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莲花
作品:《仙君他非要上钩》 山峦如墨,青灰色的建筑群矗立其中,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院落错落有致,青石小径蜿蜒其间。穿过小径,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溪边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流云居”。
季欢歌站在桥外,目光戒备地望向对岸。
雾气弥漫,晨光似纱,朦胧中透着几分冷意。
虽多年未至,萧家已多处翻新,可她依旧记得,这条溪流的对岸,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她牵着小铃铛,趁前面两人不注意,悄悄转身往回走。
萧环晴回头拦住她,柳眉倒竖,语气不满:“你要去哪?”
季欢歌施施然行了个礼,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一本正经道:“忽然想起有些事,就不叨扰了。”
说完,她再次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萧一念不知从那个地方忽然冒出,身形稳稳挡住她去路,温声劝道:“宋小姐,既然你选择来萧家,没有师傅吩咐,我们可不能放你离开的。”
季欢歌一脸生无可恋。
灵泉山那一晚,经过她一顿骚操作,除了给吃瓜群众门打开了眼界,对于她而言,结果毫无变化。她依旧有且只有两个去处。
看着南宫府门生跃跃欲试地想抓她,再想想对南宫琳琅的了解,季欢歌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随萧言蹊回天衍峰。
可她从未料到,来了天衍峰,竟直接被带到这里!
年少时,她顽劣成性,而天衍峰萧家是出了名的修身养性之地。于是,前任南宫府主应母亲殷老太要求,二话不说,将她打包送来“养性子”。
那段日子,她待得最久的地方,便是小溪对岸的观心院。罚抄书、罚禁闭、罚断食……如今回想起来,依旧一把辛酸泪。
话说回来,谁家这么缺心眼,把人一带进门,就直接往惩罚之地送?!
萧言蹊一向都是生人勿近的,该不会是因她动手动脚,对她不敬的惩罚吧!
她对观心院的印象刻骨铭心。
无聊,无聊至极!
别以为改个“流云居”的名字,就能掩盖它的乏味!
走不掉,她只能在岸边磨磨蹭蹭,死活不愿上桥。
季欢歌叹气:“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一念:“你讲。”
季欢歌:“你家师傅是个哑巴吗?我觉得他可以出本书,书名就叫《不用一句话,便让女人跟我回家》。”
萧一念:“……”
萧环晴也很好奇,为何师父会忽然待这么个风气不正的女子回来。
她也凑过来:“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季欢歌干脆果断:“不该。”
萧环晴:“……”
她嘴角抽搐,耐心耗尽,冷声道:“你再不动身,我就用你手里的绳子把你绑过去!”
季欢歌抓紧牛绳,故作无奈:“你也知道我的名声,更知道我对你家师傅的心意。把我留在萧家,我怕我把持不住啊。”
萧环晴先是一愣,又不屑地笑道:“那你勾引啊。若是你能成,我第一个认你当师娘!”
萧一念忽地神色一紧,萧环晴也察觉不妙,缓缓转身。
果然,萧言蹊就站在她身后。
两人连忙恭敬问好,随后噤若寒蝉。
萧环晴偷瞄了一眼师父,一颗因紧张狂跳的心却莫名安静下来。
师父神色如常,既无怒意,也无责罚的意思。
真是奇怪,平时不这样的。
季欢歌没有他们的拘谨,像见老朋友般,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便要告辞离开。
萧言蹊不紧不慢,抬手按住牛角。
季欢歌当机立断,松开牛绳,打算独自开溜。
下一刻,裙摆被牛咬住。她微笑转身,眼神剜了小铃铛一眼,道:“牛我可以送你,还有什么事吗?”
