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


    对自己平时的语言习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沈渊默看着身侧猫一样黏着她的祝棠，不由得如此想到。


    不过她还蛮受用的就是了。


    沈渊默眼中透出一丝掩藏不住的愉悦之意，牵着他上前和工作人员打商量。


    她抬手指着墙上的玩偶问道：“这个太大了，可以换成几个小的玩偶吗？”


    牛仔姐姐怀里抱着巨大的熊玩偶，毫不迟疑地向两人比出个“OK”。


    沈渊默最终得到了一堆巴掌大小的毛绒玩偶。


    她从中挑出一只小龙人递给祝棠，又自己拿走一只蝙蝠恶魔，接着便将剩余的玩偶们赠送给在游戏途中始终围着她的几位气氛组小孩。


    扎着两只辫子的女孩当然也在其中，沈渊默将牛仔玩偶递给她，放缓语调道：“先拿姐姐的，等你长大了再来玩吧。”


    女孩两眼放光地看着沈渊默，抓着玩偶连连点头，又在妈妈的提醒下认真地向沈渊默道谢。


    沈渊默轻笑着摆摆手与她们挥别，转身从工作人员手里拿回她们的盖章册。


    “旋转飞椅、海盗船、跳楼机……”她低声喃喃着，一个个清点她们已经盖过的章，“还差最后一个——摩天轮。”


    她转头看向神情晕乎乎地和小龙人玩偶对视的祝棠，好笑地用手摸摸他红润的脸颊，“玩晕了吗？还是太阳晒的？”


    祝棠手里捧着玩偶，动作丝滑地顺着沈渊默摸他的手蹭过来，像个磁铁般重新吸上来，撒憍道：“是看你看晕的。”


    “那可不得了。”


    沈渊默唇角上扬，抱着他看向远处逐渐染上霞光的天空，说起来，她们确实玩得有些久了，“我们去吃棉花糖休息一阵子。”


    从店家手里接过两根篮球大小的棉花糖，沈渊默刚将其中一个递给祝棠，便突然感觉裤脚被什么扯动一下。


    “玩偶姐姐！”一道清亮的童声随着拽动感一并传来。


    沈渊默与祝棠低头望去，这不就是刚才那个两只辫子的女孩吗？


    女孩怀里还抱着她不久前送给她的玩偶，这么短的时间内，沈渊默绝不可能认错人。


    她的眸光下意识在这女孩身周环视一圈。


    梦幻的游乐园逐渐被黄昏时分的暮色打上一层朦胧的光影，她们身边的每个人，面上都带着舒缓的笑意。


    沈渊默在这匆匆一瞥中，没有搜寻到刚才牵着这女孩的家长的脸，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位带着焦急之色的游客。


    她眸光微动，缓缓蹲下身来，平视这位看着欢欣雀跃的女孩，“怎么了呀小猎人，你的妈妈爸爸呢？”


    “妈妈爸爸走丢了。”女孩奶声奶气地开口道。


    沈渊默与身侧一并蹲下身的祝棠对视一眼，再看向女孩时，面上做出一副大为吃惊的模样，“她们走丢了啊！”


    沈渊默动作轻柔地揽过女孩，隔开她与她身后繁杂的人流，防止人群冲撞到孩子，“那她们走丢多久了呀？”


    她拖着长音，目光直视女孩，尽量缓慢而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问题。


    女孩面上没有一点焦急害怕之色，淡定地伸出手指比划出“指间宇宙”的模样，“一点点。”


    大概是一会儿的意思？沈渊默半蒙半猜着。


    “那你叫什么名字呀？”


    “乐乐。”


    “乐乐几岁啦？”


    “乐乐三岁啦！”乐乐单手抱着玩偶，另一只手竖起三根肉肉的手指头。


    沈渊默看向她空荡荡的手腕，这孩子也没带个儿童手表之类的。


    “乐乐的妈妈叫什么名字，乐乐还记得吗？”


    “唔……”乐乐歪头思索片刻，露出茫然的神情，“亲爱的？”


    祝棠神情微妙地瞟一眼天真可爱的乐乐。


    “姐姐知道了。”


    沈渊默扬起一脸亲切的笑意，抬手摸摸乐乐的脑袋，“那乐乐和姐姐一起在这等好不好，让哥哥去把走丢了的妈妈给你带回来。”


    让沈渊默去找人是不可能的，这地图她也是第一次来，不用能力的情况下，她能把自己都丢了。


    乐乐高兴地点点头，把自己紧紧扒拉在沈渊默的小腿上，一点不为“走丢”的妈妈爸爸担心。


    沈渊默拢着乐乐站起身，小声对祝棠道：“你去找个工作人员，她们应该有无线电，让她们发寻人广播。”


