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日常


    夏油杰并不是很操心伏黑甚尔能不能好好照顾那两个孩子，毕竟伏黑甚尔本人看起来也不是一丁点都不在乎的。


    更何况还有契约的存在，就更不用担心了。


    比起这个，他还是更在乎情报里出现的那把特殊的咒具——天逆鉾。


    他之前给伏黑甚尔发了短信询问，却只得到‘我现在手上没有这种咒具’的回复。


    唯一的线索来源不靠谱，而这把咒具太过特殊，也不方便让人大张旗鼓地找，他们就只能自己去找这东西。


    可本身就忙于做任务的他们哪有多余的时间去找，更何况这还是把特级咒具。


    说起来，之前游云也还没下落呢……


    夏油杰叹了口气，给家入硝子发去了消息。


    ‘硝子，怎麽样，你有什麽线索吗？’


    ‘没有。’


    事关重大，有关于天逆鉾的情报家入硝子没告诉任何人，就连太宰治也没和他提起。


    其他事交给他倒是没什麽大问题，可天逆鉾不一样——牵涉到五条悟的安危，不论是她还是夏油杰都不敢轻举妄动。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进度才如此缓慢。


    ‘五条没有问过他家里人吗？五条家应该还是值得信任的吧？’


    ‘但也不好说吧？五条家那麽大，很难完全保证所有人都没有二心，而且知道的人越多越难隐瞒。’


    倒也是，还是不够安全。


    家入硝子遗憾地叹了口气。


    ‘五条本人怎麽说？’


    ‘他说先找找看，实在不行再去找五条家。’


    好随便的态度。


    家入硝子在心里吐槽着。


    不过也是，他现在掌握了反转术式，天逆鉾的威胁性也没有视频里那麽大了。就现在来看，搞不好夏油比他本人还着急呢。


    她边想着边回复道：‘看来还是得在伏黑甚尔那边找突破口了。’


    ‘嗯，他或许有别的消息渠道，我最近再问问看吧。’


    ‘行，有需要帮忙的记得及时说。’


    夏油杰刚放下手机，五条悟就从房间出来了。


    他瞥了一眼夏油杰的口袋，随口问道：“杰，你刚刚在给谁发消息吗？”


    “嗯，我在和硝子聊天逆鉾的事。”讲到这，夏油杰又叹了口气，“很遗憾，硝子也没什麽线索。”


    “哦。”五条悟了然地点点头。


    “……”夏油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悟，你反应也太平淡了吧？这可是事关你自己哦？”


    五条悟却是理直气壮地回答道：“又没事，反正杰会帮老子找的啊。”


    “是这样没错，但你也别太不关心了。”


    五条悟胡乱点了点头，嘴上敷衍着：“好好好，老子知道啦——”


    见他这样的态度，夏油杰也是完全拿他没办法。


    他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伏黑甚尔发了条消息。


    刚刚还态度敷衍的五条悟一下子凑到他旁边，仔细看起他在干什麽。


    视线又被白花花的后脑勺阻挡，夏油杰轻轻推了推：“悟，你往旁边去一点，我看不到屏幕了。”


    五条悟“哦”了一声，乖乖地顺着他的力道往旁边挪了挪：“杰，你问这家夥有用吗？老子觉得他不会说实话诶。”


    夏油杰回答道：“那也没办法吧？毕竟唯一一个可能知道天逆鉾下落的人就是他了。”


    五条悟眨了眨眼，嘴上没说什麽，心里却否认了他的说法。


    那倒也未必啦，只要想还是能找到人查出下落的，只不过杰好像不太乐意让那麽多人知道，所以他才没说的。


    他略过了这一茬，随口抱怨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晚点把那家夥抓回家呢，也省得我们自己去找了。”？


    夏油杰若有所思：“是啊，或许得从这里找切入点……”


    忽略了伏黑甚尔没用的回复，他继续提出了新的问题。


    ‘我记得你应该有一个中介人吧？他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他嘴上嘀咕道：“这小鬼不会随时在监视我吧？”


    旁边正在认认真真画着画的伏黑津美纪回过头，有些好奇地问道：“爸爸，什麽监视呀？”


    伏黑甚尔被她问得语塞了会儿，才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没什麽，倒是你，画快画好了吗？”


    转移话题的技术好差，果然是笨蛋老爸。


    一旁看书的伏黑惠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看伏黑甚尔这幅样子，伏黑津美纪也不再多问了，乖乖地回答道：“还有一点就画好了。”


    伏黑甚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你继续画吧。”


    “好。”


    看着她又乖乖低头画起了画，他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要回复那个咒灵操使。


    ‘对，他最近是说有个任务，但我给拒绝了。’


    也不知道那头的人是不是一直等着，回复很快就发来了：‘你把任务接了，然后交给我们去做。’


    这两个小鬼又搞什麽名堂？


    有了刚刚的教训，他好歹没把这句吐槽说出口。


    他在追问和直接答应之间摇摆了会儿，还是决定什麽都不问，毕竟他也没那麽多好奇心放在那两个小鬼身上，平时照顾自己的两个小鬼就已经够累了。


    ‘行，任务细节我待会儿发给你。’


    他退出聊天界面，边拨打孔时雨的电话边往房间走去，客厅里的两个小孩又抬起头目送着他进了房间。


    “任务……接了……”


    “……少管……”


    “你废话……”


    交谈声透过没合拢的房门隐隐约约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伏黑津美纪忍不住皱起眉，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她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惠，你说爸爸会不会又要跑出去，然后很久不见人了吧？”


    伏黑惠绷着一张脸，听到她的这个问题，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回答道：“谁知道呢，那家夥这样才是常态吧。”


    “啊。”伏黑津美纪有些失落，“可是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爸爸。”


    能每天接送她们上下学，还会给她们准备饭菜，虽然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每天在好好关心她们。


    她前几天还听隔壁的奶奶说爸爸在找工作呢，她还以为这一次爸爸就不会走了……


    等伏黑甚尔好不容易处理好事情出来，看见的就是两个垂头丧气的小鬼。


    ……又怎麽了？


    他皱起眉。


    刚刚进去前还好好的，怎麽一会儿功夫，这两个小鬼就变成这样了？


    他纠结了会儿，还是直接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怎麽了？”


    伏黑津美纪抬起头，刚想说些什麽，又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麽，最终只是咬着下唇轻轻摇了摇头。


    一旁的伏黑惠白了他一眼，又低头自顾自地看书去了。


    一头雾水的伏黑甚尔站在原地，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麽。


    啧，照顾小鬼果然麻烦。


    他有些烦躁，但还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刚刚有人来了？或者是咒灵？”


    伏黑津美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人来过，咒灵的话我不太清楚。”


    她转头问到：“惠，刚刚有咒灵来过吗？”


    “没有。”


    “哦。”伏黑津美纪点点头，又把头转了回来，“爸爸，都没有出现过。”


    ……都没有出现过他们两个怎麽突然变成这样了。


    伏黑甚尔找不出答案。


    好在这两个小鬼也恢复正常了，他就暂且把这件事放在一边，准备等下一次想起来再问。


    很快就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虽然伏黑甚尔老是抱怨照顾小鬼麻烦，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家的这两个小鬼还是很省心的。


    不需要他的催促，两人就乖乖地去卫生间洗漱了。


    终于结束了，明天早上得给他们做什麽早饭才好……


    伏黑甚尔顿住脚步，突然想起今晚还没和小鬼们说晚安。


    于是他转头朝着两个小鬼的房间说道：“惠、津美纪，记得早点睡。”


    “好。”


    听到两人的回答，伏黑甚尔这才满意地回房间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伏黑姐弟醒来看到他还在时明显愣了一下。


    “？”伏黑甚尔不解，“你们那是什麽表情？快点来吃早饭了。”


    两人回过神，走在餐桌旁坐了下来，开始安安静静地吃起了早饭。


    一切看起来和往常没什麽不同，就是……


    伏黑甚尔无语地说道：“……你们有什麽想问的就问，这麽一看一看的干什麽？”


    伏黑津美纪眨了眨眼，老老实实地问道：“爸爸，你不出去吗？”？


    搞什麽？津美纪这是在赶他走吗？？？


    伏黑甚尔不理解。


    伏黑甚尔大为震撼。


    他愣了半天，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今天是休息日，我又没工作，出去干嘛？”


    伏黑津美纪有些惊讶地“啊”了一声。


    ……不是，他又没工作，有休息日是什麽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休息日好不好？


    伏黑甚尔更不理解了。


    倒是伏黑惠瞥了他一眼，勉为其难地解释道：“你昨天晚上不是给人打电话接任务了吗？”


    他什麽时候……？等等，这两个小鬼不会以为昨晚他打电话给孔时雨是要出去接任务吧？


    想明白这点，所有的疑惑都被串联起来了。


    怪不得，那两个小鬼昨晚是那副表情，原来是以为他又要丢下他们了。


    一时间，伏黑甚尔的心情有些复杂。


    但他还是没忘记解释昨天的事：“昨天那个任务不是给我自己接的，是给那个六眼……不是，是给五条和夏油接的，他们需要通过这个任务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第92章 日常


    “啊？”伏黑津美纪脸上的表情很快变成了担心，“那夏油哥哥和五条哥哥会不会有危险？要不爸爸你还是去帮帮忙吧？”


    就连一边的伏黑惠也盯着他，眼里透露的意思和她大差不差。


    ……


    ……


    ……


    不是，那两个小鬼有危险，他去就没有危险了吗？而且他们都解决不了，他跟去到底有什麽用啊？这两个小鬼到底误解了什麽啊！


    这一刻，伏黑甚尔的吐槽欲空前强盛，但很遗憾，这些话他是不能全在两个小鬼面前说的。


    他把那些话咽回肚子里，勉强说道：“那两个家夥不会有问题的，你们别操心了。”


    两人犹豫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不太放心。


    看他们两个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伏黑甚尔只觉得更无语了。


    这两个小鬼真难伺候，不说不高兴，说了也不高兴。


    他边在心里抱怨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往两人面前一递：“这麽放心不下就直接给他们打电话或者发消息都行。”


    两人眼睛一亮，一扫刚刚的忧愁，剩下的饭也不吃了，拿起手机就往屋里跑。


    餐桌上一下子就只剩下伏黑甚尔一人，还有伏黑津美纪那句欢快的“谢谢爸爸”回荡在耳边。


    伏黑甚尔有些难以理解：“……这两个小鬼至于这麽兴奋吗？”


    甚至连饭都不吃，直接跑走了。


    躲回房间里的两人并不知道他的疑惑，只是先给夏油杰拨打了电话——没办法，指望这两个小孩打出完整又没有错误的信息实在是太为难他们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夏油杰带着疑惑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伏黑？你怎麽突然打电话来了？”


