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艾莉(3)

作品:《综影视,拯救炮灰女配计划

    "再往左一点......不对,太左了......现在好了!"


    我站在梯子上,努力将"涅盘"的logo挂到工作室的墙上。


    品如在下面扶着梯子,一只手护着隆起的腹部,眉头紧锁。


    "艾莉,你下来。让工人做这个。"


    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固执地将最后一颗钉子敲进去,才爬下梯子。


    我们的第一个工作室——一间位于老城区的 loft,租金便宜得惊人,因为前任租客是个涂鸦艺术家,在墙上留下了无法清除的"艺术创作"。


    "省下的钱可以多买几台缝纫机。"


    我拍拍手上的灰尘,环顾四周。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几何形的光斑。


    三台二手缝纫机整齐排列,旁边是堆满布料的长桌。


    简陋,但属于我们。


    品如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杯热茶:"你应该把精力放在设计上,而不是体力活。"


    我接过茶杯,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自从确诊脑瘤后,品如对我的态度变得近乎过度保护,仿佛我随时会碎掉一样。


    "我没事。"


    我习惯性地说谎,实际上后脑勺正一跳一跳地疼,像有人用锤子轻轻敲打我的头骨。


    医生说过,这是肿瘤压迫神经的表现,止痛药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品如锐利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我知道她看出来了,但她选择不拆穿。


    这是我们之间新形成的默契——我假装坚强,她假装相信。


    "马克·陈下午三点到。"


    她转移话题,走向样品架,"你确定要给他看那套黑色系列?我觉得太暗了。"


    我跟着她走过去,手指抚过那几件样衣——全黑的连衣裙、西装和外套,剪裁锋利如刀,却在细节处点缀着金色的刺绣,像黑夜中的星光。


    "这代表重生。"


    我轻声解释,"从黑暗中挣扎出来的光芒。"


    品如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那就这套吧。不过......"


    她从包里拿出一条丝巾,系在我苍白的脖颈上,"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像病人。"


    我摸了摸丝巾,柔软的丝绸上印着几何图案,正是我大学时最爱的风格。


    品如记得,她什么都记得。


    马克·陈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当时我正趴在地上修改一件样衣的裙摆。


    听到门铃声,我匆忙爬起来,头晕目眩地撞到了工作台。


    "小心!"


    品如快步走来扶住我,然后去开门。


    马克·陈站在门口,一身简约的深灰色西装,没有助理,没有夸张的阵仗,就像个普通访客。


    但我知道他是谁——亚洲最有影响力的设计师之一,他的品牌去年在巴黎时装周引起轰动。


    "品如,好久不见。"


    他轻吻品如的脸颊,然后看向我,"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艾莉?"


    我紧张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突然意识到自己满身线头,头发随便扎成一团,脸上可能还有粉笔灰。


    但马克似乎并不在意,他径直走向人台,仔细观察那套黑色系列。


    "有意思。"


    他拿起一件外套,翻看内衬的做工,"谁的设计?"


    "我的。"


    我声音发紧。


    他锐利的目光转向我:"灵感来源?"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剖开我的伪装。


    我该说什么?


    说我每天都在头痛中醒来?说我害怕手术失败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说我在赎罪与求生之间挣扎?


    "痛苦。"


    我听见自己说,"和从痛苦中找到的美。"


    马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向品如:"你说她有才华,但你没说她是个诗人。"


    接下来的两小时像一场梦。


    马克仔细查看了每一张设计图,每一件样品,问了许多尖锐的问题。


    我和品如轮流回答,有时互相补充。


    当我们谈到品牌理念时,品如说:"这是关于女性的重生,关于第二次机会。"


    马克最后站在窗前,背对着我们:"下个月我在巴黎有个秀,留十个look给你们。"


    我和品如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


    我结结巴巴地说,"我们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系列......"


    "那就现在开始做。"


    马克转身,脸上带着罕见的微笑,"我会提供面料和技术支持。如果反响好,我会考虑投资。"


    他离开后,我和品如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然后我们同时尖叫起来,像两个得到心仪礼物的小女孩。


    品如甚至跳了一下,随即捂住肚子。


    "小心宝宝!"


