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作品:《我在狗血虐文里搞刑侦

    “哦?可我从未提起过孙枫此人。”


    先前陆云蔚不过是拿“六指”随口一诈,谁承想张妈妈竟自己跳出来,这不打自招的本事,她心里暗哂,倒也省了不少口舌。


    张妈妈嘴唇哆嗦着,像是刚捞出水的鱼,一张一合却吐不出半个字儿,额角的冷汗都快连成串了。陆云蔚刚想再加把火,忽然———


    “陆捕快!”


    一个小丫鬟跟头把式地冲进,上气不接下气:“老太太……老太太请您去正厅,说、说有要紧事,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老太太?听周管家说起,刘老夫人病体缠绵,神志不清。怎么这会儿子,这病得下不来床的老太太,想起要见她?


    她吩咐仵作:“继续查,任何蛛丝马迹都别放过。”转头对老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随着那小丫鬟往正厅去。身后不远处,张妈妈也像个失了魂的影子,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大气不敢喘一口。


    进了正厅,陆云蔚一眼便瞧见上首稳稳当当坐着的那位刘老夫人。看着神思清明,哪里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模样?跟周管家描述得简直判若两人。


    她刚坐下,许氏便得了消息,一阵风似的赶了过来:“婆母今日精神头可真好!瞧这气色,比前些日子强太多了。儿媳这心啊,总算是能放下一半了。”话里虽带着殷切,陆云蔚却看到许氏眼中一片冰冷,毫无笑意。


    看来,这刘府上下,个个都是演戏的好手。


    刘老夫人却懒得理会这位儿媳妇,目光在陆云蔚和老赵脸上一一刮过,末了,幽幽叹了口气:“陆捕快,让您费心了。那孽障,确实是老身的远房表亲,姓孙名枫。”


    老夫人说道,那孙枫是个不成器的,数日前从涿州而来,说是投亲,实则觑见刘府新丧独子,只剩孤儿寡母,便起了贪心,想要讹些银钱。


    争执间他甚至对老夫人动了手,而张妈妈护主心切,与他推搡纠缠,情急之下,唉,竟失手用烛台将孙枫给砸死了。


    陆云蔚瞥了眼旁边,周管家那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但在陆云蔚看来,这番说辞漏洞百出,孙枫那指骨断裂的痕迹,岂是寻常推搡能造成的?


    只是听她提起孙枫的断指,原本瘫软在一旁的张妈妈猛地抬起头:“老夫人!陆捕快!孙枫确是老奴情急之下错手打死的,老奴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但是孙枫那手指头,是他自个儿疯魔了砍断的,真不是老奴干的啊!”


    刘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沉沉地望向张妈妈“芹娘,我知道你是一心为我,这才做下了错事。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的好,刘府上下都记在心里。你儿子媳妇一家,府里往后依旧会好生照应着,断不会让他们受了委屈。”


    张妈妈伏在地上,听到这番话,僵了片刻,将头埋得更低了。


    刘老太太又继续说道:“陆捕快,张妈妈素来老实,这次确实是一时糊涂,并非存心作恶。她年纪大了,还望陆捕快将来能在牢里关照一二。老身……老身在此谢过了。”


    “老夫人言重了。孙枫此人究竟因何而死,真相如何,尚需仵作验明,结合所有证据,一一呈报府衙。至于张妈妈,”她目光转向地上微微发抖的张妈妈,“是否有罪,所犯何罪,自有我朝律法审断,非我一人可以定夺。”


    “不过,律法之外亦有人情,若张妈妈确有可悯之处,我等自会如实记录,上呈府丞大人。”


    案子该怎么查还得怎么查,人该怎么判还得怎么判。刘老夫人听罢,脸上的哀戚之色淡了几分。


    陆云蔚隐约觉着,这位还有后招。


    果然,刘老太太竟主动提出开棺查验刘宏的尸身。“宏哥儿的死,老身其实也一直疑心重重,既然今日顺天府的人在,索性就请开棺查验一番,若能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慰我儿在天之灵。”


    陆云蔚侧头看了许氏一眼,听得“开棺”二字,这位许夫人竟无甚特别反应,连呼吸都平稳得有些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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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宏的墓地远在涿州刘氏祖坟,当年刘宏父亲入赘刘家,刘宏自是随母姓,百年之后也归于母亲宗族之地。


    涿州离京城,快马加鞭也需一日路程。陆云蔚便点了老孙,又带上熟悉一应事务的周管家一同前往,只留下性子更为沉稳的老赵在刘府坐镇。这刘府里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老赵留下,她多少能放心些。


