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桃沁将自己昨天给白教授作物浇水的事情说了。


    以及白教授种植作物发芽原因和花生发芽原因。


    听完后，两位教授都愣住了。


    他们齐声道：“你是说，作物提前发芽，是因为你？”


    两道愕然的目光同时落在桃沁身上，弄得桃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小心地问，“我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


    白教授和黑教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植物会因为浇水前天发芽？


    这还不够奇怪？


    但污染物能发芽，本身就很奇怪……


    小楼凭空出现也很奇怪……


    桃沁更奇怪。


    于是两个人看桃沁的眼神也变得奇怪了。


    桃沁被他们看得汗毛倒立，整个人退后一步，“干……干嘛……”


    两人齐齐往前一步，从未如此默契过。


    “给我们再演示一遍！”


    最后，在两名教授的共通要求下，桃沁在农田之外又开辟了一块试验田。


    为了严谨，黑白教授把陈岁叫来了。


    让他作为桃沁的对照组。


    他们先后种了普通作物，变异作物。


    两种作物都种了两组，一组浇水，一组不浇水。


    第二天，桃沁种植的那块田，不管浇水不浇水，全都发芽，并且生长茂盛。


    陈岁那边那块，没有任何动静。


    事实放在眼前，由不得两位教授不相信。


    然而他们看桃沁的眼神依旧那么诡异，看那样子，恨不能将桃沁摁在地里，不停的种田。


    吓得桃沁第三天都没敢出门，躲在房间里，躺了一上午。


    又过了几天，陈岁种植的普通作物才发芽。


    算着，也就是正常植物发芽的时间。


    而那些被污染的种子，由陈岁种下的，始终没有发芽，也没有变异污染周围的环境。


    做了几次实验，都是如此。


    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桃沁确实是与众不同的。


    确认这件事后，黑白教授将桃沁堵在小楼门口。


    一人抓着她的一只手，仔细研究。


    “怎么会这样呢？”


    “难不成你有什么异能？”


    “还是你被什么污染物污染了？”


    桃沁问：“有异能跟污染有什么区别？”


    白教授：“你不知道？”


    桃沁一脸茫然。


    白教授道：“异能是会遗传的，有异能的父母一般都会生出有异能的孩子。污染会将一个普通人变成异能者……一般情况下，污染带给人体的伤害，比遗传更大。”


    桃沁想到自己之前刷短视频时，看到的种种异能者后遗症，也了然点点头。


    她没有异能。


    系统……这玩意儿没法解释，让他们误会自己有异能也好。


    桃沁便没有解释，只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让白教授跟黑教授猜测。


    这两人倒是也达成了共识，认为桃沁就是有一种能让植物快速生长的异能。


    他们带来更多种子，想让桃沁种。


    桃沁哪儿遭得住，这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种地。


    小楼旁边解锁的空地，不到一周的时间都种满了。


    前面种下去的种子也陆陆续续开始收获。


    收获倒是挺快，后面的刚长起来，前面的就开始陆陆续续成熟收获。


    虽然群青派了人过来帮忙，但桃沁总免不了动手。


    如此半个多月时间过去，桃沁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


    她好像又回到当初当牛马的时候。


    ……


    “为什么不听话呢？”


    “这个地方弄错了，拿回去重修。”


    “修不完就别下班……”


    迷迷糊糊间，桃沁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


    严厉的口吻，没有起伏的语调……


    让桃沁猛然惊醒。


    还好，面前什么都没有。


    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梦。


    但是……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是一望无垠的森林，头顶的树冠郁郁葱葱，遮挡住天空。


    还是在做梦？


    她分明记得自己在小楼里睡觉。


    系统呢？


    系统！


    桃沁出声呼喊，张开嘴，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反倒是听到自己身体呼吸声沉重……


    她往前走了两步，视角趔趄，四周渐渐黑暗下来……


    死寂中，心跳声更加明显。


    “砰……砰……”


    桃沁伸手想按住胸口，忽然感觉心脏一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上。


    心跳声越来越大，身体深处，好像有什么关押的怪物，要挣脱束缚，逃出来……


    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筋、每一寸皮肉都在疼！


    为什么……会这样……


    桃沁努力地睁开眼，想看清楚四周的情况。


    却只看到自己被汁液染得发粉的指尖。


    指甲缝隙里，好像还残留着一些什么……植物的碎片……


    桃沁努力抬起手，想看清楚，视野却越来越黑。


    她趔趄着在树林中走着，忽然，被一根粗壮的树根绊倒。


    前方不远处一汪积水，正好倒影出她的模样。


    浅薄荷色的头发已经变形，根根毛发竖起，仿佛一朵蒲公英。


    而在薄荷色之下，是逐渐扭曲的头骨，和拉成一条线的竖瞳……


    ……


    “宿主，宿主！你还好吗？”