萧言蹊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落在两位目瞪口呆的小辈身上,语气平淡:“你们先下去。”
两人如蒙大赦,松了口气,连忙恭敬鞠躬道别。
转身离去时,脚步还越来越快,什么“不可横冲直撞”的规矩早抛到九霄云外,转眼便没了踪影。
溪水叮咚,桥头只剩两人。
季欢歌忽然想起,她似乎很久没听过他的声音了。
与从前并无二致,低沉如远山的回响,带着一种沉稳的磁性,听得人心尖发麻。
两人视线相持。
又来了,又来了。
从前便是这样。她不愿做一件事,萧言蹊便耐心耗着,熬着她,直到她妥协。
可如今,她不再是那个季欢歌,而是“情场高手”宋青落!
于是她一蹦一跳,搂上了萧言蹊的手臂。察觉到身前之人身体倏然僵硬,她得寸进尺,几乎整个身子贴了上去。
两人还未正式“交锋”。
“言蹊。”一道温和的声音自前方传来,打断了他们诡异的气氛。
季欢歌抬头,只见一名白衣修者缓步而来。他衣袂飘飘,拂过青石小径旁盛开的奇花异草,步履间透着从容与优雅。
来人正是萧家现任家主——萧君泽。
他一身白袍如雪,眉目温润如玉,唇角含笑,举手投足间皆是世家风范。虽未言语,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折的气度。
待季欢歌回过神来,怀里的手臂已被抽走。
她猛然想起,萧家最重规矩。若家主瞧见一个“狐狸精”与家中重要子弟拉拉扯扯,说不定会来一句:“成何体统”,并把人送出门去。
正欲有所动作,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保持双手垂在身前的姿势,乖巧得像个木偶。
她瞪了一眼萧言蹊。
他这定身术使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萧君泽走近,目光扫过挤眉弄眼的季欢歌,又瞥了眼躲在她身后的老牛,面色如常,含笑问道:“她便是你带回的女子?”
萧言蹊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掠过溪面:"小叔,听说今日有客来访。"
“是,金门主前来拜访。”萧君泽温声道,“前些日子紫家失踪的人已寻回,是附近妖物作祟。”他眼尾扫过季欢歌,“与他有些细节需商议。”
金门主是紫家那位大名鼎鼎的赘婿。
虽将紫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却突然遭到妖物作祟。前些日子紫家莫名失踪多人,损失惨重。而宋青落却在那当口勾搭金门主,颇有落井下石之意。因此,才会被传得沸沸扬扬,自此臭名远扬。
事情败露后,她受不住压力,就此疯癫。
萧言蹊问:“我带回来的东西有眉目了?”
萧君泽摇头:“尸首皆中妖毒而死。皮草妖本身无此能耐,那块红玉才是关键。萧长老已着手调查。”
萧君泽不等回应,转头看向季欢歌,笑意温润:“言蹊从未带客回峰。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季欢歌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眼神有些似曾相识。
作为叔侄,两人眉眼确有七分相似。只是萧言蹊如霜雪凛冽,萧君泽却似春水融冰。
待萧君泽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季欢歌仍怔怔望着青石小径。
没等她回神,一只有力的手臂横揽过她的腰肢,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轻轻一托便将她送上牛背。
她低呼一声,下意识弯腰扶住牛背,他已牵着牛绳踏上小桥,月色衣摆扫过青石,惊落几滴晨露,牛蹄踏上石桥,“哒哒”地过了桥。
溪流对岸草木葳蕤,穿过一片烂漫春花,两人一牛停在一座青瓦小院前。乌木院门上,“流云居”三字铁画银钩。
萧一念忽从廊柱后闪出:“师父,三长老有要事相商。”
萧言蹊刚将牛绳交到萧一念手中,季欢歌便觉身上禁制骤然消失。
季欢歌看着萧言蹊的背影消失消失在一片花草中,不等催促,便轻盈地跃下牛背,径直朝院内走去。
院内陈设极简,与外头姹紫嫣红相比,萧条感扑面而来。青石地面纤尘不染,墙角老梅斜逸,枝干如铁。
她踱进书房,窗边竹帘半卷,靠墙的书架上整齐码满各类书籍,中间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案上,放着几本书,案角香炉白烟袅袅。
门外突然炸响萧环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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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什么?她进书房了?!”
