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穿为黑化前妻的渣妻郎》 顾清和刚踏进顾家大门,就收到了系统提醒。
【警告!女主黑化值60.5%】
顾清和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涨幅低于1%。
系统振奋道:“宿主,好现象,说明女主对你的仇恨降低了!”
顾清和却不这么认为,相反,她觉得女主的仇恨升级了。
60%显然是个关卡,就像60分是及格分一样,过了这道关卡,再想上涨所需要的仇恨很可能和之前的仇恨不一样。
因为,咬牙切齿的恨,和云淡风轻的恨有着质的区别。
就像是,波涛汹涌的大海可能只是一场暴风雨,而波澜不惊的大海底下,是一场天翻地覆的海啸。
但是这个“好消息”就没必要让系统知道了,不然怎么继续赊账呢?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盛装,穿上了崭新的鞋子,腹部伤口开始结痂,脖子上的伤口也被东来和双全用脂粉遮住。
不得不说,大家族的贴身小厮,还是极有用处的,就像是前世的总裁助理,身兼数职,黑白通吃,能文能武。
东来是低级男乾元,双全是低级女乾元,两人都是家生子,从懂事起就指派到了她身边。
在这个世界,乾元身份最高,坤泽次之,中庸垫底,但是低级乾元一抓一大把,并不稀缺,大部分低级乾元都会选择三条路,一是从军,二是习武,学成后可以当武者跑江湖,也可以当有钱人的保镖,比如原身养的那四个带刀护卫就是,三就是像东来和双全这样,卖身给豪门大族当家奴。
你以为当家奴是什么丢人现眼的行当吗?当然不是,俗话说宰相家奴七品官,达官显贵的奴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这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编制,而且它还可以世袭,只要不干背主卖主的勾当,子子孙孙都是铁饭碗!
东来讨好地凑上前:“主子,永安坊的二进宅子已经买下来了,上的是主母的名字。”
说着捧来一张地契,顾清和接在手里,扫了一眼。
“嗯。”
声音不轻不重的,不怒自威,东来想拍马屁的心思,顿时歇了。
双全则是眉开眼笑地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想将主母养在外室,然后另娶新妇?”
这人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身卑鄙无耻,品行低劣,还极度抠门,两人一直跟着原身,不止沾染了一身欺男霸女的毛病,还特喜欢占小便宜,但是——
现在的顾清和不啊!
她懒洋洋地坐在太师椅上,光洁如玉的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闻言掀了眼皮子,瞥了双全一眼。
“不该你问的,不要多嘴。”
双全马上识趣地给了自己一耳巴子:“是奴婢多嘴,主子恕罪。”
“稍后你们去账上支取一百两银子,就说是我赏你们的。”
东来和双全大喜过望,这位主子可从来没有如此大方过!
一百两对半分,那就是每人五十两,抵得上三年的月钱了!
这可是妥妥一份巨资!
两人慌忙跪在地上磕头,连笑容里都透着感恩戴德,顾清和施施然受了。
“这是赏你们守口如瓶的,昨晚的事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一百两赏银不止要追回来,还要打断你们双腿送官。”
两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赌咒发誓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
顾清和见敲打的差不多了,才道:“只要你们忠心跟着我,以后莫说一百两,便是一千两,也是有的。”
两人差点喜极而泣,将那各种天诛地灭的毒誓发了个遍。
顾清和这一招可比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管用多了,直接让对方尝到银子的甜头,如此一来,他们哪舍得再失去?
这时护卫将周承恩拦在门口。
周承恩平时都是径直闯到原身面前禀事,头次被拦住,勃然大怒。
“不长眼的东西,我有要事向家主禀报,你们竟敢阻拦,若是误了大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护卫喝道:“没有家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是顾清和事先交代好的。
她在回来的路上,将顾家的情况又捋了一遍,东来和双全是家生子,基本不会有叛变的可能,背主求荣可是死罪。
而那四个护卫是原身花费重金聘请来的,说白了不属于顾家奴才,而是雇佣关系,四人是结拜兄弟,为首的郭威和孔武都是高级乾元,其余两人是中级乾元,肯来顾家做事,是因为顾清和冒充了顶级乾元身份。
在这个时代,顶级乾元是真正的人上人,是所有乾元都渴望成为的存在。
而放眼整个顾家,四个族老中,只有一个高级乾元,和顾清和同辈的顾家子孙中,只有一个高级乾元和三个中级乾元,剩下要么是低级乾元,要么是坤泽。
所以说顾清和铤而走险挺划算的,不止家主之位到手了,四个护卫也只听她的。
周承恩骂骂喋喋了一通,郭威就是不放行,周承恩只好让郭威进来通传。
他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告状:“家主,那四个护卫竟敢拦着奴才,万一耽搁了家主的大事怎么办,奴才看他们居心叵测,必须重罚!”