    “快醒醒！起床种地了！！”


    “什、什么？”


    睡梦中的桃沁一个机灵翻身坐了起来。


    系统控制着手机，挥舞着雪白的翅膀，在她面前飞来飞去。


    形象生动地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好奇心泛滥”。


    它都快贴到桃沁脸上去了，问道：“宿主宿主，你做梦了吗？做噩梦了？”


    桃沁惊魂未定，看着系统，“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做噩梦了？”


    系统说：“你刚才睡觉的时候说梦话，什么好疼，不要之类的……你梦到什么了？”


    桃沁回忆着梦境里发生的事。


    慢慢说道：“我梦到……我一个人走在森林里，倒在一汪积水旁，变成了一只……怪物。”


    她很难形容最后在倒影中看到的自己。


    仿佛正处于人类与怪兽变异的阶段。


    乌黑的毛发从她薄荷色的头发底下生长出来，如同钢筋一般……


    不是那种毛茸茸的猫科动物，而是真正的，扭曲的，庞大的怪物。


    而薄荷色……


    让桃沁联想到之前偷她水葫芦的……


    “对了，是水葫芦。”


    桃沁忽然说道。


    系统道：“什么水葫芦？”


    桃沁整个人愣住了。


    半晌，她忽然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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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拿起来，问：“我除了能种地开农场之外，还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啥？”


    系统被她的一惊一乍弄蒙了。


    桃沁却已经等不及了，自己打开系统界面。


    翻来覆去，只找到地图解锁度，她这系统，连个人物界面都没有，技能更是空白。


    但空白，岂不是说明有机会。


    “宿主，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桃沁道：“我梦到了……青璃，他在森林里变成了一只怪物。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偷安全区的东西，要偷水葫芦了，这些东西能抑制他的变异，所以他只要装污染物的盒子，因为只有盒子有这种功能。”


    她立刻点开个人终端，拨通了群青的电话。


    群青接电话总是那么快。


    桃沁问：“我知道那个青璃为什么要偷东西了，他是不是污染很严重，马上就要变异了，一直在用偷来的东西抑制自己的变异？”


    群青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桃沁：“……”


    真的是这样。


    那自己给群青打小报告，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虽然青璃根本没被带去安全区多久，就又逃了。


    桃沁问，“你们的研究中心不是有能抑制污染的房间吗？他要是留在研究中心，情况会不会好转？”


    群青道：“不会好转，但是也不会变得更糟糕，能坚持多久，看他自己……但是在研究中心的时候，我们给他做过检测，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是人类，打心眼里觉得应该跟森林里的那些变异野兽一样，对人类的信任度极低，是不可能自愿留在研究中心的。”


    强行将他留在安全中心，结果已经看到了，就是逃跑了。


    群青道：“他的异能真的很特殊，能夺过许多检测设备……我只有在你的农场，才见过他完全丧失异能的样子。目前安全区这个条件，想把他强行关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唔……”


    桃沁忽然想到一点，对电话那头的群青说，“你等一下。”


    她重新打开系统系统，发现除了安全区的解锁度上升之外，在距离安全区很远的黑色地图里，那个解锁度百分之一的光点变大了。


    解锁度也变成了百分之二。


    桃沁问系统：“能截图吗？”


    系统眨眨眼，道：“可以，你要发给谁？”


    “群青。”


    系统按照桃沁说的，将截图发给群青。


    群青很惊讶，“这是什么？”


    “你看到个光点，那地方有可能就是他落脚点，你们要是能过去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说完，桃沁补了一句，“要是太危险就算了。”


    “好，我去查一下。”


    说完，群青就挂断了电话。


    房间安静下来。


    系统有些不解道：“你要帮他？为什么？”


    “为什么？”


    桃沁想，也许是因为那少年有一对薄荷色的猫耳朵。


    也许是因为作者想让她救……


    又或者，在那个梦境里，她切身处地地成为他。


    感受着他的痛苦，和求生的欲望。


    一直到醒来，她心里都有那句话……


    活下去。


    不要变成怪物。


    最后，桃沁也没能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反正只是打了个电话，又没做什么，能帮就帮吧，帮不上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