    “我和这孩子在这边等等看，家长可能没走多远。”


    “我记得她妈妈是披肩短发，穿着身灰色卫衣和蓝色牛仔裤，爸爸是米色外套和棕色长裤，两人可能带着一个彩色的儿童双肩包。”她快速回忆并描述道。


    “好，我很快回来。”祝棠将手上的棉花糖递回给沈渊默，仔细打量一番乐乐身上的穿着后，转身混入人流中。


    沈渊默牵着乐乐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耐心认真地回答她每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


    乐乐说着说着，眼神便被她手上两根云朵般的棉花糖吸引过去，抱着玩偶又是晃脚又是砸吧嘴。


    沈渊默将棉花糖拿远些，对着乐乐摇摇头，“不可以哦，陌生人的东西绝对不可以吃。”


    即使是从大人一方考虑，给陌生孩子投喂零食也是不理智的行为。


    她不知道这会不会给孩子造成错误的引导，让她以为大人都是对她怀有善意的，更何况，她对这孩子的饮食习惯一无所知，对她家长的人品也并不了解。


    乐乐艰难地咽下口水，认真地点点头。


    沈渊默赞同地拍拍她的发顶，刚抬起头，便看到祝棠正快步朝她们奔来。


    “这么快？”她惊讶道，离祝棠离开也没几分钟。


    “路上碰巧遇到了她家长。”祝棠上前解释道。


    沈渊默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两位脚步匆忙的人，正是穿着灰色卫衣的乐乐妈妈和满脸泪痕的乐乐爸爸。


    见到两人，乐乐的眼神瞬间亮起，从椅子上跃下便迈着小碎步抱上去，“妈妈妈妈，我想吃糖。”


    两位家长劫后余生地紧紧抱住乐乐，不论她说什么都连连点头。


    祝棠走到沈渊默身侧，与她一并看着这一幕，“她们俩就在附近叫着乐乐的名字，我走出几步就发现她们了。”


    沈渊默见乐乐家三人都没那个余力关注她们，抬手揽过祝棠的脸，快速在他脸侧亲一口，“干得不错。”


    祝棠欣喜地抱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向她颈侧。


    乐乐那边，妈妈率先缓和过情绪。


    她将乐乐暂时交给啜泣着的爸爸，努力让自己回到平时冷静从容的状态中，由衷地向沈渊默两人道谢。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那个……”


    她吸吸鼻子，诚恳地开口道：“我能给你们点谢礼吗？实在是太感谢了，我们刚刚都快吓死了。”


    沈渊默摇摇头，她和祝棠两人都不缺金钱，只要事情能解决，没再节外生枝便足够，“不需要。”


    “你们照顾好乐乐就好，这样的事情别再有下次了，谁都受不住，幸好乐乐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害怕。”


    倒不如说，乐乐她全程都没心没肺地高兴极了。


    “唉，这真是……”


    沈渊默与这位妈妈简单寒暄几句，提醒她可以为乐乐买个棉花糖后，便与这一家三口挥手道别。


    看着这对马虎的母父俩，一人牵着乐乐的一边手，在温柔的暮色下，带着蹦蹦跳跳的乐乐越走越远，祝棠轻轻靠在沈渊默肩头，神情不由得怔然一瞬。


    他犹豫着侧头看向沈渊默，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渊默……我们以后也会是她们那样吗？”


    “不可能。”


    沈渊默想都不想便果断回道，她不可能马虎到，让被自己带出来的小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丢。


    “啊？”祝棠下意识睁大眼惊叫出声，不过很快又难掩失落之意地低垂下头，“哦……”


    嗯？


    沈渊默敏锐地转头看他，见他这副反应，当即便知道她们之前的对话里有误会存在。


    但看祝棠现在这气弱的模样，大概是不敢再试探她了，还是她主动开口更合适。


    “你难道觉得，你会像乐乐爸爸一样不靠谱吗？”她语调轻松地反问道，反正乐乐一家已经走远了，听不到她们的蛐蛐声。


    祝棠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沈渊默，双眼放光地连连摇头。


    “哦！对了。”沈渊默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


    即使她对祝棠的想法了解得很清楚，但比起暧昧不清地忽略过去，果然还是有个明确的表态更好。


    “我们也不会有乐乐。”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唔，你怎么反而兴奋起来了？”沈渊默奇怪地看着突然变得神采奕奕的祝棠。