顾清和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他们拦你,是本家主吩咐的,周管家是说要重罚本家主吗?”
周承恩忙道:“奴才不敢!”
顾清和淡淡问道:“都到齐了?”
“回家主,二族老、四族老、六族老,二爷、三爷、五爷、七小姐都到齐了,已等您多时了。”
顾清和唇角轻勾,几不可察地露出了一丝讥笑,而后淡淡道:“这么说,大族老和大奶奶没来?”
周承恩平常在这位主子面前,十分有体面,虽然昨晚之事还让他心有余悸,可方才已和大族老、大奶奶通了气,他便不那么怕顾清和了,只觉得她昨晚定是因为休妻弃女迁怒到了下人身上,后来自己一提大族老,她不是没敢罚自己吗?
而且这奴才吧,一旦尝到了不属于自己身份的甜头,就很难再回到奴才的本分上。
于是他装作十分恭敬的样子,点头哈腰地赔笑道:“许是这次族会太过仓促,大族老和大奶奶有事耽搁了也说不定,家主一向宽宏大量,且体恤则个。”
听听,这是奴才对主子说的话吗?
该来的人没来,他竟然要主子体恤。
顾清和盯着周承恩,一下一下敲着手指。
没说话。
周承恩莫名觉得脊背发寒,但他不止不怕,心里还巴之不得顾清和雷霆大怒才好,最好闹得族会开不下去,她这个家主也就彻底丢脸了。
哪知顾清和悠然道:“周管家所言甚是。”
周承恩莫名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劲,这位主子向来是稍不合心意就暴跳如雷,可从来没这般镇定过。
族会是在顾家的“永和堂”召开的。
左首第一个座位空着,下面依次坐着二族老顾守信、四族老顾守本、六族老顾守义。
右首第一个座位也空着,下面依次坐着原身的二堂哥顾清之、三堂哥顾清用、五堂弟顾清为、七堂妹顾清德。
顾家是个百年大族,家中子孙自然不止这么点,这里面坐着的都是顾家嫡支嫡脉,庶子庶孙连进永和堂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开族会了。
就在顾守信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摔在地上时,门外终于传来了东来的声音:“家主到——”
众人脸上都闪过浓烈的不满,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恭迎家主。”
顾清和在主位款款坐下,环视一周,装作十分惊讶地道:“怎么回事,大族老和大奶奶没来?”
无人接腔。
众人神色各异,彼此交换眼神,摆明了要看她笑话。
但是顾清和今日的目的是什么?是立威。
她当然不会如他们的愿。
“周管家。”
“奴才在。”
“可是你失职,未能及时通知到大族老和大奶奶?”
周承恩连忙道:“冤枉啊家主!奴才全部都通知到了!”
“掌嘴。”
郭威立刻大步走出,啪啪给了他两耳巴子,周承恩被打的晕头转向,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是,自己竟然被家主打了?
老脸红肿的周承恩不敢置信地望过去,只听顾清和冷冷道:“该死的奴才,不是你失职,难道还是大族老和大奶奶枉顾家法不成?”
周承恩这时清醒了,立刻明白过来,要是当众承认大族老和大奶奶枉顾家法,他不得被这两个人剥了皮才怪,于是他委屈至极地捂着脸道:“是奴才失职,请家主恕罪。”
顾清和面无表情:“若是犯错不罚,要家法何用?”
周承恩傻眼,他没想到顾清和真要罚他,赶紧躬身道:“奴才知错,请家主看在奴才多年服侍的份上,饶恕了奴才这一遭吧,奴才对主子们可是一片忠心啊!”
顾清和目光泛冷,这个老东西,竟敢当众威胁,自己是家主,他的主子当然只能是自己,可他竟大言不惭地说“主子们”,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她:我是大族老的人,你不能动我!
其余人也都觉得顾清和虚张声势,全都坐着看好戏。
却不知顾清和今日就是要杀鸡儆猴。
“东来,按照家法,周管家该当何罪?”
东来马上说道:“按照家法,周管家犯了失职之罪,鞭十五。”
顾清和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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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悦地敲了敲手指。
东来立刻心领神会,大声补充:“周管家错上加错,罪加一等,鞭三十!”
