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苦与酸
作品:《嫁给死太子还是活状元》 晏然合上上那又高又厚重的门,将天光重新拦在了门外头。
一片黑暗中,那躺在床上的人影也模糊了,晏然倚在门上,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
“谁。”
话里少了几分往日的锐利,还有严肃,取而代之的是疲乏和沉闷。
她的心突然就停了一拍。
“晏然。”
她细微的声响遥遥地传了过去,便再没有任何声响了。
晏然挪步往前走,想要看看他的样子,究竟是受了多严重的伤。一步两步,她害怕他再发出声音,怕吵到他,又想他说句话。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在门口站定,轻轻地敲了下门,晏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姑娘,出来下。”将她解救于这黑暗中。
是临洱。
晏然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床上,又转身出去。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晏然将门再次合上。
门外临洱端着一些简单的饭食,还有一碗药。
“姑娘,吃的是给你备的,公子现下吃不进去饭食。”临洱像交接大任一般将木盘放到晏然手上。
“麻烦姑娘照顾了。还有……就是,公子被毒针刺了一下,此时应该还不清醒,如有冒犯到姑娘的地方,还请您大人大量。”
临洱拱手,面上带笑。
“毒针?不清醒?”晏然看着那药,药碗间荡开微微的涟漪,她看不清了。
“你不进来看看他吗?大夫可有来看过?”
“放心吧姑娘,这对公子来说不算什么,都看过了。你既担心他,那就多陪陪他。”
临洱眨眨眼。
晏然愣住。你家公子都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你在这挤眉弄眼满脸狡黠,这对吗?
“没事没事的姑娘,让他喝了药就成。哦对,这是烛灯。”
临洱掏出一小个很精巧的烛灯,用火折子点燃,也放在木盘上。
“姑娘,公子生病的时候不喜见光,会发大脾气的。”虽然平时脾气也没见好到哪里去,“你就别开帘子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晏然看着莫名其妙的烛灯和莫名其妙端着木盘子的自己,她也想发脾气。
“姑娘,也没什么,公子好好的。”临洱挠了挠头,看着晏然突然冷着的脸,不知如何解释。
“你快点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不然这药你就自己送进去。”
“公子貌似没允许我说出来……”临洱手夹着下巴,思忖着。
晏然盯着他,临洱抬眼。
“好我说,就是公子追查到绑架姑娘的那伙北州人。跟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伙人是陷阱是诱饵,也是被人胁迫的。里面有个小孩子,他为了护那孩子分了点神,胸口不小心被毒针划到了。”
“胁迫之人是谁?”晏然攥着木盘的手发白,谁敢对状元郎使毒针,莫不是……
“这个……还在查。”临洱低头,想跑。
“是还在查还是不能说?”
烛光颤动,看得临洱发毛。
“姑娘,你看这药也快凉了……”临洱看了眼药碗上升腾的热气,心虚地劝说,临洱帮着推开了房门一角,“姑娘进去吧,我帮你关门。”
半推半就,晏然再次回到屋中,黑暗再次降临的时候,烛火宽容地给予了很大片的光亮。好像答案已经明了,那份名单,皇上纵容着的独自查案,只惩处了家丁的周。
烛光跳动,晏然将木盘放到桌几上。小心拿起那小烛灯,走到床边看程湍。
他仰躺着,看不清楚是不是嘴唇有点泛白,但能看出上面很干。平日里,程湍的唇总是微微红,很饱满,不见这样的干裂。
他醒来会想喝水吧。
药还很热,等一会要叫他起来喝药。
看向那简单的饭食,晏然也吃不下,遂坐在床前的地上,两手撑着看着床上的人。
肘间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一摸发现是早上揣在兜子里的大青杏,放了一天还是很硬整。
拿起来一个擦擦,就咬了一半。酸味瞬间充斥唇齿之间,咯吱咯吱地嚼碎,终于是尝到一点点甜味。
这点声音却好似昏暗房间中的鬼魅在食人。
程湍刚刚转醒时耳边就是这清脆的咀嚼声。这点清醒也没坚持多久,他又开始恍惚,而渐渐地,这道声音已经没了。
他歪头看到了烛灯,看到了坐在地上发呆看着床头烛灯的晏然。
大眼睛圆溜溜地,看得专注。
他轻轻动弹了下,那两只眼睛终于看向了他。
晏然站起来,缓缓走到他面前。
“你醒了?要喝药吗?”
她就站在那圈光晕里,微微俯身问他。
他不想喝药,看了她片刻,摇了摇头。
但晏然明显没懂他摇头的意思,或者是直接忽略,立马端来了那碗药。
“……”程湍眼睛睁大了些,口唇间干哑不已,“我不喝。”
拒绝喝药?这真就不是你不想喝就不喝的。
看开点吧状元郎大人,你身不由己的事会有很多。
“你必须得喝,你中毒了,不喝会不清醒的。”晏然讲道理,讲道理他该懂的。状元嘛,最知道道理了。
“我现在就不清醒。”正气凛然的一句自我认白。
他是真的不清醒了,晏然想。
“那更得喝了。”不能再让他说话了,晏然直接拉起他,搂着脖子,又去拽那宽厚的肩膀,“喝完你清醒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药是临洱熬的,你可以去找他!”
