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作品:《都是禅院家害了你

    62


    因为有着一张美丽脸蛋的悟酱一副柔弱无力、难以动弹的样子躺在你怀里,而你,又同样有着一张柔弱美女般的脸蛋。


    俩人穿着校服大半夜抱在一块,坐在路边,其中一个还睡着了——你们的柔弱美女组合引来了路人的纷纷侧目。


    好心的路人试图召唤警察来对你们进行一些帮助。


    虽然这个人心冷酷的世界对大人非常残忍,可你们还是未成年人。


    而众所周知,未成年人就是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关于未成年人就是有很多和成年人不一样的规定。


    譬如未成年人不许饮酒、不许抽烟、不许夜不归宿、不许睡黄觉——


    未成年人不许睡黄觉(重点)。


    63


    为了不被好心的路人送进警察署,在禅院家当惯了老鼠人和透明人的你,火速在路人移开视线的瞬间,搂着悟酱返回了高专。


    由于你的技能应用已然十分熟练,因此,移动与落地都平稳得甚至影响到悟酱一丝一毫睡眠质量。


    回到高专,你把悟酱往他的宿舍里一扔,正欲扭头就走。又看着躺在地板上的悟酱思索片刻,终于想起来——


    人应该睡在床上而不是地上!


    于是你又回过头来,把悟酱从地上拖到了床上。


    可不知为何,你仍然觉得这幅画面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你盯着四仰八叉睡在床上的悟酱沉吟良久,而后动手帮他把手脚重新摆放了一番——


    看着双腿直直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胸前,身体平躺在床上的悟酱,你做了最后一件事情。


    你帮悟酱把他那床白色的被子盖上去了。


    十二月份的夜晚已经很冷了,为了不让宿舍位于深山之中的悟酱晚上睡觉被冻出感冒来,你还贴心地帮他把脑袋也盖进被子里去了。


    亚里砂,毕竟你就是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同学哇!


    64


    第二天早上来喊五条悟一块儿去教室的夏油杰:“……?”


    看着床上的白被子,掀开来之后看到悟酱安详的面容,杰酱惊恐地伸出了他的手指——


    65


    被惊恐的杰酱摇醒之后的悟酱咬牙切齿地大叫:“亚里砂!!”


    66


    你打了一个喷嚏。


    “硝子硝子,你有没有听说过,打喷嚏其实是有人在想你哦~”


    但是具备极为丰富的医学知识的家入硝子却说:“嗅觉神经受到刺激之后,会牵动其他部分的肌肉,导致它们进行收缩,所以打喷嚏只是一种反射行为。”


    你听不明白,但是你听得出这是知识的声音,是智慧的回响。


    具备极高的知识储备量的硝子酱,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颇具学识的气息。


    你好喜欢这种人!


    就这样,身处知识殿堂(教室)的你心满意足地嗅着知识的气息,美美地钻进了她的怀里,脑袋枕着她的大腿,倒头就睡。


    67


    第二天的教室里,你按照惯例呼呼大睡,这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是五条悟居然也在睡,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觉得这也太不对劲了。


    众所周知五条悟的睡眠时长远低于常人,一天到晚都精力格外充沛的他,从来没有在课堂上睡过觉。


    家入硝子抱臂沉思,她流露出一副忧虑的神情。


    夏油杰问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上课睡觉是不是也会通过空气传播。”


    硝子酱严肃地说,五条已经有了被传染的迹象,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她跟夏油了?


    她神色愈发严峻,硝子酱告诉杰酱,今天你甚至枕着她的腿睡了一节课。


    杰酱的表情,逐渐也有了惊恐之色!


    作为(表面上的)好学生的杰酱,可从来没有在课堂上、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睡过觉哇!


    他不要被你传染啊!!


    68


    好消息!


    原来悟酱并不是因为被你传染了动不动就倒头就睡的恶疾,他只是单纯的用脑过度,脑袋烫烫了。


    杰酱和硝子酱顿时都安心了。


    69


    杰酱和硝子酱安心了,可悟酱的心却难安。


    他的脑袋好不容易不那么烫了,可心脏却又开始烫烫的了,并且还一直突突地跳。


    最关键的是,一见到你就突突地跳得更厉害了。


    他觉得这很不正常,五条悟沉思良久,终于在课间时非常严肃地环抱双臂问你:“亚里砂,你是不是又对我做什么了?”