    “夏油哥哥好！我是津美纪，惠也在我旁边。”


    伏黑惠抿了抿唇，也小声说了句：“早上好。”


    夏油杰有些意外，没想到是他们两个打来的电话，他还以为是任务出了什麽幺蛾子呢。


    他一手轻轻按住凑过来的五条悟的脑袋，声音不自觉地温和了下来：“原来是津美纪和惠啊，早上好。”


    五条悟也跟着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打完招呼，夏油杰又接着问道：“你们打电话来是有什麽事吗？”


    “夏油哥哥，你和五条哥哥是不是要去做任务？”？


    伏黑甚尔连这个都和他们说了吗？


    夏油杰心里有些疑惑，嘴上倒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对，我们是要去做任务，怎麽了？”


    “夏油哥哥，这个任务危险吗？是不是又要去打那个……”


    那头的伏黑津美纪卡了壳，伏黑惠小声在旁边提醒道：“咒灵。”


    “对！你们是不是又要去打那个咒灵了？危险的话需不需要爸爸帮忙？”


    ……？让伏黑甚尔来帮忙？


    夏油杰回忆起伏黑甚尔那副死要钱的样子，怎麽看都不像是能主动来帮忙的。


    总不能是回家照顾小孩后性格突变了吧？


    他正准备回答没什麽危险的来回绝掉两个小孩的好心，五条悟却抢先一步回答道：“可以啊，正好我们最近有点忙，你们让他过来帮个忙吧。”


    悟？


    夏油杰惊讶地看向他，显然没想到他要整这麽一出。


    五条悟却是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先等自己聊完再说。


    夏油杰将信将疑地收回视线，便听见话筒里传来伏黑津美纪的问题：“哦，那任务危险吗？”


    “不危险，对那家夥来说应该很轻松吧？”


    听到这个回答，伏黑津美纪松了口气，接着直接答应了下来：“好，我们会和爸爸说的。”


    五条悟的语气充满了愉悦：“行，那就这麽说好了。”


    ……你们两个倒是达成一致了，但最关键的人还不知道这回事吧？


    夏油杰很是无语，但也不好扫了伏黑津美纪的好意，只是叮嘱道：“津美纪、惠，你们先和你们爸爸商量一下吧，说不定他还有别的安排呢？”


    “嗯？没有啊，爸爸每天都在家里，没什麽事干的。”


    ……


    他被这句话噎住了，半天没想出要怎麽接着说。


    倒是伏黑惠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在旁边补充道：“没关系的，夏油哥哥，我们会好好和笨蛋老爸说的。”


    夏油杰稍微放了点心：“行，那你们和他说说，他实在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杰、唔！”


    他自然地捂住五条悟的嘴，避免他说出什麽不合适的话，听着电话另一头两人说了“再见”后也道了别。


    电话被挂断，伏黑津美纪拿着手机往房间外走去，伏黑惠紧随其后。


    厨房里，伏黑甚尔正不甚熟练地洗着碗，但相比起前几天老是摔碎碗来看，现在已经算好的了。


    “爸爸！”


    伏黑甚尔象征性地偏了偏头，表示自己在听。


    伏黑津美纪并不是很在意他的这个态度，继续说着自己的诉求：“爸爸，我们想你去替夏油哥哥和五条哥哥做任务。”？


    伏黑甚尔手一滑，盘子直接摔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啊！”伏黑津美纪惊呼一声，“爸爸，你小心点，盘子打破了很容易受伤的！”


    伏黑惠在一旁露出了无语的表情，不理解他为什麽洗了那麽多天盘子还会打破，自己和津美纪洗碗都比他擅长。


    他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果然是笨蛋吧。”


    ……不是，他打破盘子到底是因为什麽啊！还有不要以为小声说他就听不见了！


    伏黑甚尔只觉得今天无语的次数格外多，上一次这麽无语还是在碰到那六眼和咒灵操使的时候。


    果然碰上他们准没好事。


    他轻啧一声，心里只觉得麻烦极了。


    也不知道他们和两个小鬼说了什麽，去打了个电话的功夫，就已经从去帮忙变成直接替他们做任务了。


    可他又不傻，这种极有可能给人打白工的任务他才不回去干。


    因此，他直接回绝道：“我没事，至于那个任务，他们两个自己去做不就行了？反正对他们来说很轻松吧？”


    伏黑津美纪撇了撇嘴，辩解道：“可是五条哥哥和夏油哥哥最近很忙，爸爸你就帮帮他们吧！反正这个任务对爸爸来说很简单，不是吗？”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要把他说得像整天闲着没事干一样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津美纪总有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倾向……


    想到这，伏黑甚尔还有些心塞。


    但更让他心塞的还在后头，因为相比起来，伏黑惠说话要更不客气得多：“你就去呗，反正你本来一天到晚就没事干。”


    听到这句话，伏黑甚尔终于确认了——胳膊肘确实是往外拐了，而且还不止津美纪一个，连惠也是。


    啧，他早知道那咒灵操使就会蛊惑人，成天笑眯眯的看起来就不是什麽好东西，那个六眼也是，嘴巴毒得要命，专往人心窝子扎。


    现在好了，家里的两个小鬼全都偏心他们，他就算是不乐意也没别的办法，到时候被两个小鬼吵得头疼的还是他。


    等等，六眼和咒灵操使把他抓回来照顾小鬼不会抱的就是这个目的吧？毕竟这两个小鬼已经完全偏心他们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只觉得六眼和咒灵操使的心机颇深。


    “爸爸？你同意去了吗？”


    伏黑甚尔回过神，正对上了伏黑津美纪期待的目光。他往旁边一看，又对上了伏黑惠嫌弃中带着点催促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知道了，我会去的。”


    伏黑津美纪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就拉着伏黑惠又回了房间里，一看就是又要给夏油杰和五条悟打电话了。


    刚一答应就被丢在原地的伏黑甚尔陷入了自我怀疑，但很快他又决定趁着两个小鬼不注意去找他们的夏油哥哥讨要报酬。


    毕竟他只是答应了要帮忙，可没说要免费帮忙。


    正好，最近也没什麽收入来源，就当是给人打份工了，和以前也没什麽区别。


    这麽想着，他的心情又好转了，蹲下开始收拾起盘子的残骸。


    *


    “好，津美纪还有惠，谢谢你们了。”


    “不用谢的，夏油哥哥！我们明天要去找菜菜子和美美子玩啦，夏油哥哥和五条哥哥要一起来吗？”


    菜菜子和美美子啊……他和悟前几天刚去看过她们来着。


    夏油杰的语气带了点歉意：“抱歉，津美纪，我们前几天刚去过，最近有点忙，暂时去不了了。”


    “奥——”伏黑津美纪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那下次再一起去吧，夏油哥哥、五条哥哥，你们忙吧，拜拜。”


    “拜拜。”


    挂断电话，夏油杰就注意到了旁边一脸得意的五条悟。


    “你看吧，杰，老子就说伏黑甚尔会答应下来嘛！”


    夏油杰脸上带了点无奈，却又十分纵容地顺着他的心意夸道：“是，悟好聪明。”


    “不过悟，你是怎麽知道伏黑甚尔会答应的？”


    “很简单啦。”五条悟推了推墨镜，“老子只是觉得，那家夥本来就没有完全丢下小鬼不管，现在一直照顾着小鬼们，那点为数不多的父爱或许被唤醒了吧。而且——”


    “那家夥又打不过我们，等我们采取强制措施还不是得乖乖照做？他又不傻。”


    “噗。”夏油杰忍不住笑出了声，“总觉得是很符合悟的回答呢。”


    第93章 日常


    在经过一番扯皮后，两人和伏黑甚尔终于达成了一致——无论任务的报酬是不是天逆鉾，他们都得支付给他一笔委托金。


    夏油杰放下手机，随口感叹着：“那家夥还真会算钱啊。”


    “还好吧？我们也挺会算的啊。”五条悟单手撑着下巴，“只是把生活费以这种形式打到他的账户上啦。”


    “嘛，那倒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所以你们就把任务交给伏黑甚尔了？”家入硝子放下手里的书，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他们，“你们什麽时候对他那麽放心了？不怕他夹带私货吗？”


    提起这个，夏油杰就忍不住抱怨道：“我倒是想自己去，可悟一下子就答应下来了，完全没我插嘴的余地。”


    面对他的控诉，五条悟却是不以为意：“又没事，反正杰你也安插了咒灵去监视他不是吗？而且那家夥要真搞什麽小动作总是会留下痕迹的，不用那麽担心啦。”


    “那也不能完全不管吧……”


    夏油杰仍是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家入硝子对上了五条悟的视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帮忙转移起了话题：“话说回来，你们最近的进度怎麽样？”


    见她提起另一件正事，夏油杰被顺利地转移了注意力：“还是老样子，在慢慢拉拢人。”


    看样子太宰和幸子前辈确实达成一致了，没对他们两个说漏嘴。


    家入硝子很是满意这个结果，连带着语气都轻松了许多：“啊拉，那你们就好好加油吧。”


    “？”夏油杰狐疑地看着她，“硝子，为什麽你听起来好像有点开心啊？”


    糟了。


    家入硝子眨了眨眼，决定主动出击：“哪有？你怎麽会这麽想？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对，没错，她就是。


    但夏油杰并不清楚她的心理活动，被她这麽一反问顿时慌了手脚。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此时，接收到家入硝子意思的五条悟直接开始添油加醋：“那杰是什麽意思啦？这麽怀疑自己的同期，好过分哦——”


    不等夏油杰回答，家入硝子赶紧接上：“是啊，没想到夏油居然是这麽想我的。”


    她边说边回想着过去看见过的五条悟装委屈的表情，但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狠下心真去模仿。


    不如说这种表情出现在她脸上她自己都忍受不了，真不知道五条那家夥每次怎麽做到那麽自然的。


    她想了想，还是默默垂下眼，假装自己失望至极。


    被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控诉，夏油杰也忘了那点疑惑，只能先乖乖认错。


    家入硝子假模假样了一会儿，才接受了他的道歉。


    不过夏油会不会有点太好骗了？怪不得每次五条一装他就被糊弄过去了。


    她若有所思，嘴上却下起了逐客令：“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该去做任务了。”


    “啊，确实，那我们先走了，硝子再见。”


    “硝子拜拜。”


    她挥了挥手算作道别。


    *


    “嘟——”


    家入硝子点开信息一看，夏油杰给她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画着小狐狸的蛋糕。


    这麽快就练好了？夏油这家夥意外的有天赋啊。


    她挑了挑眉，回复道：‘做的不错，再给狐狸加一撮刘海吧。’


    ‘？你认真的吗？什麽狐狸会有刘海？’