程湍自己一手倚在床上,看着已经怼到嘴边的药。
“这药很苦。”很直接地皱眉,没有浮在脸面上,是直接地干脆地深深地皱眉。
天啊,她为什么会在这么微弱的烛光下,看到说完这句话的程湍的眼睛里浮起了一层水雾。
她确定了他真的是不清醒。这毒针大概是会麻痹人心智和头脑,使人丧失意识的那种毒。可惜,又没有完全丧失。
“其实一点也不苦。”她随口对付。
“你被骗了,其实很苦。”程湍回道,他眼睛撇开不看那药,好似多看一眼就要被苦死。他这时候竟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在劝说她:孩子,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晏然无语。她假装在碗边舔了一口,“这个真不苦,是甜的。”她冲他笑,心中在无比拉扯,她真想撕碎虚伪的自己,她怎么好像在欺负他。
可笑。
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在哄这位冰山状元郎喝药?
那她之前喝过的那些苦死了的药算什么!她一个姑娘家都是一声不吭直接喝掉。怎么到又高又壮、剑眉星目、学问渊博的状元郎这,喝药还要哄?啊?这合理吗?
算了他不清醒。
但程湍看了眼她,看了眼她的嘴唇,再次看向药,头往前探了探。
那好看又凌厉的眼睛里泛起不断的水雾,很认真地合上眼,准备尝试喝药。
晏然心中呐喊,我真厉害。不过得亏他是很乖很好哄的那类……病人。
晏然倾斜药碗,看着一大口药进入了程湍嘴里。她觉得曙光就在前方,她就要打赢胜仗。
可程湍只喝了一口,脑袋迅速挪开,眉头紧锁,倒也没有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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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但明显他知道他被骗了。
很苦,特别苦。比他小时候在北州时偷偷舔过的苦胆还要苦。
他头垂下来,苦得眼睛也紧紧皱起来。
“怎……怎么了?”晏然心头突然一紧,或许这解毒药就是要比她喝的那些小打小闹的药要苦很多,她还骗他喝下去了一大口。
她仔细盯着程湍,程湍那好看的手握在心口,好像极为痛苦。
“你没事……吧?”她抬起他的头,要看他到底怎么了。
痛苦挣扎间,程湍喃喃了一句,“我要杏子。”
?
杏子吗?他都这样了还知道她刚刚吃了杏子?
她兜里倒是还有,但是那东西太酸了,刚喝完苦药就吃青杏,这太残忍了。
晏然于心不忍。
在她犹豫的间隙,程湍突然就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东西。
“就和这个一样的,杏子。”
晏然定住了,她又看到了它,它在她面前晃动,荡来荡去。
那枚杏子吊坠。
她轻轻抚上那吊坠,莹润的质地,也看得出时常被把玩。
这东西为何就会辗转到了程湍手里呢。
“我……如果给你一颗杏子,你能给我这个吗?”她轻轻拉了拉吊坠试探,吊坠分毫未动。
答案昭然若揭。
“不能,这是奶娘给的。”他立马收起了吊坠,放在心口那处里衣。
反应之快,令晏然瞠目结舌。
奶娘吗,在北州带他长大的奶娘。
“我没有杏子,杏子在刚刚都吃完了。”她好心,也使坏。青杏不能给程湍吃,她十分有良心。可不给他吃又便宜了这立马收起吊坠的小气鬼,所以要逗逗他。
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摊手,空空如也,展示给他看。
但她预判错误。她看见程湍的眼神中燃起了一丝兴奋。
他一把将她拉到床上,力道很大,动作却又干净利落。
她几乎被扔在床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和挣扎,程湍的嘴就对上了她的。
晏然睁大了眼睛,她看见程湍闭着眼睛,那细长的睫毛排成好看的弧形,一弯新月,映在水中荡起波纹的那种,因为他在用力。
程湍努力寻找她口中还存留的杏子味道,细细地舔舐,可是是酸的杏味,没什么甜的。
晏然如同被什么击中,全身动弹不得,嘴里是苦味,是真的,很苦,程湍没有骗他。
程湍不甘心,一探再探,扫荡一圈。
晏然有些受不住,用手去推程湍的肩膀,可颤抖的手有什么力气。
程湍感受到肩膀上那小小的一道力,就在那毒针撩过的伤口附近,他动作放缓,手伸进她和被子之间,安抚她打颤的后背,嘴上一刻不停。
晏然被磨得口水直流,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她在新鲜又刺激的经历后,后知后觉:
他要在她嘴里找杏子的味道。
她有些累,闭上眼,可嘴边的感受瞬间放大了许多,她迫不得已再次睁眼,泪水已经挂在眼睫毛上。
“唔……”她忽然张开的嘴就像主动对着嚣张的敌人打开的城门。
敌人的千军万马涌进城池,攻城略地,趾高气扬。
“程……湍…安…啊……”
程湍更深地探入,将那声音当作是贺礼和号角。在终于感受到淡淡的杏子味道后,他抬起身,眼神里全是欲色。
他看着崩溃的她,脸色微变,嘴唇移向那通红的小耳朵,耳朵上沾上一抹亮色,水盈盈的。
“谁是程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