    不但做了什么,并且还没有被他发现——


    六眼的三百六十度视野也追不上你的速度,难道不是很合乎情理的事情么?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无法被任何人的视线所捕捉的速度,可是你身为到处乱爬的老鼠人的莫大骄傲!!


    以为悟酱在走神,所以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偷偷从悟酱的口袋里摸黄油蜂蜜饼干吃的你,被吓得举起双手,一脸惊恐地问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作为老鼠人速度之神的骄傲,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悟酱这里栽了么?


    不要哇!这也太突然了!


    你悲悲。


    悟酱才不管你的悲悲,他捂着自己的心口,说他觉得这里很不对劲。


    这样说着的悟酱,突然也抓起了你的手,把你的手掌贴在了他的心口。


    悟酱的心脏就这样在你掌心底下扑通扑通扑通地快速跳动。而你的手上,还残留着刚刚偷吃饼干时的碎屑。


    你手上的黄油蜂蜜饼干碎屑,落在黑色的高专制服上,竟是如此的醒目乃至刺眼。


    此情此景之下,悟酱瞪大了眼睛,他盯着你的手指,心跳的速度更快了!


    什么?你只是偷吃了悟酱两包黄油蜂蜜饼干,居然就让他心痛至此了么?!


    区区两包黄油蜂蜜饼干而已!


    太小气了!太小气了!!


    70


    心脏突突地跳着的悟酱勒令你给他、给他的饼干、给他的校服一一道歉!


    “对不起嘛!对不起嘛——!”


    你再一次把杰酱和硝子酱都叫了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开始忏悔你对悟酱、对悟酱的饼干、对悟酱的校服的所作所为。


    包括但不限于——


    偷吃悟酱的饼干,吃饼干的时候不小心把饼干渣掉在了悟酱的口袋里,吃完饼干拿悟酱的校服外套来擦沾了饼干渣的手……


    “对不起,我犯下了如此深重的罪孽,让悟酱心痛不已,我忏悔!我忏悔!”


    所以你专门把大家叫出来又是为了说这个?


    杰酱和硝子酱作出了公平正义的判决:“那你很坏了,亚里砂。”


    “我不要做坏蛋哇!”你呜呜哇哇地哭。


    71


    事情最终以你赔给悟酱五罐可乐收场。


    同时为了赔偿你们浪费的杰酱和硝子酱的时间,你不得不给他们也各赔了一罐可乐。


    这就是公平公正的判决!


    败诉的你悲痛不已,又不得不给自己也买了三罐可乐大喝特喝。


    72


    但是亚里砂,因为你而心绪不宁、心痛不已、心突突跳的男人,可远不止你的男同学悟酱哦。


    或许你已经忘记了他,但他可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你——


    你那远在京都禅院家大宅里的堂弟禅院直哉,自从听说了你要放寒假回家的消息之后,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寝不能安了!


    关于你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疯狂涌现出来,让直哉酱隐隐又开始牙痛。


    十四岁已经换完了全部牙的直哉酱,再次被你打掉两颗牙之后,自然不能让自己就这样变成一个牙齿漏风的未成年人。


    这也太有损他高贵的禅院家嫡子大人的形象了!


    所以在第一时间,他就花了大价钱去请来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给他治一治他的牙。


    因此,现如今的直哉酱,早就已重新拥有了他完整的、形状美丽的牙齿!


    他又是一个牙尖嘴利的、讲话很难听以至于总被大家背后蛐蛐的未成年封建余孽了!


    73


    “亚里砂大人要回来了……”禅院家的人都在念叨着这样的话。


    禅院家提前进入了格外热闹的、过分隆重的氛围里,甚至连花园造景里的石头都掏出来刷洗了一遍又一遍,着实令禅院直哉摸不着头脑。


    虽然你的确是个大天才,但只是外出读书中途一趟而已,也不至于夸张到这种地步吧?


    直到禅院直哉听见大家转述着经由你的父母转述而来的,你的回家宣言——


    在这个寒假,你将带着你的挚爱回家!


    所以你专门提前了一个月打电话回家,严肃地要求整个禅院家的人都给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所有干劲来,把禅院家的每一块地板都擦得锃亮!


    你警告所有人,绝对不允许给你的挚爱留下半分不好的印象!


    这就是你的父母言辞振振地转述给大家的,你的原话!