    这家夥是真没意识到还是在假装啊……


    家入硝子很无语。


    ‘五条就喜欢这种狐狸，你放心，不会奇怪的。’


    真的吗？悟会喜欢那种奇怪的狐狸？


    夏油杰半信半疑，按照家入硝子说的那样给小狐狸添上了刘海后，又拍了张照片发给她。


    ‘是这样吗？’


    家入硝子点开图一看，添上刘海的小狐狸正眯着眼，看起来像极了夏油杰本人。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五条肯定会喜欢的。’


    ‘好吧，那就这麽画吧。不过硝子，你到时候真的不需要来一块吗？’


    ‘不用，我不爱甜食。’


    开玩笑，这种事她掺进去一脚干嘛？


    家入硝子默默吐槽着。


    不过夏油到底是怎麽避过五条做这个蛋糕的？明明五条那家夥看他比看眼珠子还紧，果然还是不够吗？等纪念日过去再和五条说一声好了……


    她正盘算着怎麽告状，便看见夏油杰发来的新信息。


    ‘好险，刚刚差点就被悟发现了，还好我及时把奶油抹掉了。’？


    什麽叫及时把奶油抹掉了？就算抹掉了蛋糕不也还在吗？


    家入硝子不是很理解，也直接这麽问了。


    ‘因为悟知道我在做蛋糕，我是用做给菜菜子和美美子的理由瞒过他的，毕竟悟太粘人了，我找不到甩开他的办法。’


    他这也不算说谎，等纪念日过了他自然会给菜菜子和美美子另做一份，对了，还有津美纪和惠也是。


    而且这样还更方便，到时候的蛋糕就会很符合悟的口味了，除了悟老是抱怨他为什麽不给自己做有些头疼。


    家入硝子不知道他的烦恼，只是在心里暗道好险，差点就错怪夏油了。


    不过这也不是她的问题吧？要不是夏油本人太令人操心了，她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个可能性。


    ‘这个理由还不错，不过这样说五条会很烦人吧？’


    ‘嘛，其实也还好吧，毕竟悟很可爱。’


    家入硝子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了地上。


    该死，夏油这家夥自己有滤镜就算了，还非得给她传输这种思想，真是够了。


    她看着手机里的聊天框，已经丧失了和夏油杰继续聊下去的兴致，正欲匆匆结束和他的对话，另一头却又发来了消息。


    这一次也是一张照片，拍的是好几个游戏卡带和甜点集章卡。


    ‘？这是什麽？你准备的另一个礼物？’


    ‘对，这些都是悟提过的想玩的游戏，只不过最近太忙了，我们一直都没时间去买而已。’


    ‘那你现在买了就有时间了？’


    ‘现在没时间，以后总会有的。’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好像有些明白了他的用意。


    她想了想，问道：‘你送这个礼物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过了好一会儿，夏油杰才回复道：‘差不多吧，悟还是太不安了，总得让他放下心才行，毕竟那家夥可比我想象要更怕寂寞啊。’


    ‘未来的悟太孤单了，我还是不想看见那样的悟。’


    夏油这家夥……


    家入硝子轻笑一声。


    ‘啊拉，五条肯定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


    ‘谢谢你，硝子，借你吉言。’


    传完这条短信，夏油杰便放下了手机。


    那头正品尝着蛋糕的五条悟抬起头：“杰，你今天做的蛋糕味道刚刚好！就是上面的奶油好奇怪啊，你画画技术这麽烂的吗？”


    ……那还不是为了不让你看出来画的什麽胡乱挤的。


    夏油杰腹诽。


    虽然没得到他的回复，五条悟却仍是兴致勃勃的样子：“让老子来试试看难不难。”


    他边说着边拿起一旁的裱花袋。


    要画什麽呢？


    他看了眼调配的奶油的颜色，突然就有了灵感。


    夏油杰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纵容地看着他在蛋糕上涂涂画画，视线不自觉飘到了他的头发上。


    说起来，悟的头发好像有点长了，什麽时候和他一起去理发店剪剪吧。


    “杰，杰！”


    夏油杰回过神，对上了五条悟有些不满的表情。


    “你怎麽又走神了？这次又在想什麽？”


    “没什麽，我只是在想悟你的头发是不是该剪剪了，好像有点长了。”


    “嗯？”被他这麽一说，五条悟才反应过来头发确实有点长了，前面的刘海都快刺到眼睛了。


    “确实，都怪最近太忙了啦，老子都没空想这些。”嘴上抱怨了一句，他又接着理直气壮地说道，“杰，那你明天陪老子去理发店吧。”


    夏游杰回想了下明天的任务安排，点头同意了：“行，我们明天下午去吧。”


    他转过头，有些好奇地看向蛋糕：“不过悟，你刚刚画了什麽……”


    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线便被蛋糕上的那只小狐狸吸引了，眯着眼、额头还有一撮刘海……


    不是吧，悟是真的喜欢这麽奇怪的狐狸啊？他还以为硝子是在开玩笑呢……


    “怎麽样，画得不错吧？是不是比杰画得好多了？”


    五条悟得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游杰才从惊讶中回过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好什麽好啊，这狐狸和他画得不能说是完全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了。


    到时候悟看见这个蛋糕不会以为自己是照着他随手画的图案画出来的吧？这可就糟了。毕竟他可不想让悟认为他是在随便敷衍，这可是他征求过硝子的建议、再自己认认真真地练出来的。


    不过第一次用裱花袋画图案居然就能做得这麽好，果然悟确实很完美啊。


    这麽想着，他嘴上也顺着夸道：“不愧是悟，确实画得很好看。”


    得了他夸奖的五条悟更是得意，身后不存在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那肯定啊，毕竟没有老子干不成的事嘛！”


    第94章 日常


    看着五条悟那得意的表情，夏油杰脸上跟着他一起笑了起来，心里却不可避免地发着愁。


    看来得再想个图案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他不免有些烦躁。


    本身他就不算特别擅长这类东西，现在又要改个图案，还要避着悟，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完成。


    但既然是送给悟的礼物，他还是得做到最好才行。


    他仔细想了想，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


    *


    ‘所以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新图案？’


    家入硝子看着照片上那个画着一只猫咪的蛋糕，怎麽看怎麽觉得这只猫像极了五条悟。


    这家夥果然是满脑子五条啊，她就知道交给他自己选图案肯定是这个结果。


    ‘对，怎麽样？是不是挺好的？’


    对你来说好，对五条来说可未必。


    她想了想，回复道：‘画得不错，但五条可能不太喜欢这个图案吧？’


    毕竟这只猫看起来很像他，出于同类相斥的原因，怎麽看他都喜欢不起来。


    而且……


    ‘？为什麽？不是很可爱吗？’


    ……


    看着夏油杰这副毫无自觉的样子，家入硝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家夥还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他找代餐都找到五条脸上了，五条能开心的起来才怪。


    多亏了五条并不关心这些东西，才不知道之前视频里夏油穿着的袈裟叫五条，不然不得气死。


    出于对五条悟的同情，她还是好心提议：‘这样吧，你把那只狐狸也加上，两只放一起，五条应该会喜欢这个。’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两只贴在一起。’？


    悟真的会喜欢这个图案吗？


    夏油杰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的回复。


    但鉴于家入硝子之前说的狐狸五条悟确实很喜欢，他还是选择相信了她。


    ‘行，那我最近抓紧再练练。’


    放下手机，夏油杰皱起了眉。


    还有五天，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不！来不及也得来得及，等晚上悟睡着之后再偷溜出来练习吧。


    他正暗自下定着决心，便正好对上了进门的五条悟的眼神，心里不免有些心虚。


    他强壮镇定，抢先一步发起了话题：“来得正好，悟，下午要去那家甜品店吗？你不是想吃很久了？”


    五条悟看着他，眨了眨眼，装作什麽都没发现：“好啊，难得有空。”


    *


    隔天，家入硝子又收到了五条悟发来的短信。


    ‘硝子，杰是不是在偷偷准备什麽？’


    ……暴露得也太快了吧！夏油又干什麽了？


    她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两个人没一个让人省心。


    ‘你是指什麽？’


    ‘别装傻啦，杰和老子一样，准备礼物又没有其他人可以商量。’


    这不是完全知道了吗？


    家入硝子很无语。


    ‘啊啦，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来问我的意义是什麽？’


    ‘只是来确认一下嘛！既然真的是这样，老子就放心了。’


    你是放心了，夏油可放不下心，准备的惊喜就这样暴露了。


    她腹诽着。


    不过五条这家夥应该会装一下吧？


    虽然她和夏油老是吐槽他低情商，但她们也知道，他并不是完全读不懂气氛的人，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夏油。


    这麽想着，她又放下了心。


    *


    时间很快就来到纪念日当天。


    家入硝子刚放下书，便听见房门被敲响了。


    都不用看，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不是都和他们说了别把她拉进去了吗……


    她轻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开了门。


    “早上好，硝子！”


    “悟，现在这个点已经不能算早上了吧？”


    “诶——，差不多啦，反正也只是客套话而已，硝子又不会介意。”


    这两人果然好吵。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想着，果断终止了这无意义的对话：“所以你们找我来干什麽？”


    正在争论的两人停了下来，五条悟转过头，兴冲冲地提议：“硝子，我们出去吃饭吧！”


    不，以五条的性子，这应该不叫提议，而是通知才对。


    为了不白费口舌，也为了不让五条悟把那套撒娇的语气用在自己身上，家入硝子直接点头同意了：“行，那走吧。”


    五条悟准备好的话卡在喉咙里，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答应得好快！”


    旁边的夏油杰也有些惊讶，毕竟在此之前他问过家入硝子，得到的答案都是拒绝，他还以为今天要费一到口舌才能把她劝出去呢。


    不过硝子之前为什麽不愿意呢？明明这也是他们三人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杰，走啦！怎麽又在发呆？”


    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夏油杰回过神，随口回复道：“我只是在想……中午要去的那家店会不会现在已经在排队了？”


    好险，要是直接把自己想的内容说出口，悟肯定会追问为什麽偷偷背着他问硝子的。


    到时候再思维一发散，被悟发现他偷偷准备了礼物就不好了。


    五条悟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接过了他的话头：“大概吧，毕竟那家店很火嘛！”


    家入硝子站在两人面前，把他们的所有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这两个笨蛋真会装。


    在心里唾弃了他们一番，她还是贴心地开口问道：“所以今天中午要去吃什麽？”


    “吃寿司啦！”


    “对。”夏油杰点点头，“就是之前说的在新宿的那家。”


    家入硝子略一思考，便想起了前不久在教室里的对话。


    “那家店那麽火，我们还要自己过去吗？”她转头看向夏油杰，“你不把八尺大人放出来？”