“行家法。”
周承恩这时才算有些怕了,噗通跪下:“家主,奴才真的知错了,请家主饶命!”
顾清和转动玉扳指,轻慢一笑:“昨晚的罚,还给周管家记着呢,没想到这才过去半天,周管家不止没长记性,还变本加厉了,若本家主不严加惩处,岂非是助长歪风邪气?”
“打。”
下人很快架起了行刑工具,周承恩被压在门板上,捆住手脚,两个膀大腰粗的三等男仆轮流抽鞭子。
“噼——啪”
第一鞭子抽下来的时候,周承恩发出了哭爹喊娘的惨叫,他没想到顾清和真的敢打他,他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涕泪横流地喊道:“家主饶命啊!奴才真的知错了!”
但是顾清和神色没有一丝变化,眼神更是冷的可怕。
众人都惊呆了,她怎么敢打大族老的人?她不知道她的家主之位岌岌可危吗?
*
永安坊来了位贵公子,生的眉清目朗,清隽出尘,着一身质地上乘的竹纹罗衫,头戴白玉冠,腰悬青玉坠,温润如玉,如琢如磨,正是南宫燕的嫡亲兄长南宫璟。
“雪儿,是我来迟一步,连累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见到宋辞雪后,立刻郑重又歉疚地作了一揖。
宋辞雪侧身让开,平静道:“南宫兄不必客气。”
南宫璟没有介意她的冷淡,说道:“我收到燕儿的口讯后,立刻派人去盯顾家,如今顾清和正在开族会,据传要查账。”
宋辞雪看向他,目光疑惑,顾家内斗严重,顾清和只是个被架空的家主,她能查账?
南宫燕是个豪爽性子,闻言马上催促道:“哎哟哥你别磨叽,继续说,她查账干什么?”
南宫璟性子和妹妹截然相反,温温吞吞,闻言不疾不徐道:“族会上,顾家大族老和大奶奶缺席,顾清和大发雷霆,拿管家周承恩撒气,当众打了三十鞭子,惨叫声我的人隔着墙都能听到。”
这话说的宋辞雪眼神一顿。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顾家几百号人,人人都可欺辱她,主子里面以顾清和为首,下人里面就是周承恩为首,她带去顾家的下人,全都被周承恩陷害的死的死,伤的伤!
最可恨的是,顾瑶一岁时半夜发高烧,必须马上请大夫,周承恩却称家主有命任何人不得半夜外出,故意阻挠求医,最后是她提着剑要砍他,他才开了侧门请来大夫,顾清和这个人渣回来后得知此事,也不过不痛不痒地罚了周承恩一个月月钱。
此事,乃是她心头永远的痛!
但她最恨的,是顾清和,要不是她的纵容和唆使,堂堂主母,能被一个下人欺辱至此吗?
只听南宫璟接着道:“不止如此——昨晚顾清和忽然发疯了一样,竟命人将十四个一等仆从都打断了一条腿。”
宋辞雪这次眼神变了。
十四个一等仆从?那不就是周承恩手底下欺负自己最狠的一帮狗奴才?
这群人可是顾清和的心肝肉,是她的爪牙和帮凶,她不止欺辱自己,还纵容这帮畜生欺辱自己和瑶儿,在顾家那栋囚牢里,自己带去的宋家人一个个折损,后来的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皆是这群人祸害的!
这个人渣,竟舍得打断他们的狗腿?
呵!
必是又在算计什么!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响了,关关连忙去开门,却是双全送来了一个荷包,要亲手交给宋辞雪。
关关自然不让她进,横眉冷目:“你和你主子一样不是好东西,滚!”
“关关,让她进来。”
听见宋辞雪开口,关关只好不情不愿领着双全进屋,双全得了吩咐,低头走进去,噗通跪下,极谦恭地将荷包呈上。
“主母,家主吩咐奴婢送来房契。”
关关双手叉腰:“闭嘴,我们小姐现在是宋家主,以后绝不准你提主母二字!”
双全瘪了瘪嘴,将反驳的话咽了回去,主子明显还念着主母呢,这不,刚为她打断那么多人的腿,自己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慢主母了。
宋辞雪见这个以前在自己面前偷奸耍滑的奴才如此老实,心里又是恨上加恨!
如此前倨而后恭,皆不过是顾清和那个人渣一念之间罢了!
可见,这个人渣就是故意的!
她打开荷包,将房契捏在手里,越捏越紧,恨不能碾碎。
好恨!
顾!清!和!
总有一天,我要敲断你身上每块骨头,看你像狗一样爬在地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