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杨立才把南云放出办公室。


    钟若茹见南云出来后的状态比进去时蔫了不少，就知道她是挨批了。


    “怎么了？”她问道。


    南云有点没精神，简单给她说了下情况后，用手撑起下巴，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觉得头疼。


    钟若茹开导说：“这很正常，我当时Ash秀场的方案也被他驳回了特别多次，你不知道而已。和乙方合作呢，是得把咱们的情况全部输出清楚，慢慢磨合的，这毕竟是你第一次主责合作项目，没有经验也正常。”


    “下次你先别急着给老板看，自己研究下有没有哪里能改得更好的，把你认为最完美的方案提交上去。或者，你让我先看看也行。”


    钟若茹说得很中肯，南云心情好了些，继续投入工作中。


    虽说也没有太难受，但到了午饭时间，南云压力一大就吃不下的毛病还是又犯了。


    她趁着午休，把杨立的一套意见都整理了出来，还和吴婷反馈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吴婷看得出来她情绪不佳，觉得他们没有做好程序也有一定的责任，一问南云还没吃饭，二话不说给她点了外卖。


    南云接到骑手电话的时候还是懵的，拿到工位打开一看，是大学喜欢吃的那家烤鱼。


    她给吴婷发送消息：这家店我记得我们公司不在配送范围内，你怎么点到的。


    吴婷：钞能力。


    她还在结尾加了一个耍酷的表情。


    吃完烤鱼，南云站起身来准备消化消化，看见吴婷分享了一条推文——


    【全球AI客户服务TOP1的高端商场】


    南云：谢谢啊，正好有点没灵感，我学习学习。


    她点进推文，这个高端商场在A国，A国的服务文化很知名，这家商场的AI客户服务也是全球很多商场学习的对象。


    浏览完了推文，退出来后，她才发现吴婷接着这条推文还发了条消息。


    吴婷：想不想去实地考察？


    南云一时愣住。


    她回复：实地考察？去A国？


    吴婷：对呀，你的年假还够用吗？我看马上端午节，我们可以请几天假直接去那个商场学习。


    南云看了眼日子，确实过几周就是端午节了。


    A国不远，飞机大概三个小时就能到，南云本来就有端午节出去旅游的打算，吴婷这个提议还不错。


    南云：就我们俩吗？


    吴婷：你也可以问问你的同事或者朋友有没有想一起的，我这边是我和我老板，我们正好去开会。


    原来何曼松也去。


    那他也去的话，她得考虑考虑。


    南云正想着，吴婷又发来说：可以包机酒，不过你那边可能最多三个人，主办方那边的邀请费只够五个人的机酒。


    包机酒三个字在南云眼前无限放大，往返A国的机票价格在节日期间都快三千了，更别说住几晚的酒店费用。如果真的蹭上他们开会一起去，往多了算，能省下近一万块钱了。


    南云当即找到钟若茹和卢溪的对话框，问她们端午节有没有时间。


    卢溪很快回复她：有个论文的ddl，哭哭。


    钟若茹刚好回到办公室，径直打开手机的出行软件，给南云看购票页面：“不好意思，姐和朋友约了几个男人出去玩，上个月就订好票了。”


    “怎么这么巧，你们都去不了。”南云瞬间兴致低落了下来。


    钟若茹：“怎么了，你想去哪玩？”


    南云把和吴婷前前后后的对话向钟若茹复述了一遍，钟若茹听完，在南云头上给了一记爆栗。


    “你是傻子吗，机酒都包还不去！”


    南云顺了顺头顶的头发：“感觉人太少了……”


    “我还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吗。”钟若茹在工位坐下，把腿一翘，“你别想太多，就是出去玩的，何况还有吴婷呢。而且，既然是开会，他们也有自己的日程。”


    南云的心现在很摇摆：“我再想想吧。”


    -


    何曼松得知南云决定一起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点了，吴婷和他说完，就去准备机票酒店了。


    林无三本来驻守在北城，赶巧来南城出差，坐在何曼松办公室的沙发上听到了全程，等吴婷一出办公室关上门，他一骨碌移到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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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松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何曼松，你这是挪用公款，以公徇私，徇私枉法，我作为股东之一要告你！”


    何曼松正提笔在一沓资料上签字，头都没抬，只推了下眼镜：“我自费的，她的花销走我的私账。”


    林无三沉默了半晌，而后胳膊撑上办公桌：“你咋想的，还是想追人家？”


    “不行么？”


    何曼松将笔嗒一声盖好，插回笔筒里。


    林无三：“我当然没有意见，不过人家大学的时候你就没追上，我估计现在也难，你加油吧兄弟。”


    何曼松不以为然：“你懂个屁。”


    “啧，我不懂？我感情经历比你丰富多少，在女人方面，我还是比你懂得太多太多。”林无三蔑视地看了一眼何曼松。


    何曼松再没理他，林无三无聊地出门和别的同事聊天去了。


    其实何曼松自己心里也没什么把握，在大学里大家都年轻，很多时候就是一种荷尔蒙的冲动，两人看对眼了，就自然而然地越走越近。


    但是作为年近三十的成年人，对于感情都谨慎了些。


    尤其是南云的性格，何曼松再熟悉不过，这么多年没见她也依旧没怎么改。


    当年她断绝联系得那么决绝，何曼松不知道，重逢之后自己再努力朝她靠近，还能不能奏效。


    何曼松还记得，当他和公司高层们决定去尝试和高端商场合作后，他根据网上关于国内商场的排名，一个个搜索着公众号关注。


    他翻到南城mall的最新一篇推文，在看见文案一栏写着南云名字的那一刻，整个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像是一座沉睡多年的火山，从底部涌上了一股炙热的岩浆，里里外外都被唤醒了。


    他很快联系到商场对接人员的名字，不抱期待地奔赴南城。


    然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南云。


    工作时的南云比学生时代的她更有一股坚韧的劲儿，也能看出她已经学会了一点人情世故，处理起事情来带着些老练。


    何曼松就这么因为工作交集，得以在旁边看着南云，随之不断发现自己好像还是那个以前的何曼松，会被南云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