    夏油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走到校门口吧。”


    啊，看来是还没登记。


    家入硝子了然地点点头，调侃道：“怪不得之前每次用八尺大人你都只送到校门口。”


    五条悟跟着吐槽道：“毕竟杰记性不好，总是忘了上报嘛！”


    “哈？”夏油杰一脸不赞同，“这怎麽能说我记性不好？我拥有那麽多咒灵，一一上报上去只会很麻烦吧？”


    五条悟拖着长音：“诶——，可杰又不是完全因为这个理由才没上报的，老子看得出来，你后面纯粹就是忘记了吧。”


    夏油杰被他的话给堵住了，脸上不可避免地有些心虚，毕竟事实确实如同五条悟所说的那样，他后来是真的忙忘了。


    平时做任务基本上都是辅助监督接送的，在高专内部他根本用不到八尺大人，偶尔拿出来用也只会在用的当时想起来，后来就抛之脑后了。


    毕竟这也不算什麽大问题，要上报上去录入咒力也有很多麻烦。


    想到这，他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忘记了就忘记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问题吧？”


    五条悟故作惊讶：“哇，杰居然这麽理直气壮地偷偷瞒着老师，这样也算优等生吗？”


    夏油杰呵呵一笑：“我什麽时候说过自己是优等生了？一直都是悟在这麽说好不好？而且不要装作自己什麽都没干的无辜样，你瞒着老师的事情也不少，我们是共犯。”


    “好过分，明明是杰先说要瞒着的吧？老子只是听杰的话而已。”


    嘴上虽然这麽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开心呢，五条这家夥还真能装。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收回了视线：“好了，到校门口了，你们两个再磨磨蹭蹭下去真要吃不上饭了。”


    夏油杰转过头，这才发现确实到了校门口。配合着放出了八尺大人，三人很快就来到了寿司店门口。


    五条悟把手放在额头上，远远地看向队伍末端：“哇，队伍好长，我们真的能吃得上吗？”


    家入硝子看了看队伍，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夏油杰皱起了眉，“抱歉，没想到这家店那麽火，应该早点出来的。”


    五条悟出声安慰道：“没事啦，我们又不是非得吃这家店。”


    “没错，没必要为了这件事道歉。”家入硝子看了看，指向了旁边的另一家店，“那家店的天妇罗挺好吃的，不如就去那家吧？”


    夏油杰很快就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错嘛，就去那家吧！”


    五条悟再度揽住了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前走了几步，家入硝子也紧随其后。


    三人在店里坐下开始，好在这家店确实如同家入硝子说的那样美味，他们吃得还是很满意的。


    夏油杰甚至开玩笑道：“没想到这家店确实很好吃，我还以为是硝子随口说出来安慰我的呢。”


    夏油这家夥果然敏锐。


    家入硝子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嘴上接过了话：“啊拉，真没想到你是这麽想的，你有什麽需要安慰的？该不会又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了吧？”


    夏油杰被她这麽一反问，直接噎住了。


    硝子什麽时候这麽能说会道了……


    五条悟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硝子，没办法啦，这家夥就是喜欢这样。”


    “要忍受他的这种性格，五条，你确实辛苦了啊。”


    被两人一唱一和地批斗着，夏油杰脸上的心虚越来越明显，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也没有经常这样吧……”


    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很显然他本人都并不是很有自信。


    对此，他的两位同期同时冷哼一声算作回应。


    第95章 日常


    吃完饭，三人又去商场里大逛了一场——当然，主要是为了陪家入硝子。


    毕竟她可是被两人拉出来的，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差遣他们的机会。


    她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手挂满了购物袋的两位同期。


    此时他们的脸上已经再也找不出往日的嚣张，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疲惫。


    五条悟吐槽道：“杰，老子每次都觉得硝子在逛街时会不会太精力旺盛了？”


    夏油杰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她还真是喜欢逛街啊。”


    虽然两人并不理解逛街疯狂购物的乐趣，但总归还是答应了家入硝子的要求。


    “你们怎麽还在磨磨蹭蹭的，马上要去下一家店了。”


    ……还要去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无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家入硝子满意地转回头，背对着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麽过去，最终还是家入硝子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们。


    “好了，差不多了，送我回高专吧。”


    两位苦哈哈的最强听见这句话眼睛都亮了，同时松了口气。


    紧接着夏油杰就问道：“硝子，你晚上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吗？”


    家入硝子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地反问道：“你们很希望我和你们一起去吃饭吗？”


    “？”夏油杰眨了眨眼，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当然了。”


    但很遗憾，她可不想去当这个电灯泡。


    家入硝子默默吐槽着，嘴上回复道：“很遗憾，我之后还有事，晚饭你们两个自己解决吧。”


    五条悟立刻质疑道：“诶——，今天不是休息吗？硝子能有什麽事啊？”


    家入硝子白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直把五条悟看得一头雾水。


    这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让她看了直摇头。


    算了，跟这两个笨蛋计较什麽。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和歌姬前辈约好一起吃饭，没空陪你们两个了，赶紧把我送回去，不然一会儿该迟到了。”


    两人边一唱一和地控诉着她的无情，边老老实实地把人送回了高专，五条悟甚至还叫来了无辜的五条家仆帮忙把东西送回去。


    对此，家入硝子很是满意，觉得五条这家夥比以前上道多了，虽然夏油本质上也是个人渣，但还算干了点好事。


    “家入小姐，那我就把东西放在这里了。”


    “好，辛苦你了。”


    那位五条家仆连忙说道：“家入小姐客气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家入硝子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后，才打开了房门。


    嗯？


    她走进门，低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相机，蓦然笑出了声。


    “夏油这家夥，不是说了不用准备我的份了吗……”


    嘴上这麽说着，她的脸上却带着笑，拿起了相机。


    她之前曾在上一个任务世界旅行时随口提起过有个相机就好了，没想到夏油杰这就记住了。


    不过也正常，那家夥本来就心细，能想到送这个礼物也不难。


    放下手中的相机，她走回房门口开始拎起今天的战利品。


    嗯？这个袋子……


    提起那个明显不是她买的袋子，里面装的是她之前提起过的一款包。


    回想起两人把袋子转交给家仆时她也没注意，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混进去的。


    果然是跟夏油待久了，五条这家夥居然也变得体贴了点。


    将包放回袋子里，家入硝子想了想，给太宰治发去了短信。


    ‘太宰，把计划提前吧，我今晚就要告诉他们了。’


    ‘ok，不过家入桑不是前不久还说再等等吗？怎麽今天又改主意了？’


    ‘嘛，算是当作礼物送给他们吧。’


    ‘把这个当做礼物，五条君和夏油君一定会非常惊讶的。’


    ‘或许吧。’


    不过惊讶归惊讶，那两个笨蛋想必还是很开心的。


    *


    送走了家入硝子，五条悟懒洋洋地问道：“杰，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夏油杰看了眼手机，回答道：“时间也差不多了，直接去我订好的餐厅看看吧。”


    说到这，他又露出了个有些苦恼的表情：“也不知道那家餐厅能不能吃上，我一开始预约的是三个人来着……”


    五条悟不以为意：“不行就换一家呗，又不是什麽大问题。”


    不，当然有问题了，他可是提前在餐厅里放了蛋糕的，到时候不让进了可是出大问题了。


    看着面前一脸轻松毫无负担的五条悟，夏油杰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在这家餐厅并不介意人数的变更，两人还是顺利进入了。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五条悟拿起了桌上的菜单，径自翻到了甜品那一页，开始挑选起今晚的小甜点。


    夏油杰看得眼皮直跳，生怕他大点一通，最后吃不下自己做的蛋糕了，连忙阻止道：“悟，先看主食吧，甜点之后再点也不急。”


    五条悟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他为什麽那麽着急了。


    他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立刻变成了不满：“诶——，可是杰，这家店的蛋糕看起来好好吃，老子想现在就点啦！”


    听到这话，夏油杰心里更急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强作镇定地说道：“不行，现在点了你马上就会吃掉的，等吃完饭后再说。”


    “杰你这是强权！”嘴上这麽控诉着，五条悟却把菜单往他那边一递，撇了撇嘴，“那杰先点吧，老子之后再点。”


    太好了，劝住悟了。


    夏油杰松了口气，也没想起来计较这次悟怎麽那麽听话，便拿起菜单开始点了起来。


    按照五条悟的口味点好菜，两人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主要是夏油杰一直担心着自己做的蛋糕，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尽管知道他这样的原因，五条悟还是不太开心。


    杰是笨蛋。


    他闷闷不乐地想着，也失了找话题的兴致，开始单手撑起下巴看着窗外发呆。


    嗯？悟怎麽不讲话了？


    等夏油杰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只能看到五条悟气鼓鼓的侧脸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问道：“悟，你怎麽不开心？”


    受到了他的关心，五条悟哼哼唧唧了会儿，才把嘴里过于阴阳怪气的话咽了下去，勉强开口道：“还不是因为杰刚刚总不理人。”


    “是、是吗？”夏油杰脸上的担忧一瞬间变成了尴尬，他有些僵硬地牵动了下嘴角，“抱歉，悟，我刚刚在想事情。”


    真的好笨哦，说这话老子怎麽可能不追问嘛！


    五条悟撇了撇嘴，顺着追问道：“想什麽事啊？最近进度还挺顺利的吧？”


    夏油杰却是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些事，悟待会儿就知道了。”


    嗯？


    五条悟眨了眨眼，心情却奇妙地转好了。


    他故意追问道：“什麽事？老子不能现在就知道吗？”


    “暂时还不行。”夏油杰笑着摇了摇头，“嘛，悟就耐心等一会儿吧。”


    “诶——，老子就想现在知道嘛！”


    “不行，等到吃完饭后再说。”


    “老子不要——”


    五条悟胡搅蛮缠了会儿，夏油杰还是那个回复，丝毫不见平日里那好说话的样子。


    最终还是上菜的服务员终止了两人之间不断重复的话题。


    夏油杰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转移起了话题：“悟，上菜了，快吃吧！吃完再说。”


    “杰你这是在转移话题。”


    五条悟嘴上抱怨着，手却很诚实地拿叉子叉起夏油杰放到他盘子里的牛排——它已经被夏油杰飞快切割成了合适的大小，上面正淋着最符合他口味的酸酸甜甜的番茄酱。


    放进嘴里尝了尝，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杰，这家店的牛排不错，你也快尝尝！”他边说着边叉起一块递到了夏油杰嘴边。


    夏油杰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神色自然地接下了他的这份好意。


    品尝完，他点头赞同了五条悟的看法：“确实，看来这家餐厅火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比上次那家烤肉店好多啦！”


    听见他提起这个，夏油杰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痛苦了起来：“……悟，就别在这时候提那麽扫兴的事了吧？”