    虽然以她对祝棠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在意这件事。


    ——不然她当初根本就不会选择他。


    毕竟她从没打算为任何人而改变自己的未来规划，她只会选择正确的人，而不会选择忍受，又或是强迫错误的人和自己三观一致。


    但祝棠此时的反应确实是她此前从未料想到的。


    祝棠紧紧抱着沈渊默的手臂，卷翘的睫毛频频扑闪着，用那双水润的眼眸感动地看着她，飘着嗓音道：“渊默愿意和我聊这个，那是不是说……”


    “你愿意和我一直过下去？”他连语气都变得欢快不少，就差高高地扬起尾巴摇晃几番。


    “我对感情的态度从来都很认真，如果不打算和你走下去，我为什么会选择你？”沈渊默用指腹轻点他额心，理所当然道。


    她从来不做玩弄别人感情的事。


    祝棠抬手小心地摩挲额心，白皙的面颊上几乎是立刻便晕开一抹绯色，开口时的语调像蜜糖一般甜，“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事，你愿意赐予我什么，我就珍惜什么。”


    “我别无他求，只是希望，你能允许我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他黏黏糊糊地凑在沈渊默身侧，像个小动物般哼唧着后怕道：“我刚才、刚才还以为，你只是想玩玩我。”


    “虽然你愿意玩我，我也很高兴就是了。”他别扭地拉下嘴角，快速而小声地又补充一句。


    面上看着可不是这样的。


    沈渊默好笑地拍拍他的后背，语调认真地开口道：“虽然永远这种话听着虚无缥缈，一辈子也好像离我们又长又远。”


    “不过路都是从脚下开始走的，我说过，我会尽全力去达到我想要的结局。”她说得自信又肯定，心内毫无迷茫之意。


    祝棠半眯着眼，痴痴地望向沈渊默。


    他将双手虚合成十字，轻轻抵在唇前，勉强压制着上翘的唇角。


    “我也会这么做的，就像是你曾教过我的那样。”他的语调低而柔和，宛若对着神明祈愿般虔诚。


    沈渊默感受到，她下落的手背上突兀地划过一道丝滑又轻柔的触感。


    再仔细感受，却又觉得，还有些毛绒绒的刺感，像是被柔软又细小的鳞片刮过一般，带来微妙的酥麻之意。


    她垂下眼帘，在她与祝棠两人的手臂交错间，看到一条灵活舞动着的细长尾巴。


    尾巴末端膨大成果实般丰满的黑色桃心状，桃心表面紧密而有规律地覆盖着一层绒毛般细小的鳞片。


    此时，这桃心的尖端正轻柔又缠绵地扫过沈渊默的指间，带着其后灵蛇般的细尾暧昧地绕上她的手腕，在她手背上蜿蜒出一道甜美勾人的弧度。


    沈渊默指尖微动，下意识顺着鳞片的走向，轻轻抚过这条撩拨着自己的尾巴。


    她很快便感受到，其上的鳞片以她触到的位置为中心，像波浪般小幅度地鼓动起来，竖起的鳞片在两人紧贴着的腕间带来细细密密的酥麻痒意。


    沈渊默手指收拢，轻捏那颗饱满的桃心，很是满意地勾起唇角，看来祝棠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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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养得还不错。


    她抬眸看回祝棠，只见他水润清亮的眼眸不知何时，早已悄然亮起暗色的红光，转为奇异的竖瞳模样。


    落日的余晖彻底消散在天际，在周围昏暗的夜色中，祝棠的双眼看着格外妖异惑人。


    “我绝不会让你对我失去兴趣。”


    他勾唇低笑道，意有所指地眯起眼，浑身散发出奇异的魔魅之感，像是一只裂开完美外皮，隐隐探出尖牙的魔鬼。


    沈渊默专注地看着他眼中暧昧流动的红光，神情越发迷离舒展几分。


    宛若春风拂过，喜悦又满足的情绪迅速在她心中生根发芽，一切美好的感情都好像在鼓噪着放大膨胀，盛放出无尽明媚的繁花。


    沈渊默知道，这是祝棠在用法术诱惑……乃至于勾引她。


    不过他确实做得足够小心，只要沈渊默想，她随时都可以选择，从这种缥缈的幻觉中清醒过来。


    于是她也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反而毫无抵触地选择了纵容他的这一行为。


    这难道也是祝棠计划的一部分吗？


    魅魔、不，祝棠可真是神奇。


    沈渊默惬意地眯起眼，觉得呼吸都好似顺畅几分。


    她从善如流地顺着祝棠尾巴的邀请，再次揽上他腰间，覆在他后腰处。


    两人身旁枝丫上挂着的灯带恰好在她们相触的瞬间亮起，远处的旋转木马与摩天轮也一同散发出炫目的彩光。


    沈渊默垂下眼帘，看着这张在灯彩的渲染下，显得愈发魔魅而摄人心魄的脸，轻轻侧过头，张嘴与他交换一个短暂而缠绵的亲吻。


    唇齿间满是棉花糖轻盈细腻的甜意，沈渊默轻咬一口祝棠柔软的唇瓣，微微退开些，看向他的目光如水般柔和。


    祝棠的神情羞涩又迷离，痴迷的目光中，毫不掩饰他对沈渊默愈发旺盛的依恋之情。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片刻暧昧的沉默后，沈渊默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眸中，自己被虹光包围着，如身处星空般闪闪发亮的倒影，唇边不由得漾开一抹明媚的笑意。


