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愚

作品:《俘虏了帝国上将后

    一行人路过行色赌桌,霍平带他们左拐右拐,走到某个包厢前。


    他停在门边:“老板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霍平扫过来的目光在路过云砚泽时稍微一顿,在牧浔看过来前,他抬手点了下自己的耳朵。


    进了房间,就是赌场的监听区域。


    该说和不该说的,他自己考量。


    牧浔颔首,于是霍平推开门,向他们微微欠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赌场外的走道里横七竖八躺着喝醉的流民,汗臭和血腥气夹杂在一起,滚出腥臭的热气;


    赌场内的包间却奢华至极,乌木香薰袅袅飘起薄烟,就连脚下的地毯都是帝星的高奢品牌。


    靠窗的地方站着一个身形臃肿的男人,分明是漆黑一片的地底,窗台上却映出欣欣向荣的地上景色,遍地繁华,高楼林立。


    黑市地处垃圾星,空气浑浊,环境堪忧不说,就连可见度也远没有“窗外”的这么清晰。


    ——那里投映的,是帝星上的景色。


    听闻声响,男人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笑眯眯地转过身来。


    按照霍平给他的情报,赌场的这位负责人已经一百多岁了,负责人淡金色的头发被束在脑后,已经生了皱纹的脸颊不自然地抽动,像一块弹动的肥肉。


    他向二人举起手里的杯子示意:“久闻大名,黑蛛的首领。”


    既然要求合作,牧浔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身份,他摘下兜帽,向他回礼:“打扰了,历尔斯先生。”


    “不打扰,”历尔斯肥胖的身躯一扭一扭地走过来,摊手指向一旁的沙发,“请坐吧。”


    等到牧浔坐下,他眼珠一转,看向牧浔身旁仍然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这位是?”


    牧浔往身侧瞥去,白鹰直挺挺站在他身后,于是他礼貌笑道:“我的下属,他不太爱见人。”


    “哦——”历尔斯拉长了尾调,“奇了怪了,哪有主子见人,下属却见不得人的道理?”


    牧浔眼皮轻跳了下。


    这老奸巨猾的鬣狗大半辈子都浸泡在他的赌场里,看人更是一盯一个准,云砚泽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但估计历尔斯从见他的那一刻就起疑了。


    外貌可以伪装,白鹰的身形和气质却是独一无二的。


    黑蛛首领轻笑了声:“倒也不是见不得人,只不过他是我们的鬼面蛛,性格孤僻了一点。”


    说罢,他侧眸睨了一眼身后的云砚泽:“听到没,还不快点把兜帽解下来?”


    白鹰顿了顿,抬手将那宽大的帽子摘下,又扯开面上口罩,一双灰眼睛不躲不避,直直回视向眼前的历尔斯。


    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灰色眼睛,灰色的头发,还有一眼扫去泯然众人的相貌。


    看上去……


    和这人的气质极为不符。


    历尔斯用力皱紧眉头。


    他的脸颊又开始抽搐跳动,一双被肥肉挤得细小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牧浔身后的人,试图从他身上挖出点什么来。


    就算带着兜帽和披风,衣袍下的身形也依旧挺拔,刚才向他走来的那几步,还有那股该死的、风轻云淡的做派——


    牧浔适时地打断了他的深思:“劳烦了,历尔斯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讨论今天见面的事情了。”


    “哦,当然,”历尔斯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来,似乎还在心里衡量着自己的判断,“请说吧。”


    二人在房间里只待了一盏茶的时间,送别二人后,历尔斯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他摔了桌面的茶杯,把门外的独眼男人叫了进来。


    “跟在他身后那个是谁?”他面无表情地问。


    霍平有些意外,却还是老实应道:“他的下属。”


    历尔斯靠在高奢软椅的椅背,眉梢高扬,直白道:“我听说白鹰被他俘虏了,怎么,那人不是白鹰吗?”


    “……”霍平在心里暗暗把牧浔骂了一声。


    不是说让他们注意点吗?


    “应该不是,”他低了眼道,“黑蛛首领向来和白鹰水火不容,又怎么可能让他跟着出门,更何况是全手全脚地带在自己身边呢?”


    “想必这时候白鹰还在地牢里,接受黑蛛的审讯和折磨才对。”


    历尔斯从鼻腔里挤出一口粗气。


    他托着腮,腮边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似乎是在思考着霍平话里的真假。


    漫长的沉默后,他“哼”了一声,摆摆手让霍平滚蛋:“他最好不是。”


    “不然的话,老子要他好看。”


    *


    另一边,牧浔和云砚泽回到地面,给去打探消息的利乌斯发了一条信息。


    他们在黑市的入口随意找了间旅馆住下,房间里一股被浸泡发霉的味道,老旧的空调呼呼作响,刚走到门口,牧浔的眉头就已经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但反胃归反胃,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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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手脚利落地行动起来。


    先在窄小的旅店内排除一圈监听器和监视仪,再把一些偷拍用的孔洞堵上,最后才是给睡觉用的床铺上防水布和消毒。


    云砚泽走到他身后:“你对这里很熟悉。”


    牧浔捏着鼻子干活,并不是很想和他聊天。


    于是云砚泽又道:“那个霍平是什么人?”


    牧浔将手里的防水布抖落展开,言简意赅:“线人,不是介绍过了?”


    他将展开的防水布扔给云砚泽,示意他去铺自己的床,男人很明显地在原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还给自己准备了。


    沉默片刻,云砚泽低头开始给另一张发霉的床单套上防水垫,但他的问题却没有就此打住:“他说你们是老同学。”


    他问:“是你以前的朋友?”


    “……”


    牧浔的呼吸声徒然加快两分,他缓缓抬起眸,对上云砚泽看过来的视线。


    两道目光在空中碰上,谁也没有退让。


    “你很闲吗,云砚泽?”良久,他开口道。


    霍平是他哪个时期的同学,和云砚泽有什么关系?


    不过想想也是,在军校里他的朋友少得可怜,就算有那么几个,云砚泽也没有不认识的。


    所以云砚泽问的以前,问的是他在来到军校之前。


    在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那段时间里,他几乎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坦白了身世。


    他的父亲曾经是洛地蓝星上的星主,家里出事后,他的朋友们却有一个算一个,跑得比耗子还要快。


    少年牧浔茫然不解过,也不是没有挽回过,他曾经一一敲响昔日好友的门扉,渴望得到一个原因,却接连吃到一个接一个的闭门羹。


    所以他在许多无眠的夜,和云砚泽表白过一句蠢到令人发笑的话——


    他说,我只剩下你了,阿砚。


    深吸一口气,牧浔把手里的防水布随意糊在床上。


    鸦羽似的长睫垂下,盖住那一双猩红的眸子,不过一会,身旁也传来铺开防水布时塑料摩擦的声音。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牧浔捻了捻空荡荡的指节,忽然有些后悔这次出来没有带烟。


    可不是吗?


    他勾了一下唇角。


    明明早就尝过背叛的滋味,居然还在同一个人身上一而再地栽跟头。


    他也确实是……


    蠢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