    其实到现在夏油杰都不理解，为什麽烤肉这麽简单的东西都能被做得那麽难吃。那奇怪的酱汁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以至于近期对烤肉店一类的存在都敬谢不敏。


    显然五条悟对此也印象颇深，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回想起来却也是一脸痛苦：“确实，还是不提了。”


    两人安安分分地享受完这顿饭，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夏油杰借口要去趟厕所，便起身离开了。


    五条悟心情不错地目送着他离开，等待着他给出的惊喜。


    嘛，说是惊喜，但其实他也知道是什麽啦。


    回想起夏油杰之前努力挤出时间学习做蛋糕、甚至还要背着他偷偷摸摸练习裱花，他的心情愈发得好了，甚至轻声哼起了歌。


    没过多久，夏油杰就回来了。看着五条悟这幅开心的模样，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悟，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还好吧，杰不是也很开心？”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第96章 日常


    “所以杰为什麽不让老子点甜品啊？”


    “悟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诶——，可是老子想再听杰亲口说嘛！”


    “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


    夏油杰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准备满足五条悟的这个要求。


    他正准备开口，却突然卡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迟钝，临到头了才觉出有些不好意思，准备好的话居然有些说不出口。


    他清了清嗓子，稍微缓解了点内心的退却之意，决定不再多想，直截了当地开口：“当然是因为我给悟亲手做了蛋糕，希望悟能好好品尝。”


    “诶——，杰居然亲手做了蛋糕啊，那老子就尝尝看吧。”


    嘴上的语气很勉强，可五条悟脸上的得意却藏也藏不住。


    他看向服务员刚刚送上来的那个蛋糕，蛋糕上看起来不讨喜的大白猫和可爱的怪刘海狐狸亲亲热热地贴在一起，他越看越开心，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看到他的这个举动，夏油杰更不好意思了：“悟，照片就不用拍了吧……”


    话虽这麽说，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因为五条悟的举动开心起来。


    “不行，这是杰送给老子的，老子就要拍！”


    五条悟边说着边挑拣着给列表里的人发去了骚扰短信，还重点炫耀这个蛋糕是夏油杰亲手做给他的。


    但很遗憾，他挑的人选基本上都懒得搭理他，他的这番炫耀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要看他的表情从兴奋变成了不满，夏油杰不得不开口劝道：“好了，悟，快吃吧。”


    五条悟撇了撇嘴，边小声吐槽着边放下了手机。


    在把注意力重新投注回蛋糕本身后，他的不满又一下子消失了。


    算了，他才不和没有挚友的人计较。


    他拿起塑料刀，兴致勃勃地在蛋糕上比划着，又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挖走了画着狐狸的那一半，以及另一半上面的奶油图案。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老子知道杰不喜欢太甜的，上面的奶油就由老子吃掉吧。”


    “……”


    夏油杰很无奈。


    他并不明白为什麽悟不喜欢这只白色的猫咪，上次的小摆件是，这次的蛋糕也是。


    明明那麽可爱。


    他有些遗憾。


    但他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话来扫兴，毕竟比起这些，五条悟本人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只是满脸纵容地点了点头：“行，悟爱吃的话全部吃点也行。”


    五条悟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那不行，老子想和杰一起吃。”


    夏油杰的眼神软了下来，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好，我们一起吃。”


    *


    五条悟心满意足地放下叉子，忍不住夸赞道：“杰，你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


    而且确实是超乎寻常地符合他的口味，果然他就说杰怎麽会放着他不管给别人做蛋糕嘛！


    “是吗？悟觉得好吃就好。”


    夏油杰笑眯眯地放下叉子，嘴里那股挥之不去的甜味此时也不再像往常一样难以接受，反而让他觉得整个人都甜滋滋的。


    悟果然很神奇啊。


    他看着对面一脸满足的五条悟，在心里感叹着。


    说起来，每次见到悟时他的心情确实会变好，果然不论是出于什麽，他都不该和悟分开的。


    既然这样，那有些事情必须传达给悟才行。


    他深吸了口气，右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索着什麽。


    很快他就摸到了一个东西，但仔细确认后又把它挪到了另一边，继续摸索着。


    没过多久，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五条悟难得没出声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把盒子推到了自己面前。


    “悟，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另一个礼物。”


    面前的夏油杰这麽说着。


    他眨了眨眼，象征性地问了一下：“那老子现在打开了？”


    嘴上这麽说着，他的手却已经伸向了礼物盒，只等着夏油杰同意后就毫不客气地打开。


    夏油杰失笑着摇了摇头：“嘴上这麽问，但悟也没打算等吧？”


    五条悟哼哼唧唧着：“杰知道就好了嘛！快同意啦！”


    “好好好，本来就是给悟准备的礼物，自然是按照你本人的意愿来了。”


    得到了首肯，五条悟心满意足地打开了礼物。


    在看清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后，他显然有些惊讶。


    游戏卡带、甜品店集章卡、电影票……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曾经提起过的、想要获取的东西。


    这一瞬间，他仿佛陷入了昨天刚吃过的棉花糖里，周身被棉花糖那软乎乎又甜滋滋的糖体包围，整个人舒适又甜蜜。


    他本来就勾起的嘴角忍不住再度上扬，假意抱怨着：“什麽嘛，杰你之前还故意装作忘记了，明明就什麽都记得啊。”


    夏油杰弯了弯眼：“抱歉，因为想给悟一个惊喜。”


    由于这个惊喜五条悟本人很满意，也不再多做计较了，只是小心翼翼地合上盒子，将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接着，他理直气壮地要求道：“杰既然送给老子了，那不管是游戏、甜品集章还是电影，都要和老子一起去。”


    夏油杰点了点头：“当然，我本来就是这麽想的。哪怕现在没有时间，在之后我也会陪悟一起的。”


    杰……


    这下反而是五条悟有些愣住了。


    而夏油杰并没有因为他的怔愣而停下，而是继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没有打完的游戏我会陪悟一起打完，没有吃过的甜品我会陪悟一起去吃，想看的电影我也会和悟一起去看，包括我们现在正在走的困难的路我也会和悟一起走到底。”


    “只要悟想，我都会陪悟一起去做。”


    “我永远也不会像视频里的夏油杰那样丢下悟一个人。”


    “抱歉，这些话我早就该说出口的，但我果然和视频中的夏油杰一样死脑筋，也一样不擅长把藏在内心的所有东西都宣之于口，所以才想着即便不说也能用行动消除悟的不安。”


    “但我发现好像不是这样，人与人之间还是不能缺少言语交流。”


    “所以我才挑在了今天，用我永不背弃的承诺作为第三个礼物，在我们相遇的这一天送给悟。”


    “抱歉，让悟不安了那麽久，以后不会这样了。”


    五条悟定定地看了他许久，两人之间陷入了难得的沉默。


    可夏油杰却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五条悟根本不可能因此有什麽不满的情绪。


    比起不满，倒更有可能……


    “杰。”


    夏油杰静静地看着五条悟，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五条悟神色认真地说道：“老子很喜欢杰的礼物，也相信杰不会像视频中那样一个人离开的。”


    讲到这，他突然得意地哼笑一声：“而且老子才不像那个家夥那麽一样，就算杰要走老子也会死死扒着杰，不让杰有丢下老子的机会的。”


    悟……


    夏油杰忍不住笑出了声：“都说了我不会那样做的。”


    “老子知道，只是假设嘛！”


    夏油杰却是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就算是假设我也不会这麽做的，要走也是带着悟一起，不用悟死死扒着我。”


    五条悟眨了眨眼，心情愈发愉快，嘴上却故意说道：“可老子就是想死死扒着杰嘛！”


    夏油杰好脾气地笑笑，自然是说不出个不字。


    五条悟心满意足，但很快又有些不服气，嘴里抱怨着：“都怪杰，老子准备的礼物都感觉拿不出手了。”


    “没关系，悟送什麽我都……”


    夏油杰面露惊讶地看着被递到他面前的武器，那形状、那颜色，不正是他找了好久的游云吗？


    “悟，你在哪儿找到的？”


    看着他一脸惊喜的样子，五条悟的表情又恢复了得意：“老子托幸子前辈帮忙找到的。”


    幸子前辈……


    夏油杰有些惊讶，随即了然地点点头。


    怪不得他之前让幸子前辈帮忙找的时候她一直说没找到呢，原来悟早在他之前就拜托过了。


    他想了想，又问道：“可是悟，你是什麽时候去拿游云的？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游云再怎麽说也是特级咒具，幸子前辈就算找到了也不能轻易获取吧？”


    五条悟眼珠子一转，避开了他的第一个问题，直接回答起后面那个：“虽然是特级咒具，可对老子来说，知道了在哪儿不也就等于拿到手了啊！”


    那倒也是，毕竟悟很强嘛。


    夏油杰轻而易举地接受了他的这个回答，但丝毫没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又重复了一遍第一个问题：“所以悟是什麽时候去的？”


    杰还真是敏锐啊……


    五条悟在心里嘀咕着，眼见躲不过，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在晚上趁杰睡着了之后去的。”


    果然，一听到他的这个回答，夏油杰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赶在他的说教说出口前，五条悟赶紧低头认错：“好啦好啦，老子知道杰想说什麽，但老子还是想给杰一个惊喜嘛！以后不会再熬夜了！”


    ……悟这家夥，每次都是嘴上答应了，实际上能不能做到还不一定呢。


    但不可否认，夏油杰被他这麽一说也生不出什麽说教的心思了。


    他一面想着悟这样熬夜不好，一面又想着但悟这麽做完全是为了他，更何况在看到这个礼物时他的的确确是开心的。


    算了，既然悟都这麽说了，他还是不在这个时候扫兴了，以后他总归是能管住悟的。


    于是他只是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悟，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第97章 日常


    眼见夏油杰不再仔细追究他怎麽获得游云后，五条悟心里松了口气。


    很快，他又精神起来：“老子就知道杰肯定会喜欢！”


    夏油杰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游云后，抬头便看见他这生动的表情，也跟着弯了弯眼，顺着他的心意夸赞了几句：“没错，悟真聪明。”


    眼前的人显然更得意了，忍不住开始接着自夸起来。


    一面说着什麽自己最了解杰啦，一面说着自己可是很细心的，杰的所有异常都瞒不过自己。


    看他这麽一副臭屁的样子，夏油杰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了，嘴上也一直附和着他，直把人哄得眉飞色舞，连眉梢都挂上了喜色。


    当然，夏油杰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在哄人，毕竟在他看来，他附和的话句句属实，悟本来就是那麽优秀。


    心满意足的五条悟这才想起了刚刚注意到的另一件事，有些好奇地问道：“说起来，杰，你口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


