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钱袋子
作品:《登徒子》 尤泾再次被方泉打发去醉香楼拿饭菜,提着方泉点名要的饭菜,尤泾往回走。
经过脂粉摊,步子一停,眉一提,神色兴味起来。
片刻,他一个大男人径直走向脂粉摊,拿起一盒胭脂打量起来。
摊主以为尤泾是来给家中娘子挑胭脂的,殷勤介绍起来:“公子好眼光,这是当下最时兴的胭脂,公子若买回去,您家夫人必定欢喜。”
尤泾反问:“是吗?当真能让人那么欢喜?”
不等摊主回答,尤泾转向旁边的人,胭脂也跟着递过去:“喜欢吗?”
瑕娘脸色不太好,抿着唇没说话。
尤泾也不在乎她的冷淡,可惜的“啧”了一声:“可惜家中没个娘子,要不然就买回去了。”
瑕娘婉约开口:“公子若是喜欢,买了它回去又有何妨。”
尤泾没接话,笑着将胭脂递给摊主:“将这盒胭脂打包给我身边的这位娘子,”把钱袋子里的大部分钱拿出来揣好,剩下的胭脂钱连带着钱袋子一并递给摊主,“钱袋子也一并给我身边的娘子。”
瑕娘一怔,下意识看向自己腰间的钱袋子,因长时间使用,她的钱袋子已经洗的泛白。
再抬起头时,男人已经走远。
望着尤泾的背影,瑕娘身边的绯衣娘子开口:“他是你的恩客?”
瑕娘点点头又摇摇头:“点过我一次,只是单纯喝了些酒。”
绯衣娘子蹩眉:“那人样貌虽好,但一看就是个穷的,你可别犯蠢。”
瑕娘接过胭脂和钱袋子,挽着绯衣娘子离开:“我知道。”
另一边,随琅目光从瑕娘她们身上收回,放下车帘。
安寿疑道:“姑娘,刚刚那位公子给出去的钱袋子怎么跟姑娘您的一模一样?”
不知是不是吹了风的缘故,随琅的脸色有些白,她摇摇头,软着嗓音开口:“你看错了。”
安寿疑惑,那只钱袋子上两条嬉戏的锦鲤明明与姑娘钱袋子上的锦鲤一模一样,难道真是她看错了?
到了规定的时间,下人见随琅没有开口,想到主母立的规矩,主动道:“姑娘,该回府了。”
随琅好脾气的点头:“嗯。”
回到府上的时间刚刚好,杜敏很满意,给随琅掖了掖衣服,拉着女儿去用膳。
入夜,听着安寿关门、走远的声音,她才摸黑下床,偷偷点燃一根蜡烛,黑暗的屋子顿时昏暗起来。
像带了黄的月光洒进屋里。
直至半夜,才听到隔壁院开关门的声音。
黄色的月光落了下去。
尤泾系好腰带,睡意朦胧的去到井边打水洗脸,直至冰凉的井水碰到脸,睡意才褪去。
盆随意的搁在一边,囫囵吃了几口凉饼,就要往外走。
自从他被提为赌坊副管事,就一直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一天能睡两个时辰都算是好的,通常都是睡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匆匆爬起来给方泉买早点,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到方泉家门口候着等他起床,等天大亮,他买的早点已经凉透。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他可能会过劳而死。
嚼着硬涩的大饼,不小心咬到舌尖,下意识蹩眉,除去其他不说,他如今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他快没钱了。
这段时间方泉的所有开销都是他在应对,他能借的能赊的都走了个遍,如今是再没有其它渠道让他借账、赊账,他的工钱又被方泉压着不给。
尤泾将大饼咽下,得找个法子来钱。
刚摸到门,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尤泾吓了一跳,连忙看过去。
四下无人,又惊又疑间,声音再次响起,仔细一听还有些耳熟。
等反应过来那是谁的声音,尤泾不由骂了句脏口:“草!”
随琅一顿,继而选择忽视他的咒骂:“先生不好意思,你能把那天我扔给你的钱袋子还给我吗?”
尤泾深觉对方有病。
没听到对方的声音,随琅抿了抿唇,软着嗓音解释:“那是姑娘家的私物,不、不能给旁人。”
大早上的被吓了一跳,尤泾心情不顺的很,根本没功夫理隔壁的人,拉开门就要走。
可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他立马收回已经迈出门槛的那条腿。
眉一挑,轻松的走到墙边,好声好气的开口:“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那本就是你的钱袋子,姑娘要回理所应当,谈什么钱不钱的。”
随琅觉得他话还没说完。
尤泾歉意开口:“我今天早上本来要将钱袋子还给姑娘,谁曾想,昨天上街时不小心将姑娘的钱袋子遗落,被有心之人拾了去。”
“我跟那人讨要姑娘的钱袋子,谁知那人竟狮子大开口,竟要讹我十两银子,我本身就不富裕,如何拿得出这么多钱来,这钱袋子遗落,我实在对不住姑娘你。”
随琅沉默片刻:“我的钱袋子当真拿不回来了吗?”