    我赶紧扶她坐下,却因为动作太猛自己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


    我们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品如开始流泪,我也跟着哭了。


    在泪水中,我模糊地看到墙上"涅盘"的标志——一只从火焰中重生的凤凰,那是我亲手设计的logo。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疯狂的马拉松。


    我们雇佣了三位裁缝,租了更多设备,工作室日夜灯火通明。


    我每天工作16小时,画设计图、选面料、监督制作。


    头痛越来越频繁,但我学会了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吞下止痛药,在卫生间里呕吐,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工作台前。


    品如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但她依然每天来工作室,处理商务、接洽供应商。


    我们像两个拼命旋转的陀螺,生怕一停下来就会倒下。


    某个深夜,工作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其他人已经回去休息,品如也被我强行赶回家睡觉。


    我伏在工作台上,修改最后一件巴黎系列的设计。


    这是一件白色礼服,裙摆上绣着金色的火焰纹样,象征涅盘重生。


    突然,一阵剧痛从太阳穴炸开,眼前的世界像被泼了墨水,一点点暗下去。


    我摸索着想去拿药,却碰翻了水杯。


    水浸湿了设计图,我徒劳地想抢救,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


    "品......如......"


    我微弱地呼唤,尽管知道她不在。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的视线,我滑倒在地,额头撞在桌角上。


    朦胧中,我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品如的尖叫。


    有人抱起我,我闻到品如常用的茉莉香水味,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气息。


    "坚......持......"


    我努力想说"坚持到巴黎秀之后",但舌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闭嘴!"


    品如的声音颤抖着,"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我被抬上救护车,刺耳的警笛声中,品如紧紧握着我的手。


    她的手心全是汗,却异常温暖。


    "别睡,艾莉,看着我!"


    她命令道,但我已经看不见她了。


    世界一片黑暗,只有她的声音是我的锚点。


    "孩子......你的孩子......"


    我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着说。


    "什么孩子?"


    品如的声音充满困惑。


    我想解释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小生命,想告诉她我隐瞒的流产,但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前一片模糊。


    我眨了眨眼,影像慢慢聚焦——江医生站在床边,品如坐在椅子上,眼睛红肿,手里攥着一团纸巾。


    "欢迎回来。"


    江医生拿着小手电检查我的瞳孔,"你吓了我们一跳。"


    "巴黎......"


    我嘶哑地说。


    品如猛地站起来:"去他的巴黎!你知道你差点死掉吗?"


    她的声音哽咽,"肿瘤已经压迫到视觉神经,再拖下去你会失明!"


    我看向江医生,他严肃地点点头:"手术必须尽快做。北京的王教授明天就到,我们一起主刀。"


    "品如的预产期......"


    我虚弱地抗议。


    "还有四周。"


    品如打断我,"足够你先做手术了。"


    我转向她,突然注意到她手里除了纸巾,还拿着什么——一张超声波照片。


    我的心一沉,意识到她发现了真相。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轻声问,举起那张照片,"我去了你的妇产科医生那里......才知道你早就......"


    江医生识趣地退出病房。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组织语言:"你已经有太多负担了。而且......这样更好,不是吗?没有这个孩子,我们的关系会更......简单。"


    "简单?"


    品如的声音突然拔高,"你以为我帮你是因为孩子?因为血缘关系?"


    她抓住我的手按在她的腹部,"感觉到了吗?这是品如的孩子,也是艾莉的孩子。从你为我挡在洪世贤面前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家人了。"


    腹中的小家伙适时地踢了一脚,仿佛在强调他母亲的话。


    我的眼泪决堤而出,品如俯身抱住我,她的泪水落在我脸上,和我的混在一起。


    "手术吧,艾莉。"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为了我,为了这个等着见你的小家伙,为了巴黎,为了所有等着看''涅盘''的人。"


    我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在黑暗中,我看到一只凤凰从火焰中腾空而起,它的羽翼金光闪闪,照亮了整个夜空。


    "好。"


    我轻声答应,"但有个条件。"


    "什么?"


    "给我一支笔和纸。在我还能看见的时候,我要完成巴黎系列的最后一张设计图。"


    品如破涕为笑,捏了捏我的脸:"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她拿来我的素描本和铅笔,扶我坐起来。


    窗外的阳光照在纸面上,我眯起眼睛,开始画最后一幅设计——一件融合了病号服元素的白裙,腰间系着一条红色丝带,像手术后的伤疤,又像涅盘重生的凤凰羽毛。


    品如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偶尔为我擦去额头的汗水。


    当我们目光相遇时,我知道,无论手术结果如何,我已经得到了比生命更珍贵的礼物——真正的救赎,和无条件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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