    说着他自然地看向夏油杰刚刚掏出礼物的地方。


    他可没错过杰刚刚的一顿，那口袋里绝对还有其他东西，就是不知道杰为什麽没拿出来了……


    啊，果然被悟发现了。


    夏油杰脸上的表情顿时不自然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甚至耳根都染上了可疑的红色。


    看他这幅样子，五条悟更好奇了，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恨不得直接上手去拿。


    算了，看看杰怎麽说的吧，如果杰又嘴硬的话他再上手。


    按下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他的视线又从口袋移到夏油杰脸上，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人看，一副专注等待着夏油杰回答的样子。


    而对上了他视线的夏油杰一时不察，直接陷入了那片苍蓝色的双眸中，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杰好像在盯着他发呆。


    五条悟眨了眨眼。


    意识到这一点，原本急着得到答案的他竟然完全提不起催促的心思，整颗心反而被陌生的情绪占满了，只是继续看着明显在走神的夏油杰。


    两人之间莫名地安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回过神的夏油杰打破了沉默，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我的口袋里是有其他的东西，但不方便现在给悟。”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再给悟吧。”


    等以后再给他……所以也是礼物吗？那为什麽不能现在给？


    五条悟若有所思。


    但夏油杰本人都这麽坦诚告知了，他也不会强硬要求他现在就拿出来，就算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要求百分百会被杰答应也一样。


    毕竟他又不是没有机会了。


    杰都说了会一直和他一块儿了，在他们的未来里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解答他的这个疑惑，何必急于一时。


    想到这，他的心情又好起来，嘴上乖乖应道：“好吧，那等杰方便的时候再给吧。”


    而得到这一回答的夏油杰也松了口气。


    果然悟还是很体贴啊。


    边这麽感慨着，他边说道：“谢谢，悟，等我弄明白后会告诉你答案的。”


    五条悟虽然不太懂他要弄明白什麽，但还是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理解。


    ＊


    两人心情愉快地走出了餐厅，又去游戏厅厮杀了一番，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回高专。


    “嗯？”


    夏油杰有些意外地看着家入硝子发来的短信，里面的内容是让他们回去之后直接去医务室找她。


    “怎麽了？”五条悟边问着边自然地把头伸了过去。


    在看清楚短信的一刹那，他也发出了和夏油杰一样疑惑的声音。


    他有些不解：“硝子是找我们有事吗？怎麽下午不说？”


    夏油杰皱着眉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她怎麽大半夜了还在医务室？不是说和歌姬前辈约好了出去的吗？难道是又有紧急情况……”


    五条悟却一脸不以为意：“放心啦，杰，肯定没有那麽糟糕。要真有紧急情况我们晚上哪能过得那麽安稳？电话都要被老师打爆了吧。”


    这麽说也是。


    被安慰到的夏油杰稍稍放下了点心：“确实，应该是我想多了。”


    他想了想，回复了家入硝子的这条短信：‘好，我们现在要回来了。’


    发完短信，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短信变成已读。


    怎麽回事？硝子平时回消息没那麽慢，不会是真的在处理病人吧？


    夏油杰刚放下的心正欲再次悬起，就被五条悟的话打断了：“硝子不会已经睡着了吧？”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的这句话转移，思绪不由得顺着他的猜测想了下去。


    睡着了吗……？


    他有些迟疑地反问：“应该不会吧？”


    五条悟反驳道：“可现在已经挺晚了吧？硝子发这条短信都已经是两个小时前了，她真的能在医务室一直等着吗？”


    夏油杰皱着眉想了想，也提出了异议：“但硝子回去的话会和我们发短信说一声的吧？毕竟她也不像我们。”


    五条悟从善如流：“那硝子说不定是在医务室睡着了，或者只是单纯的这会儿没看手机。”


    他边说着边站到了夏油杰背后，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推着人往前走去：“好啦，别想这麽多了，直接去医务室看看不就行了？”


    倒也是，他在这里干想也没用，还不如直接找硝子本人问问来得快。


    夏油杰顺着五条悟推他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又觉得这样走路不舒服，侧过头说道：“悟，你不用推我了，我自己走就好。”


    闻言，五条悟很爽快地松开了手，转而揽住了他的肩膀。


    这下子终于换成了平日习惯的姿势，夏油杰走路都比刚刚快了许多。


    两人黏黏糊糊地来到医务室，一推开门便看见家入硝子埋头于一叠叠文档中，正快速翻看着什麽。


    听见他们进来的动静，她才勉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终于舍得回来了？”


    夏油杰应了声算作回答。


    看着又重新低下头的家入硝子，他有些迟疑地问道：“硝子，这些是……？”


    家入硝子仿佛正等着他问这句话，顺溜地说出了一大段话：“问的正好，你们也来看看吧，这些是属于我们阵营的名单、总监部打压一般术士的人证物证、中立派和政。府派的名单以及后续可行的计划。”


    “以现在你们在咒术师和政。府官。员中的风评、阵营中的人手以及掌握的高层的丑闻来看，我们现在就可以直接向高层发难了。”


    “当然，也可以选择再等等更稳妥一点，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更希望早点解决吧？毕竟那些高层多在一天，咒术界就多乱一天。”


    ……


    ……


    ……


    夏油杰完全呆住了。


    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硝子会整理出那麽多数据，也根本没想过推翻总监部高层的计划能这麽快就进行。


    在他的设想里，这些事情起码得过个两三年才能做到，可如今才过去短短几个月，家入硝子就告诉他现在准备已经算齐全了，可以向总监部发难了。


    过于荒诞的消息让他忍不住怀疑家入硝子是在开玩笑，可当他瞥到那些文档的内容时，才惊觉她居然是认真的。


    他们，现在，真的可以向总监部发难了，甚至他们的阵营也已经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发展得很是庞大了。


    种种纷乱的思绪在他脑海里缠绕盘旋，最终他只是难以置信地问道：“医务室到底是个什麽地方？真的能获得那麽多情报吗？！”


    家入硝子对他的反应早有所预料，所以只是回答道：“我自然有我的帮手，这些小细节就不用在意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定好方案。”


    不是，这哪里是小细节了啊！明明很重要啊！


    夏油杰一时间竟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身旁的五条悟算是知道一部分情况，虽然没有他那麽震惊，但还是感叹道：“你们效率真高啊，该不会一早就开始计划了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麽好隐瞒的了，家入硝子爽快地点头承认了：“算是比你们正式开始行动要早点吧。”


    五条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太宰治的异常，这才抓出了疑点。


    那家夥未免也太能藏了吧。


    他有些无语地想着。


    夏油杰从他们的态度中觉察出不对劲，一脸狐疑地问道：“悟，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硝子瞒着我们的事了？”


    五条悟眨了眨眼，想了想还是承认了：“也还好吧，老子也就比杰早一点啦。”


    “……”


    夏油杰危险地眯了眯眼，追问道：“早一点是多早之前？”


    五条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大概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那还叫早一点吗！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发飙，却被五条悟给打断了：“哎呀，老子一开始也没想着瞒着杰嘛！是硝子说要准备一个惊喜，老子才没说的。”


    站在一旁看戏的家入硝子挑了挑眉，正对上五条悟求助般的视线。


    她短暂地权衡了一下，在夏油杰把狐疑的目光投向她时直接理直气壮地开口道：“对，是我让五条瞒着你的。怎麽？这还不够惊喜吗？”


    第98章 日常


    夏油杰被她的这句话噎住了。


    要说惊喜那确实是有够惊喜的，但同时惊吓也不少。


    他卡壳了半天，才找回自己节奏，继续说了下去：“确实是惊喜，可硝子你也不用一直瞒着我吧……”


    但很可惜，他的语气毫无威慑力，本来就不心虚的家入硝子听到后反而更理直气壮了。


    她挑了挑眉，直接把话题带到了另一个方向：“怎麽？就允许你有事瞒着我们，不允许我瞒着你报复一下吗？”


    五条悟本来还想出声符合一下她，但转念一想，夏油杰现在确实还没干出什麽事，一直抓着视频里的错处不放也不太好。


    更重要的是，杰今天送的礼物实在太合他心意了，他决定先放过这一次，不在这时候添乱了。


    但很可惜，就算没有他的火上浇油，夏油杰还是讲不出什麽反驳的话，甚至还心虚起来。


    家入硝子满意地欣赏了会儿他这副吃瘪的样子，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好了，说说吧，你们下一步计划选什麽？是继续保持原计划还是直接向高层发难？”


    眼看着她不再抓着这件事不放，夏油杰不由得松了口气，立刻从心虚的状态脱离了。


    “让我先看看这些文档吧。”


    他边说着边开始翻看起来。


    加茂智也、浅口裕太、五十岚粟已……


    在看到早川松奈的名字时，他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之前他们和幸子前辈就推测过她应该只是假死脱离了总监部的监管范围，如今出现在名单里也很正常。


    只不过没想到她在总监部的帮手居然也是硝子找的帮手，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上哪儿获取的情报。


    他边看边暗暗咋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硝子，你找的这个帮手到底是谁啊？”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家入硝子也没必要卖关子，索性直接回答了他的疑问：“就是你们带来的那个太宰。”？？？？？？


    “哈？”夏油杰瞪大了眼，很是意外，“太宰？！”


    家入硝子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揭穿了他：“有那麽惊讶吗？我可不信你一点异常都没察觉到。”


    要说一点都没察觉到那确实是骗人的，只不过他之前没把太宰的异常太放在心上，毕竟太宰看起来不像是会掺和进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人。


    除非……


    夏油杰叹了口气：“我不是在惊讶这个，我只是觉得很意外，太宰不像是会管这种闲事的人吧？”


    “谁知道呢。”家入硝子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为什麽他要帮我们，也并不关心，总归他也是有利可图，只要这个利不损害到我们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话虽这麽说，但夏油杰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着眉思考着什麽。


    “用不着那麽担心吧？太宰那家夥完全没理由要针对我们啊。”五条悟看了眼桌上的文档，又补充道，“而且他还整理了那麽多东西，看起来可是很认真地想要推翻高层呢。”


    夏油杰又叹了口气：“他确实看起来很认真地在帮忙，可这样也更奇怪了。”


    虽然从太宰做的事来看确确实实是在帮助他们，但正如硝子说的那样，他们并不了解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图谋的是什麽。


    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可能什麽都不想地接受着太宰的帮助。


    相比起他的烦恼，五条悟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别多想了，杰，那家夥索取的回报估计也不是向我们，毕竟我们也没什麽可以给的嘛。”


    家入硝子也在一旁附和道：“没错，夏油，你也别想太多了，太宰那种人所图谋的可不会是那麽简单的东西。”


    “……”夏油杰很是无语，“硝子，虽然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但你这个理由只会让人更多想吧？”


