过,是皇帝执意如此,如今我提及身份,并非要追究过往,而是想告诉你,老皇帝还好说,但新立太子傅朝尘表面温和,实则残暴好战,若让他掌权,不仅大燕百姓遭殃,南蛮等地也会陷入战火。我需扳倒他,不仅为复仇,更为天下太平。”


    “老臣明白!大燕皇帝昏庸,任由权臣作乱,百姓早已苦不堪言。老臣愿辅佐你,哪怕拼尽性命,也要助你扫清奸佞,还天下一个太平!”


    展五德说完,思考片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傅朝尘最看重‘天命’二字,当年他被遣去江南,就是因为有人占卜说他命不详,也真是因此,皇帝才赐死了他的母妃,还将他远送江南。若能让他觉得自己拿到了‘天命象征’,定会急着证明自己,然后夺权。”


    一旁的孔昭邻闻言,心生一计:“既然傅朝尘看重‘天命’,不如伪造一枚当年先帝赐予展大人的玉玺给他。他如今视我为左膀右臂,若我‘偷偷’将伪造的玉玺送给他,说这是从展家搜出的‘真玺’,他定会以为自己得了天命,立刻动手。”


    祁浮生眼中闪过赞许:“此计甚好,他拿到‘玉玺’,定会觉得自己占了大义,再加上他本就急于夺权,必定会迫不及待发难。到时候,我们只需布好局,就能将他一网打尽。”


    语罢,祁浮生面带难色地看向展五德:“只是不知,展太傅斯否愿意将玉玺借来一看。”


    展五德笑道:“伪造玉玺之事,交给老臣来办,足以以假乱真。只是……需让孔大人在送玉玺时,故意透露‘祁家二公子计划夺权行动’的假消息,这才能让傅朝尘深信不疑。”


    “展大人放心。” 孔昭邻拱手,“我会编个适当的理由,再表现出‘犹豫再三’的模样,他本就信任我,定会不疑有他。”


    ***


    傅朝尘竟从未想过,孔昭邻给的玉玺会是假的!


    而那些刚刚动摇的大臣们,在看到真玉玺的瞬间,彻底放弃了倒戈的念头,纷纷跪倒在地。


    局势再次反转,傅朝尘看着手中的假玉玺,看着周围调转的枪尖,终于彻底崩溃,锦盒从手中滑落,假玉玺摔在御门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孔昭邻,你到底是哪边的!”傅朝岑看向一直站在御台下没有动过一步的孔昭邻。


    孔昭邻没说话,但是默默向后退了半步。


    “将逆贼傅朝尘拿下!”老皇帝理理自己的衣装,重新恢复了自己的威严。


    沉重的铁门 “哐当” 一声关上,铁链锁死的声响在幽暗的天牢里回荡,惊起墙角几只四散逃窜的老鼠。


    傅朝尘被两名狱卒押着,踉跄地摔在冰冷潮湿的稻草堆上,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儒雅模样。


    “放开我!你们敢这么对我?!”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手腕上的玄铁镣铐却重重砸在青砖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狱卒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只留下铁门外摇曳的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狭长。


    “我可是太子!未来的天子!”


    天牢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与铁锈味,头顶的通气窗漏进一缕微弱的月光。


    傅朝尘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攥着稻草,眼底闪烁着偏执的光,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不可能…… 我怎么会输?我有江南的兵马,有玉玺…… 我才是大燕的未来,是天命选中的君主……”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魔怔般的坚定,仿佛只要重复得够多,就能将幻想变成现实。


    “老皇帝昏庸,展五德是个胆小怕事的儒生,他们都不配执掌大燕……只有我,只有我能让大燕强盛,能征服南蛮,能让天下人都敬畏……”


    说着,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牢房里显得格外诡异,又渐渐转为带着哭腔的嘶吼。


    “孔昭邻!你这个叛徒!若不是你给我的假玉玺,我怎么会输?还有那些大臣,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等我出去,我定要将你们一个个千刀万剐!”


    可这嘶吼很快就没了力气,他瘫倒在稻草堆上,胸口剧烈起伏,眼泪混合着脸上的尘土滑落,在下巴尖凝结成泥点。他望着通气窗里那片狭小的夜空,喃喃自语。


    “我才是大燕的未来…… 我没错,错的是他们,是整个大燕都不懂我……”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仍在反复呢喃。


    月光从通气窗移开,天牢彻底陷入黑暗,只有他魔怔般的呓语,断断续续地在冰冷的空气里漂浮,像一场无人理睬的、可悲的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