萧一念压低声音:“小声点,师父有令,任她自便。”
“可书房从来不许……”
声音渐远,季欢歌贴着门缝窥视。
廊下已空无一人。
机会难得。
季欢歌悄无声息地钻出门,贴着游廊疾行。眼看就要踏上小桥,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结界。
她猝不及防撞上光幕,被弹回三丈远。
指尖聚起灵力试探,结界纹丝不动。这阵法强度,哪里像是守护阵,更像在囚禁上古大妖。
无奈,季欢歌只得再次回到书房。
看来曾经的观心院被毁后,重建的“流云居”已经成为了萧言蹊的居所。
曾经子弟们的受罚之地,不知道有多重的怨气,他竟然也乐意。
季欢歌百无聊赖,在房中踱步。凑到书架前,想看看这位萧道君平日都读些什么。
指尖掠过层层典籍。暗格轻响,露出个檀木小匣。
掀开匣盖,竟是几本闲书!
萧家家规明令禁止子弟私藏闲书,违者重罚。没想到这位众子弟眼中的楷模,竟然也偷偷藏了这些。
季欢歌随手翻开几本,瞳孔微缩。
神鬼轶闻倒也罢了,竟还混着凡俗情爱话本。
这个萧言蹊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性情大变道这种程度!
回想当年初遇,她便因这几本闲书与萧言蹊大打出手。
那时候,被没收了辛辛苦苦带到萧家解闷的书,受了罚不说,最可气的是,她后来回了南宫府,再次寻那书摊,却得知这些书早已绝版。
看到一半的故事悬在半空,惹得她心痒了许久!
本以为这些书早被销毁,没想到萧言蹊不仅留着,还补齐了续本。
季欢歌几乎以为他身体里也换了芯。
她一边感慨,一边倚在窗边软榻上,就着窗边透进来的天光,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期间萧一念送来午膳,季欢歌瞥见他腰间玉牌,纹路繁复,似是出入结界的令牌。
本着打探“敌情”,问了一句萧言蹊情况,谁知一向遇事冷静的萧一念,憋红了脸,竟然急得几乎跳脚。
季欢歌并未多想,慢条斯理地填饱肚子后,盘算着找个“幸运儿”,顺走玉牌。
说干就干!
季欢歌“啪”地合上书,装回檀木小匣,站在书架前,正欲放回原处,忽想起当年抢书之仇未报。
她转身取下笔架上那支狼毫,蘸了红木案上未干的墨,在空白符纸上龙飞凤舞几笔,夹入书中。
心满意足地布置完一切,即刻动身寻抢玉牌。
出门转悠一圈,季欢歌才发现此地早已面目全非。
虽然她方向感一般,可她没想过,竟在这小小的流云居里迷了路。
更蹊跷的是,偌大园林竟空无一人。
兜兜转转间,她穿过一条曲径。茂密竹林中隐约露出一扇雕花竹门,门后是座二层小竹楼。
季欢歌心生好奇,刚靠近便感受到磅礴的阵法之力。她指尖轻划虚空,蹙眉低语:“谁中了很深的妖毒吗,竟然耗费这么大的心血在这里设阵解毒?”
她轻点足尖,绕到竹窗边,支摘窗微敞,室内景象一览无余。
雕花木架上整齐挂着白色衣袍,地面刻着繁复阵法。在这个阵法中央,一人盘膝而坐。
阵中之人,黑发以玉簪挽起,赤裸上身,腰背线条流畅而富有张力。
此时她并未注意到萧言蹊赤-裸着上半身,因为他身上刺痛了她眼睛的,是白皙皮肤上,自身前往后延申的黑色纹路。
那些纹路她无比熟悉,是妖毒侵蚀的痕迹。
当人体无法承受过量妖毒时,毒素便会化作活物般的纹路,在肌肤下游走。看这痕迹,妖毒已解。
不过,萧言蹊为什么会中如此剧毒?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竹门外陡然传来呵斥。
与此同时,阵中之人转身看过来。
他心口赫然烙着黑色莲花妖印。
季欢歌瞳孔骤缩,心跳几乎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