尤泾心情微微放好,冤大头要上钩了:“也不是真的拿不回来,只是会让姑娘吃些亏,为了个钱袋子不值当。”
随琅抿唇:“旁的不打紧,拿回钱袋子才是要紧的。”
“我知道那人的住址,若姑娘不嫌弃的话,可以将银子转交给我,我去将姑娘的钱袋子赎回来,只不过,可能十两银子已经不够了,要十五两才行。”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对面的声音,尤泾不慌不忙的解释:“若是姑娘你亲自照面的话,那人可能会拿姑娘的身份做文章,到时姑娘即使浑身是嘴,也是说不清的。”
随琅垂下眸:“可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尤泾皱眉:“姑娘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银子,若差的不多的话,在下可以去外头帮姑娘借些来补上。”
“我只有十两银子。”
尤泾皱着眉头:“差得有点多,但不要紧,我费点心,勉力应该能借到的。”
没听到对面的动静,尤泾有些不耐烦,但语气依旧温和:“我现在就去帮姑娘借银子,然后把姑娘的钱袋子赎回来。”
又等了一会,才听对面道:“多谢先生,我现在把钱扔给你,你躲开些。”
尤泾靠着墙懒懒的挪个步,望着散落一地的银子,弯腰一一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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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泾掂了掂银子,足足十两,他好心情的揣好银子,敷衍的安抚对面的人:“姑娘等我的好消息。”
“嗯。”
尤泾先去铺子里挑了个精致的钱袋子,又去糕点铺装了些点心,拿着这些东西去了花院。
面对老鸨笑眯眯的寻问,尤泾像模像样的作了个揖:“小人是方管事的手下,来替方管事送东西给瑕娘。还望妈妈行个方便。”
尤泾将准备好的糕点递过去:“这是方管事孝敬妈妈您的。”
老鸨让人领着尤泾去找瑕娘。
瑕娘见来人是尤泾,怔了下。
尤泾笑眯眯望了眼身后的小厮,拿出钱袋子递给瑕娘:“这是方管事特意给你选的钱袋子,方管事还说,他有一个钱袋子落姑娘你这了,让小的捎回去。”
尤泾淡淡补充:“就是那绣了两条鱼的钱袋子。”
瑕娘解下腰间的钱袋子,倒出里面的钱,递给尤泾。
“有劳姑娘。”顿了顿,尤泾又道,“这钱袋子是特意选的,希望姑娘会喜欢。”
安寿见姑娘一直频频望向院子,开口问道:“姑娘是要去院子里拿什么东西吗?”
随琅摇头:“没有。”
一直到后半夜,随琅才听到隔壁院开门的声音。
屋里独影的蜡烛一直没熄,直至燃尽才作罢。
天擦亮,尤泾揣上两个热乎的包子就要出门。
“先生。”
突兀、幽幽的嗓音吓了尤泾一大跳,嘴里咬着的包子也掉在地上。
尤泾烦躁的走到墙边,用力将钱袋子扔过去,也不管砸没砸到人,不阴不凉的来了句:“姑娘不会是一夜没睡,一直守在这儿吧。”
随琅被砸了个闷响,疼是不怎么疼的,就是没回过神来,呆呆的望着躺在地上的钱袋子。
尤泾气顺了点,刚要走,又想起什么,退回墙边:“姑娘,昨日那五两银子我已经借到了,钱我也已经全都拿给那个讹你的人了。”
随琅捡起钱袋子,软软道谢:“谢谢先生。”
尤泾见她迟迟没有下一步,主动开口:“这五两银子是我用尽全部的力气借来的,这钱我本不该提,可我如今实在拮据......”
随琅微微仰头,墙头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我现在没有银子了,能不能缓两天再给你?”
尤泾捡起地上的包子,把脏了的外皮撕掉,咬了一大口,咬到肉馅,他干脆利落的回:“行!”
被方泉打压的这段时间里,尤泾帮方泉解决了几个棘手的问题,虽然方泉依然看他不惯,但看在他用起来顺手加上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恭顺的份上,好歹没有像之前那般为难他了,工钱足额补给他后,还带他上了花院。
也是这个时候,尤泾和瑕娘真正勾搭了起来。
尤泾是个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成年人,但奈何手头不宽限,所以他去花院的次数并不多,一般一个月左右去一次。
倒是瑕娘忍不住开口邀过他几次,说她可以趁出来的时候,去他那里。
尤泾没拒绝也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