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别使唤他

作品:《小狗被虐文大佬盯上后

    小渔与越舒文对视,感觉心里空空的,好像顶层的积木没了支撑,簌簌往下落。


    越先生也不记得自己了,他就像陆先生一样,对自己充满怀疑与斥责。


    “嗯……”小渔闷闷回了声,但他很快又为自己解释道,“但我有在给陆先生当小狗还债的。”


    这样说,越先生对自己态度会好点吗?


    越舒文表情复杂,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笑。


    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陆宜铭这么喜欢小狗,那当狗不就能吸引到这人的注意了吗?


    只是想想都离谱,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甘心做狗?


    除非这人另有所图。


    他用目光从下往上扫荡池渔,穿得很简单,长得却不一般,只是那张脸素净,就算穿得这样寡淡,也不突兀,反倒更显亲和。


    越舒文莫名有些不爽:“当狗?那怎么不趴下?”


    小渔为这指令发懵了几秒。


    对啊,他变成人以后好像就没再趴过了!


    以前他都是四足并行,现在他都没试过这样。


    小渔往后退了两步,确保自己有足够的空间着地。


    他弯下腰,偏短款的短袖往上抻,露出半截细白的腰。


    陆宜铭感觉到近旁的动静,沉眸往池渔那瞥了一眼。


    一眼就撞上了池渔的腰。


    露在外头,也不怕冷。


    他收回视线,一手端起咖啡,在抿下一口之前,先发了话:“吃完了就去干活。”


    池渔果然身形顿住,没再继续做趴下的动作。


    “今天庄园修枝,你去帮孙师傅的忙。”


    陆家庄园很大,修枝的工作一般光靠搞花艺的孙师傅一人是不够的,往往还得从庄园外再叫人来打两天短工。


    即便做工的人多,在这种太阳不退的早秋去干活,本身也够辛苦的。


    陆宜铭这时候叫池渔去帮忙修枝,与其说是派活儿,不如说是刑罚。


    “好的,陆先生。”


    池渔却没有什么迟疑,应完就往外走,走之前甚至还不忘跟越舒文道了个别。


    越舒文拿余光看着池渔彻底离场后,才忍不住冷笑一声:“看来比起当狗,他还是更喜欢当个人。”


    逃得这样快,不还是遭不住自己的羞辱么。


    陆宜铭放下咖啡杯,仿佛要叩醒越舒文。


    “就算是狗,他也只是我的狗。”


    陆宜铭冷冷凝着对方,眼瞧着越舒文慌乱起来,却没半点动容。


    “别使唤他。”


    ……


    孙师傅就是昨日小渔整理暖房时过去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的那位。


    如今再次见到这位年轻先生,他一阵头疼。


    年轻人怕热怕晒的,吃不了一点苦,更何况这位先生细皮嫩肉,真能干得了修枝的活儿吗?


    他正犹豫着,要不叫人在一旁看看算了,却见那位年轻人已经靠近修枝机,手指正在尝试触碰刀片,肉刀相搏,试图一较高下。


    孙师傅立刻不犹豫了:“诶诶池先生!”


    小渔就这么上了岗。


    修枝的工作不难,学会使用工具后,庄园里的任何工作对小渔来说都算简单。


    而且只要能让他出别墅门,他干什么都觉得愉快。


    就连前几日大雨后还没干的阴湿泥地,他也愿意去踩。


    其他师傅看他这么卖力,都有些心疼,劝他说不着急,反正工期还有两天,等明后天泥地干一些了,再进去修枝也行。


    只有小渔做出大义凌然的模样,手一挥,套上雨靴就往泥地里踩:“放心吧,交给我!”


    再不进去一会儿地干了就不好玩了!


    ……


    别墅书房里,越舒文透过落地窗看着庄园里忙碌的人群,很快就在层层树荫间找到了独身修枝的小渔。


    没想到这人看着年轻小巧,干活倒卖力气。


    在泥地里跑来跑去也不怕脏……


    他撇撇嘴:“你家这小狗在泥地到处跑呢。”


    陆宜铭正坐在沙发里看新闻,听人这么说,视线也没有从平板上离开:“他叫池渔。”


    “池渔,小渔……他肯定是有备而来。”


    陆宜铭空了一拍:“他一直都叫那名字。”


    越舒文几步走到沙发边,与陆宜铭面对面坐:“小铭哥,你可别被他骗了。”


    “我对他无感,反倒是你,”陆宜铭抬眸,在越舒文脸上停了下,“从餐厅一路到这里,一直在聊他,怎么,对我家小狗有兴趣吗?”


    越舒文窝进沙发,用力抱紧抱枕,声音陡然提高:“怎么可能!我就算是喜欢上真小渔,我也不可能对这冒牌货感兴趣……”


    他一提到小渔,就见陆宜铭脸色骤变。


    越舒文软了语调:“抱歉小铭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并不需要人陪,舒文。”陆宜铭再次看向平板,手指砸在屏幕上,发出轻微响动,“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想要乐子,去找别人更有效。”


    逐客令下得很明确,越舒文却不乐意走。


    “别呀小铭哥,我过来就是看看你,陪陪你,而且我有任务的,我要是走了,那不就带不到话了?”


    陆宜铭没回他。


    越舒文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我姐下个月初回来,我爸妈想邀请你来我家吃个饭。”


    陆宜铭依旧沉默。


    “姐姐半年才回一次江城,小铭哥,这么难得的机会,你不想见见她吗?”


    几次心跳起伏后,越舒文看见陆宜铭那张阴沉的脸有了变动,嘴唇开开合合,吐出字来。


    陆宜铭:“具体时间跟蒋澈说就行。”


    这就应了。


    越舒文收紧手臂,将抱枕裹得更贴合自己。


    他装出轻松的样子,并没有对陆宜铭的决策做出什么异议。


    有异议又如何呢?陆宜铭只在乎他的姐姐,从没在乎过他,不是吗?


    自己怎么请都请不到的人,但只要提到姐姐,陆宜铭就会欣然应约……


    他半张脸埋在抱枕里苦笑。


    自己真是毫无胜算,往下比不过那装疯卖傻的池渔,往上比不过那久不在江城的姐姐。


    就在书房陷入诡异的安静时,外头的动静反倒传了进来。


    有人在惊呼,一声接着一声,明显还不止一人,声量颇大,隐约还能听见“池先生”的称呼。


    在庄园里能听到这么大的呼叫声,倒也稀奇。


    “怎么这么吵……”越舒文嘟哝着,丢开抱枕下了沙发,又往落地窗边走,只往外看了两眼,连忙回头唤人,“小铭哥!”


    陆宜铭抬起头来,神情平静,看起来并没有被打扰,他当然能猜到外头的动静会与谁有关,于是只静静看着越舒文,等待对方告知自己下文。


    越舒文显然也被震住了,一张脸叫人看不出是欣喜还是焦急,就连语调都混乱不堪。


    “小铭哥,你家狗……好像滚泥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