    “走吧，我们去坐摩天轮。”


    摩天轮。


    半透明的小方舱内。


    随着摩天轮的缓缓升高，周围的景色一览无余。


    沈渊默与祝棠坐在同侧，小龙人与恶魔玩偶被紧贴着摆放在她们身边。


    她将手臂叠起，搁在椅背上，抬眼望向窗外迷人的夜色，这与她白日里在过山车上看到的，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幅景象。


    闪着细碎星点的漆黑夜空下，远处黯淡无光的建筑逐渐模糊，只有五彩缤纷的游乐场越发晃眼。


    旋转木马的金顶如催眠的螺旋般有规律地转着圈，一旁的喷泉广场上，飞舞的群鸽早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逐渐亮起的绚丽烟火。


    耳畔传来模糊的烟火声响，忽明忽灭的火光远远地打在方舱的玻璃窗上，又晃动着洒在沈渊默与祝棠两人的脸上。


    沈渊默透过染上彩光的玻璃，望向倒映在其中的恋人，清晰地看见他面上如海棠花般柔美的笑意。


    祝棠也与窗玻璃上的沈渊默对视着，他微微启唇，开口时语调轻柔得不可思议，“渊默，你听过那个传说吗？”


    沈渊默将目光从倒影转回真人，了然地弯起眉眼，“当然。”


    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与恋人亲吻的话，就会一直走下去。


    沈渊默从来不信这些传说，信这个还不如信她的庇护，而如果是想祈求长相厮守，更专业对口的其实是蛮蛮姐妹俩，怎么都轮不到这个机械摩天轮。


    但是作为恋人间的情趣，那就是两码事了，沈渊默可没不解风情到分不清这些。


    密闭空间内，海棠花的香味逐渐氤氲开，变得愈发浓郁醉人。


    即使是沈渊默，目前也很难分清，这股花香味到底是出自她的发丝，还是出于对面的祝棠。


    不过，这件事本也没有一定要分清楚的意义。


    她放下置于椅背上的手臂，手掌缓缓下落，覆上祝棠搭在坐垫上的手。


    两人默契地倾身向前，身躯随着缓缓升高的摩天轮而越靠越近，在漫天璀璨的烟火中，她们的目光缠绵着交错在一起。


    沈渊默在内心默默数着节拍，心头难得感到些微妙的紧张情绪，呼吸也不由得放缓几分。


    她的视线轻柔又爱怜地描摹过面前恋人轻蹙起的眉心，再看到他蝶翼般颤动着的卷翘睫毛。


    更往下，是他线条流畅的鼻梁和被烟花染上梦幻色调的脸颊。


    她抬手轻抚祝棠脸侧细腻的皮肤，终于将目光定格在他轻吐着芬芳气息的嘴唇上。


    在他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中，沈渊默内心的节拍终于数到尽头，她再不忍耐地果断亲吻下去。


    在那花瓣般柔软的唇上停顿一瞬后，她缓缓分开两人交叠的嘴唇。


    摩天轮毫不停顿地从至高点下落，两人的唇瓣却在依依不舍的粘连后，才拖沓着逐渐分离开。


    沈渊默依旧静静地注视着面前人潋滟的眼眸。


    明明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吻，祝棠的面颊却迅速如春花般，染上憍艳动人的绯色。


    他半合着迷蒙的双眼，轻轻喘着气，忽地抬起那只被沈渊默覆上的手，灵活的手指微动，便交错着将自己嵌入沈渊默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


    沈渊默看着祝棠眼中绚烂的烟火与自己清晰的倒影，缓慢而坚定地回握住他的手。


    在这弥散着馥郁海棠花香的密闭空间内，她恍惚间觉得，随着两人紧扣的十指，就连命运也逐渐被牢不可破地交织在一起。


    祝棠的目光迷醉地望着沈渊默，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一字一顿地缓缓开口道：“渊默，我爱你。”


    沈渊默轻笑着再次靠近他，与他额头相抵，鼻尖相触，“我知道……祝棠，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