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王妃是个真道学

    平日里大家聚在一起也没少说三道四,这会儿你一扭脸,嫌弃哥几个不规矩,你哪一日说少了?你早干嘛去了?


    齐王府的人忙说:“岂敢岂敢。只是,我们王爷颇为看中许王妃。这不,特意打发我来打探消息呢!”


    有人讥笑道:“还有你们王爷不重视的人吗?前头那个周娘子,你们王爷不也是巴巴地凑上去吗?可谁知道,周家宁愿把女儿嫁给一个穷书生,也不愿嫁进齐王府。呵,齐王!”


    拿齐王来压我们?齐王算个什么东西?


    又有人说:“哪里来的穷书生?人家可考中了这一届的进士科!虽不是状元榜眼,可也应邀赴这琼林宴,今日也来了。说不准现在正同许娘子一道吃酒呢!四月金榜一帖,谁人不夸赞城阳侯的眼光?可叫他寻了一个好女婿,进士出身,眼见着是要出将入相的。岂不比远离京城的藩王更靠得住,更大权在握?”


    霎时间,众人都笑了起来,空气中满是快活的气息。


    齐王府的人讪讪一笑,也不敢反驳。


    说话的这几位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大家手里都有彼此的把柄,不会有人为了保全主人家的颜面愤而去告状。


    一旦捅出去了一桩,那之前说过的混账话岂不是全要被翻出来,谁又能落着好?


    倒是素日里同他交好的人开口周旋,“你这小子别在这里现眼了。许娘子已经进去了,你们王爷吩咐的话也算是办成了,竟还是滚回去复命吧!”


    好兄弟,他们人多,你又说错了话,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齐王府的人便说:“我若是就这样回去,王爷还不宰了我么?几位哥哥行行好,你们亲眼看着许娘子进去了,便将事情同我说说吧!改日我请哥哥们去孙羊店吃酒!”


    “好,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赖账!”


    “兄弟们怎么说,咱们就告诉他吧!”


    众人三言两语笑着将事情说了。


    齐王府这人细细地听了,预备回去跟王爷好好学学。


    正说得热闹呢,打宫门里头轰出来一个人。


    众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儿,定睛看去。


    “诶,这不是朱大人吗?”


    有眼尖的看客已经认出了被赶出来的倒霉蛋的身份。


    只见那朱大人神色凄然,发髻散乱,本该戴在头上的幞头纱帽被抓在手里。


    他被两个侍卫如拖死狗一般一路拖了出来,不知道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待遇。


    “朱大人是新衣库衙门的长官,这会子能出什么事儿呢?”


    “是呀,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发落人呢?”


    众人议论纷纷,暗中猜疑。


    押送他出来的侍卫将他扔下,便回去复命了。


    大家见状连忙围聚上去,七嘴八舌地问:“朱大人,这是怎么了?谁害你变成这样的?”


    “许回,我跟你不共戴天!”朱典箕坐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们许娘子?”齐王府的人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声。


    他的同伴们也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齐王府这人短暂震惊后迅速冷静下来,朱典为什么倒霉他不关心,可是事关许回,他不得不多问几句,回府也好有话向齐王禀报。


    于是他左推右挡挤开堵在前边儿的人,冲到朱典面前,假意同情道:“那许娘子……许回,她做什么了?怎么连累大人到如此地步!”


    朱典凄凄哀哀地将事情都说了。


    原来,许回一迈进集英殿的大门,就引起了轰动。


    无他,实在是那模样太滑稽了!可谓是真正的沐猴而冠了。


    衣服松松垮垮地罩在她身上,袖子和裤脚都折了几道,用红绳绑好固定,勉强不妨碍手脚。那长袍也如法炮制,在腰间折了些褶皱,用红封系好,以免衣裳拖地。脚上的乌皮靴像两只小船,也不知她是怎么穿上的。


    如此一来,在众位大人眼中,许回的穿着打扮便极为有碍观瞻!


    大家都立刻转过头去,不敢多看,非礼勿视。


    更有那性子急的,骂道:“许路明,你也太不像话了!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女则》、《女诫》束之高阁也便罢了,礼义廉耻四个字也不教吗?如此衣冠不整却堂而皇之地进宫赴宴,不仅行径轻浮,更是对官家的大不敬!”


    许路明怒目而视,“小女身上的礼袍乃是新衣库奉皇命而制,岂敢私自裁剪?”


    许回抬手扶了一把摇摇欲坠的宫花幞头,而后说:“此乃圣恩,不敢丝毫损毁。”


    众人都沉默不语。


    新衣库和裁造院为了图方便,向来不考虑官员的身材差异,总是发放统一的官服。


    可是谁也不愿意穿着不合身的官服出门交际,不舒适暂且不说了,主要是嫌丢人。大小也是个官老爷,连件合身的衣服都穿不上,传出去还怎么混呐!故而,几乎所有人拿到官服,第一件事就是寻摸一个好裁缝给自己改衣服。


    朝廷固然不许官员私作官服,可官家也不愿看见爱卿们穿着不合身的官服上朝,朝廷的脸面总还得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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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而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谁知道许家人这么死板,宁愿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门,将自己的面子踩在脚下,也不肯灵活变通。还非要说一些规矩体统一类的蠢话。


    私下里的共识是不好放在台面上说的。


    许路明和许回咬死了臣子不可私自裁剪官服,他们竟没有话来分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回大摇大摆地入席就座。


    不多时,官家来了。


    群臣一起下跪,山呼万岁。


    君臣共同饮过几盏热酒,新科进士便按流程,在礼官的指引下,分批上前向官家敬酒。


    熙宁帝含笑着一杯接着一杯的吃酒,不时出言勉励众人。


    终于轮到了许回,她站起身来,跟同年们列队站好,准备向官家敬酒。


    大家看着她那摇摇晃晃,格外滑稽的的样子,暗自窃笑。


    熙宁帝正等着太监倒酒呢,这一晃眼便瞧见了“鹤立鸡群”,格外醒目的许回。


    他冷哼一声,将酒杯狠狠地摔在了桌案上。


    一旁倒酒的太监知机,顾不上放下手里的酒壶,厉声道:“许回,你怎可对官家不敬!”


    许回三两步上前下跪回话,“臣有罪,却不知罪在何处?”


    “你不知罪在何处?真是笑话!你衣冠不整,御前失仪,是大不敬之罪!你究竟有没有把官家,把朝廷放在心里?”


    “官家容禀,小臣身上的衣袍是昨日新衣库的大人亲自送来的。小臣也考虑过失礼一事,曾询问新衣库的大人可否帮忙裁剪官服,几位大人却说赶着回宫复命。小臣不敢擅专,只好原样穿着来了。”


    熙宁帝压低眉眼,忍气吞声道:“这也是你特殊的缘故。”


    皇帝忍了,可御史没有。


    今日许回御前失礼,他们原本便打算明日参许回一本,叫她知礼明耻。谁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罪魁祸首竟然是新衣库!


    就算是新衣库图省事,只发放统一的官服,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一件巨人的袍子!


    十五岁以下才能参加童子试,他们能有多高?


    新衣库的人年年办差,如今真是昏了头了,弄这样的鬼!


    还不是因为新衣库的朱典是官家的娘家人,是天子的侄子。


    他仗着官家优容母家,便敷衍差事,现下更是丝毫不顾朝廷的颜面为难许回,鼠目寸光,难成大事。


    御史们越想越气,回忆起官家对母家的毫不遮掩的纵容偏宠,当堂弹劾朱典,甚至忍不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