    家入硝子拒不承认：“啊啦，我可不觉得，毕竟连你们都给不起的回报，就只能在那个神神秘秘的015身上才能获取了吧？”


    她的这句话提醒了夏油杰。


    “说的也是。”夏油杰若有所思，“如果不是我们，能给出回报的就只有015了。”


    虽然015老是坑他们，但怎麽说也是神奇的系统，在给出的回报方面还是很大方的。


    况且太宰治来自不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获得的东西又不一定在太宰治本人的世界管用，而015能给出的回报却不一样，只要和015协商好，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只不过，015那家夥为了达成它所说的he果然很努力啊。


    与此同时，五条悟也想明白了，感叹了句：“015那家夥还真是努力啊。”


    不过话说回来，015到现在都还没告诉他怎麽解决咒灵味道，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坦白。


    想到这，他还是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在夏油杰注意到前又恢复了常态。


    “照着这些情报写的看，我们确实可以直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悟，怎麽样？”


    五条悟懒洋洋地回答道：“老子随时都可以，这种事杰安排就好了。”


    夏油杰对他的这个回答毫不意外，点了点头便继续看起文档，准备开始和家入硝子计划起下一步。


    他越翻越是惊讶，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说真的，太宰他会不会有点太能干了？”


    “那家夥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吧？”五条悟撇了撇嘴，“就他浑身上下那八百个心眼子，本来就能把那群烂橘子们耍得团团转，更何况烂橘子们对他还没什麽防备心。”


    那倒也是，毕竟那些烂橘子们就是那麽固步自封，太宰能做到这种地步其实也不算特别意外。


    他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了手中的文档里，看得越多，他脸上的表情就越奇怪。


    准备的好充分。


    甚至有点太充分了，根本就不需要他再多规划什麽了……


    他忍不住说道：“按照这个来看，硝子你都完全没必要和我们商量，直接进行下一步就行了吧？”


    家入硝子轻声一笑，随口调侃道：“啊啦，那可不行，毕竟这都是以你们的名义做的，没有你们的领头怎麽进行下一步？”


    ……以他们的名义？


    一瞬间，过去的种种疑惑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之前一些从来没见过的咒术师时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当时他还不明白那眼神的意思，现在回想起来，那分明就是崇拜的眼神。


    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


    能这麽轻松地解决他们前进路上的难题，他当然是高兴的。


    但或许是因为太轻松了，他反而有种不真实感，以及一种微妙的危机感。


    这危机感的来源，主要是来自这名单。


    上面的人大半部分他都不认识，哪怕他很想现在就进行下一步，可光是要怎麽和他们交谈就是个难题，他总不能什麽人都不认识就直接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吧！到时候他连要控诉的恶行和控诉的人都对不上号，光是想想这个场面他都要头皮发麻了。


    事已至此，他好像除了把这些人的数据全都记住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看着面前那厚厚的一叠文档，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在隐隐作痛了。


    欣赏够了他那痛苦的表情，家入硝子这才开口道：“其实也不一定要把他们聚在一起，我们有聊天室，你们只需要在聊天室里面说明自己的计划就行了。”


    嗯？


    夏油杰眼睛一亮：“确实，这样还更隐秘了。”


    五条悟调侃道：“太好了呢，杰，不用熬夜记名单了。”


    夏油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名单迟早要记住的，而且得是我们一起记，这回你可别想装死。”


    “诶——，杰好无情，明明之前说好了老子只需要动手吧。”


    “一码归一码，就算以后你只需要动手也不能什麽人都不认识吧？”


    “切，杰记得就够了吧？到时候老子不说话不就行了。”


    “不行，悟，那样太不礼貌了，起码得记个姓氏吧？”


    夏油杰想了想，又改口道：“算了，你到时候就站在旁边跟着我打招呼好了，这样你也不用记了。”


    在旁边旁观了全程的家入硝子对夏油杰的妥协毫不意外，毕竟这家夥对五条悟的态度堪称溺爱，更何况争论的还是这种无伤大雅的事，从一开始她就预判到结局了。


    “好了，回归正题，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怎麽把高层拉下来吧。”


    她的心思可是一直在正事上，就是这两个笨蛋总是跑偏。


    家入硝子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直接把高层杀了呗，反正我们现在也有正当理由了啊。”


    五条悟简单粗暴的提议得到了另外两人无语的表情，他顿时不满了：“干什麽露出这种表情啊，本来就是这个方法最直接最简单嘛！那群烂橘子别的本事没有，死缠烂打和胡搅蛮缠的本事却是一流的，不清理干净难保他们不会死灰复燃。”


    夏油杰有些无奈：“悟，我们当然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可如果要采取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我们一开始就直接采取了，也用不着拖到现在了。”


    五条悟反驳道：“可一开始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发难的理由才没采取直接的行动吗？现在我们有理由，干什麽还要这麽曲折？”


    ……悟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那群烂橘子确实很讨人厌，这种方法确实是最好的了，就是不铺垫直接这麽做的话，他们的名声可能还是会变差。


    他倒无所谓，可悟的名声要是因此变差了就不好了。


    还是得先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第99章 日常


    夏油杰正苦恼着，却突然听见五条悟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杰，杀烂橘子这种事老子肯定是会和你一起的，你别想着一个人去。”


    “……”夏油杰有些无奈，“我没有在想丢下你，我只是在想怎麽尽可能把这件事塑造成合理的罢了。”


    五条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因为他最近良好的表现选择相信了，也跟着一起想办法：“那得先把这些数据整理一下吧？总的分一下类，再公布给那些反对的人，就能变成合理的行为了。”


    夏油杰赞同地点了点头：“嗯，是得先整理一下。”


    “我姑且提醒一下，你们最好在去找事前就做好铺垫，这样更有说服力一点。”家入硝子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最好不要明面上直接去杀了他们，这样多多少少会给人留下嗜杀的印象，虽然大部分咒术师估计都不会在乎，但政。府那边估计会有意见。”


    夏油杰了然地点了点头：“是，毕竟也是法治社会。”


    虽然咒术界属于法外之地，可他们未来要做的事还是和政。府有关系的，还是不要在现在给他们留下坏印象了。


    况且只是不在明面上动手罢了，只要他们想，自然有办法瞒过非术师解决那些烂橘子。


    夏油杰近乎无情地在心里给烂橘子们判下了死刑，区别只是实行方法和时间。


    当然，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先把这些数据集成起来，再去聊天室让那些咒术师现在就行动起来。


    家入硝子边按动手机边说道：“咒术师那边我来负责，你们就去好好整理这些数据吧。”


    夏油杰下意识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问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硝子，你有时间做这个事吗？最近咒灵变多了，你在医务室也很忙吧？”


    家入硝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夏油，你该不会以为那麽多那麽杂的任务全都交给你们是正常的吧？”？


    什麽意思？


    夏油杰脸上的担忧立刻变成了迟疑：“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家入硝子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没错，你们本来根本不需要做那麽多任务，只是我让太宰挑到合适的就都安排给你们罢了。”


    “我本来还以为你至少会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呢，没想到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怀疑啊。”


    要不是太有主张了，烂橘子高层估计会很喜欢夏油这种又有实力又听话的咒术师吧。


    她有些感慨。


    夏油杰却是非常无语。


    他当然也有怀疑过这超乎寻常的任务量，但他只以为是高层在压榨他们，况且他们确实需要这麽多的任务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就没抗议。


    谁能想到这背后授意的并不是那些烂橘子，而是自己每天在医务室忙碌着的同期啊。


    等等，该不会……


    他狐疑地看着家入硝子，忍不住问道：“硝子，你平时在医务室那麽忙，真的只是为了救助病人吗？”


    家入硝子耸耸肩：“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我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夏油杰无奈地指了指文档：“你说的其他的事也包括这个吗？”


    “当然，这很明显吧？”


    家入硝子可没什麽做好事不留名的观念，更何况这种隐瞒毫无意义，以这两位同期的心思，只要他们想查，早晚能知道她都做了什麽。


    与其等他们自己查，倒不如她现在就实话实说：“不止这些，你们执行的任务都是太宰拿给我看，我确认没什麽问题后让他安排给你们的，之前让你们去拉拢的名单也是我和太宰一起整理出来的，大概是各自找了一半。”


    说到这，她不由得感叹道：“这麽想起来，太宰那家夥确实是帮了不少忙。”


    不管是筛选出合适的任务、找出合适的咒灵让夏油去调服，还是放大政。府与高层的矛盾，亦或者是找出那麽多心存不满的咒术师，这些事每一件都不简单。


    一般人光是做一件就要花费很长时间，更别提原本就不属于咒术界的太宰治去干这些事了。


    这麽长时间地相处下来，她还是不适应他那堪称恐怖的脑力，甚至很怀疑他的大脑构造真的和她们是一样的吗？


    不，搞不好真的不一样，要不什麽时候忽悠他去拍个脑部ct吧……


    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站在她旁边的夏油杰原本还在感动于她默不作声的努力，对她话中提到的太宰治也很是感激，但在看见她陷入了思考的表情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怎麽回事？今天也不冷啊。


    夏油杰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没能想明白这莫名的寒意从何而来。


    五条悟倒是看出来一点，毕竟家入硝子现在的表情和之前盯着电话虫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过引起硝子兴趣的肯定不会是他们啦，毕竟硝子想研究他们早就直说了，那还用等到现在。


    这麽想着，他又象征性地同情了下那个可怜的不知名生物。


    夏油杰的疑惑没得到答案，便暂时把它放到一边，认认真真地对着家入硝子道了谢：“硝子，谢谢你，你做的这些事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五条悟也跟着说道：“没错，谢啦，硝子，这下子离我们的目标又更近了。”


    家入硝子被他们的话拉回了神。


    看着面前难得认真的两个同期，她轻笑一声：“真要感谢我的话，等下次有空再陪我去逛趟街吧。”


    这话一出，两位同期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了。


    陪硝子逛街……


    回想起下午的惨痛经历，两位最强忍不住萌生了退却之意。


    不，不行！硝子都那麽努力了，只是陪她逛街而已，他又怎麽好拒绝。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地答应了她的这个要求：“这麽小的要求当然可以。”


    一旁的五条悟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完全不理解他居然说这只是个小要求。


    夏油杰不用看都知道他是个什麽表情，于是头也不回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拉，另一只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避免他说出什麽不合时宜的话。


    得到了这麽个回答，家入硝子自然是很满意。


    忽略了正在奋力挣扎的五条悟，她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少见的灿烂笑容说道：“行，那就先这样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说，这个点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被她这麽一提醒，夏油杰才惊觉现在已经是淩晨了：“确实，是该回去了。”