    这对因为你而身份水涨船高的夫妻神情坚定地说:“亚里砂就是这么说的!”


    因为你这过于严肃而嚣张的宣言,使得你的父母都感觉到了可怕的压力,他们战战兢兢地抱在一起,眼看着又要嗷嗷大哭了。


    这时候,又是我们的禅院家第二十六代家主出面,用他的威严下令所有人都按照亚里砂要求的办!


    这个颇有气势的男人环抱双臂道:“老夫倒想要看看,能被亚里砂看上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这一刻大家又都默契地偷偷瞥着禅院直哉,虽然没人发出声音,但那些各种各样的眼神,实在令直哉酱面目狰狞。


    这下子直哉酱连唯一的优点——那张好看的脸也在此刻不具优势了。


    大家更是唏嘘一片,偷偷在背后蛐蛐他、蛐蛐他,反复不断地蛐蛐他。


    直哉酱被蛐蛐得生气到两天没能吃得下饭!


    74


    但即便如此,直哉酱也只敢在他的房间里骂人、骂人、不断地骂人。


    而他的小跟班——兰太,则是持续不断地在他骂人的时候帮他望风,以免他背后蛐蛐你的声音传出去,被其他人听到。


    毕竟放眼整个禅院家,谁又敢明面上忤逆你呢?


    要知道,仅仅因为你打电话让你的父母转述的一句话,就让禅院家的所有人都忙了一整个月!


    只为了迎接你,和你那初临禅院家的“挚爱”。


    75


    禅院直哉的心里像是有蚂蚁在啃他。


    不过短短三四个月,你居然如此迅速地在东京高专谈上了对象,并且跟对方浓情蜜意,还称对方为你的“挚爱”。


    明明在暑假的时候,事情都还不是这样的!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直哉酱的父亲,禅院家如今的家主,还试图让你和直哉酱订婚呢!


    可你那个时候是怎么说的呢?你说,我们未成年人不可以订婚!


    但是现在你难道就不是未成年人了么?为什么现在就什么都可以了!


    都要把人带回禅院家了,那不就是要订婚,要宣之于众了么?


    直哉酱咬牙切齿,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极其巨大的侮辱,他的尊严被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都怪你!都怪你!


    直哉酱愤怒不已。


    犯下了暴怒之重罪的直哉酱,他甚至化作了自己最看不起的老鼠人,晚上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停地啃着自己的指甲!


    76


    虽然直哉酱一贯以来当惯了目中无人的大少爷,但是偶尔,他眼睛里还是能看得见一些人的。


    譬如你,年纪小小就让他牙痛的堂姐亚里砂。


    譬如禅院甚尔,让年纪小小的他就觉得非常高大伟岸的堂哥——不过这个高大伟岸的形象,在他听说甚尔哥也被亚里砂姐两拳打得倒地不起之后有所幻灭。


    可同时,他又有些心理平衡了,大概这就是同为被你打了的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甚尔哥的心情肯定也跟他是一样的。


    直哉酱是这么自作多情地认为的。


    又譬如五条家那个人尽皆知的“六眼”,被五条家大肆宣扬和吹捧为大天才、神子降世的五条悟。


    禅院直哉一直认为,自己跟你们是一个档次的人物。


    77


    早在你刚去东京高专上学的时候,向来看不起在外头上学的家伙们的禅院直哉,就急不可耐地搜集到了所有关于最近几届的高专学生的资料。


    因此,他也得知了你的同期同学一共有三个。


    分别是:五条家的六眼大天才五条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低贱平民夏油杰,一点都没有传统好女人该有的样子的家入硝子。


    禅院直哉对你的同学们指指点点、指指点点。


    你在家里的时候,他虽然唯唯诺诺,可你一旦不在家了,他又能对别人指指点点了。


    毕竟我们都知道的,直哉酱就是这样一个不长记性的未成年禅院家嫡子。


    78


    食不下咽的直哉酱,就这样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你回禅院家的日子,又一边偷偷地在兰太的放风下对你和你的同学们指指点点。


    只有七岁的兰太实在很疑惑,他忍不住问禅院直哉:“直哉少爷,您是希望亚里砂大人回来,还是不希望她回来啊?”


    正在指指点点的直哉酱顿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许问那么多!”


    79


    东京高专。


    众所周知,在放寒假之前,学校都是要有期末考试的。


    忽然听到这个噩耗的你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