    当陆云蔚一行风尘仆仆地自涿州返回京城刘府时,已是第三日傍晚。


    刘老夫人早已得了信,坐立不安地等在正厅,一见陆云蔚进门,便急切地迎了上来:“陆捕快,如何?宏儿他……他……”


    陆云蔚道:“老夫人,令郎好端端地躺在棺材里,衣冠整齐,容貌安详。”


    为了赶时间,陆云蔚三人几乎是风餐露宿,夜里在破庙驿站胡乱歇上一两个时辰,天不亮便又被老孙那大嗓门给催起来赶路。


    好不容易赶到涿州刘氏祖坟,在当地官府的见证下,寻了几个膀大腰圆的乡勇,刨开墓土,起出棺椁,小心翼翼地起出棺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一口黑洞洞的棺材上。凑上前一瞧,刘宏身上穿着的正是刘府备下的寿衣,安安稳稳地躺着,不好也不坏,就是一具正经的尸体。


    陆云蔚命人将刘家在涿州的几位老家仆唤来辨认,众人皆一口咬定,这确实是他们刘家的宏少爷,绝不会错。陆云蔚又亲自仔细查验了棺木四周,封口处的棺钉均无起出或二次钉入的痕迹,棺木边缘也无撬动之象。


    显然。


    这口棺材自下葬之后,便再也无人动过。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直直劈在刘老太太头顶。“不可能”刘老太太踉跄了一下,“你们看错了,一定是你们看错了!”


    陆云蔚看着她,“涿州刘氏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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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以及当地的仵作、保长,皆已画押为凭,令郎确实安葬于棺内,未曾有失。”一旁的周管家也上前作证,这一路,他的老胳膊老腿都快被颠散架了。


    许氏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还带着一丝悲悯地摇了摇头:“婆母,您还是不肯信么?大爷他是真的去了。”


    “弄错了……全都弄错了……”刘老太太喃喃道,而后猛地瞪向许氏:“一定是你,是你!”


    陆云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许氏脸上竟露出了一抹极淡的微笑。“婆母莫不是撞邪了,怎么说起了胡话?大爷好端端的,婆母却还要让人开棺验尸,好狠毒的心,难怪大爷这么多年都不愿意与婆母说话。”


    “你,你这毒妇,定是你搞的鬼。”刘老太太被这话刺得浑身一颤,手指着许氏,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是晕了过去。


    周管家和几个丫鬟婆子惊呼着扑上去。陆云蔚上前一步,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片刻后,缓缓站起身,对众人摇了摇头:“刘老夫人……去了。”


    屋内哭喊声霎时更大了。陆云蔚的目光从地上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不着痕迹地移向不远处的许氏。


    这位许夫人此刻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抬起来,眼眶有些泛红。


    刘老太太这一走,张妈妈像是被人彻底抽走了主心骨,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小姐,我对不住您,我对不住您啊……老奴对不住您啊,小姐……”


    陆云蔚等她那股最猛的悲痛劲儿稍稍过去了一些,这才缓缓开口——


    “张妈妈,刘老夫人虽然不幸离世,但这府里的案子,还没查完。”


    她话音刚落,一直候在门口附近的老赵便上前一步,面色凝重道:“陆捕快,您离京的这几日,关于孙枫的尸身检验已出了详尽结果。仵作从其体内验出大量乌头之毒。”


    乌头,能治风寒,但过量却会让心脏麻痹呼吸衰竭。这等心思,绝非临时起意的争执失手,而是早有预谋的蓄意毒杀。


    而据周管家先前所言,孙枫在府期间,饮食起居,都是由张妈妈一手照料。


    张妈妈又为何要毒杀孙枫呢?陆云蔚心里有个隐约的推断,想要证实,还需要一人协助。


    “张妈妈,我沿路上查访了自涿州入京沿途及城门口的数家客栈,你猜怎么着?”


    福来客栈的店小二,对一位右手六指的客人印象深刻。说此人行事颇为张扬,当时因囊中羞涩,付不起房钱,便当了一样东西在店中,还大言不惭地说,他很快就能发大笔横财,届时莫说赎回此物,便是将整个福来客栈买下也不在话下。


    陆云蔚从袖中取出一只用帕子仔细包裹的物件,缓缓打开,这是只累丝嵌红宝的喜鹊登梅纹银簪,样式虽略显陈旧,但做工精巧,累丝细腻,红宝色泽温润,一看便知非寻常人家之物。


    她断定,这屋里,肯定有人认得这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