    他手一松，放开了捂着五条悟的那只手，忽略了他“杰你捂得老子快喘不上气了”的控诉，他直接对着家入硝子发出邀请：“硝子，我们一起回去吧。”


    “行。”家入硝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文档，“你让咒灵帮忙搬一下这些东西吧。”


    夏油杰依言放出了咒灵，勾着五条悟脖子的手一用力，直接带着仍在不满的人转了个方向。


    五条悟更不满了，那噘起的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杰！你干什麽不理老子啦！”


    夏油杰熟练地安抚道：“抱歉，悟，但我没有不理你的意思，你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下次捂嘴的时候我力气会小点的。”？？？？？？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吗？！


    五条悟又惊又怒。


    “你怎麽下次还要捂老子嘴啊！就不能直接说‘抱歉，悟，下次不会再捂你嘴了吗’！”


    闻言，夏油杰却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悟，要做到这点好像有点难，毕竟……”


    “……”


    五条悟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他气死。


    预想中的安慰没有如愿实现，他闷闷不乐地撇过头，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噗。”


    夏油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引来了五条悟夹杂着不可置信的一瞪后，终于认真哄起了人：“抱歉，悟，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作为补偿，我请你吃一个星期的喜久福怎麽样？”


    听到他的这个提议，五条悟忍不住思考起来。


    一个星期的喜久福，之前他假装生气骗到的补偿也是这个……


    不，不行！这次不能这麽简单地就答应了！


    他神色一变，直接拒绝了：“一个星期的喜久福也太少了，老子不同意这个补偿。除非……”


    一旁安静旁观了许久的家入硝子突然出声：“除非是夏油亲手做的。”！


    他眼睛一亮，立刻兴奋地说道：“没错！除非是杰亲手做的！”


    这下子夏油杰也笑不出来了。


    一个星期的喜久福……


    且不提他现在还不会做，一个星期他能不能成功做出来好吃的喜久福都不一定呢！


    他试图讨价还价：“悟，要不做点别的吧？”


    五条悟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诶——，可是老子想吃杰亲手做的喜久福嘛！”


    “……”


    看着他脸上那副失望的表情，夏油杰动摇了。


    说到底，给悟做喜久福其实也没什麽吧？之前他也有了解过做法，只是因为觉得做蛋糕更好便选择了做蛋糕。


    现在仔细想想，喜久福的做法好像也没那麽难……


    夏油杰纠结了又纠结，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只是这个补偿得等到我学会之后了。”


    刚刚还闷闷不乐的五条悟一下子精神起来，脸上又带上了往日的笑容：“当然！老子可以陪杰一起做！”


    你确定是陪我一起做而不是添乱吗？


    夏油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毕竟他可不想把人弄生气再哄一回了。


    一旁提出了这个建议的家入硝子冷漠地收回视线，在心里盘算着可以借此向五条悟讨要些什麽好处。


    第100章 日常


    两人和家入硝子在路口道别，便直接回了宿舍。


    等关上房门，夏油杰就开始呼唤起015:“015，你在吗？”


    015很快就回应了他：“在的，宿主。”


    夏油杰想了想，问道：“太宰是不是也接了你给的任务？”


    015沉默了会儿，才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是的，我给他下发了协助你们推翻高层创建新制度的任务，作为奖励，我可以送他去其他世界。”


    “送他去其他世界……”夏油杰有些疑惑，“那他也和我们一样需要做任务吗？”


    “这需要看他随机到的世界的情况了，如果世界里有需要他救助的人物存在，我会给他下发任务的。”


    夏油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太宰治是出于什麽目的答应的这个任务，但他帮了他们也是事实，还是需要找机会对他表达一下他们的感谢的。


    说起这个……


    “015，除了这个之外，你还做了什麽事吗？”


    “……”


    015又是可疑地沉默了会儿，答非所问道：“我不清楚宿主说的是什麽事。”


    ……不，它这个态度明显是知道他在指什麽吧？


    也就是015没有实体他不知道在哪个方位，不然他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了。


    夏油杰一脸无语，但还是耐心补充道：“我是指类似于你发布任务给太宰这种帮助我们的事。”


    015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再一次答非所问道：“我本来就是协助宿主达成he的系统。”


    那就是有做过的意思了。


    夏油杰了然地点点头。


    不过以前他怎麽没发现015居然这麽别扭，偷偷摸摸做好事还不乐意承认，反倒是坑人时做得光明正大的，明知道会被他们吐槽还非得干。


    五条悟明显也很无语，忍不住吐槽道：“这有什麽不好承认的，你该不会是怕被我们道谢，所以害羞了吧？”


    “没有的事，宿主。”


    尽管015的语气很果断，但两人还是从它这异常的回答速度中发现了端倪。


    五条悟用有些夸张的语气说道：“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啊，之前看你坑人那麽理直气壮的样子，老子还以为你不会有这种情绪呢。”


    夏油杰装模作样地劝说着：“悟，别这麽说，虽然015很爱坑人，但它偶尔也是会心虚的，难得不好意思一回也算正常吧？”


    “这麽说倒也是啦。”


    面对他们的调侃，015还是以一贯地装死作为回应。


    两人见状也不再多说什麽，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015太会装死了，他们得不到回应很没有意思。


    “好了，不开玩笑了。”夏油杰收敛了下脸上的笑容，表情认真起来，“015，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如果没有你，或许我们也会走向视频里那个糟糕透顶的结局。”


    “虽然这些话没有说出口，但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们都记在心里。谢谢你，015。”


    015晃了晃，勉强憋出一句话：“宿主不用道谢，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不。”夏油杰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哪怕你觉得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帮助却毫无感激和表示。”


    “各取所需也好，无私奉献也罢，无论是哪一种，你帮助了我们都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有所表示，更何况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道谢而已。”


    五条悟也跟着插了一嘴：“杰说的对，确实是要和你说声谢谢。而且之前坑人时也没见你扭扭捏捏的，这种应该大大方方接受的场合就更没必要了吧？”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015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我明白了，宿主们的感谢我已经好好收到了。”


    夏油杰弯了弯眼：“那就好，如果以后有什麽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你随时都可以提出来。”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没有奖励也可以。”


    五条悟姿态又懒散起来，倚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随口接过话：“不过最好还是有吧，毕竟我们也是很忙的嘛。”


    “……”015有些无语，“我明白了。”


    *


    或许是因为家入硝子提前打过招呼，从那晚开始，夜蛾正道没有安排任何任务给他们。


    也因此，他们有了足够的时间去熟悉那些数据。


    而五条悟嘴上说着不想记，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夏油杰一点一点记完了。


    这期间，夏油杰也有联系过山中幸子她们告知这个计划，但却惊讶地发现，她们似乎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幸子前辈，硝子也有联系过你吗？’


    山中幸子否认了他的猜测：‘不，和我见面的是叫太宰治的一个少年，只不过他当时有说这是那位家入桑给你们准备的惊喜，并给出了一些佐证，我权衡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帮忙隐瞒。’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那位太宰治准备得太充分了，在确认了他话语的真实性后她很难不心动，更何况还只是这麽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当然没什麽理由不答应。


    至于被她有意无意坑了一把的两位上司——她相信他们不会计较这种小问题的。


    ‘我知道了，幸子前辈，麻烦你在聊天室和其他人说明一下。’


    看吧，她就说，只要能达成目的，夏油才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被坑到。


    她动了动手指，回复了个‘行’字，便切换到聊天室开始编辑信息了。


    另一头得知真相的夏油杰放下手机，心里一时间有些无语又服气。


    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缠在他的心头，最终凝成了一句话被他从口里吐了出来：“如果不是在帮我们，太宰这个人就有点太可怕了。”


    五条悟赞同地点点头：“老子早就说过嘛，那家夥心思可多了。”


    “不过他居然能那麽快就混进了总监部，同时还能计划那麽多事，我确实是没有想到，明明看起来和我们年纪差不多……”


    说到这，夏油杰还有些感慨。


    “不过这也正常吧？虽然那家夥说自己是我们去的那个世界的平行世界里的太宰治，但老子估计那家夥八成也是在黑。手党里的。”五条悟翻了下面前的文档，接着说道，“虽然老子不清楚黑。手党内部的生存方式啦，但那家夥的异能力又没有攻击性，这种情况下还能在黑。手党里，只能是他脑子很好使了吧。”


    那倒也是。


    夏油杰了然地点点头，便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继续努力记起数据来。


    没过几天，家入硝子就来联系他们了。


    ‘夏油、五条，我们这边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得怎麽样？’


    硝子她们效率还真高啊，明明现在才第五天。


    夏油杰在心里感叹着，手下却飞快地编辑好了信息：‘我们随时都可以行动。’


    ‘行，那就直接按照计划来了。’


    ‘OK’


    夏油杰收起手机，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竟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伸手弹了弹他的丸子头。


    在夏油杰把看向他时，他又懒洋洋地开口安慰道：“杰，别担心啦，我们准备得已经很周全了吧？肯定能顺利结束的。”


    他操心的倒不是能不能顺利结束，毕竟那群烂橘子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解决起来容易得很，只不过……


    看着夏油杰仍旧一副苦恼的样子，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只要能顺利夺权，名声什麽的根本就不重要吧？老子自己都不在意，杰你也就别多顾虑了。”


    不，就是因为你本人太不在意了他才会更在意吧。


    夏油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但他也知道五条悟就是这个性子，到底也没再多说什麽。


    *


    两人刚到教室，便被夜蛾正道叫住了。


    “悟、杰，有一个新任务需要你们去做。”


    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面前的夜蛾正道。


    夏油杰率先发问：“老师，是什麽任务？很棘手吗？”


    五条悟身子一歪，依靠在他身上，还不忘吐槽道：“杰，你这是什麽问题啦，不棘手的话也不会安排给我们了吧？”


    “悟，我说过很多次了，做人还是要谦虚一点，就算这是事实，你这麽直接说出来也会显得你很傲慢的。”


    “所以老子才说杰顾虑得太多嘛，这又没什麽大不了的，老子又不是非得要给人留下好印象。”


    “那也不能……”


    眼见着两人又有争论不休的趋势，夜蛾正道赶紧打断了他们：“这一次的任务主要是为了调查一名一级咒术师的下落。”


    夏油杰的注意力立刻就被他的话吸引了：“一级咒术师？”


    “没错。”夜蛾正道点点头，“他是在自己家里失踪的，现场留下了咒灵的残秽，据窗的监测应该是一个一级咒灵。”


    “一级咒灵……”夏油杰皱起眉，“这不应该吧？只是一级咒灵而已，对于一级咒术师来说应该能顺利解决才是。”


    “确实很可疑。”夜蛾正道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最可疑的不是这个，而是现场留下的另一个——属于两个多月前失踪的一级咒术师早川松奈的咒力残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